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欠她一個婚禮!

190、欠她一個婚禮!

想到他們苦盡甘來,終於要結婚了,心裏就掩不住的歡喜。這一次,他們永遠都不會再被其他因素影響,一定會好好過自己的日子,一輩子幸福下去的。

等到七點,宮珏還沒有回來。柒月看着已經做好的滿滿一大桌菜,最終還是給宮珏打了電話。

電話那頭一直在響,可沒有人接聽。這種感覺,讓她很心慌。

打了一遍又一遍,終於在她準備放棄的時候,電話接通了。

「苗柒月。」

這個聲音讓柒月心頭一顫,不是別人,正是下午才見過面的楊娟。

為什麼宮珏的手機會是她接聽的?已經傍晚時分,她不想瞎想都不行。

「宮珏呢?」她盡量不讓自己激動。下午才跟楊娟說了那樣的話,現在楊娟就跟宮珏在一起,這簡直就是在狂打她的臉。她現在希望的是他們沒有在一起,手機只不過是落下了而已。

可是,如果沒有在一起見過面,又怎麼會落下手機?

越想心裏越不是滋味。

楊娟語氣淡淡,「他在我這裏!」

心,跌到了谷底。

「讓他接電話!」她咬着唇,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掌心已經被深深的掐出了月牙彎。

「恐怕現在不行。」

「楊娟!」

她再怎麼努力平靜,可終究還是沒能忍住。她的男人現在跟另一個女人在一起,還不能接她的電話,她再大度,再能忍,也做不到淡定。

楊娟的語氣里並沒有透露出氣到她的任何得意,依舊平平淡淡。可越是這樣的平靜,給人的感覺越加不好。好像從一開始,她就已經知道自己勝利了。

柒月緊緊的握着手機,口腔里漫出了一股血腥味。

「苗柒月,我說過讓你離開他,否則你會害死他的!」楊娟冷冷的說。她看了一眼另一扇緊閉的大門,裏面發出悶悶隱忍的哼哼聲。

苗柒月克制的顫抖,「他沒有讓我離開,我是不是會離開的!」

「你只會為了你的固執害死他!」

「告訴我,你們現在在哪裏?」她要問一問宮珏,前兩天才跟她求婚,今天就跟別的女人在一起,這是對她的愛嗎?

「我是不會告訴你的。苗柒月,我這是在救他,如果你執意不肯離開她的話,你會後悔的!」

說罷,楊娟掛斷電話。把手機關機,丟在一邊,走向那扇緊閉的門,推開走進去。

裏面擺了一張鐵床,上面的男人正是苗柒月想見的宮珏。

此時,他雙手雙腳都被捆在床的支架上,身體也被繩子纏住,他的嘴裏咬着一塊布,臉上全是汗水,那扭曲的面容,跟平日裏那個冷傲英俊的男人完全是兩個樣子。

他身上的衣服全被汗水打濕了,身體不停的在扭動,如果不是被捆着,可以想像他此時該有多抓狂,如同一頭放出籠的猛獸,不知道會有怎樣的傷害力。

他難受的掙扎著,手腕和腳腕都被磨出了血。

楊娟走到一邊的柜子旁,從裏面拿出一個盒子,打開,裏面是一些貼著標籤的小瓶子。她拿了針筒,把裏面的東西吸進去,丟掉瓶子,走到床邊。

「如果你這個樣子讓她看見了,你覺得她會很淡定的站在你面前嗎?」她將針管往上輕輕一推,一滴液體飄了出來。按住他的手,把針頭扎進他的手臂,輕輕的推動着,裏面的液體一點點被注射進去。

一直掙扎的男人終於慢慢的安靜下來,他的眼神不再凌厲,有些無神空洞。

楊娟丟掉針筒,搬了一張椅子坐在床邊,拿掉他嘴裏咬着的布,他的唇乾裂了,血跡還沾在上面,很醒目。他的眼珠子一點點移到她的身上,眼睛終於眨了一下。

「好點了嗎?」楊娟輕聲問。

宮珏吞咽了一下喉嚨,楊娟便把早就準備好的水端過來,伸手扶着他的後背,支撐着他微微起身,把水喂到他的嘴裏。

他是真的很渴,一下子就把一大杯水喝掉了。

「還要嗎?」

宮珏躺下,有些僵硬的搖頭。

沉默,寂靜,空氣很渾濁,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將空氣污染了。

楊娟翹著腿,「苗柒月打電話給你了。」

宮珏的眼神終於有了變化,猛的看向她,動了動喉嚨,可最終一句話了沒有說出來。

「放心,我沒有說。」楊娟又注視到他明顯鬆了一口氣,「你那樣的在意她?」這個問題問了好是也是白問。

「放開我!」沙啞的嗓音如果久旱的大地,沒有一絲潤澤。

楊娟搖頭,「你現在只是暫時穩定而已,一會兒如果又發作了,我不一定還能把你弄上床。」她抬手摸了摸脖子,那裏有一道極紅的印子。

宮珏的目光落在她的脖子上,眼神一暗,「很抱歉。」一定是他發作的時候弄傷的她。還好她身手不錯,如果換成別的女人,估計已經被他掐死了。

「我以為你不會找我。我很榮幸,在你需要的時候還能想起來。」楊娟無所謂的笑笑。

「謝謝!」

楊娟揚眉,「你該知道,我不需要你的感激和抱歉。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了,出生入死過。這些年,我給我時間讓你去證明你會找一個能夠讓你安心的女人,可是事實卻是,你跟她在一起,卻比我們出任務更不安心。我本來是不打算介入你生活,但我還是沒有辦法過我內心的一關。而你現在這個樣子,更加不可能跟她在一起。」

頭一次,楊娟和他說這麼多話,雖然語氣平靜,可是她的心早已經沸騰。

宮珏側過臉,「你也該知道,這麼多年我對你沒有感情,以後也不可能會有。我跟她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不需要你來做結論。」

楊娟的緊抿著唇,她在忍。她不懂,為什麼這些年她一直在默默的等着他,他都看不見?當年他突然離開組織,要求回了津中市做他的大少爺,暗中集結著黑道一派,那個時候她以為他真的準備叛變了。又或許他是為了組織在做事。可是這根本不是他的初衷,他其實從那個時候回來就是為了苗柒月吧。

「你知道你現在處於什麼位置嗎?」

「知道。」

楊娟蹙眉。

宮珏淡淡的說:「其實剛才你可以殺了我,現在也可以。楊娟,你不對我動手,我也不會感激你。你手裏握著決定權,我是不能左右你的。當然,如果你現在殺了我,我也不會怪你。這是任務!」

楊娟確實有些驚愕,沒想到他都知道。

「你……」

「放開我,我已經沒事了。」唇上的血,已經幹了。雖然依舊虛弱,語氣不容置疑。

楊娟靜靜的看着他,多想一直把他綁在上面。如果她這樣做,恐怕只會讓他恨她。

一個深深的呼吸,她站起來,把他身上的繩子都解開了。他想坐起來,無奈剛才確實浪費了很多力氣,一下子還真是起不來。

楊娟伸手扶了他一把。

砰!

門被用力的踢開了。

苗柒月衝進來,正好看到楊娟俯身撐著宮珏的背,宮珏的唇上是血,臉色蒼白難看,手腕上白色的襯衣也有血跡。床上還有粗粗的繩子,雖然房間看起來乾淨整潔,可再細心一點,不難看出這裏曾經有多麼的凌亂。

她紅着眼睛,衝過去一把推開楊娟,「出去!」

苗柒月突然的出現,讓宮珏和楊娟都始料未及。楊娟看了一眼宮珏,最終還是出去了。

「你怎麼來了?」宮珏想給她一個笑容,可是真的很難做到。

全身無力發軟,腦袋還是有一點暈眩難受。他這個樣子,還是被她看到了。

苗柒月咬着唇,「她為什麼要綁你?」她第一反應以為是楊娟要害宮珏,剛才在楊娟的眼睛裏,沒有看到殺戮的光芒。

宮珏不知道是不是該鬆一口氣,她還不知道。現在不知道,那以後呢?還能瞞多久?

況且,經過了這一次,他以後不準備再讓楊娟來解救自己。

「柒月,扶我一下。」他伸手。

柒月看着他的手腕被磨破了皮,血已經凝固了,依舊那樣的猙獰可怕。他這個樣子,她看着很心痛。

伸手扶到他的腋下,他雙腿挪到了地上。臉色蒼白無色,一座山一樣的男人,此時在她面前虛弱的隨時可能倒下。

「到底是怎麼了?」柒月忍着淚,咬着牙問。

宮珏一站起來就覺得頭暈,最後還是坐了下來,「對不起,我現在走不了。」

「宮珏,你還要瞞着我嗎?」

宮珏抬頭,眼前的女人眼淚就在眼眶,隨時會掉下來。他去擦掉她眼角掛着的淚,「我不瞞你。」

他緩緩道來,「當初曲念薇綁架了小七,我去救小七回來。當時,她給了我兩個選擇。一是給小七注射毒,我帶小七走。要麼就我注射,留下放小七走。我沒有選擇的餘地,作為一個父親,我不可能讓小七受到任何傷害。」

他說的很平靜,平靜的沒有一點情緒的波動。

柒月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她撲進他的懷裏,捶着他的肩膀,淚決了堤。

他居然受了這麼多罪,而她還跟他置氣。

「我怕你擔心。」他任由她捶打着自己,輕輕的擁着她。

「嗚嗚……」柒月這一次,嚎啕大哭起來,「你不說……我會更擔心……傻男人,你真傻……」

「是是是,我傻。」宮珏輕輕的推開她,她滿臉的淚水,心痛的捧着她的臉,吻掉那鹹鹹的淚。

兩個人相擁著,楊娟在房間外面,背靠着牆。就算她站在外面,也知道裏面的兩個人在說什麼。他們如此相愛,坦誠相待,又豈是別人可以插足進去的?

正如宮珏所說,他們相識那麼久他對她都沒有男女之間的感情,何況現在?還有一個苗柒月,更是不可能了。

「你該放下。」慕孟不知何時也來了,淡淡的說。

楊娟看了一眼他,「是你讓她來的?」

「這件事,早晚她都知道。不如早一點,反正,他的身邊需要的人不是你!」

「呵,你說話何時這麼傷人?」楊娟苦笑一聲。

慕孟淡笑,「實話總是傷人。」

「他不打算在組織了,你呢?」

「我……」慕孟也靠在一邊,眼神有些飄渺,「如果他不在的話,我在又有什麼意義。其實我也想過過普通的日子,結婚生子,安靜的過完後半輩子,手上不再沾人命,也不是為了偉大的理想而活着。」

楊娟低頭輕笑,「可我們這樣的人,踏進那個圈子,想要全身而退,談何容易?普通的生活對於我們這種人來說,簡直就是奢求。」

他們都懂,為國家賣命的人,怎麼可能會過上普通的生活?跟一般人談情說愛,結婚生子,大概就只有在安靜的時候想想就夠了。

「上級肯定不會這麼輕易放我們走吧。以前有人離開,最後都失蹤了。」慕孟盯着她,「是下了毒手嗎?」

楊娟抬眸,眼神有一絲微微閃動,沒有回答他。

慕孟冷笑一聲,「這個問題,我都是白問的。那你是接受了任務,要來處決他嗎?」

「……是。」

「那你的意思呢?」

楊娟揚起頭,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我怎麼下得了手……」

這個答案,慕孟早就知道,她對宮珏的感情並不比苗柒月對宮珏的感情淺,讓她對宮珏下手,她怎麼也做不到。但是上頭的命令她如果違抗了的話,會以違抗軍令處置。

「你怎麼交待?」

「該怎麼交待就怎麼交待吧。」

「接下來你怎麼打算的?」

對於楊娟的感情,慕孟是把她當成親人,他們一起出生入死過,一起抗戰過。如果她一早就接受了宮珏不愛她的話,或許他們幾個人的感情會更好。如果因為宮珏她有了生命危險,不管是他還是宮珏,都不希望看到。

楊娟拍了一下他的肩,「順其自然。你知道怎麼壓制他的毒癮,他要是再犯的話,要及時出來抑制。以他的意志力,一定能徹底解掉的。」

「你要走?」

「沒有。只是我不再適合出現在他面前了。我的感情,我得想辦法攔截了。」她輕輕一笑,「告訴苗柒月,我輸的不是年紀,只是輸了他的心而已。」

楊娟走後,柒月扶著宮珏站在門口,剛好聽到她說的最後一句話。

「是我小人之心了。」苗柒月一直以為楊娟會是個強勁的對手,沒想到她居然就這樣放手了。

宮珏搖頭,「這是人之常情。」

慕孟看着宮珏那虛弱的樣子,走過去扶着他,「這一次感覺怎麼樣?」

「這東西,一次比一次難。只要熬過了就好。」宮珏看了一眼哭紅了眼睛的苗柒月,笑笑說:「我還欠她一個婚禮呢。」。

蘇清素有晨跑的習慣,每天早上五點都會在別墅外面延著河邊跑一圈。十月的早晨有些冷,霧有些大,她身上卻在流着汗。坐在河邊一棵柳樹下的椅子上,雙手搭在椅子上,看着天際,此時天還沒有亮,只是有一點點微光。

拉過脖子上搭著的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坐了一會兒,她繼續跑着。

六點,到了別墅門口,一輛車停在她家門口。看到這輛車,她的眉頭蹙起來。

看到靠在車上的那個男人,一大早的好心情一下子被他給破壞了。

「早!」畢嘯看到她,立刻站直了身子,沖她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蘇清素看清了他的臉,下巴一片青渣,眉宇間有些疲憊憔悴。她揚了揚眉,「這麼早就在我家門口,不會是來蹭早飯的吧。」

「嗯,剛下飛機,確實有些餓了。」畢嘯很認真的點頭。

蘇清素皺眉,才下飛機?她恍然大悟,今天是周三。

呵,她都忘記了他說過周三回來。

「餓了就該回你家,現在早餐店也已經開門了。」她無情的從他身邊走過。

畢嘯一把拉住她的手,她轉過身,不悅的看着他,「做什麼?」

「我想你了!」畢嘯沙啞的聲音透著一股子性感,那有些疲憊的眼神在此時看起如此的深情。

蘇清素的心跳漏了一拍,甩開他的手,「大清早的,一定要來噁心我嗎?」

畢嘯眼波微動,再一次拉住她的手,打開車門把她塞進去。鎖了車門,自己也坐到了駕駛座上。

「你要幹嘛?」蘇清素拉着車門,根本就打不開。

「出去吃早餐。」畢嘯啟動車子,駛出了她家別墅。

蘇清素怒了,「你有病啊!你要吃,你自己去吃就是,拉着我算是怎麼一回事?」

「你是我女朋友,帶你吃早餐是件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他很累,一下飛機就趕到她家。以為就算不會太熱情,至少也不會冷冰冰的。可她看到他的時候,明顯一點也不驚喜。他承認,有些失落。

「我們是假的!」蘇清素在他面前,總是能輕易的發怒。

「在沒有宣佈之前,別人都以為是真的。」

「畢嘯!我不喜歡你!從開始到現在,真的一丁點也不喜歡你!當初要不是看在苗柒月的份上,我也不會答應給你們公司代言的。當時跟你假扮男女朋友,只是應一時之急。我也想藉著這件事造勢,我想紅,想更紅。你明白嗎?」

車猛的停下來。她的身子往前一栽,還好系了安全帶。

畢嘯手緊緊的握著方向盤,緊抿著唇,緩緩的側過臉,看着她憤怒的樣子,心被揪緊了。

「我明白。」

他的回答讓蘇清素一怔,她真是哭笑不得,他到底都明白些什麼。

「既然明白,那就放我下車。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也不要再送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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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我是不是一無是處?嗯?」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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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後斗愛之小妻難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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