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6章 有人鬧事兒

第676章 有人鬧事兒

大廳里正在喝茶的葉成弘差點兒嗆著,他抬頭沒好氣的看了一眼笑眯眯的少女,「回來就鬧,這麼大了一點兒也不省心。」

安亦晴在葉成弘面前一向淘氣,她走進大廳來到葉成弘跟前,裝模作樣的倒了杯茶,「師父,您喝茶,彆氣壞了身子。」

葉成弘看了眼清茶,又抬頭看了看笑得跟小狐狸一樣的少女,撇了撇嘴,「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丫頭在茶里放了料,哼,想坑我,沒門兒!」

他絕對不會承認在安亦晴小時候被坑過無數次,絕對不承認!

安亦晴也不戳破,將茶杯放在桌上,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她定定的看了葉成弘半天,久久不語。葉成弘被看的渾身不自在,「丫頭,你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

安亦晴搖搖頭,嘆了口氣,面帶憂傷。

「……師父,你好像胖了。」

胖了?胖了!

葉成弘氣的鼻子不來風,抓起椅子後面的靠墊甩向安亦晴。安亦晴早就猜到自家師父的意圖,立刻起身離開躲在了顧夜霖的身後。

「師父,人艱不拆嗎?胖了還不讓說呀?」

「你這臭丫頭,討打!」葉成弘瞪眼。

安亦晴躲在顧夜霖身後吐了吐舌頭,「師父,注意身材啊。當心討不到老婆!」

葉成弘氣的大喘氣,一邊瞪着安亦晴一邊端起手邊的茶杯一飲而盡。片刻后,他的動作一僵,腦袋一下一下轉向茶杯。

這茶……

銀鈴般的笑聲響起,安亦晴牽着顧夜霖的手迅速離開大廳。

「師父,您保重啊!」

葉成弘淚流滿面:「……」這小狐狸,又中計了!

和葯門大本營隔了一條街的,有一座古樸的大院。此時,大院門口人來人往,許多人滿面愁容的踏入暗紅色的大門,沒過多久滿臉歡喜的走出來。

這裏,是京都老百姓們口中最好的門診——華夏堂!

華夏堂,成立於幾個月以前。剛開業便得到了名流貴族以及一干老百姓的認可。後來,經過一段時間,華夏堂的名氣徹底打響,門診的醫術、服務以及質量都受到了京都市民的喜愛,以至於華夏堂每天看診的人都要排到大門外面。

有許多人說,比起那些藥物價格昂貴、醫生態度傲慢的大醫院,華夏堂的大夫才是真正的醫者仁心。他們看病一向仔細,態度溫和。最重要的是,這些大夫是真的為病人着想,從來不為了獲取暴利而胡亂開藥。許多在大醫院買不起葯、看不起病的窮苦百姓,抱着試試看的心態前來華夏堂。不僅得到了系統的治療,而且花的醫藥費只是大醫院的十分之一。

而且,華夏堂背後的投資者葯門,公開生命:華夏堂所有獲利葯門一分不留,全部用來捐助慈善。並且,他們已經和華夏御龍的基金會合作,將這些錢投入那裏,一分一毫的用處都會全部透明化。這幾個月,在華夏御龍的運作下,華夏堂的錢在公益善事上起到了很大的幫助。捐資助學、救濟賑災、治病救人、每一分錢,都用到了刀刃上。兩個月前風市大地震和病疫,華夏堂以葯門的名義捐出了一千萬,比那些光鮮亮麗的明星們還要更加熱忱。

總之,華夏堂現在在老百姓心目中,是最可靠的存在。而葯門的眾位大夫,無論走到哪裏,都會得到大家的一致尊敬。

安亦晴站在華夏堂大門外面,看着院子裏一排排坐在陰涼下的問診病人,被驚了一下。她沒想到華夏堂的病人竟然這麼多,三間候診室竟然都滿了。

這時,候診室的門打開,一個身着白色護士服的少女走了出來。她小心翼翼的端著大托盤,托盤上放着一個大大的水壺和一摞一次性水杯。少女將托盤放在庭院的石桌上,微笑着示意大家來喝杯暖茶。

安亦晴走進去,喊了一聲,「小月。」

正在忙碌的少女抬頭,看見安亦晴后眼中露出驚喜,「安師姐?你回來啦?!」

安亦晴笑着點頭,走過去一邊幫小月倒茶,一邊低聲問,「這麼冷的天兒,怎麼病人都在外面等著?」

小月苦笑一聲,「我們也沒辦法,病人太多了。三間候診室全都滿了,只能委屈大家先在外面等一等。掌門前幾天剛剛加派了人手,但是也只能解一時之急。哎!」

安亦晴瞠目結舌,這些人是覺得看病不花錢嗎?是不是太多了?

不過一想起大醫院每天人山人海的樣子,她也就釋然了。嘆了口氣,安亦晴走出大門左右看了看。

顧夜霖跟着走出來,見安亦晴的動作,便猜到了幾分。

「你想把周邊的院子買下來?」

「唔,開個咖啡廳茶樓什麼的不錯,價格便宜點兒,讓病人有個地方。而且,還能賺點兒錢。」

顧夜霖也覺得這個主意挺好,既能給病人一個地方等候,又能獲利,何樂而不為呢?左右他們不會牟取暴利,一舉兩得。

安亦晴走了兩家,一家在華夏堂的對面,一家在隔壁。這兩家院子都挺大的,平時主人也不住,留着也是收租或者空着。安亦晴也沒講價,直接一口價買了下來。院子的主人當然高興的很,立刻帶着房契趕了過來。

兩座院子,一共一個多億,安亦晴二話沒說就掏了出去。之後,她讓張玉生找了幾個能幹的施工隊和設計師來,開始着手改造。

解決了這件事,安亦晴鬆了口氣。再一次走進華夏堂,這時,院子裏等候的人已經換了一波。對於這種情況,安亦晴不但沒有高興,反而皺了皺眉。

作為一個大夫,看病必須要仔細。一味的拼速度,最後只能落得個誤診的下場。這件事不是小問題,她需要好好想一想。

穿過院子,推門走進掛號大廳。安亦晴又被滿屋子的人給嚇了一跳。嘆了口氣,靈活的穿過人群,安亦晴帶着顧夜霖直接衝進了醫生休息室。

「喲,師妹來了?」剛歇了一會兒的大師兄聶遠見安亦晴過來,挑了挑眉。同時,對身後的顧夜霖頷首示意。

「大師兄,看病的人是不是太多了?」一趟走下來,她這個修武者竟然出了一身汗。就連一向有些潔癖的顧夜霖此時也有些狼狽。

聶遠苦笑了一聲,遞給兩人一包消毒濕巾。

「沒辦法啊,人太多了。我們總不能把病人往出攆吧?」

安亦晴擦了一把汗,「現在多少個坐診大夫?」

聶遠比劃了一下手指,「二十個。」

「二十個?!」安亦晴瞪了瞪眼,葯門一共兩百多人,能夠完全出師的有一百左右。華夏堂在國內有四家分院,每家二十個,那四家就是八十個。但是葯門弟子不單單隻是看病這一項工作,他們的身份還有各種教授專家,每個月只有十五天看診班次。這麼說,一百個人根本輪不開。

時間長了,早晚會是個問題。

「不行,不能這樣。對病人和醫生都不是好事。」安亦晴當機立斷,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我把旁邊的兩處宅子買下來了,一家咖啡廳,一家餐館。以後病人沒地方去,可以在那裏等。我會把叫號機的電視連到那邊,這樣方便。不過,這病人實在是太多了,會影響看病質量。我建議,每天限制問診人數。這樣大家都能喘口氣。」

聶遠一想,也覺得這個提議不錯。現在看病的人的確是太多了,大醫院也有個人數限制呢,他們總不能把自己當機械人來折騰。

「好,晚上回去我跟掌門師叔提一下,問問他的意見。」

安亦晴將用過的消毒濕巾扔到垃圾桶里,站起身,「大師兄,帶我去看看住院部?」

聶遠二話沒說,帶着安亦晴和顧夜霖從後門走了。住院部位於看診室的後面,和華夏堂學院連在一起。說是住院部,其實就是一間古樸的二層小樓。樓裏面的房間不算太多,二十六個。每個房間兩張病床,乾淨整潔。

安亦晴跟着聶遠走了一圈,發現病房也全都滿了,許多做完手術的病人都排到了走廊里。這種情況讓她皺了皺眉,以前去大醫院,就看到好多病人沒有床位,擠在過道上。沒想到在華夏堂也出現了這樣的狀況。

葉成弘之所以想開門診,一是為了能夠治病救人,讓大家用最便宜的錢得到最好的治療,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對現在的醫院環境太過無奈,想要將這種風格進行改革。然而,看現在華夏堂火爆的程度,不出幾個月,這病人都要住到院子裏了。

這絕對不是葯門眾人想看到的,但是短時間,卻又無力改變。

原本,葉成弘也想過盤下一棟樓,來建造住院部。但是無奈這周圍都是四合院之類的大宅,上哪兒去盤什麼大樓。而且,這地方寸土寸金,葯門又不是提款機,大家也得吃飯啊。

這件事情擱置了下來,但是卻一直是大家的一塊心病。

安亦晴在病房走了一圈,心裏有了主意。

這時,一個小護士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聶遠見狀,皺眉低喝,「慌慌張張的跑什麼?別再撞了病人。」

小護士連忙慢了下來,只不過步子邁的更大了,「大師兄,安師姐,前面出事兒了!」

安亦晴和聶遠互相看了一眼,立刻抬腿向前面走去。一路上,這小弟子將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前幾天有個病人看病,安亦晴的三師弟陳曉寶給他開了些葯。結果今天,病人的家屬抬着他的屍體來了,哭着說陳曉寶開的葯吃死了人。

說葯有問題,安亦晴是怎麼都不相信的。門診的藥物都是華夏御龍生產,用的是最特殊的流水線,有專人看管。安亦晴敢保證,這藥品覺得沒問題。

只不過,如果開的藥物和病人的病情有相剋,的確會有吃死人的可能。但是,陳曉寶的實力安亦晴知道,造成這種情況的幾率很小。

一切,還得看現場。

當安亦晴和聶遠趕過去的時候,病人的家屬正坐在地上撒潑。另外幾個人則指著陳曉寶的鼻子,罵的吐沫星子亂飛。什麼媽媽爺爺祖宗十八代全都罵出來了。

病人們全都圍在旁邊,也不敢妄下斷論。

「怎麼回事兒?」聶遠走上前,問。

正在叫罵的幾個人一頓,轉頭瞪着聶遠,「你就是門診的負責人?」

「我是,有什麼事可以找我說。」

「好啊,你終於出現了!」一男人罵罵咧咧的擼起袖子,一把揪住聶遠的衣領,「你們醫院都是什麼庸醫?我爸吃了你們開的葯死了!你們還我父親!」

聶遠被揪著領子,卻不見絲毫怒火與害怕。他淡淡的看了男人一眼,「這位先生,如果你父親的確是吃了我們醫院的葯出的事,我一定會給幾位一個交代。不過現在我需要檢查一下屍體。」

「檢查屍體?!」正在地上撒潑的老太太一聽,不樂意了,「檢查什麼屍體?我們還能願望你們不成?好啊,華夏堂治死了人不承認啊!你們這群沒良心的奸商,我咒你們全家不得好死!」

聶遠眸色一沉,陳曉寶和一些葯門弟子的臉色都有些不好。他們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最忌諱的就是這種話。如果真治死了人,他們絕不會不負責,賠命都可以。但是進行人格侮辱,是不是太過分了?

聶遠他們脾氣好,不代表安亦晴能夠忍受。她理解病人家屬的心情,這些年也不是沒有經歷過一些過激的行為。但是,什麼事兒總得查明了真相再罵吧?

「這位老太太,你說話是不是太過分了?如果是華夏堂治死了人,我們一定會負責,賠命都無所謂。但是在事情沒調查清楚之前,請你謹言慎行,不然我有權利告你一個誣陷罪!」

安亦晴的一番話讓老太太的哭聲戛然而止,瞪大了眼睛好像一隻青蛙一樣。她愣了片刻,然後指著安亦晴開始叫罵。

「好啊,你們還想治我的罪?你們這是反咬一口啊!我不活了!這日子沒法過了!」

同時,那幾個男男女女也開始罵了起來。有兩個男人還準備動手,抓住陳曉寶和聶遠的領子就要揍。其他葯門弟子連忙攔了下來,都覺得這家人是不是反應有點兒激烈?

一般的病人家屬,再怎麼激動,也得查清楚病人的死因吧?這家人似乎並不打算讓這老爺子死的明白,反而是咬定了就是華夏堂害死的。

聶遠等人的眼神默默交流了一番,都發現了這件事情的不同尋常之處。

安亦晴冷眼看着那老太太指著自己的鼻子罵,一句話也沒說。她紅唇微抿,眼睛微微眯起,一抹精光從眼底劃過。

她掃向老爺子的屍體,意味深長的盯了一會兒。然後,又一個個將那些家屬掃了一遍,最後,目光停在了一個女人的身上。

心中默默冷笑一聲,安亦晴走上前,「你們說華夏堂的葯吃死了人,葯呢?給我看看。總得有證據吧?」

「證據當然有!」一個女人走出來,從包里拿出一瓶葯,「就是這個,這是你們華夏堂開的葯,上面還有你們的標誌呢!就是它害死了我公公!」

大家一陣躁動,這葯的確是華夏堂的沒有錯。他們中許多人都吃過這個。

安亦晴看着那女人,眼神冰冷而犀利,「這位女士,你確定這葯是華夏堂買的?票據呢?」

那女人在包里翻了翻,拿出一張皺巴巴的單據,「就是這個!大家看一看,上面印的就是華夏堂的名字!」

有眼尖的看到了票據上的華夏堂,又和自己手中的對比了一下。還真是!

這一下,許多問診病人的臉色不好了。他們都吃了那葯,會不會也有問題?

陳曉寶的臉色有些難看,這葯是華夏堂的沒錯,是他們自製的。只此一家,別無分號。難道,真是自己誤診了?

「師姐,這事兒是我的錯,我來解決吧。」他走上前,不想讓安亦晴替他受罪。

那幾個病人家屬一看,立馬來了精神。

:「看!他自己都承認了!是他誤診了!賠!你們賠我爸的命!」

「就是!我家老爺子本來身體硬朗著呢,你賠我公公命!」

「就是啊!我家兒子過兩天就要結婚了,他爺爺一死,婚事都拖后了!你承擔得起責任嗎?!」

一時間,陳曉寶被幾個病人家屬推推搡搡,差點兒栽個跟頭。

聶遠和葯門眾人連忙上前勸說,卻不敢動粗。一時間,被幾個女人給撓了幾下,見了血。

安亦晴眼神一冷,氣場全開,「都給我閉嘴!」

眾人身體一震,都被嚇住了。

「想解決事情就給我安靜!想鬧事就給我滾出去!老爺子死了首先想的不是檢查死因,就知道鬧來鬧去,你們腦子進水了嗎?!」

大家一愣,頓時反應過來。對啊,換成他們家人莫名其妙死了,第一件事肯定是搞明白是怎麼死的啊。誰會抬着老人的屍體鬧來鬧去的?

不由得,眾人對這幾個人的目的和真實性產生了一絲懷疑。

正在地上哭鬧的老太太一見不好,再一次拔高了嗓子哭了起來,「老頭子啊,你怎麼這麼命苦啊?死了還要被人懷疑,這世道怎麼啦?」

站在一旁的男人抹了一把眼淚,「媽你別哭壞了身子,他們不承認,我們就上訪。我就不信上面的也不管。」說着,他抬起頭瞪着安亦晴,好像要吃了她一樣,「你們這群沒良心的商家,我敢讓你們檢查屍體嗎?萬一你們把老爺子的屍體帶走不還我怎麼辦?!我不管,你們要是不承認,我就告你們!一直告到倒閉為止!」

如果是一般門診,遇到這種事情,基本上就是賠錢了事。可是,安亦晴是一般人嗎?

她冷笑一聲,走到男人身邊,「告我?報警?不用了。剛才,我已經報過警了。警察和法醫馬上就到,老爺子的屍體我不會動,等法醫解剖之後,所有的事實都會水落石出!」

叫罵的幾個人頓時卡了帶,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那男人心底一慌,眼珠一轉。

「解剖?誰敢解剖我家老爺子!你們還想讓我爸死無全屍嗎?!」

老太太這時反應過來,又哭上了,「哎喲我的老伴兒啊,你死的太慘了啊!他們要剮了你啊!」

聶遠的太陽穴被吵得砰砰直跳,不讓檢查,不讓解剖,連把葯給他們檢查都不讓。說白了就是咬定了他們!

當下,他實在沒有辦法。無奈的看向安亦晴。

安亦晴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然後看向那個拿着葯的女人。

「這位女士,你確定這葯是在華夏堂買的?」

女人一瞪眼,「怎麼!你們不想承認?這上面就是華夏堂的標記!」

安亦晴眼睛一眯,腳步一錯,一個眨眼就來到了那女人面前。她一把抓過女人的包,打開拉鏈將裏面的東西嘩啦一下全都倒了出來。

「你幹什麼?!」

在女人的尖叫聲中,安亦晴彎腰撿起一張小票,在幾人眼前晃了晃,「這是什麼?」

她拿過小票,當着眾人的面,一字一句,「華夏堂化瘀丸,三十八元。購買日期,十二月四日。曉寶,這老爺子是哪天掛的號?」

陳曉寶立刻翻出病例,「是上個月三十號,開藥時間也是當天。」

「哦?十一月三十號開的葯,這小票卻是十二月四日,昨天。幾位,你們確定這葯是華夏堂買的?」安亦晴眯着眼,笑得涼薄。

幾人默不作聲,那女人更是臉色慘白。她竟然忘了銷毀證據!

「這小票……你們的葯太貴了,我家旁邊藥店有這葯,我就買了!但是還沒開封呢!,老爺子吃的這盒是你們這兒開的!」女人結結巴巴的說。

「對!華夏堂的葯又不是只有你們一家有賣!」其他幾個人也隨聲附和。

安亦晴冷笑一聲,「不好意思,華夏堂的葯,還真就只有我們這兒有。門診的葯,全都是華夏御龍旗下的華夏製藥用專門流水線生產,只提供給華夏堂。所以幾位,其他醫院、藥方全都不可能有這種葯。你這個小票,到底是哪來的?!」

女人臉色一慌,她怎麼知道華夏堂的葯還有專用通道,早知道就不這麼說了。

安亦晴戲謔的看了她一眼,轉頭對着圍觀眾人說,「想必在場的諸位,許多人手裏都會有華夏堂的葯。其實,大家並不知道,華夏堂的藥品包裝是有防偽標誌的。這種標誌在平時根本看不出來,只有在紫外線燈的照射下,才能顯現出來。曉寶,把燈給我。」

陳曉寶立刻跑進辦公室,拿出一盞小紫外線燈。

「大家誰手裏有葯?我們來試一試。」

「我!我剛買的!」人群中,一個病人舉起一袋子葯,大聲喊。

安亦晴走過去,隨手從袋子裏拿出一盒要,用紫外線燈一照。藥盒上,立刻浮現出一個複雜的圖案。這是葯門的特有標誌,流傳了近千年。其中的每一筆每一畫,都有固定的講究,絕對是臨摹不出來的。

那病人見自己的藥盒上真的出現了圖案,一聲驚呼。他又拿出其他不同種類的藥盒,全都出現了圖案。安亦晴又試了許多其他人的,有的是新開的藥盒,有的是已經服用了好些日子的小藥瓶或者葯聯,無一不是浮現出了圖案。

而且,這圖案只消出現一秒鐘便會消失。除非用藥門專用藥水浸泡,才會一直浮現出來。

安亦晴當初,就是為了防止假冒偽劣,才會想出這個辦法。沒想到,今天真的用上了。

試了一大圈,大家都相信了,紛紛對華夏堂的防偽意識贊口不絕。安亦晴走到那女人面前,「女士,把你的藥盒拿出來試一試吧?」

女人握緊藥盒,後退了幾步,一臉防備。

安亦晴笑了,「怎麼?不敢讓我試?是擔心露陷嗎?」

話音剛落,一旁的聶遠趁那女人不備,一把搶過了藥盒。安亦晴打開藥盒拿出裏面的葯聯,其中一顆已經不見了。

她挑了挑眉,「你剛才說,老爺子吃的就是這個葯,大家都是聽到的。」在眾人的注視下,她拿着紫外線燈一照——同樣的手法,卻沒有出現任何圖案。

不管是藥盒還是葯聯上,沒有任何圖案。

幾個病人家屬徹底慌了,連那哭嚎不止的老太太都沒了動靜。大家一臉懷疑的看着他們,都猜出了這幾人的目的。為了要錢,竟然這麼坑害別人!簡直是罪不可贖!

就在這時,一陣警笛聲響起。在那幾人慘白的臉色下,一眾警察和法醫走了進來。

「怎麼回事?誰報的警?」

安亦晴看了聶遠一眼,和顧夜霖躲在了人群後面。聶遠會意,走出去,「警察同志,是我報的警。這幾個人意圖坑害華夏堂,我已經有了足夠的證據。」

說着,他將那張小票和藥盒全都交給警察,並且簡單的說了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

身經百戰的人民警察什麼沒見過,這種訛人的伎倆,他見得多了。當場,便將那幾個病人家屬扣下,並且吩咐法醫將屍體帶回去進行解剖檢查。

幾個病人家屬一慌,立刻鬼哭狼嚎,抱着屍體不撒手,堅決不讓對方解剖。

誰知,警察通知說了一句話,「根絕華夏國憲法規定,任何死因不明的屍體,都可以進行強制解剖。幾位,別掙扎了。」

幾個人徹底呆了,他們哪裏知道還有這麼條法律規定。安亦晴在人群後面看着,只能長嘆一聲,法盲真可怕!

醫鬧事件浩浩蕩蕩的結束了,警察臨走前說,明天就能給華夏堂一個答覆。不過,在場的眾人已經猜出了真相,紛紛感嘆騙子狡詐。與此同時,對華夏堂的藥品卻是更放心了。能夠如此光明正大的專藥專賣,只足以說明華夏堂問心無愧。

總之,在這次事件中,華夏堂非但沒有毀了聲譽,反而還更有名氣了。

事後,聶遠問安亦晴是怎麼知道那女人的包里有小票的。安亦晴當然不能說自己有透視眼,只模稜兩可的說是推測得來。更何況,即便沒有那張小票,只要法醫一解剖,一切謎團就都迎刃而解。

安亦晴和顧夜霖兩人待到很晚才離開,一下午的時間,安亦晴幫各位師兄弟們看診,有她在,速度更是快了許多。這讓一干葯門子弟強烈要求讓安亦晴也跟着一起坐班,卻被她給無情拒絕。

開玩笑,一出門就是兩個月的貨,還坐班?

離開華夏堂之後,安亦晴和顧夜霖去了一趟警局,表明了身份。

「原來是安小姐和顧將軍!歡迎歡迎!」這一區的分局局長聽說以後,立刻親自前來迎接,並且詢問了兩人的目的。

在得知安亦晴想見見那幾個病人家屬后,二話沒說,當即便同意了。

安亦晴走進審問室,面對面和那幾人輪番坐了一會兒。沒說幾句話,就出來了。

在眾人的一頭霧水下,安亦晴和顧夜霖手牽着手,笑着離開。

回家的路上。

「情況怎麼樣?問到了什麼?」

安亦晴懶洋洋的靠在車椅上,「的確是有人指使,但是他們只說是個長相普通的男人,具體情況也不知道。」

普通的訛人詐騙,頂多把屍體抬到醫院鬧一鬧,賠點兒錢。但是今天這幾個人,拿出了那個藥盒,讓安亦晴產生了懷疑。

那藥盒和華夏堂的一模一樣,安亦晴聞了聞裏面的藥丸,承認也相差不大。只是有幾味葯會和那老爺子的病相剋,不過,一般法醫和醫生都會忽略這一點。

這才讓安亦晴發覺,這幾個人不對勁。而且,他們背後應該是有人指使。不然,有哪個訛人的還興師動眾的又仿製藥盒,又做假藥?有哪個訛人的不是撲上來就撒潑就哭,什麼證據啊都是浮雲。

剛才,她在審訊室里對那幾個人動用了催眠,結果的確是有人指使。

「那幾個人人微言輕,不知道指使人的身份很正常。他們的目的不是訛錢,而是要毀了華夏堂的名聲。」顧夜霖沉聲分析。

安亦晴很贊同,她思索一下,忽然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如果幕後人想要毀了華夏堂的名聲,也許其他幾家分院也都會出現這種情況。她需要提醒一下大家,並且詢問一下最近有沒有異常事情發生。

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

果然,在上滬市的華夏堂,也被人給折騰了一番。不過好在有驚無險,法醫解剖后表示這和華夏堂的藥物成分不符,不是華夏堂的藥物導致。而其他幾家分院,並沒有出現這種情況。不過在安亦晴的提醒下,紛紛留了個神。

「既然這次被揭穿了,幕後的人有可能會改變策略。還是讓各家分院注意病人,不要讓有心人趁虛而入。」顧夜霖說。

安亦晴也是這樣想,不過,治標不治本,當務之急還是找到幕後的人。

這件事交給了安之風他們去做,並且,她又交代給張玉生一件事。以華夏御龍的名義將華夏堂周圍的地皮高價買下來,用來建造華夏基金會的新部。並且,將華夏堂的住院部也建立在這裏。

這件事工程浩大,地皮可不是你想買,就能買的。上上下下需要打通的關卡太多,也只有安亦晴這樣的能耐和人脈,才能輕描淡寫的搞定這件事。

第二天,張玉生說做就做,立刻開始着手購買地皮的事宜。本着不抹殺老京都建築的目的,安亦晴決定將華夏堂周圍的大宅全部買下,將這一片都變成華夏堂和華夏御龍的地界。

這胃口,太大了!

張玉生和十三血將都在忙着,安亦晴這邊卻也沒閑下來。因為,顧婷婷回來了。

安之航得知這件事後,放下工作就要去找她,卻被安亦晴給攔了下來。顧婷婷心裏有事,不想見他,他若是貿然前去,只會將事情變得更糟。當務之急,是需要有一個人打開顧婷婷的心結,搞明白問題的癥結在哪裏。

於是,在安之航可憐兮兮的期待中,這個艱巨的任務就落在了安亦晴的身上。

這一日,安亦晴約了顧婷婷在咖啡廳見面,並且表明,只有她們兩個人。

顧婷婷欣然赴約,當安亦晴在咖啡廳見到她時,發現這姑娘瘦了不少,也晒黑了。只不過,好像有哪裏不一樣了。

「你這丫頭這些日子把咱們折騰的天翻地覆,自己倒是跑出去玩了一圈。怎麼樣?都去哪兒了?」安亦晴笑着問。

顧婷婷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笑得有些靦腆,「晴晴,你就別笑我了。把大家都折騰了一圈,我也挺不好意思的。」

安亦晴一愣,立刻覺得這姑娘不對勁。換成以前,如果遇到這種事,顧婷婷會傻兮兮一笑,然後開始給她掏禮物,並且興緻勃勃的告訴她哪個是給她的,哪個是給安子生孔詩的,哪個是給顧夜霖的。但是,她絕對不會說出這種話。

以前的顧婷婷,人傻心善,說話直。有什麼事表現在臉上,得罪了人也不知道。這種性格有好有壞,好的方面自然不必說。但是懷的方面,一旦對方是個小心眼或者愛計較的人,顧婷婷容易得罪人。

安亦晴以為,顧婷婷會在顧家的保護下一直這樣單純下去。不通人情世故,有什麼說什麼,做一個天真的公主。但是,她卻變了。

「婷婷,你到底怎麼了?」安亦晴意識到,事情應該不是那麼簡單。

顧婷婷愣了一下,臉上浮現出一絲和安亦晴有些相似的沉穩。她捧著奶茶喝了一口,若有所思的垂眸片刻。

「晴晴,安大哥和我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安亦晴點頭,「我大哥並沒有對那女人產生不該有的心思。」

顧婷婷苦笑一聲,「我知道,我沒有不信任他。但是,在那事情發生的前一天,那女人來找過我。」

安亦晴臉色一沉,找過顧婷婷?

「她是不是對你說了什麼?」

顧婷婷點頭,「嗯,她說了很多讓我氣憤的話,但是我卻無法反駁。那女人說我一無是處,就是個公主天天就知道談情說愛。她說,我對安大哥的事業沒有任何幫助,只會拖他後腿。就算是有顧家又怎麼樣,如果顧家完了,我什麼都不是。」她頓了一下,抬起頭,笑得讓安亦晴心裏難受,「晴晴,雖然我很生氣,但是不可否認,那女人說的話,都是真的。你是華夏御龍的董事長,為了保護家人一直在努力。我三哥愛你,尊重你。小雪呢,夏皓為了她變成了血族。她也一直在努力想要和夏皓比肩。只有我,一直無所事事生活在顧家的福蔭之下。一直以來,我都覺得我和安大哥之間好像有什麼不對勁。那女人說了之後,我才發現,原來,我們兩個之間是不平等的。」

「不平等?」安亦晴皺眉,這三個字對任何情侶來說,都太沉重了。

「嗯,我每天上課之後,就是玩玩鬧鬧。而安大哥每天要從早忙到晚,出差開會,還要堅持學習。以前,我有時候會抱怨他沒太多時間陪我,但是現在才知道,是我太過安逸,無條件的在索取。我從沒有想過幫助安大哥做什麼,我一直覺得我愛他就夠了。但是兩個人走一輩子,甚至修武者的幾百年,哪能只是一個愛字就能夠的?這一次,我沒有經過任何人同意,獨自出門走了一圈。我見了許多人許多事,體會到前二十年從來沒有感受過的東西。晴晴,我想成長,長成一棵參天大樹。像你一樣,在三哥需要幫助的時候,給他最實際的援手。」

顧婷婷的雙眼明亮,那是安亦晴從為見過的光彩。她一直以為,這個姑娘的一生,會在顧家的庇護下平安喜樂。誰知,雛鷹終究不是小鳥,甘願窩在籠子裏一輩子。

長嘆了一口氣,安亦晴笑了,「婷婷,你長大了。」

顧婷婷羞赧一笑,又咬了咬唇,「其實,我挺想安大哥的。但是這段時間我需要一個人冷靜下來,我怕他一出現,我就又脆弱了。」

安亦晴這才明白,為什麼顧婷婷不理會安之航。她理解這種感覺,心愛的人在身邊,女孩子都會不自覺的委屈。但是,當沒有了依靠,嬌滴滴的姑娘也能無堅不摧。

------題外話------

顧婷婷的話,是我想送給各位妹紙的。每個姑娘都是身披鎧甲的勇士,希望你們會成為自己的參天大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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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寵之絕色毒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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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6章 有人鬧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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