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1.第1067章 那是一個時代
當洛陽在微博上揭露下月一號發佈《笑傲江湖》這個事實后，出乎意料的，網絡上並沒有大規模慶祝和期待，反倒是莫名帶着一絲哀傷。
這也是洛陽「武俠封筆」帶來的影響——
因為大家已經習慣看洛陽的武俠，不論喜歡還是不喜歡，總歸會為之討論。
據網上一些好事者的調查，龍國千家萬戶中，每個家庭至少有一到兩個人是洛陽的武俠粉，而這樣的情況下，洛陽宣佈《笑傲江湖》是自己人生中最後一部武俠，無疑是給這些人帶來了非常重大的影響。
郭靖……
楊過……
李尋歡……
張無忌……
陸小鳳……
楚留香……
絕代雙驕……
喬峰段譽虛竹三兄弟……
洛陽給龍國武俠帶來了太多的經典，而他本人亦是成為了武俠的代言人，當武俠皇帝決定退位的時候，未來的龍國武俠該何去何從？
「所以說，希望《笑傲江湖》遲一點發佈啊。」
一個喜歡洛陽八年以上的老粉絲感慨道：「如果《笑傲江湖》發佈的代價是洛陽就此封筆，我希望永遠都看不到這本書的面世，至少永遠抱着期待，永遠不會覺得自己已經逐漸老了。」
「第一次讀洛陽的作品是《七種武器》，當時便驚為天人。」
「至今仍然收藏着初戀送我的《射鵰英雄傳》，書上還有洛陽的親筆簽名，是他在洛陽一次書迷會上排了兩個小時的隊，午飯都沒吃才弄到的，如今不知道他過的怎麼樣，希望他一切安好，就如同被我保存了這麼久沒有絲毫褶皺的幾卷射鵰。」
似乎離別的情緒越來越濃……
明明《笑傲江湖》還沒有發佈，「洛陽最後一部武俠」的話題就病毒式地在網絡蔓延，最後更是演化成了「我和洛氏武俠」以及「那些年我曾追過的洛陽」系列——
「高一買的《楚留香傳奇》被老師沒收了，至今沒還我。」
「昨天剛好有個畢業兩年沒見的哥們喊出去喝酒，結果討論《神鵰俠侶》的劇情討論了一整晚，還和當年在寢室一樣，差點又為各自對黃蓉的評價而爭吵起來，最後兩個老男人忍不住痛哭流涕，回不到當初的青澀……」
「洛氏武俠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我的青春。」
「不像毛頭小子的時候，看張無忌單挑六大派就熱血沸騰，但洛陽的武俠作品我還是一本不落的買了下來，不為別的，就為了下午周末的庭院裏喝一杯茶，在書里和那個曾讓我心馳神往的男人敘敘舊。」
「千萬言語彙成一句話，一見洛陽誤終生。」
「我有一個很好的大學同學，我每次追女孩都請她撮合，每次失戀也是她安慰我，畢業那天我跟女朋友分手，她送了我一本《蕭十一郎》，畢業很久以後的一天，我在書櫥里看到了這本已經沾染了無數灰塵的書，不知道為什麼，我馬上開車上了高速，跨了半個省去找她，現在我們結婚了。」
「那一年她管我叫賊漢子，我管她叫臭婆娘，如今天各一方。」
「好像是去年畢業時候，室友抱着《天龍八部》哭了一天，嘴裏就重複一句話，喬峰死了，然後我就成了洛陽的死忠粉。」
「龍女門的時候我在微博上罵了洛陽三天三夜。」
「年齡代溝，所以和女兒關係一直不是太好，為此愁了很久也沒辦法，直到有一天，女兒在我博客上，看到我年輕時寫的十幾篇關於洛陽的文章，我們變得無話不談，我和她說洛陽的武俠，她給我講洛陽的八卦。」
這是一場自發性的集體回憶青春的活動。
在此之前，從沒有一段情懷能讓網友們如此熱衷，也從來沒有一個文娛類的名人能夠獲得如此一邊倒的評價，他彷彿沒有黑粉……
哦，也有。
不過黑粉的帖子，往往都是以「那年我還是個洛陽黑」開頭，曲曲折折，總有一個故事，能讓他們由黑轉粉。
「武俠作家的春天來了！」
有嘩眾取寵的自媒體想以此作為切入點來吸引關注，因為有人曾說是洛陽的存在才讓其他武俠作家出不了頭，洛陽如同一座大山，壓得其他武俠作家喘不過氣來，但很快就有專業人士站出來打臉，用非常肯定的口吻說：
「洛陽封筆之後，龍國武俠市場除了倒退，無他路可走。」
越來越多武俠作家都站了出來，一個剛出道的武俠作家道出了真相：「有多少人是因為洛陽才關注武俠，當洛陽不再寫武俠，這些人還會繼續關注武俠嗎？」
因為一個人，關注一個圈子。
因為一個人的退出，不再關注這個圈子。
此類例子數不勝數，所以在這個武俠作家說出這句話之後，那些妄圖嘩眾取寵的媒體終究也是沉默了……
「還能怎麼辦？」
「買一本《笑傲江湖》。」
「算是為青春做一個總結。」
「拿到《笑傲江湖》之後，洛陽所有武俠作品我都集齊了，也許召喚不了神龍，但至少能在那個書架保質我的青春。」
青春。
洛陽是多少人的青春。
正如一位企業高管說的那樣：「如果哪天我不再關注武俠，不再看任何武俠小說，那我一定會拿出好久沒翻開的《七種武器》，從頭到尾再看一遍，這個故事從哪裏開始，就從哪裏結束。」
當然。
無論遺憾與否，時間終不以人的意志而轉變。
九月一號，《笑傲江湖》還是上市了，首印五億冊，這個震撼業內的數字，打破龍國各類型小說的首印紀錄，卻沒人質疑，沒人嘲笑水木的不自量力。
五億？
能賣完嗎？
當然能賣完啊。
問題是，多久賣完？
這個問題很快就有了答案，時間是二十五天，《笑傲江湖》五億冊存貨銷售一空，這部洛陽的武俠封筆之作，讓各大書店瘋狂進貨的同時，也把書店海報上的宣傳語統一成了同一句話：
「嘿，你知道洛陽嗎？」
「我知道，一個作家的名字。」
「不，那是一個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