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保姆不易做

2保姆不易做

第二天醒來,李若可鬧着沒睡好,腦袋疼的厲害要多睡會兒,杜瀲衣無奈只好拿着工具上山了。

師傅一走,李若可就翻身起床。

杜瀲衣不在家,她才能在家裏翻翻東西,查查那個關於會飛的無頭公案是不是有蛛絲馬跡。

其實也沒什麼,這個家家務都是李若可做,她什麼沒看過?她什麼沒翻過?除了揭瓦,這個房子可以滿足她好奇心的東西估計也不多了。

翻來翻去自然還都是些老東西。

給豬剁草的刀,給馬釘掌的蹄鐵,釘耙,鋤鎬,翻出來一堆鐵器……

她師父一個篾匠私藏這麼多鐵器做什麼?不妙啊!一定有秘密!

隨即想到,這不是師父的,是自己去世老父遺留給自己的……這個想法叫人有些傷感。看着父親的遺物李若可有些懷念他。她父親是村子裏最好的鐵匠,去世之後村子裏就沒有鐵匠了,要打鐵就要去隔壁村要翻一座山,老遠的。

唉。李若可嘆口氣,也許稀里糊塗做篾匠有些不是自己的志願,也可能出門走走去隔壁村學學鐵匠繼承父業也是不錯的選擇。女篾匠跟女鐵匠到底哪個比較驚世一點,她的心裏還沒搗騰清楚。

搗騰的時候順手就從一堆鐵器里翻出了一樣事物來。

一把劍!

一個不小的發現,李若可驚呼!沒想到父親還打過這個東西。

以前怎麼沒翻出來玩玩。當下大喜過望,伸手拔劍。一拔之下倒是沒□,再拔,我再拔!

就聽見一聲暗啞的噗聲,劍從鞘里脫出。也沒有村頭茶棚說書的老頭說的那樣什麼千軍萬馬寒光四射,主要是這個鐵劍可能放的久了,鐵鏽生的有些厲害。

李若可難免有些失望。銹的都頓死了的一把劍拿來連個草都砍不斷有什麼好玩的?跟村中孩子也沒什麼好炫耀的……算了算了,不玩了沒意思。

這一天以失望開始,連帶做飯洗衣也有些不順暢。胡亂炒了兩個菜應付了一下。杜瀲衣從山上回來,午飯開鍋的時候,吃着兩個菜就有些鬱郁的。

桌上兩個菜,一道是竹筍,另一道還是竹筍……

「今天怎麼做了兩道竹筍……」杜瀲衣吃的難免有些牙長。

「哦,師父你沒吃出來嗎?其實不一樣。一個是鹽腌的,一個是醋泡的……」李若可指點。

杜瀲衣做飯手藝奇差無比,別人說了她也只好點頭。鹽腌的,跟醋泡的都是竹筍,也沒吃出來滋味有多大不同。唉,徒弟偷懶,自己吃虧了……

思量著是不是要把門規定的再嚴一點的時候,門外邊就有人喊了。

「李若可,有人找!快出來!」

一個跟李若可差不多大的孩子騎着水牛高高興興的在門外喊著。

李若可就先出去看看什麼事。

過去,她趕集的時候也隨她師父去過很多次縣城,見過一些大世面,看過許多穿綾羅綢緞的人趾高氣昂的從前面走過,她倒是從來沒想過,穿的這樣好看的人跑到自家門口來找人。

蕭玉節帶着蕭瀟出現在牽牛開花的籬笆院子外的時候,外頭陽光正炙,明晃晃的光線一閃,李若可趕緊用手捂住眼,再睜開的時候眼前不斷飛舞著五色斑斕的光點,圍繞着自己看到的兩個人。

不錯,小孩兒被陽光花了眼,所以錯把籬笆外的女子看成是七仙女帶着小七仙女特地下凡來了一趟。

蕭玉節一身白衣,手持碧簫,衣袂在夏風裏翻飛,遠遠觀之,宛如不食人間煙火的天宮仙子。

蕭瀟一身白衣在腰上別了一管小號的碧□簫,夏風一吹,小姑娘眉目如凍。

兩個仙子,一大一小,一前一後。

李若可傻愣著問了一句:「請問仙女姑姑,是要雞籠還是鴨籠?還是籮筐或者簸箕?要別的也成,我師父會編的東西多……」還沒等人開口,李若可就往屋裏跑去喊自己師父,跑的一隻鞋掉了,然後回頭又過來穿好繼續往房子跑。

「師父師父!外邊來了兩個……你快去看看吧,快去啊,還吃什麼啊,快出去看看!別吃了!餓不死你的,回頭做肉給你吃!」李若可不知道自己激動什麼,臉漲的通紅,心跳的撲通撲通的,只覺得要是她師父不出去看看,可能這個事自己都不相信是真的。

「我吃完這一口。」杜瀲衣正好在吃飯,被她拉拉扯扯給噎著了,難受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李若可拉着她師父一路推推搡搡到了院子邊,然後就在她師父搭的花架子下,指著站在那裏的兩個人說:「那兩個人找你!」

杜瀲衣好不容易咽下一口飯,太陽有些刺眼眯着眼晴看清楚人後,不知怎麼胃收縮了一下,對着兩個如花似玉的美人不自主打了個飽嗝。

李若可一臉青黑覺得丟人丟大了。連帶自己手足無措,害怕有些唐突了仙子。因為她已經看見對面那個小一點的姑娘,一臉鄙夷的神色盯着自己跟杜瀲衣。

「道長好久不見。」蕭玉節看見杜瀲衣出來的時候眉頭皺了皺。問候的話不冷不熱。

「尊駕別來無恙。」杜瀲衣說的淡。

李若可的大腦於是飛速的陷入各種情節里,主要也許可能,反正,唉,說不定她師父在人家府上做過一陣子長工。

蕭玉節也沒什麼話,如波似練的眼神瞅瞅四周的環境,黃土院子,爛竹子籬笆,正對着水田,滿院子的野草野花,主要還都是喇叭花,狗尾巴草。

「暑氣甚重,尊駕過門是客,還請堂中一坐。」杜瀲衣實則想趕緊進屋喝碗冷水,壓壓還噎在嗓子眼的那口飯……

「多有打擾。」蕭玉節點點頭跟着杜瀲衣進去。

杜瀲衣帶着李若可,蕭玉節帶着蕭瀟站在屋子特別不協調。八仙桌上還殘留着兩個人吃的剩菜剩飯,房子悶熱就有一股菜油味兒,李若可趕緊速度收拾了一下,然後以最熱情的姿態給客人拿了凳子端了茶水。

「姑姑,我可以一直站着嗎?」蕭瀟看着李若可給她搬過來的凳子抬頭問蕭玉節。

「為什麼?」蕭玉節低頭問自己侄女。

「這個凳子髒的我坐不下去……」蕭瀟說的有些委屈。

李若可一陣臉紅開口解釋道:「那不是臟,是舊。我一直整理,不會髒的。」

蕭瀟哼了一聲別過頭不去看她。李若可不知道怎麼生出很多慚愧的意思來。主要在見到這個小姑娘之前,她至少也是村裏最好看的小姑娘,但是現在她突然覺得自己像是棵長歪了的泡桐,長在了一棵端莊的柳樹邊。

「那就站着吧。」蕭玉節吩咐著。抬眼又看了一下杜瀲衣突然笑了笑,就這麼一笑,興許是這女人生的太美,笑起來又太過好看,氣氛就有點變。沒那麼嚴肅了。

蕭玉節邊笑邊開口:「我路過順道來看看你,你還好不好?」

「挺好。」杜瀲衣冷淡之餘也多瞧了這女人一眼。

「再有三個多月便是魔道武林集惡大會。」蕭玉節說的尋常。

「哦。」杜瀲衣答了。

「此番眾惡有意重新推舉魔道之主。」蕭玉節道。

杜瀲衣沒話。

李若可覺得氣氛有些怪怪的,她師父跟別人說了很多她沒聽過的辭彙,這超出了她認知的範疇……

「聽着倒熱鬧。」杜瀲衣垂着眼眸也不多加理會。

蕭玉節道:「如此盛會,如若冷清豈非叫正道君子恥笑。」

「你是打算?」杜瀲衣瞟了一眼對面的人。

「正是打算前往小湊熱鬧。」蕭玉節開口。

杜瀲衣因而不做聲。

蕭玉節才指著蕭瀟道:「這是我死去哥哥的孩子,叫蕭瀟,此行不便讓她隨同,我想讓你幫我照看三個月。」

杜瀲衣倒是沒想到她是為這個來的。看了一眼那小姑娘,倒是長的很像蕭玉節,所謂養女隨家姑。

「交給我幹嘛?」杜瀲衣納悶。

「這個世上朋友都是假的,敵人卻是真的,你是我的老對頭,但是看在孩子母親和你是同門的份上,我可以放心把她交給你。」蕭玉節挑着濃淡有致的眉毛看看四周不屑道:「雖然環境確實不怎麼樣……」

最後那句話說的其餘三人臉色都不大好,李若可有些尷尬,杜瀲衣有些不滿,蕭瀟一肚子不開心。

「姑姑,我不要在這裏,我要跟着你,我不怕的!」蕭瀟嫩蔥一般的手拉着蕭玉節的衣袂,可憐的祈求。

李若可覺得要蕭瀟這樣一個水一般的姑娘跟着自己和師父過一段時間,確實,說真的還挺殘忍的。當然,除了同情,她內心更多的是竊喜的在說來住吧,來住吧,我們這裏除了蚊子多點也沒什麼可怕的。

「姑姑要去的地方很遠,不能帶你。你在這裏待着,過一段時間姑姑就接你回去。」蕭玉節吩咐。

蕭瀟只好勉強點點頭,算是同意了。她知道一旦姑姑決定的事是從不會更改的。

杜瀲衣從頭到尾還沒同意,就看蕭玉節已經擅自決定且絲毫不容質疑。

「在下好像還沒答應吧。」杜瀲衣皺着眉頭警示。

「道長可是出家人。」蕭玉節滿不在乎,眼珠子一斜:「難道不是慈悲為懷?」

杜瀲衣就明白了,這分明是不管自己答應不答應都要替人看孩子了!

「只准住三個月!」杜瀲衣氣不過。

「你覺得我會委屈她超過三個月嗎?」蕭玉節笑起來十分好看。

「那成,她留下,你趕緊滾!」杜瀲衣揮手,像打發叫花子。

蕭玉節倒也灑脫,跟蕭瀟告了別,姍姍的就出門去了。

杜瀲衣趕緊吩咐李若可關門,然後蔑也不編了,什麼也不幹了,鑽進房子去睡午覺。據說是見客人給累了……

李若可在堂屋看着還站在那裏的小姑娘蕭瀟,這個新來的,突然要跟自己同一屋檐下的小仙女。

李若可就眯着眼睛思量著,站着不腰疼,我倒是看看你站累了是坐還是不坐!!

然後那個叫蕭瀟的姑娘就做出了一件叫李若可瞠目結舌的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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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江邊在湖邊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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