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得遠

君染夜抿了抿唇，上前一步將凌昭語拉到他的身邊，看了狂歌一眼，這一眼怎麼說呢？有些淡漠，有些複雜，接着開口，「不愛！」

不過是兩個字，凌昭語當即就笑顏如花，那淚水也恰到好處的落下，上前一步緊緊的抱住君染夜的腰，小鳥依人的模樣，「阿夜，不管你對哪個女孩子有好感，我都不會阻止你，我只希望你不要扔下我，讓我永遠留在你身邊！」

聽聽，這話說的多麼的動人，就算是女人聽了也要感動吧！

可是狂歌卻覺得渾身冰冷，天堂和地獄其實就是一線之差，剛才她還沉浸在那個吻中不可自拔，這一刻卻已經覺得靈魂都已經被抽空。

有些好笑。

有些自嘲。

「歌兒……！」

這個時候，楚楚也跟了上來，看到狂歌一個人站在那裏，明明看起來面無表情，但是全身上下卻好像籠罩在一片寂寥之中，她突然有點難受。

狂歌一愣，像是從一個虛無的空間之中清醒了過來。

「楚楚！」

她張嘴喊道，聲音有些沙啞。

楚楚奔上來，抓着狂歌的胳膊，眉頭皺的緊緊的，「你沒事吧！」

她好心疼！

說起來，她跟狂歌認識並不深，半年前半年後，加起來不超過三面，可是怎麼辦，她就把她當成朋友，好歡喜的那一種。

「我沒事！」

狂歌道。

「可是你看起來不是很好的樣子！」

楚楚很擔心，轉過頭去憤憤的白了凌昭語一眼，她這人最討厭的就是虛偽做作的女子。

狂歌勾了勾唇角，抬起頭，君染夜跟凌昭語都在看她，此刻狂歌覺得自己真像一個小丑，是別人眼中的笑話。

一句『不愛』抽幹了她所有的自信和堅持。

「沒事，我剛才做了一個夢，現在夢醒了！」

她笑着說道，可是那笑容真的很苦澀，沒有人知道她心中在想什麼，她把所有的痛苦都偽裝起來了。

牽了楚楚的手，轉了身子，「走吧！」

楚楚也好擔心她，恨不得馬上走的，連忙點頭。

「等一下！」

這個時候君染夜卻開口了，他聲音沉沉的，似乎在生氣的樣子。

「幹嘛？還有事嗎？」

楚楚皺眉，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君染夜卻是不搭理他，只是看着狂歌，「跟我走，我會娶你為妃！」

……

「額……！」

楚楚的呼吸卡在喉嚨裏面，她明顯的感覺到自己握住狂歌的手臂瞬間繃緊，於是她聰明的保持沉默。

君染夜的這一句話並沒喲讓狂歌覺得任何的開心，她淡漠的轉過頭來看着君染夜，嘴角的笑嘲諷無比，「為什麼？」

「我對你有感覺！」

君染夜皺眉說道。

這樣的答案，不是愛，不是喜歡，而是有感覺。

「走吧，楚楚！」

狂歌什麼話也沒有說，拉着楚楚的胳膊就走，如果在不走的話，她不敢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娶她為妃？

是想讓她跟凌昭語共侍一夫嗎？

君染夜是把他當成什麼人了。

「站住！」

見狂歌沒有給他任何回復，甚至是轉身就走，君染夜終於是怒了，他一把扯住狂歌的胳膊，冷冷呵斥道。

狂歌被扯住，走不得，手腕處卻感覺不到疼痛，君染夜握的很緊，讓狂歌有一種錯覺，好像他很是怕她走掉一樣。

「你還沒有回到我的話。」

他說。

狂歌想，在等等吧！

這最後的一點眷戀，他們肌膚相觸，這是最近的距離。

終於，狂歌還是冷靜的甩開了君染夜的手，「你想我回答什麼？君染夜，我不會跟你走，不會做你的妃子，不會與別的女人伺候一個男人，懂了嗎？懂了的話就放開我！」

君染夜聽到狂歌的話卻並沒有放開她的胳膊，而是更加用力的握緊，「你的意思是你想專寵？」

「不行？」

狂歌挑眉反問。

「我的正妃是昭語，但是我不會虧待你！」

對於君染夜來說，這話已經是極大的妥協，可是狂歌聽的卻簡直想要冷笑，她終於用力的甩開君染夜的手，「君染夜，我們果然是兩個世界的人！如果你永遠想不起來我是誰，那麼我們之間最好永遠不見。」

狂歌說完這句話，轉身就走，卻看見不遠處的樹影下，陌離歌站在那裏，一身風華，似乎聽到了這邊的動靜，也忘了過來，又好似隨意的飄過。

狂歌忽然就覺得有些心涼，讓別人見到她這樣的一面。

而君染夜還愣在狂歌的最後一句話，只覺得這女子有些不可理喻，但是她說的話卻是讓他陷入了沉思。

「對了……！」

走出去幾步，狂歌突然站定下來，轉過頭來，君染夜眼中光芒一閃，心中好不高興。

「怎麼？」

「我想問你一句，你之前是不是有過失憶的經歷？」

這話問傻了君染夜，莫名其妙的，想了想，搖了搖頭。

狂歌點點頭，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讓他莫名的心慌，而目光落在凌昭語身上的時候，她竟是一抖，只覺得那目光冷寒無比，像是在看一個死人的眼神，就好像是在告訴她，只要她想，隨時都能要了她的命。

「你這個女人什麼意思？」

君染夜實在要被狂歌的莫名其妙弄暈了，於是對着她的背影呵斥道，卻見她連轉個頭賞個臉都沒有，「你要去哪？你叫什麼名字？」

狂歌冷笑，他其實是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的。

談何喜歡。

「我是你的男人，你不跟我走？」

君染夜繼續說道。

果然這句話讓狂歌止住了腳步，她臉色難看，「你不是我的男人。」

「我們剛才不是還在接吻？」

君染夜一臉魅惑，甚至抿了一下唇瓣，很是回味的樣子。

他這模樣當真是惹火了狂歌，她嘲弄的笑了一聲，隨意的聳了聳肩，「不過是接吻，我只是想知道跟不同的男人接吻是不是會有不同的感覺，你別多想！」

「你還吻過別的男人？」

君染夜怒吼。

狂歌抬起頭看向離他們有一段距離的陌離歌，隨意的回答，「當然，你是我實驗品中技術最差的！離那人差的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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