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章 心甘情願、以命抵命!

第699章 心甘情願、以命抵命!

「外面都部署好了?」

安之風點頭,「小姐放心,一切都安排好了。」

安亦晴走到床邊將小包子抱起來,親了親他的小臉兒,「小寶,走了,我們下樓去。」

安之風立刻上前打開門,顧夜霖率先走出去,四處觀望片刻,轉身摟着妻子兒子離開。

此時,一樓宴會廳中熱鬧非常。顧老爺子雖然早已經退休,但是顧家在華夏國有着超然的地位,即便是一號吳先生也要禮讓三分。今天是顧老爺子寶貝曾孫的見面會,大家更是推掉一切事務前來道賀,都盼著見一見顧安兩家眾星捧月的小娃娃。

顧老爺子站在人群中,和眾人寒暄著。這時,一陣爽朗的大笑傳來。

「老顧頭,沒想到你竟然是第一個當太爺爺的!來來,老頭子給你的禮物!」

顧老爺子聞言轉身,對着前來的段老爺子眉開眼笑。

「你這老傢伙就是嫉妒我!」他看了段老爺子一眼,然後眼神落在段瑭身上,不住的讚歎,「段家小子越來越出息了!老段你可是有個好孫子啊!」

段老爺子嘆了口氣,「孫子再好,也不是沒人喜歡。原本我還想讓他把小晴丫頭娶進門的,誰知道……」

「呵呵,總能遇到更好的嘛,你急什麼!」顧老爺子連忙安慰,心中卻得意不已,還是他家老三有能耐啊,早早把小晴給娶回來。哈哈!

眾人正寒暄著,這時,燈光一暗,司儀走上台。

顧老爺子跟眾人告了個罪,同安老爺子和葉成弘一同上了台。

「各位先生、女士,感謝大家來參加顧家小公子的見面會。今天可以說是一個大喜的日子,顧安兩家喜結良緣,終於迎來了第四代新生!在我的身邊,是顧安兩家的長輩以及安小姐最重要的師父。顧老爺子,您代表三位講幾句吧?」

顧老爺子今天眉開眼笑,他走到麥克風前,「感謝大家前來捧場,顧某感激不盡。希望大家能夠玩得盡興,如果怠慢還請各位不要見怪。」

眾人自然掌聲連連,紛紛表示被照顧的很周到。

「好了,這不是開會,我也不說那麼多客套話。下面就請我的曾孫顧惜安出場!」

場上的燈光迅速移到樓梯口,大家的目光齊齊望過去,一身白色長裙的安亦晴和一身黑色西裝的顧夜霖並肩而立。在安亦晴的懷中,一個身着小小紅色唐裝的笑眼娃娃正好奇的望着大家。

隨着安亦晴和顧夜霖兩人走下樓來,大家終於看到了顧家小公子的廬山真面目。許多女性再也控制不住,紛紛驚呼「好可愛」。男人們也連連讚歎這孩子長得實在是粉雕玉琢,再配上紅色小褂,就跟福娃娃一樣精緻。

台上的三位老人笑看着安亦晴和顧夜霖抱着小包子走上來。一路上,驚嘆聲誇讚聲不斷,顧老爺子聽得合不攏嘴。誰不喜歡聽別人誇自家孩子好?

安亦晴將小包子交給顧老爺子便退了下去。顧老爺子抱着小包子,笑呵呵的親了一下。

「各位,這就是我們家的小祖宗顧惜安。這孩子在出生時我們都沒在身邊,小晴為了生他受了不少苦。不過幸好,老天垂憐,一家得以團聚。原本夜霖和小晴是想將取名字的事情交給我們三個老傢伙,後來我們三個一想,最有資格取名字的,非他們夫妻二人莫屬。最後,夜霖給他兒子娶了名字叫做顧惜安。意思是,顧夜霖永遠會珍惜安亦晴。這名字寄託了他們夫妻之間至死不渝的真情,也是對孩子的一種祝願。希望惜安能夠平安長大,像他父母一樣,幸福一生。」

話音落下,掌聲雷動。

許多女人感動的幾乎要掉下眼淚。顧惜安,顧惜安,顧夜霖永遠會珍惜安亦晴。這是多少女人渴望得到的承諾?放眼這麼多豪門世家中,又有幾個男人敢如此坦坦蕩蕩的將自己的承諾公之於眾?

顧夜霖做到了,他為安亦晴所做的一切,讓所有女人都羨慕不已。即便是生下的孩子,也要冠上和安亦晴有關的名字。

此時此刻,安亦晴成為了所有女人歆羨的對象。不管是喜歡她的還是看不慣她的,都不可否認一點,顧夜霖是真的愛安亦晴到骨子裏。這份愛,她們可望而不可及!

顧老爺子說完話,主持人便宣佈宴會開始。顧老爺子抱着小包子走下台,立刻被圍了起來。

小包子第一次見到這麼多人,也不害怕,睜著大大的眼睛一臉好奇的看着大家。有時看到個喜歡的,還會彎着眼睛咯咯咯笑出聲來。

「喲,這小娃娃笑起來的模樣和小晴丫頭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段老爺子滿眼歡喜,伸出手指捅了捅小包子的臉蛋兒,「小傢伙,叫爺爺,叫聲爺爺,我給你大紅包。」

在眾人矚目下,小包子看了一眼段雲天,又看了看他手中厚厚的紅包,露出一個天真無邪的微笑,「爺爺……」

「哎,好好!這小子聰明!」段老爺子放聲大笑,將紅包塞給小包子,「這娃娃不得了啊!小嘴和小晴丫頭一樣甜,會說話!」

段瑭站在段老爺子身邊,和煦的笑着。他的目光溫和的落在小包子身上,眼底深處劃過一抹黯然。

似乎是感受到了不一樣的目光,小包子忽然轉過頭來,一眨不眨的看着站在面前的白衣叔叔。

這叔叔真好看,他和媽媽一樣喜歡穿白色。雖然他沒爸爸帥氣,但是他也很喜歡。

臉上露出大大的微笑,小包子向段瑭伸出手。

「叔叔……抱……」

大家的目光齊刷刷看向段瑭,段雲天也滿眼趣味的看着自己的孫子。

望着求抱抱的小包子,一向溫潤如玉的段瑭頓時手忙腳亂了起來。他的笑容僵在臉上,一臉求助的看着安亦晴。

誰知,安亦晴笑眯眯的站在原地,不但不幫忙,反而還攛掇小包子,「小寶,你段叔叔內向,害羞。你得主動點兒。」

小包子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示意太爺爺往前走兩步。他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抱住段瑭的脖子,一個用力從太爺爺的懷中竄了出去。

段瑭生怕小包子摔下去,手忙腳亂的拖住他的小屁股,將他穩穩抱住。小小的身子散發着奶香味,在自己懷中動來動去,段瑭四肢僵硬,抱着小包子的姿勢略顯詭異。

安亦晴笑得肚子發疼,感受到段瑭頻頻投來的求助信號,她終於撿起了良心。

「你放鬆點兒,別那麼緊張。」她走過去,拍了拍段瑭的手臂,給小包子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小寶很可愛的,他很喜歡你啊。」

段瑭仍然放鬆不下來,他緊張的看着小包子,生怕他掉下去。小包子似乎感覺到了段叔叔的緊張,彎起大眼睛咯咯咯笑起來,然後吧唧給了段瑭一個大大的么么噠。

「麻麻說,這是友好的表達方式。」小包子的牙齒漏風,說的不清不楚,但是段瑭卻聽懂了。

看着那雙和安亦晴神似的大眼睛,段瑭有些愣怔。顧惜安的五官輪廓更像顧夜霖,但是他笑起來時的神色卻和安亦晴一模一樣。這讓段瑭心中漸漸軟了下來,似乎……這包子挺招人喜歡的……

「喲,乾兒砸!來,讓乾爹抱抱!」正愣怔著,段瑭只覺得懷裏一輕,小包子被騷包的白易銘給抱走了。

心中有些空蕩蕩的,段瑭愣怔的望着哥兩好的白易銘和小包子,有些回不過神來。

「怎麼?不習慣?」安亦晴捅了一下他的胳膊,笑望着他。

段瑭扭頭看向面前的女人,和四年前相比,她似乎什麼都沒變。但是身上卻多了屬於女人的韻味和母性的聖潔。這樣的她,比以前更加內斂,也更加迷人。

心中微微一顫,段瑭連忙垂下眸子。這種悸動,從認識她之後,就越來越深,越來越劇烈。最初還能夠壓抑的住,但是時間越久,這份悸動就好像陳年的酒,香氣愈發瀰漫。

他知道,她永遠都不屬於他。但是,感情的事,誰控制得了呢?一年半以前,知道她生死不明,他發瘋似的尋找,卻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那一段時間,是他最為黑暗,最為難熬的回憶。他從不信命,卻向諸方神佛祈求,只要她能活着,他情願以命抵命。

後來,她真的回來了,還帶回了她和那個男人的孩子。

心中瀰漫着苦澀,但是,這不早已經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么?她不愛他,也從來沒有給過他幻想。

罷了,只要她活着,就好。至少,他還能看到她,能夠觸碰到她,能夠找到她的蹤跡。

足夠了。

收起心中的思緒,段瑭抬眼笑望着安亦晴,露出和煦的笑容。

「我一向只殺人,哪裏抱過小孩子。惜安笑起來很像你,很美。」

安亦晴眼神微晃,勾唇淺笑,「白易銘認了小寶做乾兒子。你呢?有沒有這個興趣?」

段瑭沉思片刻,搖搖頭,「一個乾爹是獨一無二,兩個乾爹太多,不好。我還是做他舅舅吧,唯一的舅舅!」

安亦晴挑眉,下巴一揚,甩向正看着小包子傻樂的安之言和安之航,「他已經有了兩個舅舅了。」

段瑭一愣,嘴角一抽,「那就……叔叔?」

安亦晴憋笑,聳肩,指了指顧夜霖,「顧家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小寶的叔叔至少有七八個。你確定?」

段瑭嘴角又抽了抽,第一次覺得家裏親戚多不是什麼好事兒。叔叔有了,伯伯有了,乾爹也有了。還有什麼是獨一無二的?

想了許久,忽然,他眼前一亮。

「教父!這個一定行!」

安亦晴微怔,隨即笑了。教父,是西方國家宗教中的一種關係認定,有些類似於國內的乾爹,但是由於信仰不同,所以稱呼不同。

但是,段瑭又不是西方教徒,認的哪門子教父?

對此,段大當家義正言辭的說,「宗教不宗教無所謂,實在不行我可以現在就加入。總之,以後小惜安得叫我段爸。獨一無二!」

安亦晴眉心突突跳了兩下,心道段瑭不愧是黑道龍頭老大,這心思就是比混白道的白易銘轉得快。段爸,可比乾爹聽起來親多了。

不過,事兒雖然是這麼個事兒,但是想要認親,還得經過當事人本人同意。段瑭二話沒說,大步流星的走到白易銘身邊,將小包子抱了過來。

然後,在段瑭溫柔和煦的『引誘』之下,本就喜歡他的小包子樂呵呵的答應了。氣的白易銘猛拍大腿,直呼失策。

安亦晴站在人群外面笑眯眯的看着他們,顧夜霖這時走過來,摟住她的細腰。

「高興了?」他沉聲問。

安亦晴點點頭,嘆了口氣,「有些感情無法給予,但終歸是至交好友。阿霖,謝謝你的包容。」

顧夜霖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吻了吻安亦晴的額頭。白易銘、段瑭、李宇飛這三個男人和別人是不同的,他們是真心愛安亦晴,也願意用最卑微的方式來守護。他尊敬他們,也願意交他們這幾個朋友。只要安亦晴能夠開心,兒子嘛,無所謂~

可憐的小惜安,就這樣被父親給賣了。

一場宴會開開心心的結束了,小惜安見了許多人,還抓了周,又認了個教父,笑得很是歡快。不過小孩子到底精力有限,還沒等眾人離場,他就睡著了。

「小楓,把小寶抱上去。」安亦晴把小惜安交給張玉楓,說。

張玉楓小心翼翼的抱着小惜安,穩步上了樓。安亦晴和顧夜霖夫妻二人跟着顧老爺子送客,等到客人都離開,已經是深夜了。

「哎,宴會就是累啊!不過好在一切順利,沒出什麼岔子!」安之言伸了個懶腰,扭了扭脖子。現在是緊急時刻,毒醫門那群人很有可能來個偷襲什麼的。不過幸好,一切順利。

大家都鬆了一口氣,有些疲憊。

「爺爺奶奶,今天太晚了,你們在這兒住吧。」安亦晴望着面露倦容的安家兩位老人說。

安老爺子搖了搖頭,正想推辭,卻被顧夜霖搶了話。

「爺爺奶奶,今天太晚了,你們回去,晴一定不會放心。我去安排房間,大家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走。」

顧老爺子也說,「就是。都是自家人,客氣什麼?老三快去安排房間讓大家休息!」

安家人一見,便也不再推辭,留了下來。房間很快就安排好了,顧安兩家人互相道了聲晚安,各自回了房間。

大廳里只剩下安亦晴和顧夜霖兩人,還有正在清理現場的顧家傭人們。安亦晴疲憊的嘆了口氣,懶洋洋的靠在顧夜霖身上。

「累了?」顧夜霖低聲問。

「唔,宴會神馬的最累人了。」

顧夜霖低聲一笑,摟過安亦晴,俯下身在她耳邊沉聲,語氣曖昧,「要不要我抱你上去?」

溫熱的風拂過耳垂,激得臉上一片滾燙。安亦晴緊張的掃了一眼正在打掃的傭人們,轉頭沒好氣的瞪了瞪顧夜霖,抬步就要離開。

誰知這時,安之風忽然推門闖了進來。

「小姐,出事了!剛才之雲去巡邏,發現圍牆上有腳印!」

安亦晴和顧夜霖臉色大變,迅速沖向二樓。兩人剛剛趕到房間,房門忽的被人從裏面踹開,兩個人影從屋內竄了出來。

顧夜霖立刻將安亦晴拉到身後,定睛一看,竟然是張玉楓和一個蒙面人!此時兩人已經打成一團,那蒙面人的實力似乎比張玉楓高一些,使得她一時半刻無暇脫身。

安之風見狀,立刻加入其中。

安亦晴和顧夜霖心中挂念小包子,迅速衝進房間一看——小包子正躺在床上睡得香甜,兩頰還泛著淺淺的粉紅。

提着的心落了地,安亦晴走到床邊想小包子抱在懷裏,差點兒落淚。

似乎是被抱的太緊了,小包子動了動身子,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到自己的母親后,糯糯的叫了聲「媽媽」,抱着安亦晴的手繼續睡了過去。

顧夜霖看了一眼母子二人,臉色陰沉。他轉身離開房間,帶走一片殺氣。

安亦晴沒理會外面的打鬥聲,她就這麼靜靜的抱着小包子,看着他香甜的睡顏,默不作聲。沒想到,千防萬防,還是沒有防住敵人的偷襲。幸虧她把張玉楓放在小包子身邊,幸好,她沒有重複二十多年前的悲劇。

很快,顧夜霖回來了。他走到床邊坐下,伸手攬著安亦晴的肩膀將她抱在懷裏。

「沒事了,沒事了。是我不好,別怕。」

男人輕輕的勸慰聲好似一顆定心丸,讓安亦晴的心漸漸恢復了平靜。她靠在顧夜霖的懷中,輕聲抽泣了一會兒,才抹淚抬起了頭。

「今天我跟小寶睡。」

「好。」顧夜霖輕輕點頭,「我們一家三口今天一起睡。」

安亦晴看了看小包子,將他輕輕放在床上,親了親他的額頭。

「那個人抓住了嗎?」

顧夜霖臉色微沉,「抓住了,也死了。」

「服毒?」安亦晴挑眉。

顧夜霖點點頭,很顯然對那服毒之人恨得咬牙切齒。

「你照顧小寶,我去看看。」

顧夜霖沒有異議,小包子身邊現在必須有人守着。幸好剛才張玉楓在,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安亦晴走出房間,張玉楓一直在外面守着,見她出來,立刻深深鞠躬道歉。

「小姐,對不起!」

「道什麼歉,你做的很好。」安亦晴扶起她,「這次要不是你,小寶可能就不見了。走吧,帶我去看看那人的屍體。」

兩人很快就來到了地下室,安亦晴走到那具屍體旁邊,蹲下身將那人臉上的面巾拉開。那是一張陌生的男人的臉,沒有任何出眾之處。

皺了皺眉,安亦晴來回打量了許久,心中總覺得這男人有些古怪。

繞着屍體走了幾圈,她忽然蹲下身,抓住那屍體的衣服,嘩啦一下全部扯開。沒有衣服的遮蓋,那身體全都暴露出來。安亦晴眼睛一眯,果然!這是個女人!

「怎麼會是……女人?!」張玉楓驚呼一聲,那臉明明就是個粗獷的男人啊!

「呵呵,易容而已。」安亦晴一聲冷笑,伸手在那人臉上摸了摸。然後拿出一瓶藥水,倒在那張臉上。

很快的,那人臉上好似顏料一樣漸漸融化,露出了令人驚艷而且熟悉的五官。

古思憶!

張玉楓向前走了兩步,瞪大眼睛看着這屍體的臉,真的是古思憶!她怎麼還活着?!

「小姐,古思憶她……」

「她是被毒醫門派來的。」安亦晴語氣微涼,她抬手指了指古思憶身上密密麻麻的鞭痕,「師小雯上位,想必古思憶早就被她給抓回去了,日子也好過不了。我猜,這一次應該是師小雯跟她談了什麼交換條件。也許是她把小寶偷走,毒醫門就還她自由。古思憶求生心切,就冒險來了。只不過,這女人還是一如既往的蠢,師小雯怎麼可能讓她繼續活着?」

張玉楓看着安亦晴從古思憶的頭頂緩緩抽出一根銀針,銀針通體黑色,應該是淬了毒的。

「這是?」

「古思憶的確是中毒而死,但是這毒在這銀針上,不是她自願的。想來,應該是師小雯或者師一蒙給她下的慢性毒藥。」

張玉楓恍然大悟,怪不得剛才古思憶臨死前眼神中會那麼驚恐,要真是自己服毒自盡,應該是很決然的吧?

安亦晴將銀針包好放進上古空間,道,「我猜,師一蒙夫婦應該是趁著古思憶昏迷時把銀針插進她的腦部。醒了之後告訴她,只要把小寶偷出去,就放她自由。古思憶求生心切,自然會有所行動。師一蒙夫妻算準了毒發的時間,在這時間之內,如果古思憶沒有偷出小寶,那就一定是被我們發現了。左右是廢物,死了也就死了,對他們也沒損失。對師一蒙夫妻來說,讓古思憶偷走小寶,也只是廢物利用一下罷了。」

看着古思憶渾身的傷痕,這幾年她應該過的非常不好。張玉楓心中暗暗嘆了一聲,昔日的京都第一名媛,竟然淪落到如此下場,也是讓人唏噓。還有那曾經名震華夏的古家,如今家破人亡,除了古長風那個老怪物,竟然沒有一個人活下來。

可悲可嘆!

「小姐,古思憶的屍體您打算怎麼處理?」

安亦晴緩緩起身,看了古思憶許久,語氣有些低沉,「我答應過古思齊,給他姐姐留個全屍。明天帶幾個人去古家祠堂,把她埋了吧。」

不想再多呆,安亦晴離開了地下室。古思憶的死,她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不是同情她,而是想起了古思齊。那個本是紈絝公子的男人,最終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爺爺,大姐,二姐,全都死了。如果他泉下有知,是會哭泣,還是會解脫?

……

翌日,張玉楓帶着幾個人去了古家祠堂,將古思憶厚葬。現在的古家祠堂的墓地早已經是今非昔比,遍地雜草,荒亂無人煙。幾名血衛軍拿着鐵鍬忙着挖坑,張玉楓站在一旁,四下打量著。

忽然,她的目光微微頓了一下,落在了一處古舊的石碑上。眯了眯眼,她抬步走過去。隨手扯開墓前的雜草,一行淺淺的字露了出來。

古家開山祖師爺古長風之墓。

這是古長風的墳墓!

張玉楓一個激靈,忽然想起了安亦晴曾經對他們說過,華夏國的古武世家一向講究土葬,絕不火葬。雖然時代在發展,但是為了尊敬古武世家對華夏國的奉獻,相關部門也沒有質疑改變這一習俗。所以,土葬在古武界一直流傳了下來。

古家,在秦朝時並不在京都所在的位置。只不過後來隨着朝代的變遷,最後在清朝時全家搬了過來,而且連古家祠堂墓地也跟着挪了過來。

也就是說,古長風的屍骨很有可能就在這下面!

張玉楓深吸了幾口氣,努力平復下心中的激動。古長風修鍊了移魂之術,這屍骨對他有用處也說不定。如果她將屍骨拿走……

雙手緩緩伸向那墓碑,張玉楓準備試一試。不過忽然,她停了下來。

當初捆綁許嵐的鐵鏈上被下了禁制,搞不好這墓碑上也有文章。古長風的心機那麼深,一切都有可能。如果她擅自動了這墓碑,萬一打草驚蛇就不好了。

思來想去,張玉楓決定回去向安亦晴說明一番再做打算。

幾名血衛軍已經將古思憶入土為安,張玉楓也不再多呆,帶着幾個人離開了墓地。她並不知道,在她離開后不久,一個黑影侵入墓園,拿走了一樣東西……

顧夜霖和安亦晴帶着小包子離開了顧家,回了小別墅。昨晚的事情他們並沒有告訴幾位老人,免得大家憂心。張玉楓辦完了事情便去見了安亦晴,她將古長風墓地的事情說了一下。安亦晴沉思片刻,決定明天去看一看。

第二天,安亦晴帶着十三血將前往古家墓地。和張玉楓前幾天來時一樣,荒草叢生,一片凄涼。

在張玉楓的帶領下,安亦晴來到了古長風的墓碑前。

「小姐,要不要挖開?」

安亦晴盯着那墓碑看了好久,目光微移又落在地面上,「這墓碑有人動過。」

張玉楓一愣,「有人來過?」

安亦晴沒有回話,她蹲下身子,指了指地上的塵土,「你們看。」

張玉楓立刻仔細的看了看,皺了皺眉,「這土有翻新過的痕迹。」

「對,從這土的顏色和濕度來看,應該是在你走後翻動的。如果我沒推斷錯,小楓你離開之後,有人來了這裏,並且把裏面的屍骨搬走了。」

張玉楓臉色不太好,滿心懊惱。這屍骨被人搬走,說明的確是很重要的東西,是她太過謹慎而錯過了機會。

「這不怪你,你也是擔心打草驚蛇而已。」安亦晴拍了拍她的肩膀,轉而對安之風道,「阿風,你們幾個把墓挖開。」

安之風點點頭,拿着鐵鍬就要動手,不過,他頓了一下,「小姐,沒有禁制?」

安亦晴搖了搖頭,「有,但是被挖墓人給破壞了。哎!早知道昨天我跟你們一起來就好了!挖吧,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十三血將迅速動手,沒一會兒,墳墓就被挖了開。墓里放着一口水晶棺材,裏面空無一物。

「小姐,要不要開棺?」

安亦晴點點頭,卻伸手擋住安之風,「你們別動,我來。以古長風的手段,這棺材裏應該有毒。」

安之風幾人也不推讓,論醫毒二術,一百個他們也不如一個安亦晴。

安亦晴走上前,帶上防毒的蠶絲手套。她嚇到坑裏,雙手扶住水晶棺蓋,一個用力。棺蓋被抬起來,一股黑氣迅速瀰漫開來。

幸好有安亦晴提醒,十三血將吃了解毒藥,離得遠遠的。安亦晴盯着那黑氣看了一會兒,冷笑一聲。不過是一些小把戲,古長風也好意思獻醜。

取出生靈泉,安亦晴用內息加熱,將其化為水汽蒸騰在空氣之中。很快的,那聚集的黑氣好像遇到了剋星,漸漸消散。

安之風幾人見危機解除,立刻走了過來。

「小姐,剛才的黑氣是什麼?」

「古長風用屍體煉製的死氣。生靈泉正好是它的剋星。」安亦晴低頭盯着棺材裏面看了許久,彎腰翻了翻裏面的一些零碎物件,「蓋棺,把棺材都給我抬回去。我要詳細檢查!」

就這樣,十三血將抬着一個大大的水晶棺材跟着安亦晴走了。古長風的墓地就這麼晾著許久,坑也沒填,墓碑也沒扶好。這讓古長風知道后氣個半死,當然,這是后話。

回了安家別墅之後,安亦晴直接把水晶棺材抬到了地下室進行檢查。很快的,水晶棺材中剩下的一些零碎物件的檢驗結果都出來了。這裏面都含有汞的成分。

汞在墓地中一般都是用來保存屍體的,也就是說,古長風的屍體還是完好的,並沒有風乾腐蝕。

那麼也就意味着,這具屍體的完好與否,對古長風來說,也許非常重要。

安亦晴不相信古長風花大力氣把屍體保存了兩千多年,是為了展覽或者回到原本身體中臭美。這身體,應該對他的修鍊有着至關重要的作用。

只不過,現在她有一點疑惑。拿走這屍體的,究竟是古長風或者毒醫門,還是其他人呢?

想了許久,還是想不出頭緒來。安亦晴走出地下室,一個瞬移來到了神農架大宅。

許嵐在來了大宅之後,傷勢一點點的在恢復。在許華和大祭司的精心照料下,她已經能夠獨自從床上坐起來了。

安亦晴忽然到來,讓許嵐嚇了一跳。然後便要起身迎接。

「你躺着,剛養好的傷我不想再治一遍。」

許嵐抿了抿唇,卻還是聽話的躺了下來。

安亦晴坐在床邊,看了一眼坐立不安的許華,道,「你先出去,我跟你母親有事情要說。」

許華不動,眼中帶着不安。

安亦晴柳眉一挑,笑得戲謔,「怎麼?擔心我對她怎麼樣?」

許華臉色一紅,抿了抿唇。

「你覺得我好不容易把她救回來,是為了再弄死她?你覺得我有那麼閑嗎?」安亦晴輕笑一聲,揮了揮手,「算了,你想留下就留下吧。」

她轉頭看向許嵐,「我問你,你在古長風身邊這麼多年,有沒有聽說過該怎麼破解他的移魂之術?」

許嵐皺着眉沉思許久,搖了搖頭,「沒有。我雖然一直跟在他身邊,但是古長風這個人疑心特別重,即便是近身之人也從來不說真話。我沒聽他說過任何有關移魂之術的事情。」

「那你有沒有聽他說過和他原本那具身體有關的事?」

許嵐仍然搖頭,「沒有,從沒聽過。」

安亦晴眉頭皺起,古長風的嘴巴可真夠嚴實的,竟然連許嵐也一概不知。

許華坐在椅子上,看着安亦晴時而皺眉時而沉思的模樣,抿了抿唇,猶豫了一下,道,「我倒是聽說過一些……」

「你?」安亦晴抬頭挑眉,「你怎麼聽到的?」

「也不是聽古長風說的。你也知道我這些年在毒醫門一直是個小透明,那些弟子下人之間交談也不會避着我。我記得好像是兩年前,我聽後勤的幾個大哥抱怨,說師一蒙非讓他們蓋一個冰窖,還不許外人知道。我當時也就是好奇,隨口問了一句蓋冰窖多容易啊,弄個冷凍庫來不就得了。誰知那幾個大哥說冷凍庫不行,太大。冰櫃也不行,太小。需要是那種類似寒冰床一樣,又冷又熱的溫度。當時我還記得一個大哥隨口抱怨了一句,說師一蒙是想藏屍體啊。現在一想,說不準那冰窖是給古長風準備的呢。」

安亦晴和許嵐互相對視一眼,都覺得這猜測很有可能。寒冰床,那不就是用來保鮮屍體的么?

師一蒙花那麼大的精力搞這個東西,很顯然,古長風的屍體很重要!

也就是說,如果他們能把這屍體給毀了,說不定古長風的計劃就完蛋了!

「安小姐,我建議你從長計議。」許嵐忽然開口,「古長風心機之深你根本無法想像,他能隱忍兩千多年而不爆發,這足以說明他的野心之大。想偷屍體,絕對不是件簡單的事情!」

------題外話------

時間不夠啦,九千字送上!晚安,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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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寵之絕色毒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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