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神社

第二百一十四章神社

許安野說了這麼許多,暗想道理都講得差不多了,也該展示一點實力讓這些人瞧瞧!站起身來走到牆邊,伸手扶在黑檀木製成的立式枱燈上,心中默念火焰刀運勁要訣,體內真氣流轉,臉上不動聲色,掌中微一發勁,那支一人多高的枱燈柱被火焰刀的掌力一催,立即不點自燃,「怦」地一聲燒了起來。

幾個長老都是識貨的人,一見到許安野這手功夫,認得這正是內家掌力,都是一臉駭然,他們可不會像安藤太郎一樣把高深的內家功夫當作妖術,登時站了起來,齊齊向他深鞠一躬,道:「啊,是火焰神功!小的見過許君大人!」

這手火焰刀功夫是金道人武功之中的精華所在,遠比離魂掌和破脈手威力更大,也是更加難練,需要極深厚的內功作基礎才能使出。自從金道人離世,他的武功便就失傳,袁地全得了金道人的遺書,卻也只學會了前面兩種,想要再練火焰刀,卻又因為內力不夠,沒有學成。方天高雖然內力較強,可是他學過春山秋水后強練天眼神功,走火入魔破了勁氣,不敢再去學這種霸道的武功。

正因如此,近代以來由袁地全和方天高兩人流傳出去的金道人一脈武功只有離魂掌和破脈手,火焰刀卻是少有人知。中原武林里的前輩們只知道離魂掌和破脈手是最陰毒的武功,卻不知在這兩樣武功之上,還有另一頂更強的絕技!

許安野學的內功是純正的春山秋水,其他再無一絲雜力,學起火焰刀來是事半功倍,初試時還只是將一根木棒打得焦黑,多練得幾次就得心應手了。這時只是照着火焰刀的運氣方法打出氣力,灼熱的氣息就把木製枱燈點燃起來。在松本幾個老頭看來,許安野年紀如此之輕,如果不是從小苦練這一路武功,怎麼可能如此舉重若輕?他既然連火焰刀也會,那麼離魂掌和破脈手更是不在話下!

幾個老頭都是飽經世故之人,又是老牌忍者出身,武功和見識當然也不是差的。這時看到許安野的功夫和伊賀谷祖上留傳下來的記載一模一樣,哪裏還敢懷疑,早已坐實了他就是金道人正宗傳人的身份,神色之間恭謹異常,再也不敢露出半分異色。

許安野一見達到威懾的目的,反手又是一掌甩出,這時用的卻是武當派的綿掌功夫,一陣柔和的輕風拂過,燃燒着的枱燈柱子登時熄滅,只留下空氣中淡淡的檀木香味。

這一手功夫雖然不像火焰刀那麼氣勢駭人,但是舉重若輕,溫文爾雅,正是中國道家武術的精髓所在。幾個老頭心底更加敬畏,原來傳說中的內功竟是真的如此神奇。

許安野不理會幾個老頭的鞠躬施禮,邁步回到沙發上坐好,道:「要對付趙信么,我自己來就行了,你們只要告訴我他在哪裏就可以。奈良攀既然和他勾結在一起,手下自然也有些人手的,這個卻要你們擺平!」

三個林堂長老俱者附聲稱是。

松本為了歸攏這三個老字輩的林堂長老不知費了多少口舌,這才引得他們先去見了奈良真也,多少也表過態說要支持她上位。可是他們在面對許安野這個實質上的外人時執禮甚恭,神色間的不以為然還是能夠察覺出來。

松本將一切都看在眼裏,心底也是很着急的。在他心裏,許安野正是真命天子,那是身負神聖之職,要來拯救伊賀谷的,所以私下裏也不知道和奈良真也商量過幾遍,看看如何才能讓這三個老頭徹底歸心。沒想到事情這般順利,許安野只是略施神功,這幾個老頭就服了軟了,實在是意外之喜。

不過轉過頭來想一想,林堂的三個長老願意服從於許安野,一來是因為他的武功太過神奇,不得不服,另一個重要的原因,卻是許安野明確表態不會過多地參與到伊賀谷內部的權力分配上來。

松本十兵衛是伊賀谷的鐵桿家臣,更是老牌的封建秩序的擁護者,和林堂的三個長老不同的是他並不太計較個人的利益得失,心裏最最希望的就是有一個強而有力的主人前來主持大局,最好是能夠一統日本社團,恢復伊賀谷以前的榮光。雖然伊賀谷只是一個以暗殺行刺起家的社團組織,從來也不曾一家獨大,可是放眼目前的日本社團,卻還是他們的資格最老!

號稱亞洲第一的社團山口組是明治維新以後崛起的,聽說手下成員有十好幾萬。眼下鋒頭最勁的黑龍會是二戰時由軍部扶持起來的,雖然人數不多,但是旗下精兵強將人才輩出,總教頭渡邊信也更是號稱日本國第一高手。更可氣的是甚至還有幾個依屬於山口組的小社團也是耀武揚威。這些社團哪一個也是不及伊賀谷的歷史悠久,可是他們都比伊賀谷的影響大!往昔讓人談之色變的伊賀忍者,竟然只有在荷里活電影里才能看到從前的光彩了,真是讓人傷感啊。

日本國是一個保留着舊有傳統最完整的國度,甚至在政治生活方面也是如此。他們的社團組織是得到政府承認的,只要不是明火執仗地大幹違法之事,政府對於許多枱面下的東西都是睜一眼閉一眼,並不會過於打壓。所以松本這樣熱衷於社團事業的人在日本是非常之多的,並非是這個老頭跟不上時代,仍用舊腦筋看問題。

許安野對於他們這樣的大環境並不是太了解,但是也曾聽陳泰和金老頭說過關於日本社團的事情,知道他們在本地是擁有很大的勢力和地位的,所以十分擔心趙信在這裏受到保護。俗話說「一個好漢三個幫」,自己就算武功天下第一,難道還能以一己之力在這個島上對抗一個受到政府支持的社團么?這時聽得幾個老頭表態願意站在自己一邊處理奈良攀的勢力,自己只需對付趙信就行了,不禁心情大好,鬆了一口長氣。

奈良真也見許安野三言兩語,舉手抬足之間就歸攏了三個難纏的老頭,心情一樣舒爽,停了一停又道:「既然許君大人願意出手,那麼我們就放心了。我們探聽到趙信躲在奈良攀在京都的一幢別墅里,那裏戒備森嚴,我們現在還沒有和奈良攀公開決裂,要是明著進攻那裏,只怕道義上說不過去,松本叔叔,你說應該怎麼辦?」

松本沉吟片刻,道:「京都的那幢別墅是二十代目手上策劃的,由上一代的風堂長老松本原之助君所建,不但風景美麗,裏頭的佈局還暗藏玄機,如果只憑武力進攻,並不容易進去。警方雖然不會幹涉我們的社團內部爭鬥,但是大張旗鼓地進攻那裏還是不方便的……再說,再說我們的人手也不夠,伊賀谷現在能打的忍者大多屬於火堂和山堂,這些人都是奈良攀的屬下,唉,林堂的人會做生意,可是要打起來就不行了,我管着風堂,可是人手卻少……」說着大搖其頭,顯然是為伊賀穀人才凋零感到暗自神傷。

石原信心下大大地不以為然,在他看來這都是現代社會了,打打殺殺有什麼用?武功好還能賣藝去么?一切都要用頭腦!安藤大山卻是滿臉慚愧,覺得這時林堂的人光懂得做生意,把武士的傳統都丟了,實在是有負忍者家族的盛名。

織田小次郎眨了眨小眼睛,道:「我們也用不着去攻打京都的別墅……中國有句古話叫做上兵伐謀,咱們當然要用智取!三天後就是神道參拜日,我們伊賀谷重要的人物都要參加的,你們忘了么?到時候奈良攀一定會帶着趙信前去參拜,咱們佈置好了,一舉把他們拿下,伊賀谷的統一局面指日可待。」

眾人全都面露喜色,松本撫掌大讚:「還是織田君有計謀,這樣最好,盡量減少一些正面衝突的傷亡……唉,火堂和山堂不論怎麼說,也都全是伊賀谷的弟子,窩裏斗總是不好的。」

奈良真也把織田小次郎的話翻譯一遍,道:「神道是我們日本人的本土宗教,除了佛教就數它最有影響力了。我們每到重大節日都要去參拜的……三天後是天照大神的兒子太陽鳥大神的生日,我們社團的人都會去參拜神社,許君大人……你也可以去的。」

許安野對日本神道不甚了了,只是常常在電視上看到日本人參拜供著侵華戰犯的靖國神社,打心眼裏就對「神社」二字十分厭惡,也不懂伊賀谷的人參拜的神社與那個人見人厭的靖國神社有什麼關聯,先是一股怒火衝天而起,怒道:「你是什麼意思?叫我去參拜靖國神社么?你當我是什麼人?漢奸?老子火起來把那個撲街神社砸個稀巴爛,看你們怎麼參拜!」

他向來斯文,這時誤以為奈良真也請他一同去參拜戰犯,哪裏忍得住怒火,竟是破天荒地罵了一句粗口!

鄧大力火上澆油,也道:「不錯,安仔,砸的時候我也去,再放一把火燒個乾淨!哈哈……老子就愛干這事兒!」

織田一看許安野**不對,也不懂「撲街」二字應作何解,但是細細品味他的話中之意,顯然是把松尾神社和靖國神社弄混了,這才一臉尷尬地道:「許君大人誤會了……我們大日本帝國尊崇神道,以萬物有靈之論,拜的是萬物化成的神靈。高山、大樹、奇石、瀑布、海洋、田地、太陽、火、雷、各種動物直到祖先們的神靈,都可以成為祭祀崇拜的對象,所以,日本的神道教有『八百萬神』之說。我伊賀谷所拜之神為太陽鳥,以京都的松尾神社為主要參拜地,這個……這個神社和靖國神社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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