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 子丹受命，立功減刑
蕭勇說：「六博士。」
「他……」子丹隨即把個頭搖得像撥浪鼓：「不行不行，我還是按手印吧。」
「為什麼？」蕭勇一臉不解。
子丹說：「那個博士，身上一股酸文人的氣味，能把人熏……」
「少跟我婆婆媽媽。」蕭勇打斷道：「到底干不幹？」
子丹說：「不幹。」
蕭勇說：「按手印。」
子丹說：「不按。」
「那好，」蕭勇扔下文件夾站起身：「給你交個底吧，其實手印只是個形式，按不按下午都會來人給你轉監區，像你現在的情況，估計到那裏要戴腳鐲子了。」
「不就是腳鐐嗎？」子丹一臉不在乎：「戴就戴。」
蕭勇說：「真是老古董，三十年前就不用腳鐐了。現在都用電子腳鐐。」
子丹問：「那是什麼？」
蕭勇說：「感應器。戴在腳腕上，一旦有圖謀不軌，脈搏出現異常，那東西就會發出感應脈衝電流，立馬叫你生不如死。」
子丹笑道：「嘿嘿，嚇唬我。我還是不幹，不幹不幹，就不幹。」
「那好，祝你把牢底坐穿。」蕭勇轉身按下呼叫器。
兩秒鐘之後，走廊里傳來獄警的腳步聲，「咣咣……」像催命鼓。
「我干！」子丹忽然冒出一句。
「什麼？」蕭勇頭也不回：「沒聽清楚，再說一遍。」
「我干！」子丹大聲說：「但我要求提前釋放。」
「嘩！」門打開，蕭勇理都不理他，弓腰出去，扔下一聲冷笑：「嘿嘿，好好睡一覺，醒來……」
後面的話沒說完，門就又關上，「咔」落了鎖。
「文件夾！」子丹撿起來翻看了一眼，嘴角立馬露出他的「冷笑」：「哼哼，好你個X狼，誆我！」
文件下方，不知什麼時候被畫上了一個卡通兵人，旁邊還寫了一行字：小兵，睡醒了，找監獄長。
……
「提前釋放」？子丹看來不知道自己捅了多大簍子。
省城監獄騷亂，此事當天就被雞國人發到了網上，而且惡人先告狀，將責任全都說在了獅國人身上。
省政法委立刻發文聲明，事件尚在調查中，不可輕信謠言。
然而雞國人一向善使謠言武器，不僅變本加厲，還反咬一口指責獅國政府護短，甚至有人藉機又提出建立雞國自治區。
於是獅國憤青被激怒，雙方組織網絡水軍，展開口水辯論。
辯論從當事人責任問題，很快發酵到法制層面，還有「皿煮」、「任泉」、社會……後來不知是誰先跑了題，領着大夥討論起了人品道德、二奶小三、AV女郎、一夜情……亂了。
現實中也亂了，網絡上口水不過癮，就約出來打架，以決鬥論理，用拳腳說話。今天你輸了，明天我贏了，今天獅國人打敗雞國人，明天雞國人又糾集一幫「武士」捲土重來……
底層的爭鬥又很快上升到高層。
雞國流亡政客認為自己國家滅亡了，獅國人應該照顧雞國遺民的感受，給予僑民待遇，保留適當的豁免權。獅國專家則認為雞國既已喪失主權，法定的豁免權也就自動解除，雞國遺民必須遵守獅國法律，而對那些蓄意破壞者，還要嚴懲。
一時間，網絡上、電視上，雙方的專家、學者、公知、大V紛紛登場，口若懸河，口吐白沫……
這一切，小嚕嚕居然看得津津有味。
嚕嚕當然不是對雞國人或者公知大V感興趣，她關注的只是子丹小哥哥。小哥哥現在已經是名人了，粉絲多得數不過來。她想找找圖片或視頻，看看小哥哥名人現在是個什麼模樣。
可惜，監獄方面提供的現場監控一片混亂，看不清誰是誰，官方媒體上也沒個別公佈雙方當事人的信息。粉絲們上傳的都是過去的舊圖片，那上面的子丹小哥哥，就是個小哥哥，比大雷哥哥小了好幾圈。
看來看去，嚕嚕不明白，他那麼瘦小，怎麼可能打敗雞國壞人，發動那麼大一場騷亂？
看來看去，嚕嚕最終只搞清楚了小哥哥還要住兩年多的監獄，而且十有八九會因為這次騷亂要加刑。
看來看去，嚕嚕坐不住了，決定去省城找小哥哥。她要到監獄外面等他，不管他坐多少年牢，也要等。
她於是叫靈姐姐搜索省城監獄的地址，但官方地圖上根本找不到，靈姐姐於是幫她接通了「火狐」的電話。
「火狐」不僅告訴了她地址，還自告奮勇要開車來峻水接她去省城。
她說：「不用接，我等不及了，自己坐高鐵去。」
她當晚就出發去了火車站，跟着一個大人混進了高鐵車廂。
……
子丹卻不知道自己與「鬼子」這一架能把外面打得天翻地覆，他正忙着立功減刑呢。
蕭勇用一紙假判決書誆了他，他卻因此反而對蕭勇更加佩服，況且協助拿下重大販毒案的關鍵證據，應該算是「重大立功表現」，這麼好的機會他豈肯放過。
然而跟「六博士」接觸之後，他發現蕭勇又誆了他，說服「六博士」沒那麼簡單。雖然他救過「六博士」，人家卻並不買賬。而且這個酸文假醋的傢伙是個十足的滾刀肉，軟硬不吃。
更沒想到的是，據監獄長說，「六博士」居然真的差點就是博士，他是龍省大學財經學院的碩士畢業生，博士沒考上，不是因為分數不夠，是沒錢給博導送禮。
當然，這年頭學財經的臭了街，非博士畢業都別想找到好工作。「六博士」畢業后混了兩年，一事無成，加之有些自暴自棄而沉迷於網游，於是乾脆改行鑽研起了電腦，搞的竟然是黑客技術。
做了兩年多的黑客，倒是有些成果，黑了好幾個玩家的遊戲賬戶，偷竊了幾千億的遊戲幣。最終，在他租住的小黑屋裏被抓了個現行。
「六博士」熟悉法律，知道幾千億的遊戲幣換來的會是兩年的刑期，他於是積極配合審訊，還想立功贖罪。他手裏有張大牌，可以幫助他獲得從輕處罰。
原來，就在被捕前兩個月，「六博士」黑進了雞國一個商社的賬戶，本想偷點小錢花花，卻無意中發現了賬戶資金往來有幾筆不正常，再一搜索，又有了新的收穫，那些不正常的客戶居然是境內外的大毒梟。
這種錢「六博士」當然不敢偷，但證據是可以偷的。學過財經的人對賬戶的漏洞很敏感，也深知「把柄」二字的重要性，拿住了豈肯輕易撒手。
「六博士」於是偷偷將那些資料拷進自己的雲盤裏，加密又加密，還拷了兩個副本分頭藏好，比命根子還寶貝，想着說不定哪天有大用，運氣好的話，能找個妥當的渠道賣個好價錢。
被抓之後，「六博士」覺得該起用這張牌了，於是將一個副本交給了審理案件的警官。沒想到公安局內部出了問題，他不但沒得到減刑，反而招來了雞國人的報復，雞國人還要逼他交出原始證據資料。
子丹聽完監獄長這番介紹，心想「六博士」這是一朝被蛇咬，豈肯輕易交出底牌？而且這傢伙軟硬不吃……
他忽然想起二叔曾經教過他的一個磨人的招，叫「溫水煮青蛙」，倒並非什麼特別的功夫，只是需要極大的耐力，尤其不得好睡，然而他正好整宿整宿地失眠。
他把計劃跟監獄長一說，於是乎「六博士」隨即被調出來跟他住進了一個監室。「六博士」的惡夢開始了。
當晚熄燈之後，他倆的監室里便開始鬧鬼，時不常就可以聽到傳出「六博士」的帶着哭腔的叫聲：
「……求求你了大兄弟，讓我睡一覺吧……」
「啊……這傢伙放的屁臭死了，我受不了啦……」
「管教……我要換號……」
……
獄警理都不理。
旁邊號子裏有人受不了，高聲叫罵，獄警卻去教訓受害者。
兩天之後，「六博士」連鬼叫的力氣都沒了。
子丹卻越發地精神，加了一把火，開始第二階段攻勢：講「論壇」。
從本拉登講到奧巴馬兒，從美國的中東政策說到亞洲再平衡戰略，還有中國的兩岸政策、三個代表、四項原則、和平共處五項……全都是四五十年前的名詞，「六博士」聽都沒聽說過，暈死了。
第四天，子丹開始「文火慢燉」：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一直數到一萬，他自己都快數得睡著了，卻死活不讓「六博士」閉眼。
第四天半夜，終於「熬出鍋」了，「六博士」兩眼無神地交出了雲盤的一級密碼、二級密碼、光電密碼、動態密碼……一大堆密碼。子丹也暈死了。
之後沒多久，販毒案結案，夠雞國毒販死一百回了。
二人有此「重大立功表現」，減刑一年。「六博士」已服刑一年，於是立即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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