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忍無可忍,攤牌!(上架求訂)

第128章:忍無可忍,攤牌!(上架求訂)

和協醫院

躺在單人房病床上的穿着病號服的黃薇利,此刻,白嫩纖細的右手輕輕的撫摸著自已還不太顯凸起的肚子,臉上的的神情是溫柔祥和及幸福的笑容,眼裏也是顯示著一個

女人做媽媽時,滿滿是母性的光輝和慈愛。

她微微低着頭,一邊輕撫過自已的肚子,一邊輕聲細語的對着自已肚子說道,「孩子,孩子,我是媽媽,我是媽媽。」

內心深處更是湧出一股甜蜜幸福的味道,她終於有了寒哥的孩子。

「沒想到,我肚子裏真的會有了寒哥的孩子。孩子,爸爸一定會喜歡你的。孩子,謝謝你,有了你,你爸爸一定不會跟他不愛的女人結婚的。以後,我們一家三口幸福快樂的生活。」

一邊說着,一邊眯着眼睛想像著孩子將來的模樣,更是期待着他們一定三口幸福融融的模樣。

砰……

有人大力推門進來的聲音,一開始以為是護士,黃薇利臉上滿是不悅和惱怒。

這會驚嚇到她肚子裏的孩子,雖然他才三個月,但她就是認為這樣會驚到她的孩子。所以,她正待喝斥那個莽撞的護士時,發現進來的人是冀容寒。

她的眼睛立即亮了亮,臉上也馬上堆滿了激動又幸福的笑容,她驚喜的叫道,「寒哥!」

只是與黃薇利的喜悅相反,冀容寒則是一臉的陰沉與寒森冰冷,全身充滿戾氣。只是陷入幸福高興當中的黃薇利未曾發現而已。

他眸光凌厲的盯着一臉喜悅的黃薇利,嗓音暗沉,他犀利的直接問道,「這孩子是誰的?」他這樣是為了確定是不是他所想的那樣。

黃薇利倒沒有多想,立刻激動興奮的答道,「當然是你的啊。寒哥,我們終於有孩子了,你高興嗎?」

冀容寒隱忍着怒氣質問道,「這孩子又怎麼來的?」

每次他與黃薇利做那種事時,都會帶套套的,不可能會有孩子。

被冀容寒這麼一個厲聲的責問,黃薇利總算想起這個孩子的由來,是因為她趁著冀容寒不注意時,拿針戳破套子的。

冀容寒根本就不會相信她會吃這個避孕藥,所以,每次辦事必定帶套。

黃薇利看着冀容寒陰沉一臉怒氣的神情,她臉色白了白,她不甘心的又委屈的咬了咬,如實的說道,「是我戳破套套得到的!」

隨即她眼神裏帶着期盼與希望,甚至帶着一絲懇切的請求,她真誠的說道,「寒哥,我愛你,我和你在一起三年了,我真的很希望給你生一個孩子。不管是男孩是女孩,我都會愛他的,因為他是我們愛的結晶。現在這個孩子來了,而且還是個男孩,寒哥,你已經就有兒子了,難道你不高興嗎?」

肚子三個月,做B超是可以看出性別的,而黃薇利的肚子已經超了三個月,所以可以確定是個男孩。

黃薇利說完,拉着冀容寒的手,往她肚子上摸去,然後輕聲的說道,「寒哥,你摸摸,這裏就是我們的兒子,我們的兒子!」越說越情緒越是激動。

冀容寒的右手被拉住,放在黃薇利的肚子上,在那一瞬間,他的表情柔和了幾分。手上的動作還輕輕的撫了撫,似乎想要跟肚子裏的孩子打招呼一樣,默念道,他有兒子了,這是他的兒子。

每一個男人,在聽到有自已的孩子時,第一反應肯定是激動與興奮喜悅的,冀容寒現在已經過了三十的年紀,他也是想要一個孩子的時刻。

只是,他的第一個孩子必須是正妻所出,絕不能是私生子。

猛然想到正妻二字時,冀容寒「嚯」的一聲,就迅速把手收回,全身滿是戾氣,臉上一片暗黑,嚴肅陰沉銳利的眼眸,讓人根本就不能從他的表情看出任何東西。

這個孩子來得根本就不是時候,他與解靜嫻還沒有結婚,一旦這個孩子被解靜嫻或解家人所知,那麼他就可能會失去那轉給解靜嫻的1。5%的股份。同時,就解家人眼裏容不下一粒沙子的絕然性格,冀家與解家必定鬧得反目成仇,結婚不成就成了結怨了。

那不僅是冀氏集團的發展可能會受到來自解家的阻礙,他更是有可能在冀氏集團變得岌岌可危的處境。

冀容寒滿臉寒霜的厲聲的道,「不行,這個孩子絕不能要,你必須把他給我打掉!」

黃薇利立刻被冀容寒的態度給震驚了,她恐慌猛烈搖頭,帶着痛苦的質問道,「不行,絕不能打掉這個孩子,他是我兒子,也是你兒子,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就要打掉這個孩子?」

她臉上的表情除了震驚,更有從未有過的憤怒、失望及痛苦。她怎麼也不會想到,她才剛得知有了孩子了,讓她激動喜悅及期盼著未來的幸福,然這個夢沒有多久,這個孩子的親生父親,就能狠心的說讓她打掉他。

冀容寒看到黃薇利這個模樣,心裏還是有點不忍。

不管黃薇利是用了什麼手段得來的這個孩子,但這孩子來了,他的第一反應也是如其他當父親的一樣,滿是激動與興奮。

想到黃薇利昨天暈倒在他懷裏,下腹還猛然流血,不僅是解靜嫻嚇得臉色毫無血色,就是當時的他雖不知道黃薇利什麼會暈倒,但他也是心驚肉跳,當即他抱着黃薇利上了車,與解靜嫻和慕唯復,一就把她送到了醫院。

結果各項檢查下來之後,醫生告訴他們,病人是因為懷孕了,而且已經三個多月了。然後再告訴他們,因為孕婦的心境不平穩,很容易造成滑胎的現象。還好這一次,他們及時把孕婦送來,孩子給保住了。

聽到「懷孕」時,他的第一反應,他要做爸爸了,臉上激動與驚喜,就是連邊上的解靜嫻也發現了。

解靜嫻瞧著冀容寒臉上驚喜的表情,眼神的厲光一閃而過,隨即狀似無心對着黃薇利懷上了孩子羨慕似的感嘆道,「真沒有想到,兩個月不見黃經理,再見時,都有三個月的小寶寶了。這怪不得黃經理會突然從公司辭職呢,原來是要做媽媽了啊。」絕口不提黃薇利曾被她抓到與她未婚夫相吻之事,似乎一點都不曾懷疑過。

感嘆完這句之後,她就有片刻的疑惑,無心的說道,「也不知道黃薇利的老公或是男朋友是誰?這麼有福氣,不僅娶得一個像黃經理這樣如花似玉的美嬌娘,過沒多久,還有一個可愛的小寶寶,人生贏家也不過如此啊!」

然後轉過頭來問慕唯復,「你說是不是,慕姐姐?」說着,大大圓圓的眼睛,還調皮的對着了慕容唯復眨了兩下,臉上滿是笑容。不過,等她又轉回頭時,又變成了嚴肅神情。

慕唯複眼裏閃過一道精光,面無表情的臉上,略微動了動,看着像似微笑,她微微點了點頭,略生硬的語調淡淡的附和道,「嗯!」

解靜嫻的話及慕唯復的應和,冀容寒立馬感覺猶如在冬天被兩盆涼水,把他從頭澆到腳,把他的激動興奮之情,徹底涼透,本身徹骨的了冰冷刺骨。

他坐在走廊里,低着頭,不知是在擔心還是在沉思,但他的兩隻手卻是不自在的捏了捏手心,隨後,四個手指尖帶着尖銳的指甲,插入到手心裏,很快手心裏就流出了鮮艷色的血液,順着四個手指間的縫隙,滴滲了出來。

黃薇利因為還要繼續其他檢查,所以在黃薇利的家人來之前,他們三人就先在走廊上等著。

現在三人的位置是,冀容寒坐在右側,解靜嫻右邊挨着冀容寒坐着,右邊則是慕唯復。

雖是隔了一個位置,但慕唯複眼角的眸光把冀容寒所有的表情都記錄了下來。激動、驚喜、緊張、恐慌、及最後的決絕無一不是展現在慕唯復的眼角之下。

之後,三個就沉默著,一直等到黃薇利的家人來了,才離開。

第二天,冀容寒尋着一個沒有人守着黃薇利的空檔,才來找黃薇利。

當然他來找黃薇利可不是與黃薇利分享當媽媽當爸爸的喜悅的,而是要求黃薇利必須打掉這個胎兒。

因為他有種不詳的感覺,總覺得這個胎兒會給他帶來突發變故,尤其是在他與解靜嫻婚事上。所以,為了自已安心,防止在他的婚事上出任何意外,還是讓黃薇利打掉這個孩子為好。

冀容寒滿臉陰狠殘酷的對着黃薇利說道,「要怪就怪你這個母親,誰讓你不經過我的同意,就擅自要了孩子。既然是偷來的孩子,不要也罷。」

對於這個孩子雖一開始的喜歡,但妨礙了他的前程,他當斷則斷,這個孩子必須除掉!

黃薇利聽罷,臉色迅速變成蒼白,幾乎成透明色。

她這段時間,飽受相思,愛而不得之苦,身心兩重摺磨。

她總是彷徨徘徊於做還是不做之間,等她好不容易下定決心,爭取一回自已的愛情,走向他們三人時,還沒有跟解靜嫻攤牌,卻受到來自在愛人的刺激之下,身心疼痛不已,以至於讓自已昏迷不醒。

等她再醒過來時,醫生就告訴她,她的肚子裏已經有了小寶寶,當時的她驚喜不已。

她只是想要碰一碰運氣而已,沒有想到,她真懷上了,懷了寒哥的孩子。

可還沒有來得及享受喜悅,就被孩子的親生父親給震得一片漆黑,翻江倒海的疼痛和絕望。

黃薇利這段時間情緒的積壓,終於被冀容寒親自給點燃了。

黃薇利表情震怒,眼裏帶着絕望痛苦及恨意,她大怒道,「冀容寒,他是你的兒子,是你的兒子,他還沒來得及看一看這個美麗的世界,你竟然就想要扼殺他,你竟然會如此狠毒,如此殘忍無情!」

冀容寒表情黑壓壓的陰沉,整個人更是散發着凌厲陰森森的氣勢。

他從來沒有想過,向來很聽他話如一隻小狗那麼乖的女人,此刻竟然會如此的劇烈的控訴及反抗他。

冀容寒所不知道,向來有句話叫:為母則剛!

黃薇利以前對他有多麼的順從,但自從她知道肚子有孩子之後,更是在冀容寒不想要這個孩子,還一心想要打掉這個孩子,她保護孩子那顆母愛之心,肯定會奮勇抵抗。

冀容寒對於黃薇利的痛苦及絕望卻視而不見,他決絕而殘忍的說道,「黃薇利,我告訴你,我不要這個孩子,我也絕不允許這個孩子的存在,所以你最好給我打掉,不然,別怪我不念舊情!」

黃薇利聽着這殘忍而無情的話,她痛哭淋漓拿起枕頭,就丟向冀容寒,大聲怒道,「冀容寒,你給我滾,給我滾,我現在不想見到你!」

只是由於她情緒起伏過於激烈,她一說完之後,再次暈倒在床上。

冀容寒看着暈過去的黃薇利臉色一白,他雖是想要打掉這個孩子,但卻真不想要黃薇利出事,現在看見黃薇利再一次暈過去了,他就慌神了。

他連忙喊醫生,「醫生,醫生。」

黃薇利在急診室時,一個帶着口罩的醫生過來說道,「先生,病人受到刺激,情緒起伏過大,現在胎兒難保,是不是要打掉胎兒?」

醫生說胎兒難保時,冀容寒面上一喜,不過快又失落起來。畢竟,他剛剛才逼着黃薇利打掉這個孩子,現在醫生就告訴他,這個孩子難以保住,這讓他內心裏放鬆了一下,只是這孩子畢竟是他的第一個孩子,而且還是個兒子,他還沒來得及做一個父親的喜悅,就要失去,這讓他一陣難過和失落。

冀容寒快速的做着決定,語氣有點放鬆又有些心急的說道,「醫生,打掉吧!」

但醫生的話似乎沒有說完,他道,「不過由於病人本身子宮薄弱,這次打掉之後,可能以後再也懷不上了,是否還要繼續打掉?」也就是說病人這一生很可能只會有這一個孩子。

聽到醫生的話,冀容寒要說出那句打掉的話,驟然一哽在喉嚨處,他突然感覺到,這是一個很是殘忍很艱難的抉擇。

他或許可能會有很多孩子,但黃薇利或許這一生只可能有一個孩子,現在這個孩子可能還要留不住,這對黃薇利來說,比天要塌下來還要嚴重的事實。

要說冀容寒對於黃薇利沒有一點感情,那也是不可能的,畢竟他們兩人在一起三年。剛開始他也是喜歡過黃薇利的高傲清冷之姿,再加上她也有一定的身家背景,所以才會秘密追求她。

只是沒有想到,他剛與黃薇利再一起沒有多久,解靜嫻就對他展開了猛烈的追求,在錢與權之間,他最終選擇了權。

他作為一個大公司的繼承人,肯定不會缺少錢,他缺少的是馱着他往上爬的權勢。恰巧解靜嫻的出現,給了他一個獲得權勢的跳板。

隨後他就安撫了黃薇利,跟她說了很多的保證及甜言蜜語,最終痛苦選擇卻感情又越陷越深的黃薇利答應做他的地下情人,而他卻與解靜嫻在光明正大的訂婚,受到許多人的祝福。

只是不知從何開始,似乎解靜嫻對他越來越黏糊,粘的得他心煩意亂,可還得假裝對他寵愛與包容。

不知從何開始,黃薇利越來越想要他給以她身份,不想再做見不得光的情人。

更是不知從何開始,解家人甚至是解靜嫻本人變得開始對他咄咄逼人的氣勢,想要他更多的保證,甚至於他手中最想要的東西來壓制他。

甚至也不知從何開始,黃薇利變得不是那麼乖巧聽話,一心想要他的光明正大的愛,甚至於用手段獲得一個孩子,想逼迫她與他再一起。

現在,這一次,一個陌生人,竟然也在逼迫着他,讓他做一個選擇。

冀容寒思索了一會,遲疑的問道,「醫生,如果要保住這個孩子的希望有多大?」

醫生道,「希望雖不是很大,但我們盡全力,還是有一點希望的。」這是告訴他,孩子有可能保住。

聽到醫生的回答,冀容寒凌厲的道,「醫生,把這個孩子打掉!」

醫生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吧,一會你簽一下手術同意通知書吧!」

冀容寒一聽要簽字,傻愣了一下。

他現在與黃薇利的關係,是處於保密,也就是說他與黃薇利沒有任何關係,根本就不能簽這什麼手術同意通知書之類的。

醫生也像是猛然想到這個問題,他突然問道,「請問冀先生與病人黃小姐是什麼關係?」

冀容寒一聽醫生叫他冀先生,就慌神了,他帶着一些焦急的問道,「醫生,你認識我?」

醫生淡笑着道,「冀先生青年才俊,風度翩翩,在Z市,有幾個人不認識你啊。更何況,你與市長千金訂婚,可也是傷了我醫院一眾少女的心哦!」隨後醫生話鋒一轉,有點疑惑的問道,「哦,對了,看你對病人如此關心與焦急,甚至是做決定,冀先生與病人到底是什麼關係?」這實際上醫生是暗示他對冀容寒有些認識和熟悉。

冀容寒聽罷,無論是內心還是面上表情都是帶着恐慌,他驟然慌張了張嘴,盯着醫生的眼睛,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他沒有想到,這個醫生竟然認識他,而且還知道他與解市長的女兒訂婚了。

這情況一點都不妙。

所以,他與黃薇利的關係,無論如何,都必須更加要小心,絕不能露出絲毫的破綻。不然,一旦流言驚起,傳到了解靜嫻或者解紅宇耳中,那就對他萬分的不利。

他努力說服自已要鎮定,要鎮定,等他微微鎮定時,他說道,「醫生,黃薇利以前是我公司的員工,我是她以前的上司。」

醫生突然瞭然的道,「哦,是這樣啊。那冀先生很抱歉,孕婦肚子的胎兒去流在沒有她本人或家屬同意之下,我們不能亂做決定,把這個胎兒拿掉。現在病人還沒有清醒,要不冀先生通知她家屬過來吧?」

只是醫生的話剛說完,一個護士就急匆匆的過來,叫道,「陳醫生,陳醫生,病人醒過來了,正在哭鬧,一定要保住孩子。」

陳醫生一定,急忙大步進了手急診室。

留下的冀容寒,一身癱軟的坐在走廊上的休息椅上。

他知道,他着急的亂做決定,差點在醫生面前暴露他與黃薇利的關係。

這個孩子來得太突然了,一點準備都沒有,讓他驚喜又同時驚慌失措,畏畏縮縮起來。

他害怕、恐慌,提心弔膽著被人發現黃薇利肚子中的孩子是他冀容寒的。那他這幾年經營起來的好男人形象會被毀得一塌糊塗,會被所有人諷刺與嘲笑,甚至很可能牽連到他能否繼承冀氏集團。

冀容寒握緊拳頭,面色寒冷陰森的暗道,「不行,不行,這個孩子絕不能留下。」既然黃薇利不肯打掉,那他就想辦法,讓這個胎兒流掉,反正醫生不是說了,這胎兒本身就不穩定,稍微再受一點刺激,肯定會流掉。

走廊里響起一陣急切的腳步聲,一對五六十歲男女,後面還跟着一對三十齣頭的年青男人,他們快步的走了過來,面色焦急,神色匆匆。

他們正是黃薇利的父母,及黃薇利的哥哥黃薇敏。

他們一眼就看到坐椅子上的冀容寒,男青年走過來,聲音帶着焦急的問道,「冀總,我妹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怎麼才一會又進了急診室呢?」

對於冀容寒,這個冀氏集團的繼承人,他們黃家人當然認識了。

趁著妹妹休息,他和父母只是去外面吃個飯,結果醫院就給他來了個電話,說他妹妹又進了急診室。他們就連忙趕了過來。

冀容寒突然有點害怕面對黃家人,對於黃薇敏的問話,他搖了搖頭,有點慌張的說道,「我也不知道,我本就過來看看她的,一進去就發現他臉色蒼白的暈倒在病床上。現在既然你們來了,我就先回去了。」

黃家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冀容寒就站起了身,匆忙離開。

東方皓不知接到誰的電話,他看着慕容悅,說道,「黃薇利的孩子保住了!」

慕容悅面無表情,平淡的「嗯」了一聲。

楊天佑倒是有一點驚訝,「黃薇利肚子的孩子倒是堅強,三番兩次的折騰,每次都是險險的搶救了過來。」

聽到楊天佑出聲,東方皓只是眼神輕掃了他一聲,帶着對楊天佑話的瞧不起與不屑,冷冽的說道,「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那他們就不用做了。」

這話的意思,這個孩子是他東方皓要他們給保住的,所以,這個孩子的命運是掌控在他東方皓的手中,而不是孩子父親冀容寒的手中。這同時也是在暗示楊天佑,救黃薇利的醫生,是他東方皓的人。

等楊天佑反應過來時,真是要被東方皓給嚇跪了。

你簡直是神啊,竟然就這樣輕輕鬆鬆的把玩着他們的命運。

楊天佑偷偷的瞧著面無表情的慕容悅,簡直佩服無比,他在東方皓面前三番五次被嚇得大汗淋漓,可慕容悅這個女人卻時時能保持淡然平靜,就像面對一個普通人一樣。可讓他更驚詫詭異的事,是東方皓這個神一般的人物,在慕容悅面前展現的卻是一個普通男人的表現。

他現在是完全確定,這個天朝國神話一般的人物,是真的愛上了慕容悅這個女人。但慕容悅的態度,他卻完全看不出來,這到底是愛還是不愛?

正在楊天佑在胡思亂想的片刻,慕容悅說道,「冀容寒這一次逼黃薇利沒有成功,而黃薇利因為這個孩子對他起了戒心與防備,在短時間內,她肯定不會再見冀容寒。那麼,冀容寒就沒有機會再勸說黃薇利打掉這個孩子,所以,他就只能用極端的手端了。」

楊天佑神色一凝,他嚴肅的問道,「你的意思?」

慕容悅點了點頭,道,「你看着吧!」

楊天佑相信慕容悅的判斷,但卻始終不想相信冀容寒會是這麼狠心的一個人。要知道,好歹黃薇利跟了他三年啊,即使沒有愛情,也有一些其他牽絆的情感在這啊。

慕容悅突然說道,「楊天佑,我這兩天要見解市長一面,你可以安排出來嗎?」

楊天佑突然愣住,隨後反應過來,他姑父曾說想要與慕容悅見一面的,但具體時間卻沒有安排下來。現在慕容悅卻突然說要見面,卻變得不那麼突然了。

楊天佑問道,「這兩天隨時可以嗎?」

慕容悅道,「是,隨時可以。」

她現在只是一個閑職人員,可比不得忙碌的市長大人,所以,她只能將就著市長大人的時間

楊天佑點了點頭,然後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一看就知道是撥給解紅宇的。

沒一會,楊天佑就掛了電話,說道,「我姑父說後天晚上就可以。」

慕容悅點了點頭。

東方皓說道,「解紅宇在Z市任職幾年了?」

東方皓的問話一出,楊天佑陡然激動了起來。

東方皓這是什麼意思?想要插手調動一下姑父的位置,提拔下人姑父嗎?他姑父已經在Z市,任職有十多年了,就關市長一職就快六年了,還沒有聽到任何調任或更一步升職的信息。

如果東方皓突然插手的話,肯定是升,而不是平職或那種明升暗調的那種了。那這無疑是對姑父有最好的安排。

楊天佑壓下了心中的激動興奮之情,他認真的回道,「皓少,已經有十二年了。」

東方皓一隻手攬著慕容悅,一隻手的幾個手指輕敲著桌面,滴滴噔噔的聲響,在這個安靜的空間里,顯得十分突出,東方皓冷著臉,鋒利的雙眸直盯着楊天佑,說道,「有十二年了啊。嗯,我知道了。」

等楊天佑出去之後,慕容悅冷淡的表情有一些柔和和動容,她靠在東方皓的胸膛上,低啞輕聲的說道,「謝謝你,東方皓。」

她知道東方皓突然想要插手解紅宇的官位升任之事,肯定是因為她。

東方皓想用這樣的方式感謝,解紅宇父女及楊天佑的密切配合著她的報仇方式。如果不是他們甘願配合,或許她的報仇計劃沒有這麼順利。

「噓噓……」慕容悅一說完感謝二字,東方皓的右手無名指就放在了唇邊,隨後放下手指,很認真的再一次強調,把慕容悅抱進懷裏,很嚴肅認真的說道,「寶貝兒,我都說了,你不用感謝我的。為了你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

那邊冀容寒回到自已單獨的別墅,然後撥了一個電話,聽到電話被接起之後,他笑着道,「強哥,你好,是我,冀容寒。你好,你好,好久不見了,什麼,沒時間,哦,就出來喝一杯,沒關係,我請客!嗯,後天有時間,好,那後天晚上8點見。」

對話掛了電話之後的強哥,長得十分強壯,兩隻比一般人大腿還粗的手臂上綉著代表青幫的紋身,神情嚴肅,一臉恭敬的對着坐在身後的男人,彙報道,「大哥,冀容寒果然打電話邀約了,並且約我後天晚上八點見面。」

賀衛東微微低垂着眼眸,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只聽他「嗯」了一聲之後,就沒有再出聲了。

賀衛東在聽到屬下強子的電話響起並接起來時,心頭就是一震。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慕唯復簡直有一種料事如神的本事。

剛開始東方皓跟他聯繫說,冀氏集團現在的繼承人冀容寒很可能在一兩天內會聯繫他的屬下,要他注意一下,務必邀約,但是具體行動安排,必須聽從他那邊指揮。

他一開始是不太相信的,更多的則是疑惑,這冀容寒與東方皓之間的距離是十萬八千里的差距,這東方皓是閑着沒事幹,突然去關注一個小人物,還能猜測到那個小人物的心思與舉動。

不過,東方皓或許知道他在想什麼,就直接告訴他,這是他寶貝兒說的。

說完,東方皓不等賀衛東反應,就直接掛了電話。

賀衛東對着嘟嘟響的電話,粗口道,「我靠!」

不過,一會他就反應過來了,東方皓口中的寶貝兒,不是慕唯復嗎?難道是慕唯復在關注冀容寒?他記得慕唯復可是在冀容寒公司的工作呢,難道,他們日久生情,互相愛慕了?

我靠,這東方皓還真大方,胸懷真夠寬闊的,竟然還幫着情人關注情敵。

不明真相的賀衛東,立刻在腦海中各種腦補了,你愛我,我不愛你,我愛他的三角戀,甚至是四角戀。他突然有點同情那個什麼都有,有才有貌有錢有權有勢,結果他愛的女人卻不愛他,愛得一個事事都不如他的一個小人物。

不過想到慕唯復,他就立刻想到慕唯得是他的大恩人,他還欠著慕唯復的兩個大人情呢。

既然慕唯復想要了解冀容寒,那他只能幫着慕唯復,對不起東方皓了。

賀衛東聽完屬下的彙報之後,立即給又撥了一個電話,等對方一接通,他直接道,「冀容寒約了八點見面。嗯,好。」

掛了電話之後,他神情嚴肅的對着強哥,說道,「冀容寒所要拜託的任何事,你都先不要應下來,然後一五一十彙報上來之後,再做決定。」

強大應道,「是,大哥!」

晚上八點,黃金酒店

冀容寒訂下了一個包廂,早早就在包廂里等著強哥。

只是除了強哥的到來,他的身邊還跟着一個英挺俊朗不遜於他的男人。

冀容寒皺了皺眉頭,似乎有點不滿,但並沒有顯露出來,他笑着道,「強哥,你好。」隨後,看了看強哥身邊的人,有點疑惑的道,「這位是?」

強哥重重的拍了拍冀容寒的肩膀,使得「瘦弱」的冀容寒,差點被拍到在倒,好在他平時也鍛煉,強硬的挺過來,才不致於丟人。

強哥哈哈大笑起來,介紹道,「這位是我的一個好哥們,姓賀,你叫他賀先生就好了,放心,他的嘴巴很嚴。」

冀容寒僵硬的笑道,「賀先生!」

另一邊

慕容悅與解紅宇也在黃金酒店一個隱秘包廂里見面。

只是這個包廂里,還有一台電腦,而屏幕視頻里展現的完全卻是另一個包廂里的情景。

解紅宇只是驚訝了一下而已,但他更好奇的則是慕容悅。

一見到慕容悅,頓時只覺得慕容悅與六年前的慕容悅天差地別,不僅是面容已經改變,就是這一身的冷冽氣勢,更是與六年前不能同日而語了。

解紅宇微眯著銳利的雙眸,打量著慕容悅,他問道,「你真是慕容悅?慕容修的女兒慕容悅?」他還是不太敢相信這個就是曾經善良可愛的慕容悅。

慕容悅淡淡的笑道,「難得在Z市,還有人記得家父。」她這話當然是在承認自已就是慕容修的女兒慕容悅了。

解紅宇略為驚訝的道,「可是你……,你的變化太大了,叔叔都不能認出你來?」

他這是以長輩的身份與慕容悅交流,當年他與慕容修有一定的交情,對於慕容悅這個孩子也算是熟識。

慕容悅眼神黯然,隨後說道,「當年被逼跳海,撞到海底岩石,雙腿折斷,三根肋骨插到內臟,面容盡毀!」

短短几句,就完全介紹了慕容悅這是經受了多大的痛苦和打擊。

解紅宇嘆了口氣,說道,「孩子,你受苦了!」一個二十一二歲青春年華的少女,竟然會被那群喪盡天良的冀家人給毀了。

慕容悅眼神迸發出滔天的恨意,凌厲的說道,「所以,我要讓他們以血還血,十倍百倍來奉還!」

解紅宇也沉聲大聲附和的說道,「好,一定要他們奉還!侄女,你說,你想要怎麼做,只要我解叔叔能幫上忙的,我一定幫。」

慕容悅點了點頭說道,「解叔叔,悅兒找你,確實有一個小忙,需要解叔叔的幫忙。」

解紅宇道,「嗯,侄女,你說!」

慕容悅道,「我記得,解叔叔與冀向陽認識,是因為當初我父親給介紹的?」當時,她雖有十五六歲,但是對於大人之間的事,她還不算太清楚,不過,對於這件事她卻記得清楚,因為當時,一時好奇這個新任的副市長是誰,就跟着去了。

解紅宇點了點頭道,「是的。」當初,看着慕容修為冀向陽這個朋友盡心儘力的幫忙,可誰知道,冀向陽這個狼子野心卻一直在背後設計慕容修呢。

慕容悅傷感帶着緬懷道,「爹地是多麼一個重情重義的男人,為了他朋友公司的一個項目被卡的原因,竟然直接把一個副市長給他介紹,好讓他項目順利運行。可誰能想像得到,這個朋友卻至始至終的在算計在他,最後不僅所有家產被他奪了去,還被他親手從高樓推下,當場身亡,他唯一的女兒,也被他們逼着跳入海底,如果不是運氣好,被人救起,說不定,父女倆已經陰間相聚了。」

解紅宇正色的聽着聽着,一會臉色立刻大變,因為他突然聽到,慕容悅說他爸爸並不是自已跳樓身亡,而是被人推下樓的。這性質可就完全不一樣了,這明顯是殺人犯罪的事實。

解紅宇嚴肅的問道,「侄女,你剛剛說你爹地不是自殺跳樓,而是被人推下樓的,那個人就是冀向陽,是不是?」

慕容悅點了點頭,道,「對,冀向陽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殊不知,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為。」

解紅宇犀利的盯着慕容悅問道,「你有證據,說明冀向陽親手殺了你爹地嗎?」如果有證據,就可以立馬把冀向陽送進監獄去。

慕容悅點了點頭,「有,但我現在並不打算拿出來。」

「為什麼?」解紅宇有點疑惑。

慕容悅不是想報仇嗎?把冀向陽送進監獄可是最好的懲罰。

慕容悅搖了搖頭,道,「殺人的只是冀向陽,就算進監獄也只有冀向陽,但是對於另外兩個人,卻仍然可能逍遙快活,這我怎麼允許,怎麼允許?」最後一句,慕容悅的冷冽的聲音,幾乎是胸腔里發出來的,「他們不是為了這些錢財而設計我和爹地嗎?既然如此,我要他們一無所有,連街邊的乞丐都不如!」

解紅宇才知道,慕容悅的報復是如此激烈,要讓冀向陽一家三口,失去所有。

不過,換個角度,如果是他解家被人害得如此凄慘,可能在報復上更為激烈。

他之前一直想要見慕容悅,但聽佑兒說,慕容悅身邊有個東方皓,所以他要見慕容悅,不僅需要慕容悅本人同意,也更需要東方皓的同意。

他雖是知道東方皓是京城東方家族的大少爺,身份尊貴顯赫。但據說,他不僅是商界的帝王,還有一層不為外界所知的神秘身份。

至於是什麼身份,除了國家幾位領導人之外,無人所知,他一個小小市長,更不可能知道了。

只是不曾想到,這麼一個在權有勢的男人,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屈尊到Z市,配合著慕容悅設計幾個小人物。

向冀家這樣渺小家族,對於東方皓來說,只需揮揮手間,就會讓冀家灰飛煙滅。可他偏偏願意就讓這個女人親手復仇,他一邊遞刀子幫忙,一邊陪着她在一旁看戲,看冀家人的戲。

或許十年多前慕容悅碰上冀容寒是她不幸,那麼六年前不幸之後,遇見一個能如此護着她的東方皓,或許是老天補給她的幸運!

想到這,解紅宇嘆了一口氣道,「唉,悅兒,我想你爹地一定希望他的女兒快樂,而不是眼裏只有仇恨和報復的孩子。不是所有人都是冀向陽一家三口,你回頭看看,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肯定還是有很多愛你的人。」

他也是一個做父親的,他也有一個女兒,但是作為一個父親,不管發生任何事,他都希望他的女兒快樂的活着,而不是成為面無表情,眼裏只有仇恨的報仇機械人。

從他在楊天佑口中得知慕容悅的事,再親自見到她本人之後,他一眼就看出了當初這個天真快樂的慕容家公主,心中只有仇恨,步步算計著冀家,可卻一點都不快樂。

這樣的孩子,再加上她悲慘的遭遇,任何一個做長輩的人都會心疼,更想要她快樂起來。

慕容悅心頭一震,不知不覺,本以為不會再哭得自已,突然眼眶酸澀不已,眼角流下一行晶瑩剔透的淚水。

是的,如果爹地在天有靈,一定希望她快樂,不是心中只有仇恨的活着。

可是,自從她痛苦的活下來之後,支撐她的只有仇恨和對冀家的報復,如果不這樣做,她覺得對不起天上的爹地,對不起她自已的良心。

如果不報仇,那麼她活下來的意義是什麼?難道眼睜睜的看着冀家三口霸着她慕容家的財產,享受這些榮華富貴?

這怎麼可能?所以,她要報仇,

她覺得只有報仇之後,才能讓她覺得快樂。

這一直是慕容悅這樣自已所說的話。

然而,現在被解紅宇一個點醒,她卻如一個孩子一般,不知所措,只能默默的哭泣流淚。

可是她現在不知道該如何快樂起來?

她的一切快樂都在得知父親跳樓之後埋葬了起來。

她還能再快樂起來嗎?

慕容悅流着淚,帶着一些哭腔,茫然的問道,「我還有快樂,我還能快樂起來嗎?」

解紅宇走過來,把慕容悅抱進懷裏,輕輕的拍着她的肩膀,說道,「能的,一定能的。我剛剛不是說了嗎?回頭看看那些喜歡你,關心你的人,特別是那個愛你的人,想想他們,你一定能快樂的,孩子!因為你不僅有仇人,更有愛人啊,孩子!」

靠在解紅宇的懷裏,久違的父親的懷抱,濃濃的父愛之情,讓慕容悅一下子既懷念又渴望。

慕容悅猛然大哭起來,「嗚嗚……,爹地,爹地,我好想你,我好想你……,嗚嗚……」先是她偷聽到真相被打暈綁架了,等她醒來之後,驟然得知慕容家突發變故,爹地跳樓身亡,隨即她逃出囚禁地,然後被他們逼入懸崖,最終跳崖入海。

被東方皓救起的這幾年,她最想最想最想的就是她的爹地,那個把她保護的如一個城堡里的公主,為她撐起一片天的爹地。

可是,她爹地卻永遠不在這個世上了,她再也見不到她的爹地了。

她好想他,她好想他!

她真的好想他!

所以,她的哭聲里,有着情緒的發泄,有着曾經凄厲的痛苦,但更多的是有着對父親濃濃的思念。

聽着慕容悅的哭泣,解紅宇這個在官場上面對重大事件都面不改色的鐵錚錚男人,眼裏都紅紅的。

人間之苦,莫過於相思;世間之悲,莫過於生離死別,陰陽兩隔!

慕容悅這個孩子,真是太苦了,命運也太悲了。

父女相依為命這麼多年,一遭被人害了性命,任何一個作為子女的都不能忍受,更何況感情十分深厚的慕容修父女倆呢。

慕容悅哭過之後,感覺到有種一直壓抑的情緒,似乎發泄出來一般。

她不好意思的揉了揉紅腫的眼睛,輕聲說道,「不好意思,解叔叔,悅兒讓你見笑了。」看着解紅宇胸前肩膀部的那一片濕潤,慕容悅更是不好意思。

她自已都沒有想到,來與解紅宇相見,竟然會讓自已大哭起來。

解紅宇輕笑着道,「哭出來就好。」

慕容悅也是笑着道,「謝謝你,解叔叔!」他身上濃濃的父愛,讓她一解對父親的思念。

解紅宇搖頭道,「不用謝我。是有人拜託我這樣做的。」

即使那人沒有這樣拜託他,以他與慕容修的交情,也認識慕容悅這個孩子,他這次見面之後,也會主動開解慕容悅的。

但那個尊貴的男人,還是親自打電話拜託他,讓他幫這個忙。以他長輩的身份,開解一下慕容悅。

那人不阻止慕容悅親自報仇,但他同時也希望就算是報仇,應該是快樂的笑着去報仇,而不是讓她除了一心報仇之外,沒有一點喜怒哀樂情緒的悲傷人。

解紅宇笑着說道,「相信悅兒也知道那個拜託我的人是誰吧?」

慕容悅一愣,她根本就沒有想到,那個人為她做到如此地步。屈尊降貴的拜託別人來開解她,只是想要她快樂。

想到那個高貴如斯的俊美男人,慕容悅本是擦乾的眼淚,再一次從眼角流了出來。

解紅宇輕輕拍了拍慕容悅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悅兒啊,人要往前看,這樣你就會發現,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你的身邊總有一些很愛很愛你的人。以前是你的爹地在保護你愛你,現在你爹地不在了,可那個人代替你爹地來繼續保護你愛你。他們的保護他們的愛,都是想要你快樂起來。」

說到這,停頓了一會,雙眸往牆壁上望去,不知是想到什麼,眼神暗了暗,然後繼續說道,「或許真是你爹地在天有靈,他不在了,但他為你尋到一個可以繼續保護你愛你的人。悅兒,你不是一個人在報仇,而是有他,還有很多人在幫着你報仇!」

慕容悅隱忍着淚水,對着解紅宇哽咽的道,「解叔叔,他真的是我爹地為我尋來的嗎?」

解紅宇點了點頭道,「是的,一定是這樣的!因為你爹地疼你愛你,怕他不在,有人會欺負你,所以就找了一個最強大的男人來保護你!」

慕容悅心頭一震。

是呀,從她第一天失去爹地之後,接着那人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所以,他一定是爹地為她找的人。

那她又何必一直抗拒著那人的感情呢?

慕容悅雙手擦了擦淚水,然後笑着帶淚,帶着感激的謝道,「解叔叔,謝謝你!」

謝謝你點醒我,讓我知道那個人與冀容寒不一樣。

讓我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感情,如火山噴發一般,瞬間噴了出來,炙熱的可能融化一切。

讓我可以面對再一次的愛情。

從現在開始,我一定不會在退縮,會勇敢的去正視它。

解紅宇突然大笑起來,「哈哈,你這個孩子,跟解叔叔客氣什麼。」

慕容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繼續剛剛的話題道,「解叔叔,當初我父親把冀向陽介紹給你的時候,是因為冀氏公司一個項目在政府審核沒有通過,後來請你幫得忙才過的,是吧?」

解紅宇也嚴肅起來,道,「嗯,是的。」

「那麼那時他那個項目審核過程到底是哪裏出現了問題?」慕容悅問道。

當然了,她是不認為解紅宇是收了冀向陽的賄賂才讓他通過的,肯定是受到解紅宇的指點,后他們改正過來才通過的。

解紅宇當然也才明白,不過,這麼多年的事了,他挺好奇的是,慕容悅為何會想到這個來。

不過,解紅宇的記性很好,即使過了有十年,他仍然把這事記得很清楚。

他想了想說道,「我記得是因為當初他那公司資質不夠,不能接下那個項目,不過後來有你父親的資金投入,加大了資本運作,再又以你父親的關係,高薪從別處挖了一些技術人才,他公司資質才夠了,再加上我在政府這邊周旋一下子,然後,政府這邊終於審核通過。怎麼了,有問題嗎?」

慕容悅搖了搖頭,「沒問題。只是,我記得我爹地跟我說過,因為那個項目的成功,冀向陽特別感謝我爹地的幫忙,所以,他轉給了我爹地一點股份,我爹地推辭不過,就接受了。」

解紅宇聽這麼一說,拍了一下自已的頭,說道,「我想起來了,冀向陽當初還找了我為見證人呢。因為當時冀氏公司並不是很大,股份價格也沒有現在這麼高,他給你父親不少的股份,大概有5%。」5%的股份對於現在來說,更是不少了。

慕容悅道,「那解叔叔,你能幫忙一下,把讓冀向陽這5%的股份直接轉給冀容寒?最好在黃薇找上嫻兒攤牌之前。」

解紅宇有點不解,他道,「悅兒,你這是?」

慕容悅犀利無一情感道,「我要的是,他們父子相爭相鬥,最好爭得個你死我活!」

黃薇利突然懷孕,冀容寒卻想要打掉這個孩子,但有黃薇利拚命保護,冀容寒只能暗下黑手。當黃薇利知道冀容寒一心想要害了這個孩子,不惜使用激烈手段,為了這個孩子,她唯一的保護方法,就是讓解靜嫻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然後讓所有人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

當所有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時,不管是不是有人多麼不歡迎他,但這個孩子就已經貼上冀容寒兒子的標籤,冀容寒為了挽回瞬間掉落的形象,只能承認這個孩子的存在,與此同時,也就不能在暗下黑手讓這個孩子消失。

因為那時,因解家和冀家正在大鬧,在此期間,就算冀家人下手,也要有機會才行。

在冀家和解家鬧翻之後,冀向陽父子的矛盾可能會鬧得更深,所以在公司爭權奪利上就會更加厲害。

但卻因為冀容寒手中的股份不多,說話的分量遠完沒有冀向陽重,那在董事會的地位就很低,那冀容寒就算已經升任到有實權的集團副總經理,他還根本就沒有多少分量與冀向陽來斗。

所以,要他們父子相鬥,漁翁得利,那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冀容寒在董事會上的地位與冀向陽旗鼓相當。

解紅宇是個絕頂聰明的人,慕容悅短短的一句,他思緒就把一切都串連了起來。

解紅宇思慮了片刻,右手輕敲了一下桌面,他認真的答道,「好,侄女這事就交給我吧!當初冀向陽要我當證人時,你父親特地給了我一分協議書,說這5%的股份他雖不想要,但推託不過,就暫時歸冀向陽保管。不過,如果有一天他女兒結婚了之後,那這5%的股份就送給女婿,算當作女婿的禮物。」

說着,解紅宇看了一眼慕容悅,生怕女婿二字又觸動慕容悅的傷感,不過看着慕容悅平淡的表情,他輕輕的點了點頭,繼續道,「冀容寒雖沒有與你訂成婚,但對於外界來說,她已經是慕容家公認的女婿,即使你多年未曾出現,即使冀容寒要與嫻兒訂婚,而我恰巧是嫻兒的父親,是冀容寒未來的岳父,那麼我為冀容寒爭取這些股份,有着充分的理由。」

慕容悅面上一喜,淡然的笑道,「那先謝謝解叔叔了。」

達成一致意見的兩人,隨後兩人就在包廂里盯着視頻了。

不過,當看到聽到冀容寒口中所拜託那個強哥的事時,解紅宇大罵道,「畜牲!不對,連畜牲都不如,虎毒都不食子!」

冀容寒拿着酒杯對着強哥說道,「來強哥,我敬你一杯!」

強哥也是個豪爽的人,拿着酒杯對上冀容寒乾杯時,大聲的說道,「來,喝!」

賀衛東一直在旁邊不動如山的坐着,靜靜的觀察著這個慕唯復「喜歡」的男人,可越想越不對勁。

這冀容寒到底哪一點比東方皓強,會讓慕唯複選中他?

他雖與慕唯復就相處那麼幾天,知道她性格冷淡,但卻是個原則性很強的女人,難道她眼光這麼差,放在身邊的珍珠看不到,卻看到別處的魚目?不然,她怎麼是看上冀容寒這麼個畜牲的?

他以為這個冀氏集團的公子找強子什麼事,再加上東方皓和慕唯復的原因,就想跟過來瞧瞧這個讓他們上心關注的男人是個什麼角色。

結果呢,分外讓人失望!

這個冀容寒竟然要強子對一個孕婦下毒手。

青幫雖黑道組織,他賀衛東雖是青幫的頭頭,但無論是青幫還是他,也是很有原則的,除了絕不能涉毒之外,還有一個絕不能欺負老弱病殘及孕婦,否則一旦發現就按幫規處理。

估計這個冀容寒雖與強子熟識,但似乎並沒有打聽到青幫的規矩啊,不然也不會冒失失的來找青幫的人做那樣的事。

……

黃薇利從第二次昏迷醒來,從醫生口中得知,冀容寒想要私自拿掉她肚中的孩子之後,就對冀容寒起了萬分的戒備之心。

拜託哥哥請了兩個保鏢,守在病房門口,除了家人及醫生護士之外,其他人一概不能放進來,特別是冀容寒。

黃薇利就這樣安安穩穩又提心弔膽的醫院養胎,等胎兒基本穩定之後,就被黃家人接回去。

只是,卻在出院的當天,又出現了意外,黃薇利第三次進急診室,好在,黃薇利肚裏的孩子很頑強,又活了下來。

黃薇利躺在病床上,聽着不知從哪匿名寄來的一份錄音筆。

這份錄音筆里的內容不是別的,恰恰是冀容寒拜託強哥,讓他們幫忙,弄掉黃薇利肚子裏孩子。

冀容寒道,「強哥,我有一事想要拜託你,請你幫一下忙,事成之後,絕不會虧待你們,酬勞一定會讓你們滿意的。」

強哥爽快的大笑道,粗著聲音,大聲的應道,「冀老弟,以咱們的交情,需要拜託,需要什麼酬勞啊?冀老弟,你說,什麼事,強哥一定二話不說,上刀上下火海,一定也會老弟辦成?」

冀容寒面上一下欣喜起來,正待想要說,但看到坐在強哥旁邊的人之後,就遲疑猶豫了一下。

這個強哥或許看出了冀容寒的疑慮,立即哈哈大笑起來,說道,「冀老弟放心,我說了,我這個兄弟的嘴巴很緊,他絕不會亂說的。」

冀容寒聽強哥這麼一說,那份顧慮也就拋之腦後了。

這個強哥是誰,那可是青幫的核心高層,那他這個兄弟即使不是青幫的人,也肯定與青幫的關係非淺,既然如此,這人他肯定得罪不起。既然強哥都不讓此人迴避,那這個就值得強哥的信任。

如果事情泄露出去,對於強哥,對於青幫都沒有任何好處。

冀容寒立即放下酒杯,看着桌上的各類精緻的菜肴,連忙招呼著道,「來來來,強哥,吃菜。」

三個吃了一會飯菜之後,冀容寒就開始說事,他說道,「強哥,是這樣的。就是有個女人趁我不注意時,偷了我的種,然後,再偷偷懷上了我的孩子。現在她竟然找上我,以這個孩子為要挾,要我對這個孩子負責。」

說到這,他停頓了一下,望着強哥和那個賀先生臉色,是否有什麼變化,看到他們臉色如常,他也就稍微放下心來。

誰讓他冀容寒是Z市出名的痴情好男人,真讓除他未婚妻外的女人懷孕生子,那他的這個好名聲就毀了。

本來一個事業有成英俊瀟灑的男人,並不需要靠這樣一個名聲來維護自已男人形象,不說流行一句話: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壞男人,更能獲得女人的青睞。

可誰知,讓他在不知不覺之中,就有痴情好男人的名聲。不過,有了這個好名聲也不是有壞處,至少來說,他比那些壞男人更得女人青睞,比如出名的美人黃薇利,市長千金解靜嫻對他都很鍾情。

可這種名聲,有了好處當然就有壞處,那就是他想要找女人玩時,只能偷偷摸摸了。

現在他突然說有個女人懷了他的種,當然他也沒有說實話,只是說被人偷種而已。

冀容寒繼續強哥說道,「強哥,你也知道,我已經是個有未婚妻的男人了,怎麼可能因為一個被偷來的孩子,去負責。」

對面的強哥瞭然的點了點頭,應道,「了解了解,男人嘛,就是這麼回事。行,兄弟,你說,我想要我做什麼。」強哥很是義氣的重重敲了一下飯桌,「我還是那句話,要兄弟能辦到的,就是上刀上下火海,我也為你辦到。」

冀容寒聽罷,倒是略有遲疑,又有點不忍心,畢竟那是他的第一個孩子,而且還是個兒子。如果可以的話,他也想要留下來。可偏偏他來的不是時候,他的到來,一旦被一些人發現,就對萬分的不利。

最終,冀容寒咬了咬牙,說道,「強哥,是這樣的。我不想要那個孩子,但懷孩子的女人家裏有一定的錢勢,把他們保護的密不透風,所以我想請強哥,出面解決一下這個問題。」

一聽到這個,強哥的臉色就嚴肅起來,眼睛偷偷瞄了一下旁邊的老大,看老大沒有生氣或發怒徵兆,他暗暗鬆了一口氣。

強哥咳嗽兩聲道,「這個呀,這個呀,冀老弟,可能不是我不想幫這個忙,是因為幫里有這個規矩,老弱病殘及孕婦嬰兒,我們青幫成員,一律不能下手,不然,就按青幫的規矩處理,要不被趕出青幫,要不就是實行三刀六洞的懲罰。」所謂三刀六洞,就是用刀具在身體上刺三個窟窿。

冀容寒這才知道青幫竟然有這個規矩,但是他既然已經找上來了,必定希望強哥答應。之前,他是想着請保鏢或許其他人,辦這事,但是,這讓些人辦事,萬一留下什麼線索,然後查到他的身上來,那他就涉及到犯罪了。

他不敢冒這樣的險,所以才會請黑道的來處理,黑道的人做事,向來很少留下什麼線索,而且即使留下什麼東西,他們也會清掃這些尾巴。

黑道中,他熟識的人,只有這個強哥了,而這個強哥還是青幫中有一定地位的人物。

可現在,聽強哥這話的意思是,是拒絕了這個活兒。

正待冀容寒準備說明強哥接下這個任務時,突然一陣咳嗽聲傳來,冀容寒眼珠子一轉,立馬關心的問道,「這位賀兄弟,你沒事吧?」

這咳嗽聲當然是賀衛東的,聽見冀容寒似乎關心的問話,他再咳嗽了兩聲道,「嗯,沒事,只是嗓子有點癢而已,輕輕嗓子,你們繼續說。」

強哥再接到賀衛東的信號時,也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咳咳,當然了,冀老弟,凡事都有例外的。雖說青幫的規矩是不能欺負那些孕婦嬰兒之類的,但是我們青幫的老大最不喜歡破壞人家庭的小三私生子之類的,所以並沒有規定不能向他們下手。」

冀容寒聽罷眼睛一亮,驚喜的道,「是嗎,強哥?」

強哥點了點頭,說道,「那是當然。況且,聽冀老弟的意思,就是那個女人就是想要插足你與,呃你未婚妻之間,更是想利用這個孩子,讓你負責,是吧?」

冀容寒連忙點頭,「對。」

強哥很爽快的說道,「那行,這就好說。既然你不願意她來破壞你和你未婚妻之間的感情,那麼,這個活兒,我們接了。」隨即停頓了一下,略有遲疑的問道,「你說的那個女人在Z市有後台背景嗎?雖說以青幫的勢力,不用害怕之類的,但能不惹上那些麻煩,就盡量不惹上。我可不能因為這些事,讓青幫的一眾兄弟跟着我受累的。」

冀容寒道,「這個強哥,你放心。那個女人家裏雖有一定的錢,但完全比不上冀氏集團,在Z市只是一個中等企業而已。」

強哥好奇的道,「哦,哪家企業?」

「敏利公司!」冀容寒答道。

強哥想了想,隨後立即保證道,「那行,冀老弟,你放心,這事兄弟一定給你辦妥!」

聽到這,黃薇利還有什麼不黃薇利簡直咬牙切齒,帶着滔天怒意,恨恨的道,「冀容寒!」

原來昨天的車禍並不是意外,竟然是她身邊的情人,請著黑道之人,暗下殺手,只為除去她肚子裏的孩子。

如果不是出院之前,她的主治醫生提醒,讓不要碰硬東西,就是坐車,也要做安全措施。她才讓保鏢多買向個軟綿綿的大枕頭,在後座上墊著,在抱着兩個,再繫上安全帶使自已能在車子慣性過大或小意外時保護著孩子。

不然,就昨天那個車禍,即使是擦車小車禍,即使是系著安全帶,都很有可能一不小心,就讓這個孩子消失在這個世上。

車禍發生之後,她肚子又動了胎氣,又急忙回到醫院。

還好,又是有驚無險。

只是,她現在真是恨了,真是恨極了。

她本打算,冀容寒不要這個孩子,那她就單獨撫養這個孩子。

她會獨自撫養他,保護好他,直到到他長大成人。如果冀容寒不待見他,那她就一輩子不會告訴孩子,他的爸爸是誰。

可是等她坐了這個決定之後,冀容寒還不想放過他。

好,好,你既然這麼不想這個孩子見光,不想要這個孩子,那我就要告訴所有人,這個孩子是你——冀容寒的。

冀容寒,這是你逼我的!

我以前有多愛你,可因為孩子,我現在就有多恨你!

黃薇利兩隻嫩白的小手,緊緊的抓着棉被,手背上的皮肉繃緊,青筋突顯,可見有多麼的憤怒與生氣。

青幫

「老大,真是嚇死我了。」強哥憨厚的摸了摸後腦勺,不好意思的說道。

賀衛東微抬眼帘,非笑非笑的盯着健壯如牛的強子,說道,「有什麼好嚇的。」

「我這不是真怕讓那個孕婦出事嗎?」他一點都不想答應冀容寒的,但老大卻讓他接下。「還好,現在孩子大人都平安。」他怎麼知道,當然是從老大接到的那通電話得知的。

雖不知道老大電話那頭的人是誰,但似乎對方很清楚他們的行動。雖然這個得知讓他有點不舒服,但老大都沒有說什麼,他就更不能說什麼了。

賀衛東聽到強子的話,眉稍微動,一雙銳利的眼睛盯向前方,神情嚴肅,右手輕敲著桌面,暗道,「東方皓和慕唯復來這麼一出,到底是有什麼目的?看來根本就不像他想像中的那樣,東方皓在幫着慕唯復,追她的心上人。」思索了片刻之後,想不出一點頭緒,隨即搖了搖頭,「算了,不管了。反正也不關他的事,他操這個老媽子心幹嗎。」

「老大,你沒事嗎?」強子好奇的湊過來關心的問道。

賀衛東臉色一黑,狠狠的瞪了這個大塊頭一眼,沒好氣的道,「你老大會有什麼事。」

強子再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嘿嘿的笑道,「我看着老大老是搖頭,以為你有什麼想不開的呢?就問問,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賀衛東,「……」

慕容悅接到解靜嫻的電話,說黃薇利已經來電話了,看來這一次已經確定在攤牌了。

這兩天冀容寒意氣風發,心情頗好。

為何?

只是因為他有個十分給力的岳父,不知怎麼就想起十年前,他與慕容修和父親三個之間有個約定還簽了協議。

這個協議就是當年慕容修幫着當初的冀氏公司渡過了一個危機,而當時的父親為了感謝慕容修,給了慕容修5%的股份,當時慕容修雖沒有收下,但卻在三個面前承諾,說這5%的股份以後送給他女兒的未來女婿。

所以啊,這就便宜了他。

慕容悅現在雖死不見屍,生不見人,但在Z市,他可是公認的慕容悅的未婚夫的,如如果不是六年前那場變故,大家都知道,他現在可不就是慕容悅的丈夫嘛。

雖說他現在要與別的女人結婚了,但只要慕容悅不出現,那他曾經就是慕容悅的男人。

現在解紅宇為了女兒女婿,就翻出那次的協議。

因而,父親只能黑著臉,把股份轉給了他。

現在他手中的股份,從開始的3%,到後來的4。5%,再到現在的9。5%的股份,一躍成為了公司的第二大股東,這世界真是太美好了。當然了,第一大股東還是他的父親冀向陽。不過,即使如此,他在董事會上腰板就更硬了,說話參與決策的權力就更大了。

然而,此時春風得意的冀容寒,卻不知道,過不了多久,他即使得意,但他一直維持的假面具,卻一下被人撕開了。

可撕開這份偽裝的人,是他從沒有想到的人。

解靜嫻穿一套清爽的淺綠色羽絨服,一頭黑亮的直發,扎了個乾脆利落的馬尾,穿着內增高的休閑鞋。

她趕往與黃薇利約定的咖啡館,一到地,看到了黃薇利,兩隻又大又圓的眼睛,立馬變得亮亮的,她噔噔的快步的走過來,高興的叫道,「黃經理,」

隨後瞧了瞧她的肚子,很是關心的問道,「你肚子裏的孩子還好吧?哦,上次走得匆忙,沒有來得及跟你說一下恭喜,要做媽媽了哦!」她說真心實意。

本來聽到別人說恭喜她做媽,她應該是高興才對,然,對於黃薇利來說,卻並不有一絲喜悅。

為何,因為恭喜她的人,恰恰是她情人的未來正妻,而她卻是別人最不恥的小三。

正妻恭喜小三懷孕,還懷得是她未來老公的孩子,這怎麼想都感覺到特別的荒唐,不是嗎?

黃薇利勉強扯了扯嘴角,僵硬的笑道,「謝謝!」

解靜嫻讓服務員給上了一杯咖啡之後,有調羹勻了勻,她又立馬笑着問道,「黃經理,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找她有什麼事嗎?難道直接告訴她,我懷了你未婚夫的孩子?

看着解靜嫻眉清目秀的小臉蛋,瞧着她天真快樂的孩子模樣,她真不忍心告訴她這樣一個事實。因為一旦告訴她,就代表着,她受到了重大的傷害。

然而,她黃薇利卻也是個自私的人,為了孩子的安全,她必須這樣做,即使傷害到任何一個人,她為了孩子,也在所不惜。

黃薇利調整好心態,輕笑的問道,「解小姐,難道你就不好奇,我肚子裏孩子是誰的嗎?眾所周知,我黃薇利沒有嫁人,也沒有男朋友。」

解靜嫻喝了一口咖啡,然後很直率的說道,「黃經理,雖說我也很好奇,以前我們公司鼎鼎大名的冷美人的老公是誰,或者男朋友是誰,這個肚子裏孩子又是誰的?但這畢竟是黃經理的私事,我就算有再大好奇心,也不會過多問的。」

黃薇利拿着勺子勻咖啡的手一頓,眼底抹過一道精光,隨後盯着解靜嫻眼睛,很是認真的問道,「如果我說這個孩子跟你有關呢?」

解靜嫻一聽,傻愣了,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她呵呵笑着道,「黃經理,你真會開玩笑,我又不是男人,怎麼可能讓你懷孕啊。我們只是兩個多月沒見,沒有想到黃經理還變得幽默起來。呵呵……」解靜嫻故意曲解黃薇利的意思。

黃薇利放下手裏的調羹,雙眸盯着解靜嫻,很是嚴肅的認真說道,「哦,我說措了,應該說,我這肚子裏的孩子應該與你的未婚夫有關!」

解靜嫻直接呆住了!

眼睛睜的大大,驚訝的目光,不可置信一般,良久,她動了動嘴,帶着疑惑不解的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黃薇利盯着解靜嫻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我的意思,我肚子裏孩子的爸爸是冀容寒——你的未婚夫!」

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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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忍無可忍,攤牌!(上架求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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