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七百零七章 神

第二千七百零七章 神

至於昏睡在那裏的蘇蘇,則被天夢乾脆的無視了。

在天夢眼裏,那就是一隻極不起眼的螻蟻,她連看一眼都懶。

至於小道子是不是跟這隻螻蟻發生點什麼了,天夢一點都不關心。

李澤道看了這個女人心情不算太好的女人一眼,沒回應。

他溫柔的將這個一個個骨灰罈放進須彌戒里,這才很是認真的說道:「天夢姐姐,你這是吃醋了?」

天夢冷笑撇嘴:「滾!」

「就是吃醋了。」李澤道說。

天夢大眼睛撲閃撲閃,勾人魂魄,她懶得繼續跟這無恥的白痴重複這個話題,說道:「小道子,你不是要帶姐姐環遊凡域去嗎?什麼時候出發?」

李澤道知道這個女人又開始色-誘自己了,她現在就想佔有自己。

但是現在他太傷心了,所以實在提不起那個興趣。

他目光落在下方這座豪華都市上,說:「天夢姐姐,咱們過兩天再出發,今天我想在到處走走。」

「該死的小道子。」

見這該死的傢伙竟然如此不解風情,天夢很不爽的罵了句,「有本事你以後就別找姐姐,你就對着那些骨灰自行解決!」

「……天夢姐姐,你知道的我沒本事的。」李澤道直接泄氣了。

「該死的小道子!」天夢咯咯笑了起來,高傲的轉身離去。

李澤道笑笑,回頭看向蘇蘇,一時間有些頭疼要如何處理這個女孩子。

最後,李澤道將這個女孩子送到鳳凰中學高一一班的教室里,讓她趴在那椅子上繼續睡覺。

至於這個女孩子醒來之後會有怎樣的反應,又是誰讓那兩個人綁架這個女孩子,李澤道就不關心那麼多了,他沒那麼閑。

隨即,李澤道漫無目的穿梭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

雖說挖出骨灰之後讓他那乾枯的心靈得到一絲滋潤,但是他的內心依舊孤獨寂寞,周圍那些人的幸福,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他曾經屬於這個世界,屬於這裏,但是現在,他已經不屬於這裏了。

這個世界不曾拋棄他,但是他拋棄了這個世界。

李澤道摸出香煙點燃了一支,一邊緩緩的吐著煙霧,一邊跟一個個行人擦肩而過。

聞到一旁店鋪那煎餅果子的味道,買了一份。

李澤道不知道什麼是飢餓,他壓根就不需要食物來補充能量,但是他還是狼吞虎咽將那一份煎餅果子吃了。

只有這樣,李澤道才覺得,自己像個人了,自己融入這座豪華都市一點點了。

吃完煎餅果子,李澤道繼續向前毫無目的漫步,不知不覺,他來到一座天橋之下。

天橋這樣的地方在李澤道心裏有着特殊的位置。

曾經他命運的轉折點,就是在那天橋上發生的。

李澤道抬頭看着前方那通往天橋之上的樓梯,再次點燃一支香煙,然後抬腳邁了上去。

等上了天橋之後,李澤道的瞳孔微微瞪大,有些詫異。

卻見前方竟然跪着一個穿戴淳樸的少年,少年頂多十五六歲年紀,腦袋微微低着,小臉通紅。

那雙稚嫩的佈滿血絲的眼睛有着慌亂,有着恐懼,卻也有着堅定。

他那雙手死死的握緊成拳頭,骨節泛白,可想而知,他內心掙扎比他肉體上的掙扎還要強烈得多。

畢竟,不是誰都有勇氣在那邊跪着,接受他人詫異目光的,特別這還是一個正處於最美好年紀的學生。

在少年面前擺放有一張紙,紙上所書寫的內容,勾引起了李澤道的諸多的回憶,不知不覺的讓他鼻子酸楚起來,難受異常。

「父親病重,急需救命錢,來日必做牛做馬,萬分感謝!」

字體清秀工整乾淨,字如其人,可想而知這個學生的學習應該不算太差才對。

紙張一旁放有一個海碗,那海碗跟李澤道印象中的那個海碗長得差不多,自然又勾起了李澤道的諸多回憶。

「字寫得倒是不錯,都快比我好了。」李澤道輕輕吐出了一口煙霧,免不了唏噓了一番。

這年頭,能寫出一手好字的人已經不多了,有些人甚至連字都不會寫了,更甚至,就連筆也都快不會拿了。

隨即,李澤道又微微搖頭:「都什麼年代了,竟然還做出此等幼稚的事情出來?太不懂得與時俱進了。」

他覺得這個小屁孩可以上網發起求助之類的,也比在這裏跪着碰運氣強啊。

以前自己是沒那種條件,也沒那種智商,所以不得已到這天橋來的。

但是從那些字看,這位少年智商應該沒那麼低才對,在學校里怕是名列前茅的尖子生。

再說了,現在都用手機支付,帶錢出來的人基本都沒有了,這個男生竟然還擺放海碗?他最起碼應該擺放一個支付碼才對啊。

不懂得與時俱進,太不專業了!活該要不到錢。

李澤道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心想老天爺這是想要我做點什麼,否則為什麼又讓我遇見這種事情,還引起我強烈至極的回憶殺?

唏噓了一番,李澤道走到少幾年跟前,叼著煙,居高臨下的看着這個跟周圍一切格格不入的學生。

察覺有人靠近,少年抬頭跟李澤道對視了一眼,眼神更是慌亂了,隨即又低下腦袋。

李澤道笑笑,一屁股在少年跟前坐了下來。

少年那慌亂的眼睛偷偷瞄了李澤道一眼,不受控制吞咽了一口口水。

他不知道這個看起來流里流氣的傢伙這是要對他做什麼,難不成這裏是他的地盤?自己在這邊跪着還得交錢?

「小子,抽煙嗎?」李澤道老氣橫秋,掏出一包香煙遞了過去。

少年楞了下,搖頭。

李澤道臉上的笑意更甚,後背舒服的靠在那天橋扶手欄桿上,說:「小子,你應該擺放一張收款碼才對,你肯定比我清楚,現在都用手機支付,帶現金出來的,已經不多了。」

李澤道吐出一口煙霧,無奈道:「你看我都已經在這大街上溜達二十多天了,愣是一個鋼板都沒撿到。」

「像我小的時候,哦,也就是一百多年以前,時不時的還能撿到一張百元大鈔呢。」

少年手緊緊的拽著自己的衣角,眼睛瞪大,緊張的情緒更甚。

難不成遇到了一個精神不太正常的傢伙?不然怎麼會說出這種如此讓人難以理解的話來?

李澤道看着這個緊張無措的少年,顯得有些幸災樂禍道:「怎麼?你父親得了什麼病?說來聽聽,要是什麼疑難雜症,醫院裏的那些醫生給錢都治不活的那種,那太好了,我肯定能治。」

少年楞了下,好一會兒,他抬起頭來看着這個看起來流里流氣的男子,艱難開口:「你是……醫生?」

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啊,但是老師說不能以貌取人。

但是若是強行說服自己將他當做是醫生,少年卻又覺得這是在侮辱醫生這個無比神聖的職業。

李澤道緩緩吐出一口煙霧,瞥了少年一眼:「我不是醫生。」

看着少年眼睛裏的那一絲少許的期待變成絕對的失望,李澤道清了清嗓子,相當高傲的說:「但是,我是神!」

達到目前這種高度,李澤道還真不認為有什麼病是自己沒辦法治療的,至少肉體上的傷病對他來說,都不是什麼難事,一枚六品以上丹藥足以。

他若是願意,他甚至可以決定凡域億萬生靈的生死,這不是神又是什麼?

「……」

少年瞳孔瞪大,那長大的嘴巴足以塞進一顆網球,慌亂之色更甚。

他百分之一百確定自己碰到的壓根就不是什麼神,而是一個怕是從哪個神經病醫院偷跑出來的神經病。

不是神經病怎麼會說出如此讓人無法理解的話出來?

我小的時候也就會一百多年前經常可以在馬路上撿到錢?我是神?

腦子有病!而且還是病得很嚴重的那種!

你看,他笑了,他笑起來更像是神經病了。

於是,少年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小心臟都快從嗓子眼裏蹦跳出來了。

他雙腿發軟,有了一種想起身拔腿就跑的衝動。

小混混固然嚇人,但是至少有所顧忌,應該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隨意打人才對。

但是神經病壓根就沒有任何顧忌可言,或者說他們沒有絲毫的理性。

更要命的是,神經病受到法律的保護,神經病殺人了,是不需要償命的。

他要是受到什麼傷害了,尚在醫院等著救命錢的父親應該怎麼辦?

李澤道露出了一口潔白的牙齒,顯得有些陰森,更像神經病了。

他笑呵呵道:「小子,我怎麼覺得你覺得我是神經病?」

下意識的,少年點了下頭,差點脫口而出是啊是啊你就是神經病啊,你怎麼可能不是神經病?天地良心,你不是神經病誰是神經病?

隨即驚恐無比,趕緊搖頭:「沒……沒有……我這就走……」

李澤道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老氣橫秋道:「年輕人,你不用害怕,我不是什麼神經病,我真的是神,神經病的神!我不會對你怎樣的,我用你的人品跟我的帥氣發誓。」

少年的身體一頓,鼻涕跟眼淚差點就被嚇出來了。

自己的人品自然沒問題,但是這個神經病的帥氣……

少年覺得自己此時的處境相當的危險,他嚴重懷疑自己會不會被從這足有三層樓高的天橋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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