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四十二章 一串數字

「先生……先生……需不需要我們幫你撥打120？」

李臣回過神來，發現這餐廳的服務員正表情擔心的看着自己。

然後想起什麼，一股仿若來自靈魂深處的疼痛感猛地襲來，使得李臣身體又一次顫粟，慘叫連連。

「還用問嗎？這種白痴問題還用問嗎？沒看到老子的手都被扎透了？信不信老子把你們的店給砸了？」李臣嘶吼。

「是是，我們這就撥打。」其中一個服務員趕緊報答急救電話。至於報警，在客人沒主動的情況下，餐廳方面是不會主動的，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是？

「快啊……疼死我了……」李臣大口的喘著氣的，那張臉已然佈滿冷汗了，然後左顧右盼了一圈，哪裏還有那個跟他相親的婊-子的蹤影。

李臣實在恨死那個女人了，要不是她，自己的手能這樣？連舅舅都得迎合的人是自己招惹得起的嗎？不是！所以自己手被扎透了那是活該，但是這筆賬無論如何得從那個婊-子的手裏討回一點吧？

「那個女人呢？啊？楊朝露……你給老子滾出來……」李臣表情極為難看的咆哮。

「先生，那位女士已經離開了。」一旁的服務員小心翼翼的說，「她離開之前說先生您會買單的。」

「……」

……

李澤道進入暗開來的那輛越野車，又一次來到了那已然熟悉的四合院。

心裏暗暗猜測，這四合院似乎沒有固定的主人，不屬於黃文，也不屬於這個楊主任，這裏更像是一個fx這個神秘且龐大的地方用來招待客人之類的一個場所。

暗留在前院，並么跟隨楊主任以及李澤道一起穿過那種著花花草草的後院最後來到了那棟古色古香的小樓跟前。

「請坐。」楊主任說。這回沒在像上次那樣，他獨自坐下，然後擺着威嚴的臉用審訊一般的語氣，而是盡量的在表現自己的善意出來。

李澤道也不矯情，依言坐下之後，楊主任開始泡茶，一副就是聊聊家常的架勢。跟黃文比起來，他泡茶的技術不咋地，一看就知道是在敷衍，但是因為茶葉的品質擺在那裏，所以泡出來的茶湯依舊香氣逼人，就是多少還是有些糟蹋這名貴的茶葉了。

「這種茶葉，當真泡一點少一點，以後不會在有了？」李澤道問道。

楊主任點了點頭。雖然他不是好茶之人，每次見黃文在那邊悠哉的泡著茶，一副與世無爭的裝逼摸樣，他就很想掀桌子把那茶盤給砸了。

但是此時也覺得遺憾，說：「這是武夷山某處峭壁之上兩顆數百年的孤本野茶樹所產出來的大紅袍，每年只產數斤，前段時間武夷山那邊下了很大的一場雨，山體發生了滑坡，那兩棵茶樹也被沖走了，之後茶農將其找到試圖重新栽種，還是失敗了。」

「原來。」李澤道點了點頭。手伸了過去，拿起桌面上那一小罐茶葉，「這是黃文留下的吧？一會兒我帶走，就當做留個紀念吧。」

「……」楊主任嘴角扯了扯，早知道這小子很不要臉，但是沒想到竟然不要臉到這種地步了，以你對黃文的那種恨意，他現在死了估計你都想鞭屍吧？還會睹物思人？況且……誰知道黃文是不是被你殺的？

知道自己不主動的話即便陪這小子喝上大半天的茶了他也不會主動提起任何事情的，於是楊主任組織了一下用語，說：「想必，你對fc算是有一些了解了吧？」

「嗯，一個隱藏在幕後的為國為民的極為偉大的組織機構。」李澤道點了點頭，語氣難免帶刺。

楊主任卻彷彿聽不出李澤道這是在冷嘲熱諷，點了點頭說：「這確實是這樣一個組織機構。」

「……」李澤道覺得這天沒辦法繼續聊下去了。

「這個組織隱藏在暗處，不屬於官方卻是帶有強烈的官方色彩，組織里的人都有兩層甚至是多層的身份……畢竟都是全能型的精英人才。就比如我，明面上的身份是水木大學基因學的一名教授，暗地裏則是跟黃文一起帶領整個fc配合上面的一些行動。」

「上面不能做，不方便做的事情都由我們來做……」

「比如所謂的人體試驗？比如隨意剝奪他人性命收集他人的鬼魂煉製鬼丸？」李澤道繼續嘲諷，「比如威脅我這種五講四美三熱愛的大好少年好好配合你們否則就要殺我全家？」

「……我承認，我們在前進的道路上有些時候確實走偏了……但是，很多時候不得不劍走偏鋒。而且黃文的諸多的舉動都帶有極為強烈的個人恩怨，但是請相信，我們的初衷從來都沒變過，我們希望華夏無論在經濟上還是在軍事上都能成為世界第一強國，我們不希望那樣的國恥又一次發生。」

楊主任一臉認真的看着李澤道，聲音不大，但是鏗鏘有力：「所以米國有*咱們必須也得有*，米國有航母，咱們必須也得有航母，米國即將利用基因技術製造出那種超人出來，咱們也必須也得有！可惜的是，咱們國內的基因技術落後米國幾十年，短時間內想超越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另尋他路！短時間內想抗衡米國即將製造出來的超人，魔窟里端木衛庄墳墓裏頭的那能夠讓人成為返璞歸真的高手的神葯是我們的希望！」

楊主任重重一聲嘆息，眼神卻是認真的盯着李澤道的眼睛看：「可惜了，黃文失敗了死於非命……當然了，若是能夠說服魔窟深林里的那位高手出來，有這樣一位高手做陣，咱們國家也就無需擔心米國的超人了。」

楊主任回去之後接手了黃龍鳳所留下的那些有關魔窟森林的研究的所謂材料，一個頭兩個大的稍微看了下，還是沒能找到那位返璞歸真的高手為什麼始終躲藏在魔窟的原因，所以他只能自己猜測。

愛太深了，所以幫守墓，一生一世相伴，所以沒想離開……在某一瞬間，楊主任被那種愛情給感動到了。

李澤道眼神平靜的跟他對視，淡淡的說：「我知道楊主任想表達些啥……楊主任無非是懷疑黃文的死跟我有沒有關係，畢竟我的身手突發猛進跟你們所收集那資料里不一樣，所以你們懷疑我之前是不是藏拙瞭然後進入魔窟之後給黃文致命一擊的對吧？你們還懷疑說，出現在身邊的那個一頭白髮的氣息跟北很像的女人是不是北，甚至，是不是就是魔窟裏頭的那個返璞歸真的前輩，因為魔窟里的那位前輩也是一頭白髮啊……」

楊主任端起茶杯喝茶，沒有說啥，算是默認了李澤道這番話。

「黃文的死跟我沒關係，他確實是被魔窟里的那個前輩所殺，東他們也一樣，幾乎是一招斃命，沒有任何反抗餘地，你檢查他們的屍體就知道了……你都想去挖她守護著的那墳墓了她怎麼可能不對你們下死手呢？」

李澤道說：「另外，我身邊那個女人不是北，也不是魔窟里的那位前輩，她若是，你的那個手下在試探她的時候早就死了……至於我的身手為什麼會突發猛進，在魔窟里被那位前輩一掌打飛的瞬間悟道了，有問題？我的天資你們是知道的，我不能對不起你們辛辛苦苦花費了二十多年的時間，也不知道收割了多少人的性命了耗掉了多少藥材了最後煉製出來的神丸不是？」

「……」楊主任苦笑，這小子說話已經不是帶刺那麼簡單了，簡直就是吃了槍葯了。

李澤道聳了聳肩膀說道：「你們要是不相信，我也沒有什麼辦法了。」

楊主任沒說信，也沒說不信，他都懶得在繼續這個話題了，當下說道：「看來，因為黃文的緣故，所以讓你對fc產生了一些誤解。」

「或許吧。」李澤道說，「在你們看來，一條生命不過是一個數字罷了，一條命沒了，總數上減掉一也就是了，甚至連減一你們都懶。」

李澤道就是見不慣fc這樣，或許，那種如此邪惡的研究是必須的，否則就要落後了，落後則意味着要挨打了，但是別做出這種事情出來的同時還顯得如此理所當然的行不行？

楊主任一臉認真的看着李澤道，輕聲說：「我心裏從來都沒這樣想過。」

「真的？」李澤道冷笑，騙小孩啊。

「真的！但是事實就是如此。」楊主任又說。

「……」

「死一個，那是生命，但是死的人多了，那就是一串數字了！死者的身份高貴，那就是生命，反過來死者的身份低微，那就是數字；死者跟你關係親近的，是生命，死者素不相識的，那隻不過是數字罷了……甚至，死者若是你的仇人，那數字都算不上，就當他們從來都沒在這世界上存在過……這個道理千百年來都是不變的。」

楊主任一臉認真的看着李澤道說：「就好比被你三言兩語挑撥了一番之後自相殘害的那兩個人，還有那個被你埋了的殺手，你會覺得三條生命沒了？」

「……」李澤道的瞳孔微微睜大了，看來自己還是太小看fc了，這種事情他們都知道，也就是說，上官朋身邊也潛伏着他們的人啊，甚至，會不會上官朋就是他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