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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瑤:「不討厭並不代表喜歡。從我們相識的那一天開始,我就知道,你會讓我隨隨便便就在你身邊跟着你,說明你根本沒有把我放在心上,只是讓我陪你『玩』。」張文雲笑了,她扭頭看着張文雲,從張文雲的眼神里她看到了暗藏在瞳孔里對女人的蔑視,她始終覺得張文雲只是把女人當玩物,或者什麼都不是的東西。

張文雲唏噓,搖搖頭。「有你說的那麼複雜嗎?」有很多地方姚瑤肯定是誤會了,並不是像她想的那樣的。

姚瑤:「我說的很複雜嗎?」張文云:「不知道。我只知道,當初你說以後要跟着我,我不就同意了。」姚瑤:「無論是誰說要跟着你,你都會同意的對嗎?」張文云:「為何要問出這樣的問題?」

姚瑤:「為什麼不可以問?」這還用說嗎?當然是因為他不想回答了。他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吧!

張文雲想了想,突然上前緊緊的抱住姚瑤,把頭靠在她的肩膀上。「我不知道怎麼和你說,求求你不要問那麼多了,你也知道我這個人的腦筋有時候轉不過來,如果你一再逼問我一些無聊的東西,我的頭會裂開的。」姚瑤本想推開張文雲的,可是,張文雲卻說了那樣的話,讓她不好推開。「其實你是一個好姑娘,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很喜歡你,雖然我是人見人愛,見一個就喜歡一個,可是,你給我的感覺並不是像花瓶那樣的漂亮,你有一種別人沒有的實質感,在我的心裏你並不是一個花瓶,雖然我不愛你也沒有想過將來要和你天天在一起,可是我確實非常的喜歡你,你那特有的個性,歡笑後面帶着的淡淡憂傷,從你的眼裏我真的看到了自己,一個最原始最真實的自己。」張文雲鬆開姚瑤,唏噓輕嘆。

姚瑤:「怎麼了?」不是抱的好好的么?怎麼鬆開了?

張文云:「有些感慨。這麼多年了,我都不知道我在這個世上幹什麼。武功練成了,錢也夠自己用了,女人也見得多了,我不知道我還有什麼東西可以追求,人生彷彿一下子失去了方向,或許我一直都是那麼迷茫的吧!」他又想起了許多從前的事情,沒有經歷的時候渴望有點驚世駭俗的經歷,有點閱歷了又渴望自己能夠變得單純一點,人總是那麼矛盾,總是不滿足。

姚瑤:「如果有一天,沒有一個女人願意嫁給你,如果我願意你會娶我嗎?」不知道她什麼會冒出這句。女人犯傻的時候都這樣吧!

「如果我三十歲還活着,還沒娶妻,如果你願意嫁給我,會的。」張文雲笑了笑,點點頭。

「有你這句話就行了。」姚瑤抬頭望着天空。「我要走了,知道么?」原來是這樣,難怪她今天會這樣。張文雲沒說話,離別的前夕他都是這樣的。「也許,我們以後再也不會見面了,或許很快又會見面,或許過了今天我們就會成為敵人,或許有一天我會殺了你。」

張文雲脫掉那副小熊圖案的手套,將它扔到雪地上,雙手插進了口袋裏,低着頭,還是沒有說什麼。

姚瑤:「在從前我一直都認為愛上一個人,一定要和那個人經歷很多很多,現在我才知道,其實並不需要經歷太多的,只要兩顆孤獨的心在一個時刻可以產生共鳴就可以了。其實,愛可以很複雜,也可以簡單一些,複雜的愛可以長久,簡單的愛亦短暫些吧!就像你一直都說的,我不敢說愛任何人,我只能說在某一個時刻我很喜歡一個人,很喜歡在一起的感覺,是不是愛已經不重要了,因為要離別了,就像生老病死一樣,一切會隨着時間而被淡忘,消失在記憶的茫茫海洋里。」

此刻的張文雲不是不想說,而是不知道怎麼說,說就錯,說的多就錯的多,越說心裏就越難過,越說就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有時候沉默也是好的。其實,心裏的一些東西還是留在心裏比較好,就像秘密還是永遠藏起來比較好。興許這樣有些哀傷,習慣了就好了吧!

姚瑤走後又下起了雪,張文雲就站在雪中,風雪越來越大了,當風雪覆蓋了他的鞋子還有那兩副手套,張文雲傻傻的看着手套上僅露出來的狗狗尾巴,複雜的心情早已簡單化了,他就這樣獃獃的望着,心裏什麼都不想,甚至忘卻了寒冷。可能只是感冒了而已,腦袋暈暈的,呵呵!情節總是那麼的不堪,讓人灑脫不起來。還好已經結束了,所有的一切也快結束了。嗯……就……處理完一些事情就可以走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張文雲的頭上忽然多了一把傘,張文雲聞到了酒的味道,是客棧里某個好心的大叔吧!卻沒想到是紫京山莊的大小姐楊如紫。張文雲把腳從雪裏抽出來,用手拉把腳拉上來的,做作得很。「可以給我一瓶酒嗎?」

楊如紫扔掉雨傘,掏出一隻小酒瓶,將酒瓶塞到張文雲的嘴巴里,並倒灌給他喝。

「小子還記得我嗎?」楊如紫拾起雨傘撐在頭上,她並沒有幫張文雲遮擋,或許是因為張文雲現在已經不需要了吧!或許是孤傲的她就是不願意將傘撐去張文雲那。沒有,張文雲醉了,思緒已經不清了。這個酒瓶和他上次喝的一樣,該不會是……

張文雲搖搖頭。「記得,但不是很清楚。我只記得你姓楊,叫什麼紫的,對嗎?」

「我不喜歡和別人在這裏說話,進去再聊吧!」楊如紫先行一步進去了,張文雲尾隨其後。

風雪越來越大了,那兩副手套已經被風雪覆蓋了,而此刻張文雲也漸漸忘卻了姚瑤離別給他帶來的憂傷,是楊如紫的出現吧!其實他是一個簡單的男人,並不像別人想的那麼複雜,一日三餐,有錢用有女人陪,晚上有覺睡,偶爾可以去遊山玩水就好了,人生就這樣過也挺好的,三十歲娶個老婆生個孩子,人這一生就這樣吧!或許會有點悲哀的感覺,因為沒有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發生。想是這樣想的,以後的路怎麼走誰又說的清楚,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誰又知道呢!

這一場雪不知道又要下多久,不過等雪停了太陽一定會出來的吧!有明天就是有希望,人生漫漫路每個人都要好走啊!

張文雲跟着楊如紫去了洛陽王府附近。張文雲止步不前,抓抓頭,想說點什麼卻沒有說,只是獃獃的看着楊如紫。不是回客棧么,怎麼來了這裏。

「有什麼你就說吧!」楊如紫可不喜歡這樣發獃的男人,有什麼就說嘛!咋像個女人似的。張文雲沒說什麼,只是轉動着眼珠子。「你到底說不說?」楊如紫好像有點生氣了,不知道為什麼一陣冷風吹過,楊如紫的頭髮飄了起來,楊如紫的頭髮瞬間變成了白色,張文雲沒什麼反應,只是眨了眨眼睛。

忽然,張文雲笑了笑,頭髮瞬間變成了金黃色,張文雲抓抓頭。「兩個怪物,呵呵!」

「你得意什麼?你信不信我殺了你。」楊如紫皺眉。

「我哪有啊?我看你爆發嘛!那我不就陪你玩玩咯!」張文雲轉了轉眼珠子。「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哦!你不是應該待在你的紫京山莊當你的大小姐么?怎麼到洛陽來了?還……」

楊如紫:「還什麼?」

張文雲指了指楊如紫的頭髮。「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異界的人呢!不知道你的眼睛是紅色的還是藍色的?如果是紅色的就厲害了哦!」張文雲盯着楊如紫的眼睛,是黑色的啊!「真讓人失望啊!竟然是人類最普通的眼睛。」

楊如紫呵斥張文云:「張文雲,你鬧夠了沒有?你不想跟着來就滾!」憤怒的瞬間,楊如紫的頭髮又變回了黑色,她又恢復了平靜。

「我是不想潛入別人家裏搞七搞八的。」張文雲看了看楊如紫的頭髮。「你到底練了什麼邪魔的武功啊?頭髮的顏色可以自由的控制!我的就不行了,要到明天早上才會自行恢復。」

楊如紫:「這不關你的事情。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們是同類,希望你以後不要與我為敵。你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一些!」

張文雲笑了笑。「同類?哈哈!是嗎?」

「既然你沒有興趣,那就在此別過了。」楊如紫瞟了張文雲一眼,瞬間飄進了王府里。

「那麼厲害,和妖怪有得一拼了。」鬱悶的要死,張文雲抬頭望着天空,是一陣流星雨,大白天的……張文雲感覺好像要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從小就沒有見過什麼流星雨,這個時候……神智不清啊,不,神智清醒,但腦袋轟隆隆的。一定是感冒了,還有那個酒作怪。

天空上忽然掉下一物,一個活生生的男人從天上掉下來,張文雲想躲開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身體好像被電擊一般痛的全身都麻木了,根本就沒有辦法動彈,活生生的被人砸中了,兩個人攤倒在地,過了好久張文雲才站起來,他的頭髮已經恢復正常的顏色了。

張文雲將那個人扶起來,他還昏迷著,是個年輕的小夥子,年紀絕對不會比張文雲大。

張文雲笑了笑。「終於有個人來陪我了。」張文雲把他背回了異升客棧。

他不是別人,正是楚明。楚明是誰?不知道。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來,他居然沒死,不是很奇怪嗎?帶回去再說吧!也沒有很高啊,兩三米而已,又或者四五米吧,七八……九十……

清晨——

張文雲和楚明坐在異升客棧裏面烤火,外面又下起了雪,這些日子老是下雪,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張文云:「喜歡雪么?」楚明:「不喜歡。」

「我很喜歡雪的潔白,可是我很怕冷。」張文雲打了個哈欠,是因為昨天晚上沒有睡好吧!也就是姚瑤在的那幾天睡了好覺,現在總是心神不寧的,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似的,但一切又是那麼平靜,就算有也只是小風浪而已,楚明就是這個小風浪吧!

楚明:「既然怕冷,為什麼還喜歡雪呢?」

「有人說怕冷就不可以喜歡雪嗎?」張文雲看了看楚明。「你說你是從另外一個世界來的,我相信你。你說你是在夢裏,不知道怎麼的就來到了這個世界,我也相信你。可你說你知道我,那我就不相信了。」

楚明:「我看過一本書,裏面有個人就叫張文雲。」張文云:「什麼書啊?您真會開玩笑。」

楚明搖搖頭。「不記得了。我從來不記這些的。」

張文雲笑了笑。「好了,不說這個了。」他已經習慣這樣了,別人的事情他一概不管,可不是嘛!連自己的事情他都懶得管了,哪還有心情去管別人的事情呢!

「我想回去。」楚明看着張文雲,似乎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張文雲的身上。「我不想留在這個變態的世界裏。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竟然什麼事情都沒有,實在是太變態了。」

「那當然了,因為你壓着我了嘛!」張文雲打了個哈欠。「這是一個夢幻的世界吧!我覺得挺好的。你說你想回去,那我沒有辦法幫你咯!如果你想死我倒是可以幫你。給你一把刀,刺進你的胸口,插進你的心臟里,絕對死人。」張文雲忽然打了楚明一拳,笑了笑,楚明沒說什麼,只是看着張文雲。「會痛嗎?」

「會。」很痛,因為張文雲很用力,當然會痛了。

「那說明你還活着。別說你接受不了,時間長了你就能接受了。時間長了你就會忘記很多東西,很多不愉快的東西,慢慢的去適應這個新的世界。差點忘了告訴你一件讓人興奮的事情,我認識女皇帝,雖然不是很熟但總算有那麼一點點的交情,有空、有機會的話可以帶你去見見她。」張文雲又打了一個哈欠。「很累啊!大清早的起來和你發瘋,我得去睡覺了。心裏還是很不爽對么?外面下着雪,你出去吧!凍得你受不了的時候你就不會想那麼多了,到時候你就會想找張床,捂進被子裏面。」張文雲笑眯眯的。「最後,被子裏還有個裸睡的女人。」張文雲把一根鑰匙交到了楚明的手裏。「這是隔壁房間的鑰匙,累了就去休息。」張文雲還拿出了好多金幣塞到楚明的手裏。「先拿去用吧!掙了再還我。有機會還我吧!」

張文雲上樓去休息了,而楚明真的走出了客棧,站在門外任風雪吹打着,此刻心裏想着的只有一個人——趙青。

眼淚從楚明的眼眶裏流了出來,一掉到地上就凍結成冰。

張文雲躺在床上,一想起楚明他就覺得好笑,想起自己他就更覺得好笑了,他才不要管那麼多。眼困了,睡覺才是硬道理。沒有多久張文雲就睡著了。

風雪中楚明不知道待了多久,終於離開了。

越是到後面,日子越是難熬。苦盡甘未來,英雄多珍重。男人還是不要哭的好,有些話聽聽感慨一下就好,事實說明還是不哭的好。嗚嗚嗚!尷尬。小子,被人笑了吧,哈哈!楚明啊!可憐的明,唉!睡覺。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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