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老鬼
我躺在床上也是睡不着，只好拿起手機給林婉發微信，互訴了一會思念之情后我也跟她說了我要出趟遠門的事。
第二天一早天沒亮我們就跟着楊重寧出門了。
我們第一個要找的人綽號老鬼，聽楊重寧介紹此人是前黑道門的三把手，行事相當利索，來無影去無蹤就跟鬼似的，所以人稱老鬼，老鬼是天師道的道長，因偷盜「陽平治都功法印」和「三五斬邪雌雄劍」被逐出師門，還遭到師門追殺。為求自保淪入黑道門。
我一聽頗為震驚，這兩樣法器乃一代天師張道陵所遺之物，是天師道聖物，這個老鬼膽子真不小，這樣的東西也敢偷。
書籍中記載這法印具有號令鬼神的強大法力。那把劍更是斬妖除魔的大殺器！
一時間我對這老鬼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老鬼藏身於巴蜀之地的某縣城，至於具體位置楊重寧也不知道，當年那件事後幾人就失聯了。
一個縣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我們手頭只有「老鬼」這兩個字的線索，等於就只知道一根針在大海里，這要怎麼找？
楊重寧說老鬼有一樣只有他知道的愛好，他是一個嗜茶如命的人，只要順着這條線索找肯定有發現。
根據這條線索我們把縣城翻了個底朝天，經過兩天的尋找終於找到了老鬼。等親眼見到老鬼的時候，他在我心裏建立起來的形象瞬間崩塌，這哪還像個高人，就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中年男人，就算放在人堆里也不會有什麼不同。
老鬼在一家傳統茶樓里跑堂，穿着一套唐裝制服，提着一把長嘴銅壺，給人端茶送水，見到楊重寧絲毫沒有反應。
「唉，當年叱吒風雲的黑道門人物，如今竟然變成了這樣。」楊重寧無奈的感嘆道。
我們找了個包間坐下，老鬼提着長嘴銅壺，笑臉迎人的過來給我們倒茶，楊重寧故意將茶盞往邊上推，不讓壺嘴對準茶盞，有心想捉弄老鬼，我知道他這麼做肯定是另有目的的。
老鬼提着銅壺追着茶盞注水，最後仍是灑了一桌子的熱水，他眉頭一皺緩緩放下銅壺，在放下銅壺的時候眉頭也舒展了，露出市井的賠笑，取下搭在肩頭的毛巾擦拭起水漬來，笑說：「幾位老闆真是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倒灑了，我這就擦乾淨。」
「當年脾氣火爆的老鬼，怎麼連這樣的戲弄也能忍，生活真是磨礪人啊。」楊重寧沉聲道。
老鬼像是沒聽到一樣繼續擦著桌子，王衛軍將信將疑的問：「老楊，你是不是認錯人了，這人好像不認識你啊。你確定他是老鬼？」
楊重寧沒有搭理王衛軍，跟着一手握住了老鬼擦拭桌子的手，似乎在暗暗使勁，桌上的茶盞立即顫抖了起來。
老鬼的神情終於有了變化，凝重了起來，沉聲道：「楊老魔，你究竟想幹什麼？」
老鬼終於承認了自己的身份，楊重寧鬆開了手說：「請你出山。」
老鬼一聽，發出冷笑說：「你別逗了，出山？出什麼山，青城山還是峨眉山？」
楊重寧並沒有理會老鬼的戲謔，說道：「最近黑道門捲土重來，背後是何人主使你可知道？」
老鬼不說話只是不停的喘息，似乎壓抑著一股怒火，楊重寧繼續說：「黑道門重出江湖。當年的事他們遲早會知道，沒準這次捲土重來就是為了報仇，你以為你還能躲得了嗎？與其坐以待斃，倒不如集結七劍護法一起應對變化。」
「呵呵，什麼仇不仇的跟我無關，我現在不過是個普通人，一個世俗的茶樓跑堂，家中有老有少等我賺錢開鍋，對不起，你還是找別人去吧。」老鬼面無表情的說。
「你還能置身事外嗎？你知道黑道門都是些什麼人，根本不懂什麼叫禍不及妻兒……。」楊重寧說。
老鬼壓抑的怒火終於爆發了，只見他暗使內氣，手中毛巾立即飛出卷到了楊重寧的脖子上，把他給勒住了，楊重寧被勒的都漲紅了臉。
我條件反射的想出手幫忙。楊重寧立即大手一揮示意我別動。
老鬼瞪着楊重寧，咬牙切齒道：「你還有臉叫我出山？當年要不是受你蠱惑，我能淪落到今天？還以為瓦解了黑道門就能得到原諒過上正常日子，哪知道那些所謂的黃道名門正派比黑道還不是個東西，打着剿滅黑道餘孽的旗號四處搜查我的下落。企圖趕盡殺絕，要不是我機靈早他媽下去見閻王了，黑道到處找我，黃道也不放過我，弄的我裏外不是人活在夾縫裏。你知道這些年我是怎麼過來的嗎！」
「我知道你吃了不少苦頭，但黃道為什麼不放過你你心裏清楚，你偷盜本門聖物拒不歸還，他們能放過你嗎？」楊重寧說。
「呵呵，你當我傻啊。還不還他們都不會放過我。」老鬼冷笑道。
「既然如此，那你就應該有覺悟，人總要為自己犯的錯付出代價。」楊重寧說。
老鬼臉色有些難看了，低吼說：「我的事不用你管，識相的快點滾，別打擾我的生活！」
「我要是不滾呢？我這次既然能找到你，那你就別想過正常的生活了。」楊重寧說。
老鬼沉聲道：「你這麼大張旗鼓的在網上傳捉鬼視頻，暴露自己，目的就是想把黑道門幕後的黑手引出來對吧？」
王衛軍一聽露出了吃驚表情，眨了眨眼說：「操，敢情這視頻現在這麼火啊，連四川這邊的一個跑堂大叔也知道啊，哈哈。」
我暗暗佩服楊重寧的心機，原來一個視頻包含了這麼多的目的。
「所以說你無法過平靜生活了。」楊重寧咳嗽道。
「老尤，老尤，格老子的人在哪，17桌的客人坐了半天怎麼還不倒茶，不想幹了嗎？！」包間外傳來了茶樓老闆的呼喝聲。
老鬼回頭應了聲，就收回了毛巾瞪眼道：「現在我懶的跟你廢話，今晚子時。十里坡山頭見，把事情做個了解，別他媽在纏着我了！」
老鬼說完就出去了。
沒想到找第一個人就遇上了這樣的麻煩，我無奈的嘆了口氣。
楊重寧倒是顯得很淡然，悠閑的喝着茶。王衛軍問：「老楊，你好像一點也不擔心老鬼不答應似的？」
「那視頻這麼一鬧，黑道門幕後的黑手肯定也是當年的老成員，他認得我，你以為那天襲擊你們的八個人真是沖你們來的嗎？沖的是我。你們不過是撞上了，他們就順便試探了個虛實，老鬼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他根本藏不了多久，他不過是心中壓抑著當年的火氣。晚上等他泄瀉火就好了。」楊重寧說。
「老楊，看起來你當年真是幹了不少壞事啊，這得罪人那得罪人的。」王衛軍挪揄道。
楊重寧白了王衛軍一眼，跟着起身離開。
我們在附近找了間賓館住下，到了晚上十點就動身前往十里坡了，十里坡位於縣城下屬的一個鄉村裏，離縣城大概有二十多里地，等我們到達十里坡的時候恰巧子時了。
等爬上山頭一看，這裏就是個亂葬崗，墳堆到處都是。時不時還能看到冒起磷火，陰氣森森的。
「怎麼這麼多墳。」王衛軍撫著雙臂顫聲道。
「老鬼刻意選擇這個地方，有利於他。」楊重寧說。
「怎麼說？」王衛軍好奇道。
「他手上的天師法印能招鬼神，便於他驅使。」楊重寧說。
「老楊，我有個問題不明白，你們不是七劍護法嗎？背着七把劍那麼厲害了，還需要這些玩意幫忙？」王衛軍指著墳堆說。
「傻小子，背七劍不過是身份地位的象徵，並不一定每把劍都有用，就好比一張名片，上面印着好多頭銜，但真正的身份頭銜只有一個，我們七人每人都只有一把真正有用的封魂符劍，也只封著一個惡靈。」楊重寧解釋道。
「靠，那這麼說你們還不如那個背着三劍的傢伙了，他那封魂符劍一放就是那麼多惡靈，你們才一個？」王衛軍吃驚道。
我也有些納悶，只聽楊重寧解釋道：「他那些惡靈是什麼玩意，就算三把里的全放出來了，還不如我們七人中隨便一把放一個厲害。我們這劍中的一個惡靈玩的是質量，個個全是以一敵萬的精品惡靈。」
「那你的封魂符劍里封著誰？你的劍在哪？」王衛軍好奇道。
「我的劍早被我封在一個山谷里了，這個惡靈的名氣很大，我想你們不會不知道，你們上學那會肯定也學過，那就是……。」楊重寧剛想說出這惡靈的名頭，附近突然傳出了樹葉窸窸窣窣的動靜把他給打斷了。
我們的注意力也集中到了樹林中，很快老鬼就身背兩把劍出現了，一把是用布條包裹的劍，一把則是畫着一個大大咒文的封魂符劍，那把布條包着的估計就是天師道的聖物三五斬邪雌雄劍了。
「還挺守時啊，兩把劍保存完好都背上了，還說自己想隱退，其實你早準備好出山了吧？」楊重寧揚起嘴角道。
「廢話少說，想讓我出山先打贏我！」老鬼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