1.從總裁到民工

1.從總裁到民工

市區中心的位置一向寸金寸土,但就在摩天大樓的包圍下,卻有一座婆娑樹影的舊倉庫屹立其中。

它與周圍喧囂忙碌的景象極不相稱,顯得格外陰森冷清。

破倉庫的牆面斑駁,窗邊上的蛛網連結,鐵門上佈滿了灰與塵。

「嗄吱!」一聲后,一隻手推開門,在門上留下了鮮明的五指痕。

在門打開的時候,他身後滿地的陽光爭先恐後的涌了進來,可是裏面傳來的聲音卻是像從地底下鑽出來一樣的陰森森。

「鍾柏洪,你該上路了。」

鍾柏洪眼角、唇畔的笑意開始絲絲的展開。「好啊!」

他一邊說一邊漫不經心地拍了一下手掌上的灰塵,燦爛的笑容跟倉庫裏面的陰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邊笑着還一邊張開了雙手。

很快有人上前把他身上的西裝脫掉,連鞋子襪子都不放過。

就在他們準備打算動手脫他褲子的時候,鍾柏洪開口了。「喂!不要那麼絕情,把褲子給我留着。」

「你看看你要去的地方。」

鍾柏洪轉身看了看外面不遠的地方是一處工地,因為在施工,又熱又灰塵滿天,光看着就想讓人流汗!

「在這樣的地方,你還用得着穿這樣昂貴的褲子嗎?」

說話的男人從黑暗裏走了出來,叮!一聲打開了火機,本來算旺盛的火苗在青天白日裏卻顯得像微塵一樣的弱。

不知道是不是倉庫的光線太過於陰暗,那人的臉上陰森森地一片,像是充滿了殺機。

倉庫裏面空氣彷彿被凍結住了一樣,裏面的溫度剎時降了下來。

鍾柏洪眼神如電地看着他。

所以下一刻,那人對着鍾柏洪就大笑了起來。「柏洪哥,願賭服輸,我看你那條褲子,就沒有必要保留了。」

原來那人是鍾柏洪的堂弟鍾柏濤,他剛好和鍾柏洪打了個賭,輸的人要做一天民工,鍾柏洪可能是剛回國水土不服影響了一下判斷力便糊裏糊塗輸給了堂弟。

「怎麼樣,我剛剛營造的氣氛很不錯,裝的很像吧!柏洪哥有沒有被我嚇到」

有幾縷笑意染上了鍾柏洪的眼睛裏,剛剛鎖在一起的眉頭瞬間舒展。「是啊!我還以為那是你心裏真實的想法。」

鍾柏濤神情都變的有些微妙,但倉庫里的光線不好,他低頭便把臉色給掩飾了過去。「怎麼可能呢?你可是我爸親自請回來的大總裁,惹火了你,說不定我的零花錢就會被你給扣沒了。」

鍾柏洪拍拍他的肩。「叔叔覺得你還是太年輕有些貪玩,這才讓我回國給他做一下幫手。但是叔叔的家業遲早還是你的。」

鍾柏濤臉上擠出個笑來。「別,有堂哥在,我這個堂弟剛好還可以玩多幾年。」

說完后,手向後一揮。

馬上又出來了人圍住了鍾柏洪,七手八腳拿他身上的東西。

-----這下不止是褲子,鍾柏洪的手機身上的身份證□□還有現金也全部被沒收。

「做民工就得有個民工的樣子。」

鍾柏濤嬉皮笑臉地看着自己的堂哥。「再給我哥臉上拍點粉,頭皮染點白色。」

「喂喂!堂弟你別玩得太過火。」被人架住的鐘柏洪狼狽不堪的躲避,但是無論他怎麼躲避,頭髮還是被人染白了一大片,連臉上都不能倖免地被人塗了顏料上去。

等到他被人嘻嘻哈哈放開的時候。

不止身上被換上了一套濺滿水泥的民工服,而且頂着一頭被染的大半變白的頭髮讓他看起來就像一下子就老了十幾歲似的,再加上那張顯得有些蠟黃的臉,讓人都看不出鍾柏洪進倉庫之前的原來樣貌。

「一天,就一天!」

鍾柏濤忍住笑,伸出食指在他的面前晃了一下。「哥,看你能不能熬得住。」

「別說一天了,一年我都熬得住。」

鍾柏洪現在的臉被堂弟叫人給上了膠水,做出了一臉的褶皺,這讓他現在看起來,像是頂着一張『撲克臉』有那麼一點點與眾不同的味道在裏面。

他神色悠然望向窗外,「堂弟要不要賭?」

「好啊!等柏洪哥熬完這一天再說吧!」

鍾柏濤懶洋洋地拿食指颳了一下自己的下巴后突然壞笑道。「哥,你現在的樣子可是難得,不拍張相留戀就太可惜了。」說完后直接拿出手機給鍾柏洪照了一張。

「那真的太丟人了。」鍾柏洪扶額。「等我回來再跟你算帳!」

「好啊!」

鍾柏濤表面回答的雲淡風輕,實際心裏卻在冷笑:等你有命回來再跟我算。

等鍾柏洪出了倉庫的門后。

鍾柏濤打電話給人。「肖思源,相片傳給你了,下午我要看到你發給我的好消息。」

「你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肖思源的手放在車上方向盤上敲了敲,現在的富二代都是腦子有病,明明車子房子美人都在懷,偏偏還要作死窩裏反,果然是土豪的世界,diao絲是看不懂的。

不過這樣也好,等做完這事後,他這位diao絲就可以變成富一代-----鍾柏濤謀害他堂哥這件事,可是一輩子的把柄,也是肖家發家致富的來源。

嘿,鍾柏濤這貨不是最喜歡擺架子自詡是天下絕頂的聰明人,鍾柏洪也是出了名的學霸和精明人,到頭來,還不得做了他肖家的踏腳石,哈哈哈!!

肖思源想想就樂呵上了,恨不得時間過得再快一點。

為什麼時間會過得那麼快?

已經自我封閉了一個月的汪芷打開了冰箱終於發現裏面的食物已經消耗完畢。

她嘆了一聲緩緩地關上冰箱門后坐在地上把頭放在了膝蓋上。

男人沒錢的時候,女人跟着受苦,男人有錢的時候,女人還是在受苦。

但是不是每個經歷婚姻失敗的女人都該一天到晚哀怨地沉浸在『愛情那麼短,遺忘那麼長』的日子裏。

事實上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情,婚姻卻是兩個家庭的事情。

而離婚牽涉的更是兩個家族的事情。

在前夫何俊霆喜新厭舊小三挺著大肚上門的時候,他的前妻汪芷女方家族裏面也是精英盡出,為出嫁的女兒討回公道,在雙方拉據的時候,曾經一對相愛的人,想的不是以前的甜蜜時光,而是對方為了奪取利益時猙獰的醜陋面孔。

在爭取共同房子和票子的時候,雙方除了出動家族的人,還有各種人情網將對方的臉都打得噼噼作響。

在一刀兩斷的時候,雙方都巴不得對方能永遠地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里。

而且以美好的姿態表示著『我離開你,我活得更好!』

汪芷離婚的第二天起微信和微博的朋友圈裏就到處留下了她在泰國,韓國和海南旅遊的照片。

每到一處的自拍相中,她臉上的燦爛笑容誇張讓人以為是假的!

與之呼應的是,她的前夫何俊霆在朋友圈發的是與小嬌妻各種花式秀恩愛和各種名牌包包珠寶的展示。

朋友圈裏的人都有理由相信,這兩人分開后各自都過得很好。

事實上汪芷在電腦前發完自己在海南潛水與魚群共舞的相片后,她就收起PS的軟件並且關掉電腦,恍惚飄渺地踩着拖鞋下樓去買菜。

夢想是在鬧鐘沒有響起的時候,在夢裏的汪芷發現自己回到了十八歲仗着先知輾壓一切土豪成為白富美,而現實就是按下鬧鐘后發現鏡子裏的女人開始失去臉上的膠原蛋白后的暗黃,活脫脫的一個怨婦形像。

別看微信圖片里的汪芷幸福地沐浴在陽光白雲下,但是真相是她在離婚領悟到男人不可靠的時候,她把分割的大部分財產都投放了股市。

至於下場,看每天證券所里的股民種空洞、茫然的眼神就知道現在的股票市場是多麼讓人絕望。

汪芷在損失金錢的巨大打擊中領悟到,原來離婚根本不是什麼大事兒。

但是有很多人還以為她活在離婚的痛苦中,所以汪芷咬着牙繼續在朋友圈裏創造出自己瀟灑自由的單身形象。

總不能讓人以為自己活得比何俊霆差吧!

為此,她一直宅在屋子裏經常宅著,連她的父母都以為女兒旅遊散心去了。

連汪芷打開房門出來的時候,全身的骨頭都沒來得及鬆動一下的時候,路過的鄰居都笑着問候她。「在外面旅遊回來了。」

人生的事情都是三分靠打拚,七分靠淡定。

汪芷極過地回神過來后還很自然地打了個呵欠。「是啊,李阿姨我剛回來,累死我了!」

她眯着眼睛看着外面曬進來的太陽光,心情開朗了一點。

--------就當那些破錢真的被她旅遊的時候花掉了。

倒是鄰居看了一眼她笑道。「去散心好,多參加旅行看能不能碰上別的好男人。」語氣中含了一種隱隱的同情的感慨'離了婚的女人真苦!'

讓人聽了心情特別的不爽,人生之中總要有幾件倒霉的事情,她不過是遇上了一渣男離了婚,怎麼在她們眼裏就成了饑渴的怨婦了?!

無論女權主義在網絡上的聲音有多麼的正義,但是現實中女人處境卻是還有些蒼白無力。

甚至連女人都覺得自己是男人的附庸。

所以覺得女人無論受多大的傷害,最好還是不要和渣男離婚。

汪芷真想呵呵她們一臉。

她有手有腳有工作,下班后還得幹家務活,然後還得忍受老公在外面和真愛小三一起戀愛,那她嫁人幹嗎?就是為了幫別人家做一個免費的保姆?

大家都是人生父母養,雖然性別不同,但是不代表我就是你踩在腳底下的泥。

她也沒有那麼賤。

鄰居是位老大娘,從小在三從四德的思想中長大。「以後再遇上好男人,你要記得家和萬事興,凡事能忍忍就過去了。」

汪芷聽得火冒三丈,正因為連女人自己都在為女人洗腦,所以女人的地位一直都立不起來。

汪芷帶着這種心塞的心情頂着太大陽站在馬路的中央地方停頓了一瞬間。

她看見了什麼,原本萬年不動的爛尾樓居然重新動工了。不是說風水不好嗎,來一個開發商倒一個開發商,怎麼還會有人敢動它的主意?

真是活久見。

可是更活久見的事情還在後面。

身後好像有個胖子用肚子頂了她一下。「汪芷!」

這把聲音,汪芷永生難忘,因為這聲音的主人叫劉屏屏,當年插足她和何俊霆婚姻生活的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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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來有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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