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2章 信仰崩塌

「那要繼續？」老族長看着蕭晨，問道。「繼續！」蕭晨冷聲說完，再次殺了過去。噹噹當。兩道身影，以極快的速度，糾纏在一起。很快，沉悶響聲傳出，蕭晨被震飛了出去。蕭晨穩住身子，心中很不平靜，神魂受損的老族長，還這麼強！如果不是生死之戰，他很難佔到便宜。生死之戰的話，他有三成把握……幹掉老族長。嗯，只有三成！「可以了么？」老族長身上的長袍，也被撕裂了。「你明明很強，為何偽裝成那麼衰老的樣子。」蕭晨看着老族長，問道。「強與衰老，不是一回事兒……我老是真的老，強，也是真的強。」老族長微笑道。「……」蕭晨無語，我特么跟你這扯淡？「你有把握么？」「五成把握。」老族長知道蕭晨問什麼，收斂笑容，緩聲道。「五成把握？」蕭晨皺眉，這完全就是沒把握啊！「坐下聊聊吧。」老族長看着蕭晨，說道。「好，那就先聊聊，不過咱倆的事情，也沒算完，等收拾了狼神，我再找你算賬。」蕭晨想了想，認真道。「呵呵，可能沒機會了。」老族長笑笑。「可能沒機會了？什麼意思？」蕭晨皺眉。「沒什麼，先聊聊吧。」老族長說完，轉身向王座走去，他本來挺拔的身影，重新又佝僂下去。「……」蕭晨看着老族長的背影，很是無語，這是真的，還是裝的？「哦，對了，如今坐在這個位子上的，不該是我，而是你。」老族長忽然停下腳步，轉過身來，指著王座，對蕭晨說道。「我沒興趣。」蕭晨看看王座，搖搖頭。「不管你是否有興趣，你都已經是狼王了，就該坐在這裏。」老族長認真道。「等收拾了狼神再說。」蕭晨搖頭，本想回他剛才的位子坐下，卻發現椅子被打碎了。「來人，送幾把椅子進來。」老族長揚聲道。緊接着，有人送來了椅子，阿莫斯和族老也進來了。當他們看到大殿裏的情況時，都愣了一下。尤其是阿莫斯，瞪大眼睛，這是爆發了一場怎樣的大戰？大殿裏，不說成為一片廢墟，那也是一片狼藉。地上，被炸開一個個大坑。「坐吧。」老族長對蕭晨說了一句。「嗯。」蕭晨點點頭，坐下，隨即看着阿莫斯。「我覺得，該讓阿莫斯再出去……」「蕭晨……」阿莫斯急了，他已經非常好奇了，現在竟然還要讓他出去？「不用，讓他留下吧，有些事情，他也該知道。」老族長搖搖頭。「既然做了，那就不怕被人知道。」「你以為我是為你考慮？」蕭晨看着老族長，帶着幾分嘲弄。「我是怕阿莫斯受不了……你於他而言，是偶像，更是信仰！」聽到蕭晨的話，老族長看看阿莫斯，嘆息一聲。「我不要出去，我要留下……我是天狼，無論什麼事情，我都該知道。」阿莫斯怕蕭晨再讓他離開，大聲道。「行吧，既然你想知道，那就留下吧。」蕭晨看看阿莫斯，點點頭。「嗯。」阿莫斯坐下，再四下看看，收回目光。「阿莫斯，我除了是狼人一族的族長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等阿莫斯坐下，老族長緩聲道。「嗯？什麼身份？」阿莫斯愣了一下。「【魔狼】的首領，魔狼。」老族長看着他，緩緩說道。「什麼？！」聽到老族長的話，剛剛坐下的阿莫斯，驚得跳了起來。他瞪大眼睛，看着老族長，【魔狼】的首領，魔狼？他不敢相信！這怎麼可能！想到什麼，阿莫斯猛地轉頭，看向了旁邊的蕭晨。「他沒騙你，他是魔狼。」蕭晨見阿莫斯看自己，點點頭。「不，不可能……」雖然蕭晨也這麼說了，但阿莫斯還是不敢相信。他重新看向老族長，不斷搖著頭。「不，您怎麼會是魔狼，這不可能……你們在騙我。」「是真的。」族老開口了，他覺得，他作為當事人之一，也得說一句，有點參與感。聽着族老的話，阿莫斯身軀一顫。老族長說了，蕭晨說了，他不敢相信，覺得不可能。而現在，又多一個人說，就像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他不敢相信，卻也不得不信了。「您……為什麼？」阿莫斯瞪着老族長，他從小到大，都以老族長為偶像，為信仰。就如同蕭晨所說，如今，他的信仰，崩塌了。「因為我要活下去。」老族長看着阿莫斯，心情也頗為複雜。這種感覺，還是很不好的。「我想要不死不滅，我想要一直活下去……」蕭晨看了眼老族長，怎麼沒說好聽的了，比如得活着，才能阻擋狼神等等。這話，他是相信的，但也是不信的。或許，老族長是有些這樣的心思的，但絕對不多。更多的，是想要活着，想要不死不滅。這也就是『屠龍少年，終成惡龍』了，他囚禁狼神，自身卻成為了另一個狼神。當然，沒那麼嚴重，他沒有想着覆滅狼人一族，但是……獵殺幾個狼人，和覆滅整個狼人一族，從其根本上來說，又有什麼區別？終究是漠視其他人的生命，來達到自己的目的。無非一個多，一個少罷了。「不死不滅……」阿莫斯不怎麼懂，而且他此時大腦，一片混亂，依舊沒從震驚狀態中緩過神來。「我不光是魔狼，我還囚禁了狼神……」老族長繼續說道。「……」阿莫斯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老族長還囚禁了狼神？這……太過於駭人聽聞了吧？狼神，可是狼人一族的守護神啊！「坐下吧，聽我慢慢跟你說……」老族長看着阿莫斯，緩聲道。「阿莫斯，我說不讓你留下，你非得留下……」蕭晨靠在椅子上，對阿莫斯說道。「……」阿莫斯看看蕭晨，他忽然就明白了蕭晨之前的話。確實，於他，信仰破滅了。他緩緩坐下了，雙手死死扣在了椅子的扶手上，可見他心中，很不平靜。隨後，老族長把狼神的事情，說了一遍。差不多都是之前跟蕭晨說過的。不過，族老卻沒聽說過，他之前被狼神忽悠，知道的是另一個版本。「狼神……」阿莫斯很不平靜，狼神竟然有覆滅狼人一族的念頭？太過於可怕了！狼神，可是狼人一族的守護神。可再想想他敬仰的老族長，還是惡名昭著的魔狼，他沉默了。連老族長都能是魔狼，似乎狼神這個守護神，想要覆滅狼人一族，也可以接受了。他很想問一句，狼人一族，不，這世界到底是怎麼了！為何，會讓他感覺這麼陌生！當他得知老族長支持蕭晨當狼王，也是別有目的時，他的身子都在顫抖了。他看向蕭晨，忽然明白蕭晨為何是那種反應了。換做是他，估計也差不多吧。「你想要奪舍他的身體，成為他？」阿莫斯看着老族長，問道。「對，不過不是成為他，而是我是我，我是他，他是我，而他不是他……」老族長點點頭，繞口令一般。「……」阿莫斯聽明白了，轉頭看着蕭晨，張張嘴，想說什麼。他感覺很抱歉，他讓蕭晨來，是因為看好蕭晨，結果……差點把蕭晨拖入火坑中。「呵呵，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也知道你的想法，所以我從來都沒拐過你。」蕭晨笑着說道。「嗯。」阿莫斯點點頭，沒有多說，他還沒完全了解完。「祖地中，又發生了什麼？」「狼神脫困了。」老族長繼續說了起來。蕭晨也仔細聽着，畢竟有些事情，也只是他的猜測，而他跟老族長，在狼神宮碰面時，也沒算好好聊。所以有些事情，他不清楚，現在剛好可以多了解一些了。十幾分鐘后，阿莫斯知道了祖地中發生的一切。他皺起眉頭，很是擔心：「暫時困住？那狼神還會離開祖地？」「嗯。」老族長點點頭，看着阿莫斯。「阿莫斯，如果需要你付出生命，才能阻止狼神，你……願意么？」聽到老族長的話，蕭晨臉色一變，這老狼人要幹嘛？難道要忽悠阿莫斯去送死？還沒等他說什麼，就聽阿莫斯毫不猶豫地說道：「我當然願意！」「很好……」老族長露出笑容，帶着幾分欣慰。「你打什麼主意？」蕭晨看着老族長，冷聲問道。「阿莫斯，你沒有讓我失望……等我死後，你來當狼人一族的族長。」老族長沒理會蕭晨，對阿莫斯說道。「當族長？你死後？」阿莫斯一愣。不光阿莫斯愣住了，就連蕭晨和族老，也都看向老族長。「對。」老族長點點頭。「連你都能為了族人，放棄自己的生命，我為什麼不能？雖然我為了活着，為了不死不滅而成為魔狼，但在我的生命與狼人一族中選一個，我也會選後者。」聽到老族長的話，蕭晨三人，頗為動容。「剛剛我說的五成把握，就是在我付出生命代價的情況下。」老族長又看着蕭晨，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