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汗位

第378章汗位

對於給他們帶來戰爭和驚恐的敵人突厥貴族們表現出了極大的憤怒他們痛恨這樣的敵人尤其是這個敵人還離他們不遠。

當年突厥王庭南遷一半源於始畢可汗的憤怒一半則是因為戰略上的需要。

隋人用卑鄙的手段殺死了始畢可汗的親信他要將復仇的怒火燒到隋人的土地上。

而戰略上隋人陷入了內亂突厥人終於得到了完整的雲中草原突厥主部南遷可以穩定這片新佔據的疆土而且突厥人南下也變得更加方便了起來。

可現在汗賬南遷的弊端實際上也表現了出來。

他們不能再很好的控制鐵勒諸部於是鐵勒諸部叛亂這幾年開始多了起來。

同時大利城離隋地太近了他們不但能直接威脅到敵人反過來說敵人同樣也能很方便的威脅到王庭了。

這在之前並不明顯因為隋人正在內亂北邊的隋人都在紛紛向突厥王庭示好。

可現在一個兇狠的敵人出現了他的名字在大業十四年的這個秋天終於像風一般刮過草原深深的刻進了所有突厥人的腦海之中。

在此之後不會再有人說這個名字他根本沒聽說過因為那不會讓你顯得有多高貴不記得那些小人物兒反而只會讓你顯得無知而且愚蠢。

到了大業十四年秋末冬初的時候突厥王庭中已經有了將王庭遷回舊地的說法在悄悄流傳。

這當然不可能王庭的遷移是大事並有着諸多的原因可有一種是絕對不能被人所接受的那就是被敵人趕走。

這裏面的道理不用說和南邊兒的中原帝國遷都性質差不多被敵人逼迫遷都的王朝都是苟延殘喘幾乎沒有中興的可能。

而在強者為尊的草原情形只會更糟糕。

七月間的突厥王庭飽受困擾。

事實上是不管怎麼痛恨南邊兒的這個敵人當敵人離開之後王庭中的突厥貴族們卻不得不面對一個前所未有的局面。

可汗在即將登位的時候卻突然失去了繼承權在始畢可汗沒有留下遺命的今天情形也就更加詭異。

有希望繼承汗位的人都在蠢蠢欲動。

可當他們的目光從阿史那埃利佛的身上移開的時候他赫然發現他們想要登上汗位就不可能再繞開一個人。

如果說始畢可汗和阿史那埃利佛都可以在登上汗位之後順理成章的收穫這個人的效忠的話那麼現在那麼做的人都不會得到他想要的結果。

守衛王庭的附離子們不知什麼時候便紛紛聚集到了那個人的身邊讓王庭內外都籠罩在那個人的陰影之下。

王庭主部四個大的部族除阿克南部以外都是訴說着那個人的好處。

甚至於王庭中一些從不輕易開口說話的貴族也大大小小的聚會上或明或暗的表達着對那個人的忠誠。

不用問了她就是大隋義成公主尊貴無比的突厥可敦阿史那楊環。

侍奉過兩代可汗的她在遠嫁突厥之後並沒有自怨自艾而是用十幾年的時間以寬容和睿智享譽突厥。

尤其是與她的美貌齊名的是她那雍容而又周到的大隋皇室禮節更令無數突厥貴族爭相模仿順勢讓她成為突厥最具高貴氣息的女性同樣的在這些大隋皇室禮儀面前她的威嚴也滲透了進去。

時至今日所有的一切終於開花結果讓有着蓬勃的野心的阿史那子孫們不得不爭相討好於她了。

一個女人在這虎狼橫行之地能獲得這樣的尊榮她的強悍已經不需要過多的言辭來描述和襯託了。

…………………………

七月末秋風中的寒意越來越重象著着草原的冬天就要來臨了。

大利城中離宮殿群落不遠的地方有着一些石屋看上去建成不久這是為那些即將得到可汗召見的人準備的住宿所在。

有點簡陋外表也灰突突的不太美觀所以凡是有着權柄的大貴族是不會住進這裏的。

自從始畢可汗病重這裏就冷清了下來因為始畢可汗不再接待外人。

可如今這些建築中又住進了一些客人客人裏面就包括阿克南部的主人阿史那必吉。

他們是在王庭附離子的「陪同」下住進來的誰都明白這意味着什麼。

現在披頭散髮的阿史那必吉正在不停的飲酒淋漓的酒水順着他的皮袍子流到了地上他也絲毫不覺。

屋中濃重的酒氣和嘔吐物的氣味兒交雜在一起熏人慾嘔當然裏面肯定也少了酗酒之人的絕望氣息。

這位阿史那氏的子孫其實正在等著結果來臨這是他最後的狂歡誰也別想攔住他。

作為阿史那埃利佛的心腹阿克南部的主人他太明白汗位爭奪的殘酷了勝利者不會對失敗者有任何的仁慈。

阿史那這個姓氏保不住他同樣阿克南部也保不住他。

徹頭徹尾的失敗沒有任何僥倖可言。

實際上等到他住進這間石屋回想之前種種他已經認為自從阿史那埃利佛進了王庭那一天開始失敗的陰影就籠罩在了他們頭頂上。

太急了東方汗離開了他的部眾而他最終也不得不離開阿克南部來到阿史那埃利佛身邊。

於是失敗的時候結果就愈加糟糕。

想明白了這些阿史那必吉已經完全絕望不再去費勁找尋失敗的原因也不再去想他那個兄弟從第一天開始他就終日飲酒連屋子也不出去了。

他想好好的享受一下酒和女人就是他能想到的全部東西了而這裏沒有女人只有足夠他喝死在這裏的美酒。

他喝的很急喝多了就睡下睡醒了再喝估計過不了多久也不用別人來怎麼樣他阿克南部就能順理成章的換個主人了。

屋子外面腳步聲響越來越近阿史那必吉聽的很清楚因為今天他剛睡醒神智還算清楚。

他沒在意卻還是戀戀不捨的放下酒囊抓起桌子上的羊腿狠狠啃了一口紅通通的眼睛看向屋門方向。

屋門打開人影在屋門處晃了晃被酒氣熏的退後了幾步。

阿史那必吉神經質一樣的嘿嘿笑了起來就像一個囚徒成功的戲弄了獄吏心裏總是會升起一種變態的滿足感。

人影皺着眉頭走了進來一個女人一個阿史那必吉很熟悉的女人。

這個女人也姓阿史那按照血脈來說他應該叫這個女人一聲妹妹她是那位可敦的侍從有人管私下裏叫她可敦的影子。

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說這個女人都要比他尊貴除了權勢這個女人無疑都是整個突厥汗國中最為尊貴的女人之一。

阿史那必吉心裡冷了冷沒有多少仇恨的情緒他好像預感到了自己的路終於要走到盡頭了天神在向他招手而有這麼一個女人為他送行應該是件很不錯的事情吧?

他想站起身表現出身為阿史那子孫的勇氣和無懼可惜他的腿早就喝軟了他倒是站了起來可搖晃了幾下一屁股又坐了回去。

「都離開這裏。」

女人轉頭吩咐了一聲聲音很大震的石屋嗡嗡作響暈眩的還有阿史那必吉的腦袋。

女人回身關上屋門阿史那必吉晃了晃腦殼終於清醒了思維好像一下就敏捷了起來他可不認為這個女人是來跟他誕育子孫的。

他的心臟砰砰的跳動了起來從沒有這樣激烈過視死如歸的勇氣一下就被他拋去到了角落裏。

女人沒有坐下一直站在那裏審視着阿史那必吉。

良久才冷冷的道:「你真給阿史那這個姓氏丟臉瞧瞧的你的樣子吧城裏最低賤的奴隸都比你強。」

這個時候只要能讓阿史那必吉回去阿克南部別說像個奴隸就算是再低賤的事情他也做得出來。

可阿史那必吉明白祈求別人的憐憫是得不到好結果的。

就像之前很多人都祈求過他可他還是將那些傢伙送去了地獄他厭惡弱者別人也一樣不會同情那些軟弱的傢伙因為這裏的突厥不是其他什麼地方。

他努力讓自己的口齒清晰起來。

「一個有酒喝的奴隸你在王庭可找不到呢說吧你來這裏不會是想來羞辱我吧?有什麼需要阿史那必吉去做呢?」

阿史那牡丹爽朗的笑了起來還好這個傢伙還算清醒不然的話她就需要讓人提過幾桶冰水來了。

「可敦讓我來告訴你去勸一勸阿史那埃利佛小盟會即將舉行讓他心甘情願的出現在盟會上就行了你不妨告訴他可敦願意支持他登上汗位你看很簡單的一件事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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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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