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江山為聘,你可願娶我?

第三百零四章 江山為聘,你可願娶我?

女皇寢宮外,緊張不安的氣息四處瀰漫。穩婆急迫的喊叫聲劃破頭頂漆黑的夜空,宮女們潑出來的血水卻如滕蔓一般纏繞在每個人心頭。

「快!參湯!參湯呢!」一個上了年紀的嬤嬤慌慌張張的打開寢宮的大門,濃重的血腥味刺激的殿外的一行人兩眼發紅。

「她怎麼樣?混蛋怎麼樣?」顧不得虛弱的身子,宮晟天推開墨白的胳膊撲向那嬤嬤,一雙眼睛幽深若狼,因為緊張而流露出的冰寒壓迫之氣嚇得那嬤嬤當場立在那裏。

「滾!」東方青宇一把推開他,妖媚的丹鳳眼因為憤怒此時變成了猩紅色「你給我滾遠點!要不是你,晚晚會動了胎氣嗎!」

「好了青宇!」東方青幕此時胸口也憋了股濁氣,雖然他也很想把這個男人教訓一頓,但是理智告訴他他不能這麼做。而起···眼神冰冷的朝站在不遠處的紅衣身影看去,一絲狠厲從眼底滑過,欠教訓又豈止他一個?

宮晟天被人猝不及防的一推,要不是墨白眼疾手快,非要一頭栽到地上。墨羽紅着眼想要和他們干架,可是卻被宮晟天伸手擋住,嬤嬤眼看外面的氣氛越來越不對,剛哆嗦著身子不知如何是好,迎面一個宮女端著熬好的參湯快步走來。

「快!快進去!」女皇還在裏面虛弱的努力,這群男的不理解就完了竟然還有工夫干架?真是造孽哦!

嬤嬤一進去,外面的氣氛又再次陷入詭異的焦慮中,祁玥靠在一旁的柱子上,面色慘白,唯有兩片櫻唇紅的像是要滴出來血。明明是想為她好,結果卻是他傷她最深。如果小言兒真的有個三長兩短,那麼他還有什麼顏面活下去?

外面的夜色越來越沉,守在外面的臣子們一個個更是默默在心底給女皇打氣。畢竟是女皇的第一胎,如果生下來的是小皇子,那麼是未來的王儲也說不定。至於孩子他爹?哼,沒看見冷相都選擇性忽視了?他們這些官位不如冷相的又有什麼資格去和人家打招呼?

「皇上,使勁啊皇上!」

「皇上來喝口參湯!」

「快快!毛巾!毛巾!」

「······」

裏面穩婆的聲音越來越高,而公子言從進去就一直沒發出一聲吭響。宮晟天趴在門外急得團團轉,屢次想要闖進去,都被東方三兄弟給攔下。

「雪皇心裏着急可以理解,只是雪皇能確保晚晚看見你第一眼不是憤怒而是激動?」東方青鶴略帶涼意的眼神瞥了眼他臉上浮現出的絲絲落寞,轉而勾唇一笑看向寢宮大門,波瀾無痕的眼眸里,此時也像是巨石投湖一般盪起層層漣漪。

晚晚···

這一生,就生了整整一夜。當次日清晨,第一抹霞光透過雲彩照射到大地上時,一聲撕心裂肺的吶喊伴隨着天際邊的魚肚白飄蕩在殿外,宮晟天猩紅着眼眸剛要闖進去,嬰兒清脆的哭喊聲就飄了出來——

「哇——!」

「生···生了!」

「皇上使勁啊!還有一個!」

「······」

「哇——!」

「生了!生了!」

「不好!皇上暈過去了!」

當公子言醒過來時,殿內濃重的血腥氣已經飄散乾淨,淡淡的薰衣草香緩解着她疲乏的神經,習慣性的想要摸摸肚子,可是手剛剛抬起,就被人一把抓住。

「混蛋,你醒了。」看着公子言虛弱的小臉,宮晟天眼角漸漸溢出絲絲水光,抓着她的手放在唇邊,一邊用嘴唇摩擦著,一邊低聲道「對不起混蛋,是我不好,對不起···」

「孩子呢。」公子言沒有理他,轉而看向正朝着走過來的東方青鶴「二哥,我的孩子呢?」

「別急,孩子都沒事。」東方青鶴不留痕迹的擠開宮晟天,自己握住公子言那泛著微涼的小手,略微愛憐的摸了摸她的額頭「你生了一對龍鳳胎,祖父都高興瘋了,他和大哥在旁守着,誰抱都不允許。」

「大哥?」公子言眼底閃過一絲訝異。

「對,大哥。」東方青鶴眼底閃過絲絲笑意,想起剛才那一幕,唇角也止不住上揚「按理來說,大哥冷冰冰,孩子最怕他,可是小公主誰抱都哭,只有在大哥懷裏才乖巧。這份大膽兒得勁兒,真不愧是你的孩子。」

「是嗎。」冷硬的沙場將軍懷裏抱着一個稚嫩的嬰兒,公子言一想到這個畫面,唇角也止不住勾起。

「起來喝點兒參湯吧,祖父和大哥想必就要抱着孩子過來了。」東方青鶴見她虛弱的模樣,還是止不住心疼。

「好。」

公子言點點頭,然後由著東方青鶴將她扶起來,靠在他佈置好的軟墊上。中見宮晟天想要搭把手,爪子都伸過去了,可某公子硬是給忽視了。

「晚晚你醒了!」手裏的參湯剛剛喝完,那邊東方槐激動的聲音就飄了過來,隨之而來,是獨屬於嬰兒的小小的悶哼聲。

「外公,大哥。」靠在軟墊上,公子言神情柔和的看着自家外公和大哥手裏抱着的兩個小雪團。而那兩個小粉團似乎也感觸到了母親的存在,一個個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

「晚晚,辛苦你了。來,這是你的兒子。」東方槐抱着小粉團走到床邊,經過宮晟天的時候,明顯感覺到那兩隻碧綠的眼珠子快要粘到懷裏粉團的身上了。可他像是沒感覺到似的,將懷裏的小皇子放在公子言的懷裏,身後的東方青幕也輕輕地將懷裏的小公主放下。

兩個小粉團沒有像其他新出生的嬰兒一樣,皺皺巴巴的像個小猴子,皮膚反而嬌嫩順滑,泛著健康的粉紅,看上去十分討喜。長相上,一個像是縮小版的宮晟天,劍眉鷹眸,鼻樑高聳,面癱著一張臉,唯有一雙眼眸漆黑如墨,遺傳了他。而女兒呢,更像是縮小的自己,眉眼淡淡,雋若山水,睫毛濃密而卷翹,襯托著那一雙碧綠的丹鳳眸,純情而誘惑,粉嫩的櫻唇一勾,軟軟糯糯的笑容能甜到人的心眼兒里去,不用說,長大了定然是個惑世妖孽。

「哪個是老大?」看着懷裏的一雙兒女,公子言心裏一陣滿足。而懷裏的龍鳳胎像是感覺到抱着他們的是自己的娘親一般,一個個都下意識的朝公子言懷裏扭頭,即便是從出生到現在只吭一聲的小皇子,現在都微微勾起了唇角。

「小公主先出來的,我看她的性格,肯定和你一樣。」東方槐輕柔一笑,然後目光看向一旁的小皇子,不用說,這兒子性格也很隨爹!

「性格隨我好,不吃虧。」公子言感慨的一笑,然後目光幽幽的放在自家兒子身上。見他板著一張小臉看來看去,頓時一陣心塞,要是性格隨了他爹那麼傲嬌,估計這兒子長大了也是人憎狗嫌的沒人要!而懷裏的小皇子似乎是感覺到自家親娘身上散發出的濃濃的嫌棄味道,嘴角一撇,作勢要哭。

「應該是餓了,抱去給奶娘餵奶吧。」公子言在心底默默嘆了口氣,得,在肚子裏不停踹她的肯定就是這個傲嬌的小混蛋了!

「那名字呢?」東方槐有些着急「大名可以不急,小命總要有吧。」

「女的叫混蛋,男的叫傲嬌。」

「······」

東方槐抱着新出爐沒多久的重孫子重孫女氣倔倔的走了,東方青幕頗為無奈的看了公子言一眼,然後拉着抿唇偷笑的東方青鶴離開了。寢宮床邊一時間只剩下宮晟天,那個人還沒從自己一對兒女的小名中回過神來,殿裏飄來一抹紅影。

「小言兒~」

「你來幹什麼?」宮晟天語氣不善的問道。要不是這個人半路殺出來找他麻煩,他也不會和他杠上從而惹得混蛋生氣,幸虧她和孩子沒有事,要不然他非要殺了他,然後以死謝罪!

「哼!你能來我怎麼不能過來?我告訴你宮晟天,一個巴掌拍不響,這事你也脫不了責任。」

「我沒說要脫卸責任,只是如果你不針鋒相對,我怎麼會和你杠上?」他昨兒個下了好大的決心,才決定要和祁玥和好的!

「哼,要不是你之前對不住小言兒,我會看你不順眼?」

「那也是我——」

「小虎小狼。」清冷的聲音打斷兩個人的糾纏,公子言不願再看他們倆愧疚歉意的面容,兩眼一閉手一揮「把他們捆在一起然後丟出宮去。如果擅自闖入,直接亂箭射死。」要不是現在體力不允許,她定要親自處理這倆貨!

「小言兒~」

「混蛋~」

「堵上嘴巴丟出去,要是你們倆任何一個人放他們進來,我就閹割了你們當太監!」

小虎和小狼在這威脅下不敢再有所遲疑,一個箭步衝上去一人堵住一個嘴巴,顧不得以下犯上直接連拖帶拉的把他們二人拽了出去。中間墨白墨羽想要救駕,結果被御林軍給團團攔住。

「你說這兩人放着好好日子不過,非要鬥來鬥去,這下可好,終於把晚晚給惹毛了吧。」不遠處的假山後,東方槐背着雙手狂翻白眼,他身側的東方青鶴反而笑意盈盈。

「惹毛了也好,讓他們知道晚晚也是有脾氣的,不會任著性子讓他們胡來,這一次給他們一個教訓,下次就不敢這麼幹了。」

「還下次?」東方青宇嘴巴一撇「再有下次,我非要削了這倆混蛋!」

「行了,現在問題不是這個。」東方青鶴看了眼氣倔倔的小弟,然後轉頭看向東方槐「祖父,選秀一事該怎麼辦?」現在所有人都知道那個『葉蘭』是宮晟天易容而來,而宮晟天如今又惹惱了晚晚,所以說該怎麼做,真的讓人頭痛。

「這件事還是去問問晚晚吧,如果我們擅自做了決定,反而會惹惱了晚晚。」因為他們一開始就知道,晚晚對選秀一事並不熱衷,完全是為了他們才答應的「實在不行就把問題丟給雪皇那兩個手下。」給雪皇搶女人,他就不信宮晟天會無動於衷!

東方青鶴眼眸一亮,隨後默契的點點頭,沒錯,就丟給宮晟天!

宮外,被丟出宮門的二人還沒回過神來,一根一米多長的鐵鏈子就將他們二人的手腕扣在了一起,看着他們傻眼的樣子,小狼眼底迅速的閃過一絲幸災樂禍:「這是公子要求的,這鏈子用千年玄鐵打造而成,沒有鑰匙根本弄不開,公子說了,如果你們二人再鬧,那麼就把你們鎖一輩子,即便是你們其中一人把對方打死了,公子也會讓那人背着屍體度過餘生。」

明明已經是快到六月的天,宮晟天和祁玥在聽完這話后卻齊齊的打了個寒顫。

完蛋了,這下子是真的把小言兒/混蛋給惹毛了!

看着皇宮的大門在自己面前關上,祁玥和宮晟天對視一眼,然後齊刷刷的扭頭:「哼!」

「你還哼!要不是你,小言兒怎麼會生我的氣!」

「你還好意思說!你要是不找我打架,會有這事嗎!」

「我為什麼和你打,還不是你太混蛋!」

「你又好到哪裏去!」

「······」

守在宮門外的禁衛軍面無表情的看着兩個大男人給個潑婦似得在門口罵架,然後一刻鐘后紛紛倒地。要不是事先得到禁衛軍統領的暗示讓他們不要多管閑事,光憑太吵這一條他們也要把這二人給轟走!

「我餓了,找個地去吃飯。」祁玥摸著空癟的肚子,道。

「吃飯?」宮晟天冷冷一笑「你有錢么?」

祁玥蔑視的一哼:「老子去盡君歡吃飯還用錢?」笑話!

「是嗎?」宮晟天見他不可一世的樣子,默默地搖了搖頭,直覺告訴他,事情絕不會這麼簡單。

「什麼?不讓我進!你究竟知不知道我是誰?」

「樓主,不是我們不讓您進,而是公子傳過來話了,我們這些做屬下的誰要是敢接濟你們,公子就讓我們進宮做太監!所以樓主,對不住了!」

「什麼?小言兒竟然會說出這種話!我靠!我話還沒說完呢你關什麼門···靠!」

見祁玥憤憤不平的對着那盡君歡的大門狠狠踹了一腳,宮晟天唇角一勾,轉身離開。

「你幹嘛去?」祁玥被他拽的一踉蹌。

「跟我走就是了。」宮晟天一臉的高深。

「···」祁玥白眼一翻,切!

宮晟天領着祁玥在皇城裏走了近半個時辰,才在一個不起眼的宅院前停下腳步,祁玥看着他在那門上輕重緩急的敲了幾下,然後裏面就傳來聲音。

「誰?」

「開門。」宮晟天的聲音低沉而又有力。

「爺?」門裏的聲音有些疑惑。

「嗯。」

「···對不住爺,屬下不能開門。」沉默了一下,就在宮晟天準備推門進去的時候,裏面人為難的聲音就傳了出來「墨白統領剛剛傳出話來,說不讓我們私下接濟爺,不然女皇就讓爺一輩子見不到小公主和小皇子。爺,我們也是被逼無奈。」

「···墨白這麼說的?」

「對,所以爺···您還是回去給女皇服個軟說幾句好聽的吧,難道你就不想陪陪剛出生的小公主小皇子嗎?」

他怎麼不想?他兒子閨女出生到現在,他就在床邊看了那麼幾眼!連抱都沒來得及抱好嗎!

懷揣著不滿,宮晟天憤憤不平的轉身,一旁的祁玥見他憋屈的模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剛才看你牛掰的模樣,以為你有多厲害,搞了二年半還不和我一樣?哼!」

「哼個頭!還不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祁玥聳了聳肩膀,一臉的無奈「思過城是小言兒的天下,她不想讓人接濟我們,整個皇城就沒人敢為我們開門,這下子···我們鬧騰大了。」

「哼,後悔了?」宮晟天甩了甩手上的鏈子,冷聲道。

「後悔?」祁玥兩眼一眯,笑了「有什麼後悔的?要是事情重來,我依舊會對你那麼做,只不過不會再讓小言兒知道。」

宮晟天蹙了蹙眉頭:「你為什麼對我那麼不滿。」

祁玥眼神驟然一冷:「你說呢?」

「西元那次我說了,那是我的一個計劃,我不告訴你也是為了迷惑赫連睿。」

「那又如何?」祁玥臉上的冷意並沒有因為他的解釋而退去「對我來說,你一日不把小言兒放在心底的首位,我一日就待你如仇人!」

宮晟天瞳孔一縮:「難道你真的——」

「別胡思亂想!我沒你想得那麼齷齪,我只是不忍心小言兒受委屈罷了,畢竟那是我祁玥救下並看大的孩子!」祁玥開口解釋道。

宮晟天抿了抿唇,嘴上沒說什麼,但是心底已經明白了。

「你的意思我已經明白了,現在···你能聽聽我想法么?」

距離把那二人趕出去,已經過了整整五天,公子言一點兒都不擔心那二人會出什麼事,每天心安理得的逗逗粉團,然後聽冷睿淵彙報朝政。這是公子言為之欣喜地一件事情,她的冷相經過短暫的抽風之後,終於回歸正常,由此可見,選秀一事不過也是他一時興起吧。

「皇上,西元那邊傳來慶賀,並且想要進京拜訪,皇上意下如何?」

公子言看着躺在自己身邊的一雙兒女,頭也沒抬的回道:「還是那句話,不低頭不見面。」

冷睿淵會意的點頭:「臣明白了。」

「嗯。」不愧是她生的,這兩個粉團真是越看越好看!

「皇上···」看着一臉慈愛的公子言,冷睿淵心底突然湧起一股衝動,讓他想都沒想就開口道「選秀一事···」

公子言終於回過頭看向他,見他微咬着唇瓣,神色有些踟躕的樣子,公子言終是忍不住幽幽一嘆:「睿淵,我身邊位置太小,坐下一人就再也坐不下另一個了。選秀一事你和祖父二哥商討著給那些大臣們一個說法吧,不過我想,已經有人把這事給擺平了吧。」要不然,豈不早就來給她鬧騰了?

是啊,早就擺平了,只是他依舊有些不死心,在這裏垂死掙扎罷了。想起那個人的手下,冷睿淵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微笑,然後行禮告退。

「糰子們啊,你說你娘我怎麼就看中你爹那個傲嬌貨呢?弄得你娘我現在退貨也不行,後悔也不行。真是鬱悶死你娘了啊!」

「咯咯。」小公主突然揮舞着手臂咯咯笑了起來,像是在應和公子言一般,而她身旁的小皇子依舊面癱著臉,登著一雙烏黑如墨的眼眸,看來看去。

「真想咬你一口!」狠狠地親了口面癱兒子,公子言見他撇著小嘴心底剛感到一陣痛快,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喧嘩聲。

「放本樓主進去!小虎,你要是再敢攔本樓主,本樓主現在就一頭撞死在這裏!」

「可是···」

「可是你個毛線!小言兒,我錯了,不過我今天不是來給你道歉的,是有個人有話要給你說!你聽好了!」接着,換上一副凶神惡煞的語氣「你們,都給我閉嘴!要是敢發出一點兒聲響,本樓主就要了你們的命!」

「混蛋。」短暫地安靜后,一道低啞的聲音突然飄了進來。公子言捏著小女兒手微微一頓,隨後繼續低下頭逗弄閨女。

「混蛋,我知道你現在不想理我,可是我有些話還是想對你說。再來翔宇的路上,我誤進了雪山,並遇上百年一見的暴風雪,當時我被堵在山洞裏出不去,以為這條命就要折在了那裏。當時我很害怕,不是怕死,而是怕再也見不到你。我的遭遇,你比誰都清楚,自母妃之後,你是這個世上對我最好的人,幫我報仇,助我登上皇位,在西元所有人都嘲笑我時,是你握着我的手對所有人說我宮晟天登上皇位當之無愧。並且再回到傲雪后,又幫我處理朝政,安撫大臣。你總是包容我,縱容我的一切,明明我才是男子,可是在你面前,我卻有一種被你保護的感覺。」

女兒咿咿呀呀的聲音透著純真的稚嫩,一雙琉璃般的眼眸像是寶石一般閃閃發光,而身側的兒子此時卻閉上眼睛,一隻手握着她的手指,安然的睡着。

「我知道我不如赫連睿,不如他對你的執著瘋狂;我也知道我不如赫連澈,默默守護最後把一切都留給你;你說我脾氣不好,天底下也就只有你受得住,你說我傲嬌、矯情,可是我這些脾氣只在你面前展現。」

翡翠的大眼睛忽閃忽閃,最後慢慢地合上。拉過一旁的小被子蓋在兩個飯糰子的肚子上,摸着他們滑嫩白皙的小臉,公子言滿足的笑了。

「混蛋,我說這些話沒什麼意思。我只是想告訴你,在遇到你之前,哪怕是在我未明白對你的心意之前,江山的確排在我心裏第一位,天下霸主,也的確是我一直所追求的。就像是那日我畫的錦繡江山圖,我渴望掌控它們,並讓他們為我臣服。」

拿出一旁方才冷睿淵送來的奏摺,公子言淡定的用一隻手翻開,另外一隻手,還在小兒子的手心裏緊緊地攥著。

「···可是我把錦繡江山圖給了你。」

平靜的眼眸微微一顫,但隨後還是一臉淡定的看着奏摺上的內容。

「我把我的野心交給你,我把我執著了二十多年的錦繡江山交給你。」

「混蛋。」宮晟天接過小虎遞過來的方盒,當那盒子打開,一塊方方正正的玉璽出現在眾人面前。

「當初你我約定,以這天下相爭,我贏了,你做我唯一的皇后,我輸了,甘願解甲低頭,匍匐於你腳下。現在,我以傲雪江山為嫁妝,在這藍天之下,厚土之上問你,公子言,你可願娶我?」

風拂樹梢,帶來落花陣陣,黑衣男子手捧玉璽,立於陽光之下。翡翠般的眼眸沉穩若深潭,一如手裏的玉璽,穩重中透著亘古的流光,讓人不由得相信,如果屋裏那人沒有回應,他會一直抱着這玉璽久久的站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頭頂的落花落滿了男子的肩頭,就在那點點流光漸漸被眼底溢出的絕望所覆蓋,面前緊閉的寢宮大門終於被人從裏面打開。一抹倩影款款而出,風拂起地上逶迤的裙擺,飄搖間似與空中的落花相交織。宮晟天眯了眯眼睛,模糊間只聽見一道聲音透過暖暖榮光飄入耳邊——

「好。」

(正文完)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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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澈、赫連睿(補一個和公子的結局)、小包子、乾爹外傳···其餘的你們還想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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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皇上之公子已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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