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天壤之別6

242.天壤之別6

說是不愛,又怎麼會那麼簡單?

如果這一切不是洛城的默許,即使宋初慈再次給他下了葯,也不會得手。

無限的快|感已經讓洛城開始漸漸麻木,他的思緒不知怎的就回到了一年前的那個晚上。

那個晚上,他剛剛下了飛機,就非常激動地看到了宋初慈的短訊。

這一年他想過很多,他也覺得當時的自己實在太過稚嫩,不夠成熟,所以才會回復了一條那樣的短訊。又或者說,在他們相處的那兩年中,他就已經在許多方面刺痛了宋初慈了。

他是個敗家子,他一擲千金,他從來都沒顧忌過宋初慈的身世,甚至心大到沒去關心過宋初慈的家庭。直到那一天,他還沒離開機場,就被自己的兄姐攔住了,接着,告訴了他一切的真相。

是啊,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的巧合?

當初救了他的人為什麼就偏偏是宋初慈?

因為這一切都是他的算計,葯是他下的,那個富商也是他安排的。他以一副大義凜然的姿態堂而皇之地出現,甚至直到知道真相的前一刻,洛城的心裏其實一直是有些愧疚的。

他知道宋初慈以前沒和男人在一起過,他認為是自己掰彎了宋初慈。

他一直認為,既然自己將對方引到了這條道路上,那他就一定要負責。那天晚上是他主動勾引宋初慈的,是他的錯。

然而現在,所有人都告訴他:「你以為的錯,是宋初慈精心的算計!」

洛城自然是不相信的,然而接下來,那個富商的出現、下藥的服務生的出現,卻讓他不得不相信。

除此以外,還有宋初慈那不堪的過往。

當知道宋初慈竟然和那麼多人曾經有過交往,曾經為了上位做出過那麼多潛規則的事情,洛城的世界一下子崩塌了。他過去的二十年,活得十分純粹,他不需要看到這個世界的陰暗面,因為他是洛城。

而現在,所有人卻告訴他:「你的情人,不止在騙你,他更是在利用你!」

能夠反對嗎?並不能。

當有兩個女人哭鬧着告訴他,宋初慈當初利用完她們后,就將她們無情地拋棄了。其中一個女人還懷過孕,卻被宋初慈壓到了醫院,冷血無情地讓她打了胎。

那個女人說,那是一個六個月大的孩子啊!

宋初慈怎麼能這麼冷酷?那也是他的孩子啊!

一下子,心好像沉到了冰窖。

洛城有想過,宋初慈上位的手段肯定不幹凈。就像溫雅說的一樣,以宋初慈的年齡和他的背景,他能夠如此年輕地就站上了那個頂尖的位置,註定了他的腳下是一片白骨。

洛城想過很多,洛城也有思量過。

可是他永遠想不到,那個男人已經將他自己算計在了那片白骨之中,而他竟然也痴傻無知、心甘情願地差點成為那堆白骨中的一員。

然而,即使是知道了對方只是將自己作為一個往上爬的工具,在發泄似的辱罵過後,他洛城竟然還是想要回去。他實在忍不住,兩年的相處,讓他早已愛上了這個人。

他喜歡宋初慈。

這種喜歡完全不知道從何開始,或許就是在初見的那個夜晚,當這個男人推開了隔間的薄門、說着那句「我帶你走」的時候,他就已經將心放在了對方的身上。

身子是火熱的,但是心裏卻開始逐漸冰涼。洛城咬着牙,慢慢地眼淚就下來了,最後他一下子抬起身子吻上了男人的嘴唇,苦澀的淚水順着順着臉線向下滑落,最終流淌進了接吻的嘴唇里。

一開始或許是強|奸,但是慢慢的,就變成了合|奸。

從這一晚過後,和以前一樣,又成了情人。

洛城很多年沒去過宋初慈的家裏了,但是這一次的進入,他發現這裏竟然沒有改變一絲一毫,除了廚房的東西似乎更冷清了之外,還多了一個箱子。

沒讓洛城多看幾眼,男人狂熱的吻便將他再次帶入了一場翻天覆地的性|事中。他們只是情人,只是床伴,所以只需要做|愛就好了,哪裏需要什麼愛?

宋初慈說愛他,這個男人口口聲聲的說着愛他,但是曾經的那一切,他卻沒有否認。這種默認的行為真是讓洛城寒了心,然而他卻也知道,正是因為那些都是事實,所以這個男人才無法否認。

回國后的一個月,就是洛城的生日。

在他生日的那天,宋初慈的家裏依舊冷清,這個男人彷彿沒有記起他的生日,仍舊發了短訊將他帶到這裏,繼續瘋狂的性|愛。洛城的心裏很涼,涼到即使身體炙熱難耐,眼淚也忍不住地落了下來。

到最後,在高|潮快要到來的時候,他忍不住地哭喊出聲:「你說過要給我的禮物呢?」

回應他的是男人更猛烈的撞擊,以及一句耳邊的呢喃:「相信我,洛城。我愛你,你什麼時候能夠相信我。」

宋初慈從未有過任何解釋,但是每次性|事過後,他卻會幫洛城仔細地清理好身體,然後一個人拿着香煙去了陽台,不停地抽著。抽了一根又一根,一根又一根,他每次都會抽很多,甚至一晚上能抽上兩包。

他這種簡直是扼殺生命的行為,有一次也讓洛城忍不住地開口勸阻。

宋初慈卻目光幽深地看着他,笑問:「你相信我了?」

洛城沉默。

他完全不知道該去相信什麼,但是他卻覺得宋初慈這個人越來越難懂了。

大概是因為抽煙抽太多吧,洛城早已發現,這次他回來的時候,宋初慈比一年前瘦了很多。穿上衣服並不能看出來,但是脫去衣服后,便有一種奇怪的瘦感。不是那種骨瘦如柴,卻讓人感覺這個人好像從來都吃不好飯。

相處久了,洛城也驚異地發現,他從沒見過宋初慈吃飯。

不要說是飯了,連水這個男人也很少喝,有的時候乾脆只是抿兩口。

等到有一次宋初慈去洗澡的時候,洛城終於忍不住地跑去了廚房,打開了那個箱子。箱子並沒有上鎖,輕輕一開,就看清了裏面的東西。

在看到裏面的東西時,洛城整個人倏地愣住,他呆怔地看着,久久無法回神。

在冰冷明亮的月光下,一個個的玻璃瓶閃爍著暗藍幽紫的光芒。濃稠的液體在瓶里輕輕搖動,質地厚實,從第一層累積到了第二層,到第三層、第四層、第五層!

僅僅是洛城可以見到的,至少就有100多瓶葡萄糖!

這些葡萄糖溶劑在他的面前安靜地擺放着,它們不會動,不會說話,但是看着看着,洛城的心便越來越沉。他彷彿察覺到了什麼,他彷彿抓住了什麼,他彷彿終於明白,為什麼他從來看不到那個男人吃飯,為什麼那個男人連喝水都非常少!

他為什麼要用這種東西來代替食物?!

他為什麼……

「那箱快過期了。」低沉磁性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洛城渾身一僵,轉身看去,只見宋初慈單手拿着毛巾在擦拭著頭髮,一邊面色沉靜地說道:「不過現在,你拿一瓶給我好了。」

洛城沒有動作。

他就站在那箱子旁,沉默地看着宋初慈。

兩人對視了許久,沒有人先動作。

到最後,還是洛城忽然拿起了一瓶葡萄糖,忽然就砸在了地上。玻璃破碎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里特別刺耳,「卡擦——」一聲,打破了長久的沉寂。

洛城的臉上已經佈滿了眼淚,他很少哭,但是似乎在宋初慈的面前,他經常哭。他被這個人氣哭,他被這個人羞哭,他因為生氣這個人居然用這種方式折磨自己、折磨他,而惱哭。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做這種苦肉計是給誰看?宋初慈,你的身體是你自己的事情,和我沒關係!你自己想去死你就說好了,你為什麼要故意做成這樣?你故意讓我看見的是不是,你是故意的對不對?你想讓我心疼,你想告訴我,你也不容易?」

宋初慈沉默地看着洛城,沒有吭聲。

洛城哭着哭着,卻忽然笑了:「宋初慈,我不是以前的我了,以前是我心甘情願地被你騙,但是現在,你的這種苦肉計是沒有用的。你要去死就去死好了,你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話音落下,洛城抬步便想走,但是在走過宋初慈的身邊時,卻忽然聽到一道低低的嘆息。

在洛城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手忽然被人拉住了。他轉身,只見男人深邃幽沉的目光停駐在他的身上,那眼神溫柔細膩,如同最柔軟的春風,又好似在看待自己最貴重的珍寶。

「不要哭了,以前是我錯了,以後,不要哭了。」

說完這句話,宋初慈並沒有阻止洛城的離開。

第二天,洛城被氣得一晚上沒睡好,哭了一整晚,眼睛通紅,直接就找上了自己的經紀人,強硬地表示一定要離開,再去美國,永遠不要留在華夏了。

但是這一次,溫雅還沒開口,一個意想不到的人便出現在了洛城的休息室。

在面對席擇的時候,洛城總是情不自禁地矮了一頭。說實話,從某個方面來說,席擇和宋初慈有點像,但是在席擇身上,洛城卻沒有感受到如同宋初慈那般的好相處,雖然兩人勉強算是從小就認識。

席擇到來的第一句,問的就是:「又要逃了?」

洛城一下子蔫了,但是他還是忍不住地說道:「這次無論你說什麼,我都肯定要走。席擇,你也有喜歡的人,你應該明白我的感受。如果、假設、萬一,明喻只是在利用你,他費盡心思地想要把控住你,口口聲聲地對你說愛,但是卻從來不去解釋他的一些利用你的行為,你會怎麼想?」

席擇沒有片刻猶豫:「我相信他。」

這個答案讓洛城接下來的話猛地滯在了喉嚨里。

席擇卻是垂眸看他,良久,道:「半年前,宋初慈差點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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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超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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