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六章：收網
「因子，做個選擇吧？」魏顧海站起來看着我說。
「什麼選擇？選擇你還是陸辰生嗎？選擇真的那麼重要嗎？我選了就可以實現嗎？既然陸辰生都跟紓兒好了，你還讓我選擇什麼呢？」我抬起頭很是冷淡的說。
我一連幾個問題，問的魏顧海整個臉都有些獃滯了。
緩過神后，向旁邊一擺頭，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說什麼的一臉掙扎。
我見他那麼不爽的時候，站起身子看着他的說：「我現在不想談關於戀愛的事情，也沒有跟你結婚的打算。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陸辰生就是跟紓兒好了。那也是他們兩個自己的事情，我只會祝福。但是……」我說着，有些不敢直視他的感覺，撇過頭的看着衣櫃鏡中的自己說：「……但是，如果因為陸辰生離開而讓我選擇跟你在一起的話。我覺得現在的我還很難接受。去吃飯吧。」
我說着直接的下了樓。
下樓之後，愈發感覺魏顧海的想法有點太直接了。在這個時間點向我表白，我總感覺不舒服。
或許，這是他愛的表達方式吧。
……
走下樓去，陸辰生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變化。但是，臉上那淺淺的微笑，這刻已經不是在是為我而笑了。紓兒，他是處在與紓兒相愛的那種甜蜜里吧？
是不是。是不是就像我被魏顧海傷過之後，又重新愛上他后的那種感覺？就像那時候我在日本跟他在櫻花林里看櫻花的時候，也是那麼相愛，他臉上掛着的也是這樣的微笑……
「我臉上有東西嗎？」他站在餐桌前摸了摸臉的說。
聽到他那麼說話的時候。我才知道自己已經開始「失態」了。
「沒有。」說罷，臉有些紅的帶着小洲和楚楚的去洗手。
從洗手間出來之後，卻發現魏顧海在拿酒杯。
「因子，你也喝一杯吧？聽我爸說顧老的事情可能快要收尾了。咱們慶祝一下。」陸辰生笑着舉起杯子說。
「是嗎？好。」
……
王媽照顧著小洲和楚楚兩個人吃完飯之後。就趕緊的帶着他們兩人上樓了。留下了我們三個喝酒。
「聽說你要去日本？」我押了一口酒問。
陸辰生端起酒杯說：「對，我這次去具體待多長時間還是個未知數呢。顧海，我這一走你是不是比誰都高興？」陸辰生轉過頭的笑着說。
魏顧海放下酒杯，冷冷的沒有言語。然後，陸辰生彷彿意識到了什麼的說：「好了，好了，你們兩個不用這樣。放心，我不會收回這個房子的，至少現在來看，這個房子你們一家人住着非常不錯。既方便又安全。」
他如此說的時候，我跟魏顧海同時都怔住了。
因為他說的是「你們一家人」在他心裏他已然將我跟魏顧海合成了一家人啦！
我聽到後有點彆扭，藉著酒勁的反駁說：「一家人？這詞有點……」
「……我用詞不當。呵呵。」陸辰生傻笑了一下，「不過，你們確實是真正的一家人。尤其是在小洲眼裏。小洲很乖巧，你們兩個平時忙的時候，我就跟小洲和楚楚在家裏玩。你們知道小洲經常問我什麼問題嗎？」
「什麼？」魏顧海比較敏感的問。
「他有時候忽然會問我：陸大伯。我看電視上爸爸媽媽都是住在一起的。可是為什麼我的爸爸媽媽要分房間睡？」
「也有很多分房間睡的夫妻。」魏顧海沒在意的說。
「對，當時我也是那麼回答小洲的。可是，小洲又問我說：為什麼你要在我家裏住呢？」陸辰生指著自己的臉，「這個『你』指的是我。然後。你知道我當時有多麼尷尬嗎？」
他說完之後，我跟魏顧海都沉默不言了。是無言以對。
「呵呵，你們不要這麼冷漠好不好，讓我覺得這真成什麼大事兒了似的。我覺得，這還不如前天小洲說的那些話刺激我呢，那天他跑到廚房看着我說：啊！陸大伯，你做飯好好吃的！你以前是不是干廚師的，是不是因為犯了錯誤被趕走了之後。才來到我們家給我們做菜的？哈哈！小孩子，天真無邪！」
陸辰生大笑着，但是我跟魏顧海還是用手拿着酒杯的沒有說話。臉上也沒有一丁點的笑容。
「你們兩個今天晚上是怎麼了？看你們都想喝點的意思，可是。不能總是我說啊。你們也聊起來嘛。」陸辰生臉微微有些酒紅的說。
「辰生，我敬你，」我說着拿起杯子裏，伸過去碰了一下后。直接喝掉的說：「我謝謝這麼長時間來對我的幫助。真的，非常的感謝。但是，有件事我也不想憋著了。我想問一句，你這次去日本究竟是因為公事還是因為私事。你真的跟紓兒好了嗎？」
魏顧海沒想到我會問出來。臉色當即就有些僵硬的尷尬。
陸辰生撇了一眼魏顧海后。轉過頭來微笑的看着我說：「你都知道了啊？」
看到他那麼不在意的微笑的，我就感到自己有火氣，使勁的壓制住的告訴自己：不要這樣，不要生氣。你沒有任何理由生氣。規矩是你定的，陸辰生的選擇你無法干預。
「我祝福你們。」我說。
「我也囑咐你們兩個……」陸辰生微笑着說。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抬起頭來看向他，剛想說什麼的時候卻看到他的眼睛是那麼的真誠。那眼神告訴我，他是在真摯的祝福我與魏顧海。而非我這種虛偽的話語。
但是，他的真誠源自於什麼情感我是不知道的；可我知道自己此刻的「虛偽祝福」是因為我心裏很在乎他，不止是在乎。是愛。
我很真實的感受到那種愛。
我不是個忘恩負義之人，我更不是一個鋼鐵的無心人，我記得曾經所有的愛戀，跟辰生的每一個日夜我都記得，他曾經對我的每一分付出我都記得。
我想等顧老的事情結束之後，再好好的談談關於我們幾個人的事情，我知道這件事情必須解決，可是我沒想到陸辰生在事情沒有解決的時候卻選擇了退出。
「真的，我發自內心的祝福你們兩個。同時，我承認我現在正在跟紓兒交往。」
「為什麼……」我莫名其妙的問了句為什麼。
魏顧海聽后，直接喝掉杯中的酒後，站起來說：「我有點不舒服。你們兩個聊。我先睡了。」他說着直接的走向自己的卧室。
關門時的動作很輕微，我知道他不是醉了，也不是困了，而是知道現在是我跟陸辰生要掏心窩說話了。
「還喝嗎？」他拿起酒瓶來。
「喝。」我很肯定的說。
他猶豫片刻給我倒了一丁點，然後自己卻倒了滿滿的一杯，端起酒杯說：「我知道我不該對你隱瞞這些事情。那會我告訴魏顧海，希望我去日本之後再告訴你的。不過，既然你知道了，那我就親自給你解釋一下為什麼……」
他說着，直接喝了小半口，放下酒杯后，眼中稍稍有那麼絲晃動的說：「我…我知道這麼做會讓你有那麼點小傷心，但是……我知道這是最好的結局。也是最好的選擇。說實話，我陸辰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你很清楚。我是個不管對方是誰都可以愛的男人。呵呵……不，這麼說好像有點花心……我是個……我是個……」
「你是個好人。你不是對誰都可以愛，是你對誰都很善良，都不捨得去傷害的男人。你跟紓兒之間，就算你沒那麼愛她，你也會跟她結婚，並好好的對她……對嗎？你想說的是這個嗎？」我問。心裏苦澀的滋味異常難受。
「呃。對。差不多就是這麼個意思。而且，更主要的是我感覺你現在真的很幸福。一家幾口在這裏，每天晚上面對着一個男孩、一個女孩，多麼幸福。天倫之樂就是這樣的吧？看到你們那麼幸福的時候。我真的想要個孩子了……你懂的。」他說着沒有看我的自己喝了一口酒。
我懂。
我怎麼會不懂。
他曾經說他對孩子無所謂的，可是這刻竟然想要孩子了。我曾經想給他代孕，可是後來小鬼卻讓那個代孕女人死掉了。
「真的。看到小洲和楚楚在一起，雖然楚楚的性格稍微有些叛逆，但是小洲真的很乖巧，我也想要那麼一個孩子。紓兒她能不嫌棄我殘疾，還能一直堅持着愛我，這份愛情我應該珍惜……如果跟紓兒還能有一個屬於我們自己的孩子的話，我們」
「夠了！」我厲聲打住他的話。眼淚已經不爭氣的留下，「說夠了嗎？刺激我真的就那麼開心嗎？」
他搖了搖頭，苦笑着說：「我只是喝了點酒給你說點知心話而已。」
「但是，你不覺的太直接了嗎？」我淚光閃閃的看着他問。
「是嗎？對不起……看來我是真的喝多了。」他說着慢悠悠的站了起來，沖我微微一鞠躬的說：「對不起……我，我先睡了。」
……
房間突然安靜下來，只有我一個人守着一桌子菜，一桌子陸辰生抄的菜。
旁邊我最愛吃的生魚片。切的那麼漂亮、那麼好看，看到那生魚片的時候，我的心頓時就酸澀的難以自控，眼淚也忍不住的一滴滴的往下落。
上帝。你能感受到我的痛嗎？
為何讓這兩個男人同時的出現在我的世界裏，折磨的我真的好難受。
本以為這也就如此的結束了，可是不行。剛想去睡覺的時候，顧老給我打來了電話，讓我去參加一個地下拳場的比賽。
這邊剛掛斷電話，另一邊陸聞天就給我打來了電話，「因子，今天晚上顧老給你打電話沒有？」
「打了……」我略微有點醉意的說。
「好，今天晚上，我們收網！」
陸聞天一句話，刺激的我頓時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