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可是想我了,嗯?

第八十一章 可是想我了,嗯?

容楚月拉着蝶嬅走到盡頭的那間女子閨房中,這是蝶嬅的房間。

富麗又不失高雅,紫檀木雕花的圓桌擺放着一鼎黃銅香爐,其上方有幾縷輕煙裊裊,清風吹拂,淡淡的熏香漫浸了軟煙羅做的床幔。

一進房間中,蝶嬅關上房門后,立即單膝跪地,對着她恭敬地說道:「公子,此次前來,有何吩咐?」

「蝶嬅,你這是做什麼,我不是告訴過你對我不用行如此大禮?」她說完便要去扶蝶嬅。

而蝶嬅卻躲開,堅持地說道:「公子,你當初就小女子一命,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就讓我做我想做的事情吧!」

容楚月嘆了一口氣,果然,這個女人還真是執拗啊,不過,這也說明了她值得她去救,她微笑道:「既然你都已經行過禮了,那就起來吧,難道蝶夫人還要在下去扶?攙」

蝶嬅聽着她有些輕浮的話,秀美的面容微微泛紅,立刻起身,按照以往坐在梳妝台前。

容楚月走過去,站在她的背後,輕輕地撩起她肩上的青絲,看着銅鏡中的美人,眼眸微挑,戲謔地說道:「蝶嬅不愧是北楚的第一名姬,真是國色天香啊!」

蝶嬅垂下眼帘,掩蓋盈盈明眸中情緒,有些羞澀地說道:「公子別取笑人家了。」

「我說的可是事實。」容楚月從梳妝台上拿起一盒胭脂和一隻筆,用筆尖蘸染一點胭脂,慢慢地落在了蝶嬅的脖頸的梅花上,她細細描繪著,給點點紅梅重新上色。

當她用指尖觸碰到蝶嬅的肌膚,勾勒出梅花形的時候,她能明顯地感覺到蝶嬅的身體瞬間微微顫抖。

「已經這麼多次了,你還是這麼敏感啊!」

「……」

聽着容楚月的調侃,蝶嬅耳根的粉紅瞬間蔓延到脖頸,但她知道這只是為了是她放鬆的策略。

「好了,你看看,可以嗎?」

蝶嬅點了點頭,怔怔地盯着自己脖頸的點點紅梅,宛若在寒冬怒放,鮮艷奪目,孤冷高清,這是那是她和容楚月第一次見面時容楚月所形容她的話,但她知道,自己早已不配那種的形容詞,她就像那紅梅之下所掩蓋的疤痕,醜陋不堪。

「不要去想那些沒有任何用處的事情。」

「!」

「你在這裏自怨自艾,只會使你的敵人在一旁大笑。」容楚月雙手搭在她的肩上,淡淡地說道。

如此平淡的語氣,卻蘊含着無比的鋒利,宛若一把未出鞘的寶劍,一擊便能致命。

「公子放心,蝶嬅再也不會給敵人嘲笑的機會!」

看着神色堅定的蝶嬅,她放心地點了點頭,突然想起剛剛的場景,便道:「你告訴姝雪,讓她放聰明點,把握好機會,在五天之內讓西清凌帶她回去。」

「是。」雖然只知道容楚月的目的是七殿下西清凌,但其他的一概不知,蝶嬅也不會去問,她只要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就足夠了。

她看着離開的蝶嬅,滿意地點了點頭。

夜晚,她走到雕花木窗的面前,打開它,抬起眸,看向掛在天空中的一彎新月,清風徐徐,吹着她的有些繚亂的髮絲,她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良久,沒有任何事情發生,她的心裏有些失落,她站在一個落地鏡的面前,看着自己的一襲男裝,一時恍惚。

就在她剛想要脫衣服睡覺時,一隻纖長白皙的手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蒙上了她的眼眸。

她心裏的失落感一掃而空,抬起手撫上他的,他的手有些涼,不知為什麼,一直以來,都是這種溫度。

她拿下他的手,轉過身,看見了那抹預料中的血紅,嘴角挑起一絲微笑,道:「今日,宮主倒是晚了些。」

「哦?」夜幽雪聞言,挑起眉,輕啟薄唇,聲音妖媚如青煙:「你倒是好記性,可是想我了,嗯?」

看見他的那雙瀲灧的美眸,她的心神微微一盪,立刻偏過頭去,裝作淡定地說道:「對宮主,楚月可謂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

「小東西,說起這些話來,你還真是得心應手,呵呵~」

「這還是多虧了您教導有方……」

她轉過身去,對着鏡子脫起了衣服,這一舉動絲毫不顧忌有夜幽雪的存在。

他看着當着自己的面就換起衣服的她,眸色加深,走上前,一把摟進懷中,她的身子輕柔,攬腰抱着時夜幽雪能感覺到她優美的曲線,獨屬於她淡淡的芬芳頻頻傳進他的鼻子,他把嘴唇貼在她耳邊:「怎麼,看見本宮來了,作為本宮的女人,一點表示沒有?」

她嫣然一笑,「宮主想要小女子有什麼表示?」

他看着鏡子中的她,活脫脫的一個俊美風流的少年,他的手順着她的肩,滑到她的脖頸處,一個用力強行抬起她的下巴,嘴角勾起,邪魅張揚:「小女子?本宮看你扮男子倒是樂在其中,新歡到不少!」

她心裏一驚,果然,她的身邊還是有他的人,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這是在說西清墨和慕容逸他們吧!

「宮主多慮了,我既然做了承諾,就絕不會毀約,再說他們也不值得我動心。」

他和她,只是合作關係,互相利用,但她卻知道,無論他想要什麼,她都會答應,因為她欠了他,然而,他第一個要求卻是--守住她自己的心!

為什麼?這和她想像中的一點都不一樣,原本以為他會要求她去做什麼任務,或者從她這裏得到些什麼,果然,變態的思維就是和常人不一樣。

「多慮?那今天你在這個屋子裏做了什麼?」

「誒?」

不會吧,宮主大人,你連女人都不放過?容楚月無奈地問道:「蝶嬅嗎?」

夜幽雪眯起美眸,把她的頭偏過來,盯着她直發毛,她怎麼感覺自己像是在外面偷了腥的丈夫,回家正在被妻子審問。

「那個蝶嬅對你可真是痴心一片,你不會不知道。」

「可是楚月對她只有利用的關係,我想宮主你也不會不知道,而且她和我都是女子,怎麼可能……」

她本來想說不可能會有其他的感情,但一想關於他是斷袖王爺的事情,就住了嘴,她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歡男人,但最起碼目前為止他沒有說任何東西,雖然她是個現代人,對於斷袖這件事也不反感,但是她現在卻很不舒服。

夜幽雪沒有注意到她眼底的情緒,「哼」了一聲,道:「你還真是狠心,明知道她喜歡你,卻偏偏裝作不知道,還在不經意間給她希望。」

「但這種方法不是最有效的?宮主最是知道,不是么?」

他說的對,從一開始她就蝶嬅,只是她在蝶嬅的身上找到了自己影子,而她便利用這一點來操縱她,這個方法和現在她和夜幽雪之間很相似,雖然她沒有蝶嬅的那種情感……

他的眸光微閃,把她鬆開了,嗤笑道:「你還真是葷素不忌。」

「宮主過獎了,論這方面楚月哪能比的上您呢?」容楚月掩唇笑道。

「牙尖嘴利的小東西。」他站起來,身子一歪,倒在了她的床榻上。

「喂,你躺在這裏做什麼?」這時她已經換好了睡衣,瞥了一眼外面的月亮,暗指道:「夜已經深了,宮主還是儘早……」

「恩,本宮知道了。」說完,他便拿起她的絲被毫不客氣地蓋在自己的身上。

她望着就勢要休息的他,眼角有些抽搐:「宮主,這個房間就一個床,你要是在這裏那我去哪啊,所以你還是走吧……」

然而,夜幽雪完全沒在意她的話,隨手地指了指旁邊的躺椅,示意讓她去哪裏。

容楚月深吸一口氣,朝他走過去:「宮主,在下的房間如此簡陋,恐怕會使您嬌貴的身軀不適。」

說着她就要伸手去拉他,就在她剛觸碰到他的血紅的衣袖時,只見他一個翻轉,反手把她拽到了床上。

「啊!」

「噓……如果你不想把那對你情深意切的女人找過來,就不要出聲。」他把她禁錮在自己的懷中,嘴角挑起一絲威脅的意味。

「……」

「原來,小東西,你這麼喜歡跟本宮睡在一起啊,既然這樣本宮就犧牲一下好了。」

話落,容楚月掌心化拳,朝着夜幽雪打去,不出意料的,他只是輕輕一握,便化解了她的招式。

他的食指在她白皙的脖子上游轉,內力凝聚在指尖:「別動,不然的話,下次,你的手就會與你分離。」

他的美眸中閃過一道黑色的殺意,她知道他從來會說到做到。

看見安靜下來的她,他很是滿意,瀲灧的眸子勾起醉人的笑意,環在她腰上的手緊了緊,道:「接下來的幾天,本宮不會來了,你自己把握好度。」

這句話的意思難道是讓她自己小心?她默默地低下了頭,宮主大人,你能不能每次說話不要再讓我翻譯一遍。

「是……有什麼事情么?」她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道,畢竟他一向不喜歡被別人過問他的事情,尤其自己現在還是他的手下,應該算是吧?

出乎意料的,夜幽雪並沒有任何不高興,而是低悶的笑了一聲,但不知想起什麼,眸光陡然變冷,冷冽的氣息從他的身上瞬間散開,若有似無的殺意正在散發:「老皇帝的身體最近有些不好,西清墨又被派出調查案子,所以……」

「所以你要穩住朝政,不要讓西清凌鑽了空子。」

夜幽雪抬手勾了勾她的鼻尖,道:「不錯!」

「……」

容楚月隱約地知道他和當今的皇帝一定有什麼仇恨,現在的為人臣只是一種報仇的手段,他所做的事情,就像毒液一般,都是在一點點腐蝕當今的政權。

但她知道,這個事情的原因,她不能也不應該去觸碰,因為——她還不夠這個資格。

第二天,她醒過來,身邊的人早已不見。

等到她換好衣服時,只聽外面傳來一陣敲門聲——

「公子?」

「進來吧!」

蝶嬅手中捧著精緻的糕點款步入內,一雙盈盈秋水的眸子看着她道:「這是蝶嬅剛做好的桂花紅棗糕,公子聞聞,可香了。」

「可是剛剛起來,好累啊!」

「……」

蝶嬅當然知道容楚月是讓她喂她,於是垂下眸子,伸手,芊芊玉指拿起玉箸,挑起一塊,送到容楚月的唇角。

斜眼瞧著如此溫婉的女子,秀眉忍不住挑起,恰到好處的笑意,一雙鳳眸滿是風流多情,她慢慢地張開嘴,含住玉箸上的糕點,一點點地吞了下去。

蝶嬅被她盯得滿臉通紅,就在她收回自己的手時,容楚月眼神一閃,瞬間拉住了她的手,慢慢湊近,輕嗅道:「真的很香啊……」

她的言行舉止,引得蝶嬅心神一盪,出口,掩飾不住的羞澀聲:「公子不要再取笑我了。」

「我只是在陳述事實而已。」她略微中性的嗓音十分低柔。

「……」蝶嬅微微一怔,眼中閃現出專屬於女人的痴戀,之後緩過神,立刻低下頭道:「公子,四殿下帶人在下面等著。」

「嗯」,對於西清墨能知道她所在的地方,她沒有半分驚訝,畢竟昨天鬧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而且他要是沒有這點能耐,也不值得她選擇他。

她走下樓,看見西清墨坐在那裏正等着她,微微一笑道:「讓殿下久等了。」

「在宮外,叫我林墨就好。」他淡笑出聲,宛若溫潤的月光淺淺流淌。

「楚月遵命。」她很是隨意地在他的身邊坐了下去,把扇輕搖:「聽說那件案子本來是從江湖上開始的,之後便出現在朝堂上,連續幾個官員被害,還真是猖狂哦?」

「不錯,不知容公子有何高見呢?」

「林墨兄也不必見外,叫在下楚月便是,高見談不上,不過……我需要進行屍檢……不知林墨兄可否?」

西清墨對於她提出的想法倒是嚇了一跳,因為在他看來這麼乾淨的少年,是不會和那些東西接觸的,但是一想到她本身就是醫仙,應該從小便和藥王宮以行接觸這些,也就釋然了。

「當然可以。」

兩人在西清墨的帶領下,來到了停屍房,那個看守這裏的侍衛走到了最裏面的一個位置,對着他們恭敬地說道:「殿下,這就是血殺案最新的一具屍體,其他的早已經腐爛或者入土了。」

容楚月走到那裏,一把掀開死者頭上的白布,冷聲問道:「這是誰?」

「回公子,死者是御史大夫方大人。」

西清墨聽到後上前一看,着實嚇了一跳,因為這個簡直就像是惡鬼一般,御史大夫他是認識的,原先是個看起來嚴肅的老者,然而現在在他眼前的人,不僅僅有着枯老的容貌,兩側凹陷,只剩下了突出的顴骨,貌似是個沒有血肉只剩皮骨的骷髏。

他的面部十分猙獰,可見死前非常痛苦,眼珠爆裂早已沒了,就連他這個大男人見到都會心驚,然而——他看着把手放在屍體上的容楚月,沒有絲毫恐懼的表情,相比這個屍體,他面前的這個人更是令人驚訝啊!

容楚月仔細地觀察了一番,拽下屍體上的白布,腹部上的有着一道細小的傷口。

「這是什麼?」西清墨也同樣地看見了這個傷口,驚訝道。

「兇手留下的證據!」

……

兩人檢查完屍體後走出來,到了一家酒樓中坐下。

「剛剛……你說證據?」

她微微一笑道:「是的,據在下觀察,死者生前陷入瘋狂的自殺中,並且死後流血不止,身體上的組織被嚴重破壞,這是被下了毒。」

「下了毒?可是仵作說並沒有任何毒性,並且死者死前更是沒有接觸過任何帶有毒性的東西。」西清墨皺緊眉心,問道。

「並不是所有毒都能檢查出來的,比如一種來自西域的蠱毒。」她拿起面前的茶杯,吹了吹,泯了一口。

「西域?蠱毒?」

「是,這種毒似蠱又不是蠱,它不像毒一樣能被檢測出來,但卻有比毒還有多的毒性,我所說的就是名叫破繭的一種蠱毒。」

「那是什麼?」

「它本身一顆十分小的藥丸,融入水中,便會無色無味,而等到進入人的腹部之中便重新聚集起來,吸收宿主的血肉,形成一個有生命的繭,它會釋放毒液,吞噬生命,最後,等到宿主油盡燈枯,便會破繭而出。」

「你說的確實很符合死者的癥狀,但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東西?」西清墨搖了搖頭,對她所說的既震驚又表示懷疑,畢竟他沒有見過。

容楚月早就知道他會不相信,她從懷中掏出一個綠色的藥丸,淡定地說道:「殿下不相信這是自然的,但是在下可以為你演示一下。」

「你這是——破繭?」

她搖了搖頭,道:「怎麼可能?那種蠱毒就連西域都很少見,我怎麼會有?不過,這是一個類似蠱毒的東西,他們的原理都是一樣的。」

話落,她便鬆開那綠色的藥丸,放入她剛剛喝過的茶水之中。

西清墨探身看去,只見那個藥丸遇水便消失,隨即又恢復成一個綠色的圓球,令他震驚的一幕出現了,圓球吸收周圍的水開始慢慢成長,逐漸地冒出來一個嫩綠色的芽,最後圓球破裂開來,嫩芽長到了一個巴掌大小的幼苗。

「這……簡直就是神跡啊!這是楚月你製成的嗎?」

「不,我還沒有那種能力,這是我的師父藥王根據蠱毒的原理,製成的。」

其實,在她聽說西域有這種蠱毒的時候,便明白了其中他們利用了化學成分的道理,但她只會說並不會利用,而宮以行不同,只聽她稍加解釋便製成了這種葯。

「真不愧是一代藥王,比那種害人害己的蠱毒好了千倍,如果……稍加利用的話,便能夠造福百姓了,我可以稟告父皇,不知你的師父可有這種意願?」

看着他眼中的真誠和希冀,還真會是一個好皇帝啊,容楚月輕輕一笑:「抱歉,不要說這種葯製作的材料就非比尋常,單說繁雜的工序,我敢說一句,普天之下也只有幾個人能完成。」

西清墨一聽,墨色的眼眸中失望一閃而過,不過轉瞬即逝,笑道:「沒關係,我也只是說說而已,既然你說是破繭,但是該怎麼找出來?又在誰那?」

「在下建議殿下,不妨從這些死者的身份入手,看看他們現在或者以前,有沒有做過相同或者類似的事情,也許能縮小範圍。」說這話的時候,容楚月眸光微閃,眼底浮起一絲晦澀的陰霾。

「你說的是……共同罪行?」

「對,而且破繭這種蠱毒,必須放在千年冰魄中保存,這些人中又有誰能有千年冰魄?我想,符合這些條件的人應該不多吧?」

「好,我這就去查,不知應該如何找你呢?」

「來花偃院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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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妃二嫁,腹黑王爺太狡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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