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絕望中的希望【萬更,求首訂】

第七十六章 絕望中的希望【萬更,求首訂】

容楚月從懷裏掏出一枚藥丸,雖然不像百凝香一樣,但也能緩解一下藥性。

「這個葯只能支撐很短的時間,但結合這些迷~葯,我想應該能突圍出去!雅蘭雅倩,我為你們把視線引開,你們要照顧好我娘,然後突圍出去!」

「不!小姐,應該讓我們去開路!」

「雅蘭,到底誰是主子?」

「你。悅」

「既然知道,就必須遵從我的命令,而且你們必須做到,聽見沒有?再說了,他們要的是我,你們出去也沒用!」

「是,即使搭上雅蘭這條命,我們也會送夫人出去!雅倩?」雅蘭跪在地上,宣誓著,抬頭便看到雅倩撲到南宮飛琳的懷裏,小聲的抽搐著攙。

「小姐,如果當初小姐沒有出手,雅倩也許……不不!是一定會死的,所以雅倩這條命就是小姐的!」

「雅倩,放心,我們不會死的,你不要說出這種話。」

其實,她現在心裏也沒底,這次的事情很多都在她的意料之外,自己莫名其妙地中了散生,還有西清凌又是怎麼知道她們的逃跑路線的?

雅倩點了點頭,眼中突然閃過一道決然的目光,從袖口掏出一隻容楚月給她保命用帶有麻醉用的銀針,一咬牙,狠下心來,用力地扎進了容楚月的脖頸中。

「!」

容楚月瞳孔緊縮,身體瞬間麻木,跌倒在地,雅蘭見到后立刻前去扶她:「小姐!雅倩!你幹什麼!」

說着,便要拔出銀針。

「雅蘭,不要動!」

雅倩出手阻止她,眼中含着淚光地看着容楚月:「小姐,你聽我把話說完!雅倩多活了這麼多年,已經很知足了,而且還攤上了這麼好的一個主子,雅倩很高興,真的!」

「你說這話什麼意思?」雅蘭對她突然的舉動和話語很是不解。

「還有,很高興能遇到像姐姐一樣照顧我的雅蘭,很高興遇到待我如自己女兒的夫人,更高興遇到一點也不像主子的小姐,總之,很高興!」雅倩在哭泣中笑了出來,慢慢地走向容楚月,把先前她保存下來的百凝香塞進了容楚月的嘴裏。

「這是……」

容楚月感受到嘴中的香氣,眼珠瞪大十分費力地說道:「雅倩!你……怎麼沒吃?可惡!竟……敢騙我!」

「雅蘭,等百凝香的藥力化開,再給小姐拔出來!」

而雅蘭已經呆住了:「雅倩,你要去做什麼?」

「我去七皇子那兒,現在只有我能夠接近他,我會利用這一點,給你們開路!」說着,她便跪下去,朝容楚月磕了三個頭,堅定地說道:「小姐,對不住!你就當雅倩再任性一次吧!」

之後,起身離開!

「雅倩!你回來!咳咳……快點回來,本小姐……不用你去送死!聽見沒有,快回來!」容楚月眼睜睜地看着雅倩那顫抖的身體,留下了眼淚,轉過頭,對雅蘭說:「給――我――拔――掉!」

「對不起!小姐,我不能讓雅倩的犧牲白費!」雅蘭盡最大努力忍住讓自己別哭。

「你……你們……好!」容楚月用手使勁的攥著拳頭,指甲滲到肉里,兩道血液淌出流過手心,滴落在土地里。

雅倩擦了擦自己的眼淚,其實這些天她一直忍着三日地獄的劇痛,而不讓自己表現出來。

她用力地打了自己一掌,雅倩嘴角處留下一絲血,從另一個地方冒出來,走向前方空無一人的地方。

果然就如小姐所說的,他們全都埋伏在周圍,她剛出現就被圍住了。

「誰?」被侍衛所發現之後說了是他們的人,帶到了西清凌的面前。

「抬起頭來!」看着那熟悉的面容,西清凌眼睛一閃:「是你?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你家小姐呢?」

「啟稟殿下,奴婢按照您的吩咐,已經把下了葯的茶給……小姐喝了,奴婢跟着小姐走了一段時間后,小姐發現自己中毒便已知曉是奴婢下的。」

「那她現在在哪裏?」

「原本小姐已經無法動彈,可是小姐身邊的雅蘭居然是個很厲害的人,她打了奴婢一掌,便帶着小姐走了,奴婢不知道怎麼辦,便來找殿下!」雅倩用一種又虛弱又惶恐的聲音說着。

「你過來!」西清凌把手搭在雅倩身上,三日地獄還在她身上,而且脈象極為混亂,受了很嚴重的內傷:「諒你也不敢騙本殿!」

「那……殿下,解藥?」雅倩小心翼翼地問道。

「解藥?你知不知道她們往哪個方向去了?」看到雅倩眼中的一絲慌亂后,西清凌說道:「你只要把她們的去向說出來,本殿就立馬給你解藥!」

「這……我……」

聽到雅倩那低低地聲音,西清凌慢慢靠近雅倩,而就在離她的距離不到半步的時候,雅倩眼中光芒大作,瞬間起身,移動到西清凌後面,用淬著毒的細針抵著西清凌的脖子,這一系列的動作只用了一秒鐘。

「大膽!來人,圍上!你這個下賤的女人,快放了七皇子!」一旁的侍衛喊道。

「你!可惡,你不想活了嗎?」

「七皇子,如果你也不想活的話,就讓他們繼續這樣站着,反正和您比起來,用我一個奴婢的命來換可是划算多了!就算我死也值了,不過,七皇子就打算這樣死了?」雅倩這時一點也不像平時那樣機靈可愛,此時的她鎮定,冰冷。

「你想怎麼樣?」西清凌不愧為當今最受寵的皇子,就算被挾持,也很是鎮定。

「很簡單,把這些禁衛撤了,全退到百米以外!」

聽到雅倩的話,西清凌的眼中閃過一絲光芒:「呵呵……我現在才發現,原來一個丫鬟居然也有這種膽量,朱雀令也許並沒有選錯人!」

「少廢話!快點!」

「好,聽着,退,一百米!」

看到正在往正門處移動的侍衛,已經緩過來的容楚月,在雅蘭的掩護下,快速地帶着楊婉靜沖了出去。

「果然……」看到三人出現的西清凌恨的牙痒痒,突然對着那三人喊道:「為保自己,犧牲他人嗎?」

「閉嘴!」

聽到這句話,南宮飛琳身體一震,看向遠處正在挾持西清凌的雅倩,想要轉身救人,卻被雅蘭攔了下來,「小姐!雅倩身中劇毒,你不要讓她死的沒有價值!」

這時,雅倩身上的三日地獄的毒已經再也承受不住了,而那強行激發出的力量的副作用也出現了,渾身如萬蟲啃咬般的劇痛撕裂着她的身體,雅倩的手輕輕一抖,西清凌便趁機把在他面前的手給掰折了,再回手給了雅倩一掌。

而雅倩從頭到尾都沒有吭過一聲,只為了不想讓容楚月聽到后傷心。

看着趴在地上那奄奄一息的雅倩,西清凌呸了一口唾沫:「賤人!」轉過頭對身邊的侍衛命令:「你們去給我追,追不到就別回來!」

就在西清凌剛要抬腳追的時候,不知從哪來的力氣地雅倩,突然起身,用自己手上的毒針劃了一下西清凌。

「你這個賤人!」西清凌痛聲罵道,抬起腳狠狠地踢了過去,這一腳把雅倩的五臟六腑全都震碎了。

「咳咳……小姐,雅……倩……只能為你……做這些……了……」

她怔怔地看着容楚月快速遠去地身影,慢慢地笑了,隨後,那個有着一雙機靈的大眼睛的女孩,便永久地閉上了……

「雅倩!!」

┭┮﹏┭┮老子是為小雅倩默哀分界線……

夜晚的風徐徐地吹着,天邊的雲不緊不慢靜靜地走着,在這一片漆黑的天地間,有着正一閃一閃的燭火,而蠟燭被火燃盡后所流出的眼淚,正訴說着一個悲哀的故事。

但這樣的景色並不屬於那幾個正在使出全部力量逃走的人,容楚月帶着母親和雅蘭飛快的奔跑,是的,奔跑。因為她的毒並沒有完全解開,百凝香的藥力還沒完全散發開來,她只能選擇一小部分體力來使用。

隨着時間的流逝,她的體力漸漸恢復,還好那些追兵不是武林高手,她用她最擅長的一種特工所使用的詭步,與後面的追兵開始慢慢拉開了距離。

然而,一件讓她和雅蘭都不曾預料,不曾懷疑,不曾想到的事,突然地發生了。

「啊!」

容楚月的身體如同一隻折斷翅膀的鳥一樣,快速地倒下去。

「夫……人……你,這是做什麼!」

雅蘭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努力地想要看清自己面前的事實,楊婉靜正拿着一把不知從哪裏取的匕首,上面滿是鮮血――那是全都是容楚月的血!

「咳咳……娘,我早該想到,是你給我下了散生,對不對?」她在雅蘭的攙扶下,用手捂著被匕首割開的肩膀,差一點,差一點就是致命的一擊,幸虧她及時反射性地躲開!

而此時的楊婉靜早已沒了她溫婉的氣質,雙眼中泛著詭異森然的綠色光芒,衣服上沾著血跡,如同一個來自地獄的魔鬼般駭人。

另一邊,西清凌派出的最靠近她們的侍衛已經包圍了上來,而西清凌也帶着雅倩刺得傷趕了過來。

他看着受傷的容楚月,眼底劃過一絲疑問,今天的事情已經遠遠的超出他的意外,原先他以為用本不算太複雜的計劃來對付她,已經綽綽有餘,然而現在的局面,是他怎麼想都不會想到的。

先是喝茶下毒那裏就瞞過了侍衛的眼睛,再來是她的丫鬟,即懂毒又有膽識,再後來是她本身的實力,原本以為她也就會平常女孩家的打打鬧鬧,現在看來……

「西清凌!你們對我娘做了什麼?」看着那很不正常的楊婉靜,容楚月心裏都涼透了,怎麼搞的,為什麼我沒有檢查出來娘中毒,不,應該不是毒!

看着那個身上正流着鮮血的女子,還是那麼平常甚至有些醜陋的容貌,但似乎又有什麼不同了,如此凌厲的語氣,冰冷的氣勢,令西清凌心中不禁一顫:「你為什麼不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再問一遍,到底對我娘做了什麼!」

聽到完全沒聽他說話的語言,西清凌皺起眉,這可不是他想要發生的,隨即又道:「你就算不問,本殿也會告訴你,其實今天的一切都是早已經設計好的,為了就是一樣你手中的東西,把它交出來,本殿就放過你們,怎麼樣?」

看着西清凌一臉施恩的表情,和對她所說的那些她根本不知道話,容楚月不為所動,眼中只有一片冰冷:「其實殿下想要說什麼,想讓我做什麼,就直接說了不就行,我只是覺得你們這樣很是可笑,這樣大費周章的來設計我,還真是太高估我了,呵呵……」

得到這種結果,某人可是相當不滿意,忍住怒氣道:「只要你把鬼牌交出來,本殿不但會放過你,還既往不咎,而你依舊會是七皇子妃,甚至是……以後會是皇后!」

容楚月發出輕蔑地笑聲,眼睛裏射出能夠把人凍結的光芒:「你們不僅給雅倩下毒,逼迫她背叛我,而且還操縱我的母親殺死我!鬼牌?抱歉,不要說我不知道那是什麼鬼東西,就算我知道,我也不會給你!」

「殺死?」西清凌聽到她的話,用疑惑的眼神看向楊婉靜,怎麼回事?他並沒有讓楊婉靜動手殺她,要知道,她是不能死的,一定是柳佳敏那個婦人!差點壞了他的大事!

西清凌這一系列動作讓容楚月知道了,指使她母親的另有其人,除了她們,別無他人。

她的眸光一閃,在西清凌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他中了雅倩的毒,於是她抬起頭,挑釁道:「西清凌,別以為你自己很重要,以為所有的女人巴不得做你的皇子妃,對我來說,這些不過是打發日子消遣用的,而你,我真是厭惡透了!」

「你!你說什麼?」

「你沒聽到嗎,還是耳朵聾了,還有,我告訴你,你們對我所做的事,我南宮飛月遲早要親手的討回來!」

「噗……」西清凌在聽到她的不屑表態和嘲諷之後,怒火攻心導致雅倩給他下的毒迅速流竄,以至於昏倒在地。

而所有的侍衛在看到這一景象后,立馬慌亂了起來,「殿下!」

看到這一契機,容楚月和雅蘭對視一下,迅速地點了楊婉靜的昏穴,她剛才在跟西清凌廢話的時候,簡單地止住了傷口的血,雅蘭對着守在她們身邊的侍衛撒了迷~魂香,他們昏倒后,她飛速地闖了過去,幸虧刀上沒放毒,她們還真是太有自信了。

「走!」順便還回過頭對那些侍衛提醒道:「如果不想你們家殿下的毒藥攻心,就立馬撤回去,說不定還有得救!」

然而,雖然經過西清凌的昏倒后,減少了許多追兵,但還是剩幾百人在追着她們,而這時,她們的狀況並不太好,容楚月受了重傷,又帶着昏迷的楊婉靜,體力最沒下降的雅蘭,在為她們掩護的時候也受了不多不少的輕傷,更糟糕的是她配製好的毒藥已經所剩無幾。

「小姐!」在她們離蘭亭還有近三分之一的距離的時候,雅蘭突然對在前面的容楚月喊道:「該是雅蘭為你做點什麼的時候了!」

還沒有等容楚月反應過來,雅蘭就已經停下來對後面的追兵大聲喊道:「你們這些走狗,休想追上我南宮飛月!」

之後,她又大聲地對容楚月喊著:「雅蘭!幫我照顧好我娘!」

「不要,雅蘭!」

可是雅蘭以她平生最快的速度,離開她們,跑向另一條路中,她痛苦地不去看另一邊,喊道:「給我活着!這是命令!」

雅蘭,你一定要沒事,不然,我這一生都會無法救贖!

追上來的禁軍並不知道容楚月長什麼樣子,所以面對這種情況,他們也只好兵分兩路,並且大部分去了雅蘭那一邊,所以容楚月這邊的追兵又少了很多,可是,她清楚地知道這是用什麼換來的!

眼淚在她的臉上肆意流淌,容楚月幾乎已經快失去了自我,此時在她的腦海中,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只剩下一個念頭――以最快地速度到達蘭亭!

到達蘭亭的她並沒有看到救援,又不能放信號彈,所以他們現在到底走到了哪裏自己也不知道,但她知道雅蘭已經不能再等了。

於是,容楚月找到一個隱蔽的地方把楊婉靜放下來,之後在亭子的角落用針刻下他們之間的暗語后,迅速離開!

她拿出最後一根銀針,藏在指縫間,眼中閃過一道決絕的狠戾,她現在的腦海中寫滿了屠殺的欲~望,只見她身體一閃,沖向追上來的人。

殺!殺!殺!

在經過一系列的殺戮后,她已是滿身鮮血,她把追着自己的人全部斬殺掉了,這絕對是容楚月第一次殺掉那麼多人,此時的她,無論是身體上,還是精神上,都已經到了她所承受的極限,然而,她始終告訴自己,不能倒下――雅蘭還在等着她!

血的腥味和葯的香味在空氣中慢慢彌散,容楚月一路追着雅蘭所走的路,到達了懸崖邊上,這時這個地方已經沒有任何人,除了躺在地上的侍衛的屍體之外。

容楚月一步一步慢慢地走着,她的心臟已經被她提到了喉嚨中,感受不到任何的跳到,她的眼眶欲裂,用佈滿血絲的眼睛朝懸崖下看去,「啊――」她看到了雅蘭破碎的衣服,被掛在樹枝上!

她深吸一口氣,想都沒想,就找了一根樹藤便跳了下去,懸崖上陡峭的岩石正無情地刮著她的身體,碰碰撞撞,但她沒有絲毫痛楚,只是一直往下去!

直到離地面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被她當做繩索的樹藤,磨來磨去,終於「咔」斷了,只聽「砰」的一聲,容楚月被重重地摔了下來,她不顧自己的傷勢,勉強的爬起來:「雅蘭……你……在哪裏……快回答我啊……」

悲哀的聲音在崖下一聲聲地迴響着,但卻無人回應。

突然,容楚月眼前一亮,看到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影躺在地上,便跌跌撞撞地朝那裏走去,把人一翻,看着早已辨認不清,滿身傷痕的身體,容楚月鼻子一酸,立刻大聲地痛哭出來:「雅蘭!嗚嗚……」

探得雅蘭還有一絲微弱的氣息后,容楚月立馬將自己身上僅剩的兩顆藥丸,全部塞到雅蘭的嘴裏。

「咳咳……小……姐……」雅蘭用她微弱的氣息強行地睜開了眼睛,用帶着血液的手撫摸著容楚月,她的聲音還是那樣溫柔:「真好,能在……死前看到小姐……雅蘭很知足,小姐,是個強大的人……雅蘭……放心……」

「雅蘭!雅蘭!不要閉上眼睛,如果你不想我永遠都無法得到救贖!就給我睜開眼睛!」容楚月哭泣著無助地喊道:「快點來人啊……」

她的聲音漸漸地弱了下去,眼睛中的光芒越來越暗,已經到極限了么……所有的一切都結束了,在那一瞬間,她想到了很多人和事,還有,那個大變態,她似乎讓他失望了……

就在這時——

「南宮飛月,你,想要活下去嗎?」一道低沉磁性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容楚月的上空中,妖嬈而魅惑,在耳邊靜靜地迴響着……

「誰?這個聲音是……」

正在昏沉的容楚月,聽到這道如此熟悉妖媚如青煙的聲音后,腦中出現了那個人的身影,之後又自我否定般搖了搖頭,怎麼可能,一定是臨死前出現了幻聽。

「小東西,不要給本王裝死!」

「!」

原本還沉浸在自己意識的容楚月,瞬間睜開眼眸,掙扎地抬起頭,環視四周,那抹血色的紅進入她的視線,強烈衝突感撞擊着她的瞳孔!

他——怎麼會來?剛剛的話,是來救她的?還是……

夜幽雪就那樣靜靜地站在山崖上,一襲血紅色華服,長及腰間的墨發,隨風微動,半眯美眸,波光流轉,張揚而邪魅。

「王爺,要救我?」容楚月掃了一眼旁邊的雅蘭,想起剛剛那句令她又有希望的話,既然他來到這裏,就一定有目的,因為這他種人,是絕對不會白做任何事情的。

而回答她的卻是,夜幽雪那良久的一片沉默。

「你,怎麼可能會救一個已經對你毫無用處的人,我真是痴心妄想了……」

她看見他時那一瞬間的眸光頓時熄滅,猶如死灰一般,毫無生氣,如同一個破碎的娃娃,彷彿對這個世間充滿了絕望與悲涼。

「哦?」夜幽雪見此,從懸崖頂處瞬間消失,下一秒,便出現在容楚月的面前,看到她眼中死寂的眼神和一身浴血的衣服,用他眸光微閃,修長如玉的指尖挑起她的下巴:「看起來,還真是狼狽啊!」

容楚月撇過頭,垂下眼帘,道:「很抱歉,讓你失望了……」

「你做的很好,並沒有讓本王失望。」

「!」她聽到后,立刻抬起頭,這麼說……她和雅蘭都有救了!

「飛月謝過王爺的救命之恩……」

「不,先不要急着謝。」

容楚月對於打斷她的否定愣住了,只聽他魅惑的話音一轉,道:「本宮――只救一人。」

這時,在聽到如此平淡卻又邪魅的聲音的時候,容楚月的表情終於變了,單薄的身影顫了顫,不過隨即,她想起了最初的一句話,她想死嗎?想死嗎?當然是不!

她的嘴角揚起一抹弧度,直直地盯着他琉璃瀲灧的眼眸,堅定地說道:「我,不想死!求――你救她!」

夜幽雪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任由她盯着他,直到用容楚月拿出手中的針要扎自己,來緩解昏厥的時候,才再次聽到那個妖媚如煙的聲音——

「呵呵……」他笑了出來,又說了一個字:「好!」

聽到這個字,容楚月提在嗓子眼的心終於放了下去,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在昏倒之前她似乎感覺到自己並沒有受到摔在地上的痛楚,而是一個溫暖的懷抱。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如此相信被人忌憚又害怕的如同魔神一般的人,她只知道,她的直覺告訴她,自己終於可以睡會了,她太累了……

夜幽雪靜靜地盯着自己懷中脆弱的人,滿身鮮血彷彿一碰就會死去,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又為什麼答應救她和她的侍女,更不知道在看見她要倒下的那一刻主動地去摟住她,身體——不由自主。

這一點也不符合他的原則,原本她只是他發現的一個令人好奇的玩物,只是一顆隨時都可以丟棄的棋子,但現在,卻遠遠地超出了這個設定……

夜幽雪抱起她,掃了一眼懸崖邊上的人,而他們看到了他的示意后,便「嗖」的一下飛到了這裏,所有人整齊地跪了下去,「宮主!」

「把她帶走。」說完,便消失在原地。

「是!」

看到宮主消失,領頭的兩個女子站了起來,對着後面的人命令道:「你們去把她抬走,回宮!」

那兩個女子邊走邊說着話,其中一個身穿淺橙色紗衣的女子,皓齒蛾眉,朱唇粉面,用一雙明亮地眸子盯着雅蘭,閃閃發光,道:「殘曛,你說宮主不是說只救一個嗎?怎麼後來會兩個都救了?」

她們的武功也都十分高超,而且夜幽雪並沒有刻意迴避,所以自然能聽見她們宮主和容楚月的對話,但她們更知道,宮主從不違背自己說的話。

「說你笨,就是笨!那個女人剛才不說了么,她不想死,這說明宮主嘴中所說的救得那個人是她,但她後來又說了個『求』,這就意味着,救那個人是她對宮主的請求,換句話說,她現在欠著宮主一條命加一個命的請求!」

回答話的這個女子就是殘曛,她身穿用白色的布做的裙子,上面皺巴巴的,腰間卻系著一條黑色的絲帶,十指都塗了黑色的指甲,渾身上下有着詭異的氛圍,五官端正,很是平凡,平凡得幾乎讓人看過就會忘記。

「哦」,橙衣女子想了想,突然,指著殘曛喊道:「你竟然敢說我笨!」

「現在才反應過來,不是笨是什麼,難道是蠢?」看着就要撲過來的女子,殘曛詭異地笑了笑,便瞬間提速,快速地消失在橙衣女子面前:「初景,你可要好生看着她,否則……」

這名叫初景的橙衣女子,看了看殘曛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正在昏迷不醒的雅蘭,無奈地跺了跺腳,對着後面的隨從一指,凡是掃過的範圍,全都讓隨從不寒而慄:「你們,給我加速前進!」

「遵命!」

陽光透進用梧桐木做的窗戶,將窗戶上繪著的似圖騰的圖案折射在室內,優雅明凈,地板上鋪着金絲柔錦織緞地毯,華麗而奢侈,卧榻旁,淡金色的紗幔低垂,給人以一種朦朧的感覺。

裊裊熏香吹進紗幔里,一個紅木雕花嵌紫玉床上,鋪着上好的名貴綢緞的被褥,無數青絲散落在床上,半掩著女子的美麗的容貌。

不一會兒,女子一聲輕吟逸出,一雙丹鳳眼微眯著,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又想了想昏過去之前的事情,但這裏似乎不是夜幽雪的丹朱殿,那這個地方是哪裏?

這個從昏睡中醒來的女子,就是被夜幽雪以飛速帶回來的容楚月,她剛要起身,「咳咳……」便發現自己的身上幾乎全被繃帶包裹着,只穿着白色的裏衣,就連指尖稍微動一下也十分費力。

忽然,有一聲鈴音般的笑意出現在容楚月的身邊:「你呀~我說你可別費勁兒了。」

容楚月微微抬眸看去,只見一個身穿橙色紗衣的少女正笑盈盈地瞅着她,手裏端著一個盤子走向她。

「你,是誰?」是因為她自己重傷導致竟一點都沒感覺到這個少女的到來,還是她眼前的少女……

「你別用那種警惕地目光瞅着我啦,人家會害羞的!」初景裝作害羞的樣子,用一隻手捂著臉。

額……容楚月聽到這不正常的對話,頭上劃下一道黑線,這人腦袋是不是有問題,她明明是警惕的目光,還害羞?她還是換一種比較正常地語言問:「這位姑娘,請告訴在下,這裏是哪裏?」

可是那位姑娘一動不動地在那裏站着,就在容楚月都以為她不會開口的時候,突然,初景伸出手指着她,顫顫巍巍地說道:「你,你,竟然敢調戲我!雖然,你長得還算不錯啦!」

「……」容楚月滿頭黑線劃過,她已經放棄和她溝通了,因為她終於認識到這個少女壓根兒和她不是一個物種了。

不過,長得不錯?難道是她的易容沒了?

自從容楚月被帶了回來后,先用藥浴給滿身鮮血的她洗凈身體,又換了一身衣服,而那個容貌本就是因為藥物的作用而產生的,在經過之前各種中毒解毒受傷,早已經失去了作用。

她偏過頭,看向梳妝台上的一面銅鏡,只見銅鏡中出現了一張既艷麗卻又脫俗的容顏,飛揚的眉使她有着英姿颯爽的灑脫,一雙美麗的丹鳳眼,蘊含着萬種風情,高挺的鼻樑,蒼白的唇顯示着她此刻的虛弱,三千青絲垂落,艷而不妖,張揚而不俗。

這還是她第一次知道自己是長的什麼模樣,似乎——還不錯。

「哼!雖然你調戲我,但是這也是說明你的眼光是非常好的,所以我就不和你計較了。」初景自以為很大方地走了過去,坐在床鋪邊上,把手一遞:「喏,這是給你的葯,快吃了!」

容楚月沉默不語,努力地抬起自己手,想要拿起葯碗,因為她這個藥王的徒弟當然知道這葯絕對有很強大的好處,但只是有一種奇怪的味道。

然而,她剛剛拿起來,手卻經不住碗的重量,微微一抖,葯碗瞬間從她的手中滑落下去。

就在容楚月正為這碗葯可惜的時候,只見一道殘影而過,初景瞬間出手,在葯碗即將和大地接觸之前,把它救起來。

「!」

這個少女,還真是……不簡單啊!

初景瞪了她一眼,道:「你不能做就不要勉強,白白浪費了這碗葯,誰給你做下一碗?」

「還請姑娘幫一下忙,飛月感激不盡。」

「行了行了,張嘴!」

看到南宮飛琳很乖順的喝着葯,初景表示很滿意,於是說道:「我叫初景,這裏是翎雪宮,還有,最重要的是,記住――我,不是白痴,殘曛才是白痴!」誰讓殘曛天天叫她白痴,把她的一世英名都給叫沒了,所以她特意強調一下。

「咳咳……咳咳……」

正喝着葯的南宮飛琳在聽到這句詭異的話時,終於嗆著了,眼角直抽。

「你幹什麼?不就是眼睛好看點嘛,眨什麼眨!不準浪費聽到沒?」

眨眼睛?好吧!容楚月沉默地把那碗奇味的葯喝沒了,就看到初景明亮的大眼睛盯着她看,竟有一瞬間,她好像看到了雅倩的影子,一種悲傷地氣氛從她身上蔓延開來。

「你沒事兒?」初景奇怪地瞅着她一會兒,然後十分氣憤地自言自語着,「這個可惡的殘曛,就只折磨我!哎?你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想起一個人,對了!雅蘭怎麼樣?她沒事兒吧?快告訴我!」

容楚月掙扎著起身,抓着初景的肩,急迫地問道。

「行了行了!雅蘭是誰我怎麼知道?」

「就是和我在一起的女子!」看到仍然一片茫然地初景,容楚月實在忍無可忍,「喂!你是白痴啊!」

對這兩個字十分敏感的初景,立馬就炸毛了,壓根兒什麼都沒想就出口而出:「死了!」

「……」

---題外話---進來首訂的親們,美人在此謝過了,親一個,木嘛(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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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妃二嫁,腹黑王爺太狡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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