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番外三
等到楚香和楚毅上五年級的時候，楚雲深已經四十歲。一家人坐在一起，段瑞祺和兩個孩子一起，小心翼翼的點燃了大蛋糕上的四十根蠟燭。楚雲深在邊上，眉目柔和。
「好了！小毅你去關那裏的燈，小爸你把生日帽給大爸爸戴上！」楚香特別激動的「耶」了一聲，然後蹬蹬蹬跑去關了燈。屋子裏驟然暗了下來，兩個孩子的臉都紅撲撲的，圍在桌邊。
段瑞祺笑眯眯的把從蛋糕店特地要來的紙帽子給男人戴上。一向嚴肅刻板的男人突然戴上這種卡通的東西，整個人都喜感了。
「爸爸好帥！」楚香又喊了一聲，臉上的笑容燦爛的不行。楚毅的小臉也忍不住憋起笑，姐姐真是……
「是嗎？」他也不惱，揉了揉女兒的頭髮，然後轉頭去看段瑞祺。段瑞祺也已經三十五歲，長相早已變得成熟，然而目光卻一如當年，眸中儘是他的身影。
「嗯，最帥。」心裏的滋味說不清，段瑞祺笑着湊上去親了他一下。男人也順勢摟住了他的腰。楚香在一邊捂着眼睛喊「秀恩愛秀恩愛」，楚毅小臉微紅，尷尬的盯着蛋糕：「呃……爸爸，快點吹蠟燭吧。」
四十根，也不知道爸爸吹不吹的完……
「嗯。」男人點了點頭，順勢就要吹，然而段瑞祺立刻捂住了他的嘴，嚴肅道：「還沒唱生日歌呢！小毅香香，來一，二，三，起——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一大二小唱的很認真，楚雲深的眸中有燭光搖動，心中一片柔軟。他就那樣抱着他的小七，含笑看着兩個令他感到幸福的孩子。
這是他的家。
「好了，許願！」段瑞祺滿意的點了點頭，轉頭看那個抱着自己的人。楚雲深的微笑充滿幸福，他輕輕的啄了啄段瑞祺的唇，隨即閉上眼睛，雙手合十，認真的許起願來。
以前的他，是不會相信這種鬼力亂神的許願的，但是現在……
希望他和小七能夠永遠幸福的生活下去，楚毅和楚香也能夠健康成長，幸福快樂。
好了。
睜開眼睛，他深吸了一口氣，用力的吹滅了四十根蠟燭。好在段瑞祺也知道四十根太多，放的格外緊密。兩個孩子鼓起掌來，楚香已經爬上凳子去拔掉那些蠟燭。
「好啦好啦，可以吃蛋糕咯！」她笑眯眯的，把拔下來的蠟燭給弟弟，楚毅再去扔到垃圾桶。楚雲深忍不住想要上揚的嘴角，輕輕的吻了吻段瑞祺。
「小七，謝謝你。」
「都老夫老夫了……說什麼謝謝。」耳根泛起羞紅，他扁了扁嘴，「孩子都看着呢，別抱了……」
「不要，以前都可以抱的。」語氣有些孩子氣，他忍不住笑起來，又要去啄小七的唇瓣。兩人親昵了一會兒，等到楚香又開始喊「秀恩愛秀恩愛」的時候，才終於分開。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兩個孩子今天各自少了一道菜給大爸爸慶生，其餘的都由段瑞祺完成。楚雲深認認真真的品嘗著每一道，總是忍不住彎起眉眼。
段瑞祺也笑眯眯的看着他，一邊給兩個孩子夾菜。突然，楚香和楚毅說都要去上廁所。兩位父親怎麼看不出孩子的小借口，笑眯眯的看着他們跑開。
「你猜他們會給你什麼？」段瑞祺咬了一口牛柳，歪著腦袋看身邊的人。
「嗯……」男人認真的思索了片刻，搖了搖頭，笑着表示猜不到，「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是一定會讓我很高興。」
「你過了今夜就是四十歲的老男人了。」他翹起唇角，打趣道：「老男人，感覺怎麼樣？」
「老婆一直比我小，感覺挺好。」楚雲深挑了挑眉，湊過去要吻他。段瑞祺也不避，在對方的唇上用力的親了一下，然後繼續吃菜，「唔……我特地給你燉的這個，補腎。」
男人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隨即勾起唇角，慢慢的吃下了段瑞祺夾過來的菜。
為了可持續性發展，現在二人並不像年輕時那般夜夜笙歌，定下規矩，兩天一次。楚雲深雖然無奈，但也只能不斷延長一次的時間。然而，總有那麼幾夜，他家小七並不會限制做的次數……
比如生日，比如結婚紀念日。
「爸爸！」楚香手上藏着東西，笑眯眯的跑過來獻寶。楚毅跟在後面，「爸爸，」
「嗯？」楚雲深把兩個孩子擁入懷中，目光慈愛，「怎麼了？」
「生日禮物！」楚香特別高興的拿出了一個小盒子，仔仔細細包裝好了，還打了個粉紅色的蝴蝶結。楚毅也乖乖的說了一句「爸爸生日快樂」，然後拿出了自己的禮物。
也是一個小盒子。
「謝謝。」楚雲深忍不住微笑起來，抱着兩個孩子分別親了一下。楚毅臉薄，很快就紅了臉，但也抱着大爸爸不肯撒手。
「爸爸……看一下？」他眨巴眨巴眼睛，有些期待的詢問。
「嗯，好。」男人揉了揉他的頭髮，開始拆兒子給他的禮盒。段瑞祺也湊過來，「你們送的什麼呀……這兩個小傢伙瞞的可緊了，我都不知道。」
楚雲深只是笑，打開了禮盒，裏面是一個精緻的打火機。
「誒，打火機……」段瑞祺疑惑的眨了眨眼，他身邊的男人則僵住了笑容。
「小毅，大爸爸不抽煙啊……怎麼送打火機？」他露出古怪的神情，瞟了楚雲深一眼。
「爸爸有的時候會抽的！」楚香特別開心的給她爸爸掀老底，「嗯……就小爸你有事不回家的時候，大爸爸就會在陽台抽煙！」
「！」
楚雲深尷尬的笑了笑。
段瑞祺呵呵的笑了笑。
「咳，沒有癮，只是……心情不好的時候。」男人摸了摸鼻子，「你別生氣。」
「……」段瑞祺哼了一聲，眸中微微有些心疼，便也不再追究這件事。當初剛重新見面的時候，男人的煙癮有多大他是知道的……
「沒癮那就別抽了。」他埋怨的推了推身邊的人，楚毅眨巴着眼睛，似乎意識到自己捅出來了什麼，只是笑。楚雲深無奈的看了他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那看看香香給的禮物吧。」段瑞祺笑着搖了搖頭，夫夫二人又朝女兒看去。楚香微紅了臉頰，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爸爸會不會喜歡……但是這是香香最喜歡的東西了。」
她打開了自己的盒子，裏面是一個粉紅色的蝴蝶結夾子。
楚雲深愣了愣。
「老師說要把自己最喜歡的東西送給別人，這是香香最喜歡的，最最最喜歡的。」她一本正經的強調，隨即納悶的看了看身邊獃滯的弟弟和兩個獃滯的爸爸，「爸爸，我幫你戴吧！」
「噗。」段瑞祺特別不給面子的笑了出來。
楚毅也忍的一抽一抽的，楚雲深笑了笑，揉了揉女兒的頭髮，心中一片柔軟。他彎下腰，讓女兒夾了自己一撮頭髮，粉紅色的蕾絲蝴蝶結顯得格外可愛。
段瑞祺忍不住大笑出聲。
「哈哈哈香香你給的禮物太好了……噗哈哈哈。」
「怎麼了……」楚香一臉茫然，隨即看向楚雲深，扁了扁嘴，「爸爸，你不喜歡嗎？」
「喜歡，爸爸會一輩子保存的。」男人摸了摸自己頭髮上的蝴蝶結，看見兒子和小七笑成那個樣子，也知道有多違和。但是女兒給自己的禮物……恩，還是很喜歡的。
「那小爸笑什麼……」她繼續扁著嘴，不滿的看着小爸和弟弟。「大爸爸都說喜歡了……而且戴的那麼好看……」
「嗯……噗，好看。」父子兩個齊刷刷的捂著嘴偷笑，還佯裝正經的點頭。楚香哼了一聲，眼珠子轉了轉，突然笑着問道：「小爸爸給大爸爸準備了什麼禮物？」
段瑞祺一梗。
……他能說他準備的禮物就是他自己嗎？
倒是楚雲深明白他的想法，笑着抱住了段瑞祺，「你小爸給我的禮物只能我們兩個看，不可以給你們看。」
楚香眨了眨眼。
「繼續吃飯啦，香香你還要不要吃蛋糕？這一塊大大的給你好不好。」段瑞祺趕緊轉移了話題，再講下去就要少兒不宜了……嗯，他家小毅的臉都紅了。
楚香還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倒是她的弟弟拉着她坐下，兩個小傢伙一起吃起了蛋糕。
段瑞祺鬆了一口氣，不禁感嘆兒子的貼心。這麼多年，多少次要被香香撞破，都是小毅拉着她姐姐走的……
以至於楚香到現在都以為大爸爸和小爸爸總是要打架……
「多吃點，還要吃蛋糕嗎？」楚雲深給他夾了一筷子牛柳，喚醒了還在發愣的人。聲音變輕，他附在段瑞祺的耳邊，「別晚上沒了力氣。」
「！」
被瞪了一眼，男人笑着坐正，又去和兩個孩子談天說笑。倒是段瑞祺臉紅了一會兒，默默的咬了一會兒白米飯。
才不會說……還有些期待呢。
結婚紀念日那天晚上做了四次，不知道今天要做幾次……
幸好明天不用上班。
一家人開開心心的吃完了這頓飯，段瑞祺和楚雲深在房裏洗碗，楚香和楚毅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楚雲深湊過去吻了一下他的臉頰，輕聲道：「謝謝你。」
「謝我做什麼……」他摸了摸被親的地方，「香香和小毅很用心的，你去陪他們。」
「不急，馬上一起去。」男人瀝干手中的碗，放在一邊的架子上。「八點了，等會兒陪他們看一會兒電視，就可以去洗澡睡覺。」
「……你先洗。」段瑞祺的臉有些紅，他默默的側過了臉，佯裝認真洗碗，「我再把衣服晾一晾……」
「我已經全都晾完了。」楚雲深輕笑。
「……那我再去拖個地，反正你先洗！」他似乎有些惱怒，瞪着眼看向對方，隨即又沒了氣，扁著嘴嘟囔：「你明明知道的……」
男人笑着從背後抱住了他，附在他的耳垂，輕輕的啄了啄：「嗯，都聽你的。」
等到洗完碗，楚雲深果真去陪兩個孩子說話看電視。楚香給他別再頭上的粉紅色夾子還沒有取下來，楚毅一直忍着笑，肩膀一聳一聳的。
「好了，已經九點了。」抱着兩個孩子分別親了一下，他低聲道：「該睡覺了，否則長不高。」
「嗯，姐姐我們去睡覺。」楚香的眼睛還在電視上，但是楚毅卻乖乖的拉住了姐姐，沖爸爸點了點頭。「還沒洗澡……要快一點，否則要長不高的。」
「爸爸去給你們放水，自己的衣服自己拿好。」楚雲深站起身，一手牽着一個去了浴室。段瑞祺一邊拖地一邊探頭探腦，等到那三個人都看不見了的時候，才偷偷摸摸的從自己的文件包里拿了一個嚴嚴實實的袋子出來。
然後迅速的又放了回去。
楚雲深等兩個孩子洗完澡，和段瑞祺一起把他們哄上了床。各自親了一下，才慢慢的關了屋中的燈。
楚香非要抱着弟弟，小毅有些不好意思，被她擠得縮在了牆角。
「你去洗吧。」段瑞祺關了門，轉頭看向身邊的男人，「……洗乾淨點。」
「都聽小七的。」楚雲深抱住了他，深深的吻上那雙唇。懷裏的人也沒有拒絕，順從的張開了唇，舌纏繞在一起，只是這樣一個纏綿的吻，就讓彼此都動了情·欲。
「快點……去洗。」推了推身上的人，他的耳根有些紅，「別在這裏鬧。」
「好。」楚雲深又親了親他的義眼，在段瑞祺的再三催促下，才笑着去了浴室。平常都是一
有點期待。
男人沖了澡，披着浴袍。身上還帶着水珠，一條幹毛巾甩到他的身上，段瑞祺微紅著臉，小聲嘟囔：「不擦擦乾……着涼了怎麼辦。」
「嗯，」楚雲深只是微笑，抱着他又親了一會兒，才回卧室等他。段瑞祺搓了搓被親腫的唇，哼了一聲，輕手輕腳的去拿了包包里的袋子，然後關上了浴室的門。
一個小時后。
男人覺得手中的書有些看不下去，他強忍着才沒去浴室看看自家小七是不是掉在了浴缸里爬不起來。剛抬起頭，就看見門被推開，段瑞祺似乎很害羞，側低着頭，露出潔白的脖頸。
身上裹着白色的浴巾，連浴袍都沒有穿。肩膀裸·露著，性感的鎖骨格外明顯。楚雲深的呼吸一滯，隨即立刻拿了身邊的毛巾，走到他的身邊。
「怎麼連頭髮都不吹？」聲音十分溫柔，他輕輕的幫人擦著發。段瑞祺低着頭，耳根紅的幾乎要滴血。
天知道他剛才在浴室做了什麼……
「雲深……」嗓音軟軟的，他仰頭看了男人一眼，隨即又飛快的垂下眸，小聲嫌棄，「這種時候還管頭髮……」
「不幹會頭疼的。」楚雲深勾起唇，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已經被這幅樣子的小七勾引到了，但是他不會那麼猴急。直接開始做的話，恐怕他的小傢伙明天真的要難受很久了。
「……嗯。」段瑞祺不爭氣的紅了臉頰，放開了拉着浴巾的手，抱住了男人的腰。浴巾瞬間滑下，露出他潔白柔嫩的身軀。
「小七？」男人的嗓音有些沙啞。
「……還做不做！」他瞪了對方一眼，手直接伸入了浴袍之中。楚雲深拿着的毛巾從手中滑落，二人擁吻在一起，很快就一起倒在了床上。
……一夜纏綿。
「唔……弟弟，是不是爸爸又打架了？」楚香揉了揉眼睛，推推身邊的楚毅，「我聽到了……小爸又被打了。」
楚毅搓了搓臉，面不改色的「嗯」了一聲，「小爸和大爸現在肯定很累，我們不要打擾他們。」
「唔……也對。」楚香同意的點了點頭，把臉又往被子裏縮了縮，「那再睡一會兒……難得能睡個懶覺……」
「嗯，睡吧。」楚毅也沒起床，繼續裹着自己的小被子。不一會兒，姐姐肉肉的手就搭了過來，他也沒躲，乖乖的被姐姐抱着。兩個孩子擠在一起，很快又都睡了過去。
而主卧那裏——
楚雲深一醒來，便看見被他擁在懷中，睡得正沉的人。段瑞祺的肩膀裸·露在外，上面殘留着曖昧的紅痕。懷裏的人吸了吸鼻子，顯然是被折騰的太累，抱着他的腰繼續睡着。
他忍不住勾起唇，幫人拉了拉被子。對方彷彿察覺到什麼，又縮了縮。肌膚貼在一起，溫暖而親密。
「小七……」男人低聲喊了一句，段瑞祺還在熟睡，根本沒有反應。
「謝謝你。」在那光潔的額頭上又吻了吻，楚雲深輕笑了一聲，又把人往懷裏抱了抱。昨夜的衣物被胡亂的扔在地上，床單也是一片泥濘。他又吻了吻對方的唇，隨即闔上眼。餘韻還殘留在體內，那種極致的快意讓他到現在都無法忘懷……
真是最滿意的生日禮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