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意想不到的方式

第169章 意想不到的方式

林子吟被年輕人攬著腰身很快帶到了山頂至高處,那裏還站着幾個白衣人,他們此刻的模樣都很古怪,因為他們兩側全都裝了大翅膀,個個正一臉焦急地看着四周。

林子吟的到來,讓他們立刻振奮起來。

「趕緊換上。」守衛的首領立刻指著準備的東西對林子吟說。

這些東西,林子吟並不陌生。那是她設計的滑翔機,很完美的滑翔機。

北風吹得很給力,林子吟站在山頂判斷了一下風向,然後微笑着過去,不慌不忙地到了一個滑翔機面前,然後繫上了安全帶。對於自己設計出來的東西,她還是比較有信心的。

「辛苦了,各位。」一切都準備好了,就等著起飛。

「趕緊走。」司錦寒警惕地看着四周催促她,「別啰嗦。」

「他們?」林子吟在擔心阻攔的同伴。

「不用管他們。」羅延嚴肅地回答。

林子吟回頭看了看不遠處,剩下的同伴只有五六個,他們正奮勇的殺敵。

「別走。」正在這時候,巴彥不知道怎麼突破了防線出現在了山頂。

司錦寒臉色一冷,眼中立刻湧現出殺意。

「不用留活口。」他冷冷地吩咐同伴。

緊追上來的同伴立刻眼冒凶光。

「巴彥,回去吧。」林子吟冷靜地看着巴彥說,「我不想殺你,別忘記了,你和塔娜還欠了我一條命。我希望你能放過我的同伴,畢竟他們是為了救我才過來的。還有別忘記了,要是我繼續留在你們北國,下場會是什麼,你應該知道。」

「不會的,你擔憂的都不會出現。二皇子會護著姑娘。」巴彥着急地回答。

「自欺欺人。」林子吟冷笑着回答,「我不會留下來。」

「趕緊走。」司錦寒催促她。

「別殺了他。」林子吟冷靜地叮囑一聲。

然後毫不猶豫,接着助跑,藉著風力,她「飛了」起來。

她一突圍,羅延和司錦寒等人立刻毫不猶豫跟着她「飛了」起來。

「飛…。飛了?」六公主身邊的婢女被眼前的景象嚇得結巴起來。

「胡說八道。」六公主手拿彎刀,一直在和白衣人戰鬥。聽到侍女驚呼聲,她立刻下意識地抬頭一看。

果然,頭頂上有大鳥似的東西飄過。

她一下子傻了,眼前的情景完全超出了她的認知。

阿爾哈圖帶着人很快就趕到了山坡上。

「二皇子,他們?」一個侍衛首先發現情況不對,立刻指著上面吃驚地說不出話來。

阿爾哈圖抬頭一看,也看到了「大鳥。」

這是什麼?他也跟着傻眼了。

山頂上的六公主也只是驚訝一會兒,立刻醒悟過來。林子吟逃脫了,真的在這個幾乎是絕境的地方逃脫了。誰也沒有想到,林子吟居然會選擇這樣一個地方逃走。

她想將天上的「大鳥」射下來,可她帶出來的侍衛只是負責她安全,並不是正規的軍隊,因此手裏沒有需要的弓箭。

她拿林子吟沒有辦法,但是眼前的幾個人必須留下來。

帶着惱怒,她下了死命令,「只留一個活口,其餘全都殺掉。」

塔娜有些傻傻地看着遠處的黑影,果然不是一路人,怎麼留都留不下來。

帶着惆悵的心理,她幾乎是機械地上前廝殺。

「呵呵,如果不是王妃不讓我們殺了你們,你們才真的一個不剩了。」一個刺客冷笑着說。

「別廢話,趕緊趕上三公子他們。」另一個刺客手一揚,他手裏的粉包立刻散開。一陣香氣四溢,然後所有北國人全都手腳發麻,發軟,手裏的兵器全都掉在了地上,人也坐到了雪地上。

「卑鄙,居然用藥。」六公主氣的臉色通紅。

「呵呵,比起你們差遠了。」一個刺客過去給了她一腳。

然後他們在眾目睽睽之下,立刻到了山頂,每個人找到了一個「大鳥」,然後隨風而去。

「哼。」六公主對着雪地錘了一下,心裏懊惱極了。

「射箭。」半山腰的侍衛一片混亂以後,立刻鎮定下來。

「住手。」阿爾哈圖清醒過來,立刻阻止了手下的動作。雖然林子吟的心不在他這兒,他還是不希望林子吟受到任何傷害。那麼聰明的一個女人,只要不是心甘情願,就沒有人能留住她。

離開,也許很好。

溫泉山莊的人,包括今日到山莊來運菜的商客也看到了空中的奇景,所有人驚訝地忘記手裏正忙碌的事情。

而實際上,林子吟他們在空中的滋味並不好受,一來風太大,他們很快就被刮飛了。二來,有雪花飄着,他們很難控制住自己身上的滑翔機。

在空中,羅延和司錦寒怕和她失散,很乾脆地拋出身上的天蠶絲,一下子將林子吟和他們遠遠的纏在了一起。

這樣一來,三個人在空中也不會被風刮散開了。

林子吟離奇的離開北地方式,很快就在北國傳開了。

阿爾哈圖和六公主更不敢在國君面前隱瞞什麼,第一時間到了皇宮領罪。

都冷倉娘娘從宮女口中得到消息以後,立刻匆匆往大殿而去,她怕因為此時,國君會勃然大怒,從而牽扯到阿爾哈圖,而且她還擔心一直和阿爾哈圖處於對立的國師、大婦和大皇子會利用此事做文章。

事實上,大婦和布魯堪在得到消息以後,真的發動支持他們的大臣到皇上面前進言了。

讓布魯堪覺得不高興的是,在這麼關鍵的時刻,國師和特木爾卻不知所蹤。為此,特木爾家族也保持了難得緘默。

其餘的皇子當然也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一個個站到了布魯堪和大婦的一方。

只是很詭異的是,國君最後居然輕描淡寫地呵斥了阿爾哈圖幾句,然後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父皇他居然這麼偏心。」回到自己的住所,布魯堪大怒,將桌子上的裝飾全都摔碎了。

大婦臉色也不好,「國君的心徹底偏向了阿爾哈圖和都冷倉那個賤人身上,我們母子地位堪憂。」

「怎麼辦?」布魯堪眼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芒。

「讓巴雅爾進宮來。」大婦陰沉着臉吩咐。

林子吟他們找了平坦空曠的地方終於降落下來。

北國和北地一樣,地廣人稀,他們到了落下來以後,開始拿出地圖查看起來。

「往前走,必須經過許多關卡,後面又有追兵,危險太大一些。」羅延指着地圖說。

「往這兒走。」林子吟指著一條道說。

「山嶺難走,而且翻過這道山,就會進入常春國的地界。」司錦寒板着臉說,「常春國那些兔崽子也不安好心。」

「誰說進入常春國的地界?」林子吟淡笑着回答,「我們走水路。不知道我們能不能讓接頭的人帶上溜冰鞋和滑雪板?」

「可以。」司錦寒毫不猶豫地回答。

「我們來的時候,就考慮到水路,所以該帶的東西全都帶着了。只是你的身體?」羅延擔憂地看着她。

「沒事,這點苦我能吃。」林子吟淡笑着回答。

「醜死了,趕緊將這些北國的衣服換掉。」司錦寒不耐煩地看着她。

林子吟回瞪了他一眼,「冰天雪地中,你讓我到哪裏換?看不順眼,誰也沒讓你看。」

「衣服不換,頭上的東西,身上的東西總能扔了吧?」司錦寒不依不饒。

「懶得理你。」林子吟不想和她啰嗦,乾脆轉身走。

司錦寒看到她火大的模樣,不高興地在後面嘀嘀咕咕,一副繼續刁難的模樣。

「你真的很閑。」羅延白了他一眼。平時看着挺聰明的一個人,怎麼到了王妃面前就變成了獃子一枚。

林子吟的確火大,怒氣沖沖往前走。雪很大,過了膝蓋上面。他們沒有馬匹,在雪地里行走,十分困難。

羅延和司錦寒看到她堅強的身影,心都揪成了一團。

如果沒有林子吟同行,他們這群吃慣苦頭的男人,翻山越嶺走水路肯定沒有問題。

但是有她在,她的身份又如此特殊,所有的人都不得不提心弔膽起來。

不過林子吟說的也對,如果直走,北國的邊卡肯定守衛森嚴,這麼多年,北國的好戰也不是浪得虛名的。

在軍事上,他們也的確首屈一指。

所以,走水路雖然艱苦一些,卻是最安全最合算的一條路。

「實在不行的話,我們就地取材。找一些樹枝捆綁起來,讓她坐上去,我們拖着走。」羅延發狠說。

只能這樣了,司錦寒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來。

幾個人吹了口哨,一隻老鷹從天而降。

羅延從懷裏掏出一支炭筆在紙上寫了幾句,然後就放出了老鷹。

老鷹發出尖銳的叫聲,然後衝天而去。

司錦寒也招來了一隻老鷹,他同樣讓老鷹帶走了一個紙條。

一行人穿着白色的衣服在冰天雪地中開始掙扎著往前走。

雪越下越大,走到最後,大家連呼吸都困難起來。

「得找個地方避雪。」司錦寒看到林子吟凍紫了的臉蛋,悶悶地說。

「這兒是荒山野嶺,上哪找避雪的地方?」羅延看看天上的太陽回答。天上的太陽已經西斜,再過一個多時辰,天恐怕就要黑了。

他們的確需要考慮晚上休息的地方。這樣大的暴風雪,如果找不到合適的躲避風雪的地方,大家都吃不消。

這才是逃亡的第一天而已。

林子吟雖然行走困難,但她一聲苦也沒有喊。

跟隨在她身邊的幾個年輕人對這位新王妃,個個都佩服不已。他們也從心裏認可了林子吟。

到了天黑的時候,大家終於在東山坡找到了一個廢棄的小木屋,房子不大,但很結實,裏面有火塘和簡單的生活用具。

甚至,他們還在牆上找到了一些肉乾,又在牆角翻出一些菜乾和米。

「總算不用在雪地里過夜了。」一個年輕人歡天喜地地開口。

「去找一些獵物。」羅延吩咐。其實他們每個人身上也帶了少許的肉乾,只是現在有條件打獵,他們是必須先將乾糧省下來才行。

火很快就點起來,屋子裏立刻變得溫暖起來。

「這是你的衣服。」司錦寒丟給林子吟一件披風。

這件白色的披風是從他身後的背包中翻出來的。

林子吟不聲不響接過了。

離開北國的京城,她也不想帶着北國的痕迹回去。

她乾脆將自己頭髮拆開,然後用布條紮成了一個馬尾巴。

司錦寒覺得她這樣順眼多了,羅延等人也裝作不經意的樣子笑了起來。

外出的人很快就回來,他們手裏帶着好幾隻松雞回來。

有人立刻接手,開膛破肚收拾乾淨了,屋子裏很快就飄起來雞的味道。除去烤的,鍋里也煮了雞肉飯,所有人都飽腹了一頓。

與此同時,北國國君下的通緝令也傳到了各州,所有通往北地的關口開始嚴查起來。和羅延等人猜測的一模一樣。

國君還是挺厲害,很快就查出刺客是隨着卡神的運輸車進入山莊的。於是一大群將士直接將卡神給圍起來。可惜,等他們到的時候,店裏早就人去樓空,一個人也找不到了。

六公主知道后,氣得直跺腳,當初在酒樓中,她怎麼就沒有發現一點兒蛛絲馬跡了。

牢中的瑪雅知道消息后,倒是變得高興起來。林子吟的出逃,讓她看到了希望。

晚上睡覺的時候,成了很大的問題。

屋子裏只有一張床,這張床肯定是屬於林子吟的。可是眾目睽睽之下,讓她一個女人躺着好像也說不過去。

林子吟本人倒是不介意,可羅延他們彆扭啊。

最後,司錦寒讓侍衛抱來兩捆樹枝擋在床前才算完事,而他們則靠着火塘附近直接躺在樹枝上睡下了。

林子吟躺在床上看着地上的人,心裏微微一嘆。不過她也沒有說什麼,很快閉上眼睛睡著了。

第二日天還沒有亮,大夥兒簡單吃了一點兒東西以後,又開始出發了。

昨夜的風平浪靜,司錦寒等人猜測,北國人似乎並沒有想到他們回鋌而走險走這條險路。

翻過山不久以後,果然出現了一條河,這條河是黑河的下游,只要沿着黑河走,他們就會回到北地的疆土。

有了正確的路線,所有人的精神全都足了起來。

不過接他們的人沒有到,但是他們也不能在這兒乾等。於是所有人開始順着河道的邊開始往前走。

晚上的時候,他們的運氣並沒有昨日的好,一路上都沒有找到能住的地方。

好在到了晚上的時候,他們終於和來接應的人接頭了。

來的人帶着狗,一群訓練有素的雪橇狗。

大夥兒決定用雪堆出一處避風的地方,暫時過一夜。

都是厲害的人,一起動手,很快就整出了一處避風地方。

大夥兒趕緊打了野雞開始燒烤起來。

一夜雖然冷,但好歹是熬過去了。第二日,有了雪橇和溜冰鞋,他們前進的速度就快多了。

一連五天趕路,後面始終沒有追兵,但一行人卻沒有一個敢掉以輕心。

「這座山是三國的交匯處,黑子的人就盤踞在這兒。如果能不驚動他們繞行的話最好。」羅延拿出地圖指著一處說。

「往東去是常春國,如果往西走,則會遇上巴圖魯。黑子再厲害,他也只是一個匪徒,他是楚隨雲的人,還沒有那個膽子對本王妃下死手。」林子吟不贊成繞行。

「那就往前闖。」司錦寒眯起眼睛果斷地說。

羅延雖然為難,卻也知道林子吟的打算是最上策。「走。」

於是一行人也不敢停留繼續往前走,連續趕路,說實話,所有人都感到了疲憊不堪。不過因為看到了希望,個個又憋足了勁往前趕。

按照羅延和司錦寒的計劃,他們覺得晚上通過山谷的安全系數要高一些。可他們又擔心林子吟的身體受不了,衡量再三的情況下,大家決定第二天天色微明的時候,快速通過谷口。

找了避風口,大家簡單吃了一點兒東西,也不敢生火,就那麼蜷縮著閉上了眼睛。

林子吟的待遇不錯,有人給她專門背着睡袋,那也是她自己原來發明的東西,身上還蓋着阿爾哈圖送的白色狐狸毛披風。

「走。」因為擔心,林子吟半夜才睡着。可她似乎才睡熟,就被司錦寒和羅延叫醒了。

她不敢耽擱,她的體力其實算不錯的了,但和羅延這些會武功的人比起來,她還是顯得弱多了。

由於顧忌太多,一路上大家都不說話,就連訓練有素的狗兒都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林子吟被羅延、司錦寒他們有意地圍在了中間。

忽然,狗兒集體沖着一個方向吠起來。

來了!毫不遲疑,所有人都毫不遲疑地拿出了隨身的武器。

司錦寒和羅延更是不敢離林子吟半步。

「在下恭候陵王妃多日了。」黑子帶着一群匪徒站在高處傲慢地笑着說。

「護著王妃離開。」羅延低聲對司錦寒說。

司錦寒擔憂地看了他一眼,咬着牙答應了。

林子吟卻不答應,羅延和司錦寒全是楚隨風身邊最得力的人,她不能因為自己,而讓他們斷絕了性命。

「我留下,你放了他們離開。」林子吟冷冷地大聲說。

「爽快。」黑子大笑着回答,「只要你一個人上來,他們可以離開。」

「別聽他們的。」司錦寒一把拽住她。

「你過去,他也不會放過我們。」羅延也急了。

「我知道。」林子吟輕聲回答。

「知道還犯傻。」司錦寒口氣很沖。

「他們不敢殺我,我現在只能是你們的累贅。你看看他們手裏的弓弩,司錦寒護着我離開只有三成把握。但是我過去,你們脫身,最起碼有八分的把握。」林子吟冷靜地分析,「只要有人在,你們總能找到時間救我出去。」

「黑子這個人心狠。」司錦寒不答應。人好不容從北國就出來,他才不願意就這麼讓她隻身犯險了。

「放手。」林子吟急了。

可羅延和司錦寒一點兒沒有妥協的意思。

「看樣子,陵王妃手下的人不願意啊。」黑子得意地說,「那麼別怪爺不客氣了。」

「早就說過,他們不會輕易屈服,你還和他們啰嗦那麼多幹什麼。」一個中年男子出現在林子吟他們的身後。

「北國的國師?」林子吟眯起了眼睛。

身邊的羅延和司錦寒更是肌肉緊繃,全身處於最高的防備狀態。

北國的國師並不是一個人而來,他的身邊站着特木爾和一群侍衛,他們手中同樣舉著蓄意待發的弓弩。

前有狼後有虎,林子吟他們全都成了對方的獵物。

「這個女人我要了。」國師指著林子吟說。

黑子聽了仰天長笑,「國師太人,好似我們在交易之前並不是這樣說的。你說過,只要司三和羅二兩個人而已。」

「本國師改變了主意。用他們兩個換陵王妃怎麼樣?」國師大人冷冷地問,「這個女人我有用。」

「莫非國師大人也會憐香惜玉呢?」黑子嘲笑地看着國師。

羅延和司錦寒聽了恨不得上去直接將他給宰了。黑子剛才的一番話完全是在侮辱林子吟。

林子吟是他們北地的王妃,侮辱林子吟就等於侮辱陵王和他們,是個男人都不能忍。

林子吟抬起手阻止了他們。

越是危險的時候,越是不能衝動。林子吟此刻冷靜得很,「國師不是看不起女人嘛?」

她想拖延時間,好整理一下腦子裏的思緒,誰知國師根本不理他,而是和黑子繼續交涉上了,「兩個人換她一個人,分外再給你們十萬兩銀子。」

林子吟沒想到自己到了古代居然這麼值錢,她腦子裏快速地想着辦法。

羅延冷笑不已,悄悄給同伴做好手勢。

黑子的人和韃子們的弓箭手瞄準他的更多了。

「好。」黑子居然痛快地答應了國師的建議。

司錦寒眼中冒出了寒光。

就在這個時候,情況忽然變了。

黑子這邊的弓弩手和國師那邊的弓弩手居然一起成排的倒下了,慘叫聲四起。

情況來的太突然,突然到黑子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

「好你個武田。」等他清醒過來,地上已經倒下了很多的同伴。

窩裏反?林子吟眼睛一亮。

「走。」羅延冷笑着下了命令。

幾隻狗立刻撒開腿向前奔跑。

「你們走不了。」國師大吼一聲,他身後的士兵立刻握著武器往下沖了。

「走不了的是你們。」楚隨風從一群白衣人中閃出來。

陵王?黑子和國師全都吃了一驚。

接着,他們就看到山頭四處冒出許多人出來。

「王爺。」林子吟高興地叫起來,看到滿臉鬍子拉碴的楚隨風,她的眼淚終於奪眶而出。

一個多月不見,楚隨風受了很多,也狼狽了很多。想必她不在的這段時間內,他過得十分辛苦。

「沒事了。」楚隨風到了她的身邊,伸出一隻手將她攬進自己的懷裏,另一隻手粗笨地給她擦拭臉上的淚水。

「王妃。」

「王妃。」幾道驚喜的聲音響起來。

林子吟轉頭一看,黃鶯、紅纓、覺明他們全來了。

「丫頭,到了北國轉一圈有什麼感想?」慧真大師露出精瘦的臉笑眯眯地問。

「感想很多。」林子吟故意大聲回答,「不用三年時間,我們北地讓他們脫了鞋也別想追上。」

「好。」慧真大師大笑着對她舉起了大拇指。

「都是本王不好,才讓別人鑽了空子。」楚隨風眼中有愧意,更讓林子吟揪心的是,他的眼中居然也閃動着淚水。

「我沒事,這不是回來了嗎?」林子吟抱緊他安慰。

「嗯。」楚隨風也緊緊地將她摟住,這種失而復得的心情大家都能理解。

黑子和國師看到敵方完全無視與自己,心裏頓時惱怒之際。可此刻他們不是想着要怎麼滅掉楚隨風,而是不約而同地想着要怎麼逃離此地。

因為楚隨風此次過來接應,不是帶着三五個人,而是帶了三千多人,來的人幾乎全是精英。

這樣一來,響馬和國師帶來的人完全不能和對方比了。

而且,黑子一向是憑着地利才生存到至今。現在,他身邊的人出了問題,有內奸存在,那麼,他也就完全失去了優勢。

剛剛他才辱罵過林子吟,以楚隨風瑕疵必報的個性,再不跑,他只能死的很慘。

二話不說,黑子第一個帶着親信調轉馬頭跑了。

「快走。」特木爾臉色劇變,一轉身和國師交換一下眼神以後,也帶着自己人跑路。

「特木爾,回去告訴你們的國君,如果想要和我繼續將生意做下去,必須讓阿爾哈圖做儲君。國師大人,你就不用離開了。」林子吟大聲說。

陵王妃要殺了國師?特木爾擔憂地看了國師一眼,國師對他有恩,他不能讓國師有事。

陵王妃已經果斷地下了命令,楚隨風手下的人自然不會放了國師。

「讓國師受重傷即可。」林子吟低聲吩咐自己人,剛才的話,她就是故意嚇唬國師的。誰叫討厭的國師一而再對付她了。

北地現在還不夠強,不能惹上強敵。和北國國君擔憂的一樣,她同樣不能讓國師死在北地這兒。

「為什麼要參與他們的內鬥中去?」楚隨風吃醋。

「誰愛摻和他們的事情啊。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阿爾哈圖未必是好人,但有一點兒比布魯堪一派的人要強。最起碼,他能心繫百姓。他不會為了一己之私發動戰爭,而我們北地需要發展,需要在幾年以內保持風平浪靜。我不想布魯堪得意忘形之際,時刻來騷擾我們。」林子吟解釋。

這個說法楚隨風勉強接受了。

到此,營救基本上是成功了。

司錦寒看到他們恩愛的模樣,心裏十分難受,抽出佩劍追着剩餘的響馬和韃子殺去了。

羅延心裏微嘆,跟着也去善後了。

「屬下武田參見王爺、王妃。」武田抱拳過來。

「你暫時留下,將山寨清理好了,以後本王要在這兒建立一座城池,供商客落腳休息。」楚隨風吩咐。

「是,王爺。」武田恭敬地回答。

小型的戰鬥根本用不着楚隨風動手,他將林子吟抱上馬上,然後自己也翻身上馬,用暖暖的毛皮披風將裹着,「回去。」

於是,一行人又浩浩蕩蕩地出了山谷。

司錦寒和羅延留在這兒處理事情,暫時沒有離開。

林子吟離開北地已經一個半月了,對家人自然十分惦記。

她急着要回豐城。

「你太疲勞了,又接連趕路,我們暫時在邊城休息兩日再回去。」楚隨風心疼地看着她瘦了一圈的小臉說。「不急於這三兩天的時間。」

「末將參見王爺王妃。」到了邊城,羅恆早就帶着一群將士在城外恭候了。

看到陵王妃毫髮未傷回來,羅恆和所有的將士們還是面帶愧色,不敢看林子吟的眼睛。

陵王妃被人擄走,是要經過邊城的,可他們居然讓敵人溜走了,實在是該死啊!

林子吟看着他們的表情,微微一笑,故意用不客氣的語氣說,「羅將軍,邊城守衛有漏洞喲。」

「末將管理不善,請王妃王爺責罰。」由於愧疚,他將林子吟放在了稱呼的前面。

「是該罰。」楚隨風臉色冷的像冰塊。

「王爺,說起來,你也有責任喲。」林子吟笑着看着楚隨風。

「嗯。」楚隨風沒有否認,「派人在山上建立一個站哨,派人守着。遇上可疑之人,立刻放信號彈。」楚隨風冷冷地下達了命令。

原來這就是處罰?羅恆和眾位將士對林子吟的大度更加敬佩了。

「說起來也算是好事,最起碼找到了邊城守衛的漏洞。」林子吟看到楚隨風的臉色還很難看,立刻輕聲安慰他。

「嗯。」人雖然回來了,楚隨風的心卻還很難過。

如果不是他大意了,也不會將林子吟弄丟了。

「你不問問我在北國的情況?」回到邊城洗漱過後,林子吟終於從裏到外換上了自己的衣服。

楚隨風一看到她出來,就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裏。

林子吟有此一問,是因為她知道古代的女人最講究名節。此番回來,豐城內還不知道會傳出什麼謠傳呢?

「他們敢逼着你嫁人,本王饒不了他們。」楚隨風渾身開始冒寒氣,一想到北國的老國君居然對他的王妃打着那樣的主意,他就想領兵殺到北國去。

「豐城內肯定會有人傳出難聽的話。」林子吟看着他淡笑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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