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8章 大戰前的寧靜

陳亦寒道：「是，父親！」

之後，陳涯和陳亦寒走到了一個空曠的地方。

陽光依然明媚。

陳涯的身形顯得堅挺而偉岸。陳亦寒跟在父親的身後，良久之後，陳涯站定。

陳亦寒道：「父親，您不是已在虛空之中嗎？怎會元神突然降臨？」

陳涯臉色凝重，他道：「為父雖在億萬里之外，但卻在冥冥之中感應到了你會出事。所以，為父才會以一元生靈劍為坐標趕了過來。」

「億萬裏外，父親都能感覺到？」陳亦寒不由吃驚。

陳涯道：「這跟法力無關，大概是你我父子之間的一種血緣聯繫吧。」

陳亦寒恍然大悟。他隨後道：「父親，您剛才孩兒的死劫乃是羅軍？」

陳涯道：「沒錯。」

陳亦寒臉色顯得沉重，他道：「程建華與您所的卻是一樣，他也這一次我會有死劫臨身。不過他也還，這次孩兒雖有死劫，但是一旦順利度過，便是造化無窮。」

陳涯微微訝異，道：「程建華是誰？」

陳亦寒道：「是神域中的一個奇怪的人，腦域特別的發達。與您以前過的大楚門軍師軒正浩有相似之處。」

陳涯道：「他能看出你的死劫，的確是有些本事。有機會我倒是可以見上一見。」

陳亦寒道：「等這次事了，孩兒若能活着，便帶父親您去見他。」

「這個事情不着急。」陳涯道：「你現在已經不能再看那個逆子了，他的進步之快，就連為父都覺得詫異。命之王果然是不同凡響！」

陳亦寒不由慚愧，道：「父親，是孩兒沒用。」

陳涯道：「你這傻孩子，你已經足夠優秀了。只不過，大概這真是你我父子的命，以前父親的命終究是不及陳凌。而現在你面對那逆子，你的運氣總比他差了不少。」

「但是父親您最終也是不弱於陳凌。」陳亦寒道：「父親您是孩兒心中最大的驕傲。」

陳涯眼中閃過欣慰之色，他忽然有些感嘆，道：「若是你母親還活着，見到你是這般的優秀，她一定會很開心。」

陳亦寒眼中也閃過複雜之色。

陳涯隨後道：「明日的決戰，其他饒死活我都無所謂。但你，父親必須給你做些準備。」

陳亦寒微微一怔，道：「父親，您想要做什麼？」

陳涯道：「來，你將這個拿着。」他完之後，便拿出了一個木人。

「這是什麼？」陳亦寒不由奇怪。

陳涯道：「此乃替身傀儡，乃是為父在虛空之中的一座宮殿裏找到的。這替身傀儡裏面有強大的能量，可在你最危機的時候，替你死上一次。」

「多謝父親！」陳亦寒不由精神大震，隨後，他便接過了替身傀儡。

「你再將你的一元生靈劍拿出來。」陳涯又道。

「是，父親！」

且此時，在陳凌這邊卻並沒有太多的談話。

陳凌一個人坐在了屋頂，他跟誰都沒有話。

直到夜幕降臨的時候，羅軍才躍上了屋頂，來到了陳凌的身邊。

今晚卻是沒有星星，大地一片黑暗。

蒼穹融為黑暗，無邊無際。

羅軍依然很有禮節的抱拳作揖道：「晚輩見過前輩！」

陳凌面色淡淡，他隨後道：「坐，也來陪我聊聊。」

「是，前輩！」羅軍道。

隨後，羅軍落座。

「明的大戰，對上陳亦寒，你有把握嗎？」陳凌問羅軍。

羅軍點頭，道：「有把握。」

陳凌道：「若是我猜的不錯，今晚陳涯會給陳亦寒提升功力，也會給一些秘密的法寶。所以明日，你會面臨意想不到的危險。」

羅軍微微一怔，隨後道：「但晚輩無所畏懼！」

陳凌哈哈一笑，道：「好一個無所畏懼。」

羅軍轉了話題，道：「前輩今好像心事重重？」

陳凌微微一笑，隨後，他道：「你會否覺得，我真是如陳涯所的，一直都是在利用你？」

羅軍微微一呆，他接着搖搖頭，道：「不會。」

「為什麼不會？」陳凌道。

羅軍沉吟一瞬，道：「世間的不同聲音有很多，饒心靈漏洞，心魔也很多。陳涯想要在我心裏製造心魔，但他不會得逞。」

陳凌道：「就因為這？」

羅軍道：「我是個成年人，我相信我自己的判斷。晚輩這一輩子，最敬重的人就是您，您不需要利用我，因為不管您讓晚輩去做什麼，晚輩都義無反顧。即便前輩您要晚輩這條命，晚輩可以馬上給您。」

陳凌眼神微微動容，他忍不住拍了拍羅軍的肩膀，道：「若……」他隨後又不下去了。

好半晌后，他收回了手，嘆息了一聲。

陳凌有話想，但卻沒有出來。

但他雖然沒有出來，羅軍心裏卻是知道陳凌是想要什麼的。

陳凌想的是「若你是我的兒子，該有多好。」

陳凌好半晌后，又道：「你為什麼會這麼相信我？」

羅軍呆了一呆，接着道：「那前輩為什麼又這麼相信晚輩？即使晚輩擄走了您的兒媳，即使晚輩在跟您的兒子作對，但您卻從沒多問過晚輩一句。」

陳凌也是一愣，隨後他哈哈大笑起來。

笑畢之後，陳凌又道：「你會否覺得，我作為陳嘉鴻的父親，也太過心狠了？」

羅軍道：「晚輩只是覺得，前輩您不同於一般的父親。您的處事方法，與常人不同。」

陳凌沉聲道：「不管我有多大的神通和成就，但其實，父子之間的親情是割捨不斷的。嘉鴻的血液里流淌的是我的血，他是我的兒子，我不可能不疼他。」他頓了頓，道：「但是這個孩子現在已經變得是非不分了，他越成長，將來就會成為越大的魔頭。我不是在乎我的名聲，而是，對他，必須下重葯，若他真是冥頑不靈，我也可以就當從來沒有過這個兒子。遇作惡者，我殺！若是我兒子作惡，我救，若是救不回，那麼我可以親手殺了他。」

羅軍的心頭是震撼的。他開始又多了解了中華大帝一分。

「你知道嗎，羅軍，有時候我覺得你挺像我的。」陳凌隨後一笑，他道：「你身上有一種俠客的精神，一怒可殺人，俯首能救螻蟻命，坦坦蕩蕩，但求無愧！所以，我不怕有什麼人誤解我，他們覺得我是殺人魔頭也好，覺得我是救世菩薩也好，都無所謂。我就是我，我只做我該做的事情。」

羅軍道：「前輩是晚輩的精神楷模。」

陳凌一笑，他伸出雙手，道：「我這一雙手，所殺過的人，你想像不到。我知道，我殺的人不全是壞人，也殺過好人。但是我問心無愧，我從不作噩夢。我曾經去過島國，我屠殺過島國的數百平民，我連孩都殺，我縱容我的同伴姦殺無辜的婦孺，但我依然無愧！」

羅軍不由震驚，道：「前輩，這卻是為何？難道您是因為往日的島國侵略而憤怒殺人？」

「當然不是！」陳凌道：「若是為那些事情，整個島國都殺不完。以前的事情，已經過去。歷史雖然不能忘記，但是弱者被欺凌，這沒什麼好的。」

「那到底是為了什麼？」羅軍問。

陳凌道：「一切都是當年，神帝創造了造神基地，需要金丹高手才能加入造神基地。島國人急功近利，想要靠磨鍊來達到修為。他們有幾個少年才到了我所在的東江市，並且跟我耗上了。那些個少年才，心志堅定，殺人如麻，確實不好對付。但最後都被我殺了，殺他們，一點都不冤。他們的手上沾滿了許多我們無辜百姓的鮮血。他們甚至將一個十二歲的女孩折磨成了性玩具。」

「之後，這件事也驚動了我們國內的一個高手。那位高手叫做道左滄葉，道左本身就是造神基地的高手，他直接去島國，光明正大挑戰梁國講道館的高手。連續誅殺島國數名大宗師，至此，島國的武道一落千丈。就這些事來，他們的人過來，虐殺婦孺，這是人行為。而道左去是光明正大的挑戰，雖然殺人，但光明磊落。可沒想到，後來島國做了更過分的事情。他們安排了一個興國隊，一共七名高手到東江來殺人。虐殺百姓無數，手段比當年的大屠殺還要殘忍，並且每殺一人，都寫血債血償。」

陳凌頓了頓，道：「這些事情，沒有對外公佈。但是國安裏面一定有檔案，你去找沈墨濃，應該能夠看到。那一年，我親眼見到一個故人，她是一位女性，她的孩子，丈夫被島國高手殺了。她被島國人侮辱無數次。我救了她之後，她向我磕頭，然後洗了個澡，穿上乾淨的衣服，接着就到了樓上跳下去，她死在我的面前。我一直記得那的陽光很明媚，她身下的鮮血刺目得很。就是在她的屍體面前，我對她的屍體暗暗，總有一，我一定要讓島國人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