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借酒澆愁
那個唐門的傢伙已經死的透了，薛信也沒有再看他一眼，而是徑直就繞過了那塊巨石，跟在他身後的李莫愁看見薛信從地上撿起了什麼東西來，就好奇的伸過去查看。薛信只是看了一眼，然後就把兩樣東西遞給了李莫愁，卻是一個沾了血的火摺子，以及以根蠟燭般粗細的香，想來就是薛信剛才所說的迷香了。
薛信見李莫愁一臉好奇的樣子，就開口解釋道：「這個火摺子那也沒什麼特別的地方，那也不必說了。只是這一截香你收起來吧，這可是好東西呢。普通的迷香對內功高深的人沒什麼效果，但是這香卻是唐門秘制的，如果不小心的話，只要不是先天高手，都會中招。」
李莫愁一聽，暗自砸了砸舌，但還是搖頭推辭道：「這東西既然有這樣的神效，想來也是貴重異常的，俗話說無功不受祿，我不能要。薛師兄你還是自己留着吧。」薛信笑道：「這東西我拿着已經沒有用了，我現在遇到的敵人，如果不能靠武功解決的話，這些暗算的手段也根本不會有用了。
而且說起來這傢伙也是我招來的，再加上我們這次久別重逢，我就大開殺戒，弄得整個場面血淋淋的，說起來也是唐突佳人了，這東西就算是我借花獻佛送給你賠罪的好了。」李莫愁聽到「唐突佳人」這幾個字，臉色一紅，但是眼中的歡喜還沒有綻放開來又迅速的被黯然之色所取代。不過這時薛信正忙着從懷裏掏東西，也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些。
從懷裏伸出來之後，薛信的手上已經拿着一個瓷瓶了，薛信順手把那瓶子遞給李莫愁道：「其實這迷香還有一些陰毒的效果，所以你以後如果不是遇到山窮水盡的時候，還是盡量少用為好，而且在點燃之前，先從這瓷瓶裏面取一粒藥丸含在嘴裏，就能防止誤傷自己了。」然後薛信又詳細的給李莫愁說明了一下這迷香的效果。
李莫愁越聽越覺得心驚，因為根據薛信所說，這一段小小的迷香點燃之後，無論是在室內還是野外，順風還是逆風，只要聞到香味，那就肯定已經中招了，見效之快，發作之猛烈，簡直可以說是防不甚防了。而一旦中招，如果內功高深的話，那還能夠活動一下，但是也要手足酸軟四肢無力，內功更是要大打折扣，如果內功不怎麼樣的話，那能維持清醒就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這樣的東西，對於現在的李莫愁這樣武功只有半桶水的人來說，已經可以算是一項保命的絕招了。不過看薛信態度堅決，李莫愁也不再推辭，收下了那段迷香，心裏也是暗自記下了薛信這次的人情。
不過實際上李莫愁還是低估了這一段迷香的威力了，因為剛才薛信所說的內功高低，實際上是以他自己的內功作為標準來衡量的，所以即使是他剛才所說的那些內功不怎麼樣的人，在現在的李莫愁看來，也已經十分的了不起了。
而且還有一點，是薛信沒有跟李莫愁說，唐門秘制的迷香確實只能讓人失去抵抗能力。但是現在她手上拿着的這一段，卻還帶有迷惑神智，催發**的效果，想來是那個被釘在了石頭上的唐公子自己添加了其他的東西進去。
從這方面來推斷的話，這個唐公子的職業也就呼之欲出了。剛才薛信正是發現了這傢伙跟那討厭的歐陽克一路貨色，才起了殺機的，不過這些東西卻不好對李莫愁說了，於是他也只是提醒了她不到最危急的關頭不要使用也就罷了。
「唉，大好的心情，就被這傢伙給攪合了，我們還是走吧。」等到李莫愁珍而重之的把兩樣東西收好，薛信就迫不及待的開口道。看着那血淋淋的石頭，聞着不停鑽入鼻子裏面的刺鼻血腥味，李莫愁也皺了皺眉，但是在看到那屍體的時候，她還是明顯的猶豫了一下，輕聲問道：「薛師兄，我們就讓這屍體釘在這裏了嗎？」
薛信好奇的看了她一眼，道：「那當然了，難道你還想要幫他收斂一下不成？」薛信還以為李莫愁又心軟了呢，誰知李莫愁搖了搖頭：「不是啊，這傢伙居心叵測，死有餘辜，我才沒有功夫去理會他的屍體呢。不過剛才在酒樓的時候，我看見他好像還帶着幾個下人的，我是怕等下他們找過來，根據我們在這裏留下的蛛絲馬跡找過來。那樣的話，肯定要給你添麻煩了。」
薛信聽到這話，才明白李莫愁打得是這個主意，看她很自然的說起這毀屍滅跡的事情，巨大的落差之下，薛信也覺得身上一冷，然後才想起面前這個有些憂鬱，有些憔悴，看起來楚楚可憐的少女，以後可是被人稱為「赤煉仙子」的！
薛信這一失神，忘記了介面，李莫愁就接着道：「而且這傢伙臨死的時候，也說了他是來自一個叫什麼『唐門』的組織的嗎？雖然我們不怕他們，但是也怕他們糾纏不清吧，我記得薛師兄你好像是最怕麻煩了，不是嗎？」
薛信愣愣的點了點頭，然後忽然又發現了一個問題：「是啊，我最怕麻煩了。可是李師妹你是怎麼知道的？」李莫愁這時也發現說漏了嘴，有些慌慌張張的道：「啊，這個，這個，是我師傅跟我說的。」見薛信滿臉的懷疑，李莫愁的臉紅了一下，然後趕緊低下頭去，低聲道：「兩年前那次見面，師傅試探過你的武功之後，就對你讚不絕口的，後來，她也曾了解過你管理重陽宮的情況……」
「呃，原來如此……」雖然李莫愁說的含含糊糊的，可是薛信卻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什麼「了解」，看來是那古墓的前輩偷偷的潛入了重陽宮，去觀察薛信去了，而且肯定還不止一次這樣做了。想到自己暫管重陽宮的時候那些所作所為都在別人的眼皮底下，雖然也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但是現在薛信想起來心裏還是不怎麼舒服。不過形勢比人強，論輩分，人家比自己高，論武功，貌似現在自己也不是她的對手，所以薛信也只能獨自鬱悶一下罷了。
薛信的鬱悶，李莫愁自然能夠感受的到，看着薛信臉上的表情終於由一貫的老成穩重發生了變化，李莫愁玩心忽起，又道：「就連你給你的那些師侄們講的故事，我都聽過呢。」看到薛信的臉色苦的都能滴出水來了，李莫愁忽然抿嘴一笑，滿臉的愁雲慘霧頓時消散一空，整個人都變得光彩動人起來，即使以薛信見慣了黃蓉的絕世容顏，看到李莫愁這樣細雨新霽的樣子，也是一陣失神，直到看得李莫愁俏臉通紅低下頭去，薛信才回過神來。
乾咳了一聲之後，薛信沒話找話問道：「你剛才說自己聽過我講的那些故事，難道你也跟着你師傅，進過重陽宮？」這話一出口，薛信就暗罵自己糊塗，這事不是明擺着的嗎？果然，李莫愁的臉色更紅了，匆匆丟下一句：「這裏的味道難聞死了，我們走吧。」
說着轉身就走，也顧不得再去毀屍滅跡了。薛信見李莫愁逃也似的往來時的路跑了出去，聳了聳肩，也跟了上去。回去的時候，兩個人雖然走了個先後，相距不過幾步，但是氣氛有些尷尬，兩人都沒怎麼說話。
進了城門之後，薛信見李莫愁有些猶豫，好像不知道往哪裏去，就微笑道：「李師妹，剛才你到那個酒樓去，好像是為了吃飯的吧，可是一見到我之後就跑了出來，剛好我也沒有吃完，不如這樣吧，我們還是回去那裏，把這頓午飯吃完怎麼樣？」
這時李莫愁又已經恢復了剛才初見她的樣子，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薛信覺得她更加的冷漠了，聽了薛信的提議之後，李莫愁只是點了點頭，然後就跟在薛信的身後往回走去。
跑堂的小二還認得薛信的樣子，雖然他不知道薛信是什麼人，但是剛才掌柜的對薛信恭恭敬敬的樣子他可是看在眼裏了，至於薛信旁邊這位「白衣仙子」他也不陌生，這段時間已經見得多了。於是小二殷勤的把二人領進了薛信剛才呆的包間，馬上又飛速的跑下樓去傳菜去了。李莫愁雖然也察覺到了那小二的異樣，不過這時她正是黯然失神的時候，也沒有多嘴過問。
等到菜上來之後，雖然薛信不時的妙語連珠，奈何李莫愁全無反應，只是機械的往嘴裏送菜，看她的樣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出味道來。薛信努力了一會，李莫愁仍然不領情，也覺得無趣，也就放棄了吧李莫愁逗笑的想法，轉而和桌上的菜較起勁來了。
可是今天薛信也不知道衝撞了那路神仙了，反正這頓午飯是別想吃好了。就在薛信埋下頭去準備大吃大嚼的時候，李莫愁卻是渾身一震，然後忽的轉過頭來，看向了窗戶外面。薛信也好奇的往下張望了一眼，正好看見掌柜的送著一對少年男女出來。
薛信見李莫愁眼中忽然閃過了無比複雜的神色來，似甜蜜，似留戀，也有些幽怨自傷，他立時就意識到，底下那兩人，十有**就是那陸展元和何沅君了，於是薛信也特意留意了一下這兩個人。
以薛信的看來，那陸展元也沒什麼出奇的地方啊，無論是長相還是氣質，都只能算是中人之姿罷了，倒是那何沅君，倒可以說是亭亭玉立，不過也並沒有美到哪裏去，不要說黃蓉了，就是李莫愁，在薛信看來，在長相上也比這個何沅君要高出一籌，不過兩人的氣質卻差不多相反，李莫愁現在內心雖然還算溫柔善良，但是臉上卻比較冷漠，不像那何沅君，一看她的樣子，薛信就知道這是個小女人，從內到外都溫柔似水。
掌柜的似乎和兩人很熟，把他們送出了門，還笑容可掬的對兩人拱了拱手，笑道：「愚兄這裏就先恭喜兩位喜結良緣了，不過遺憾的是最近敝東家要來查賬了，所以這段時間我要忙一陣子了，兩位大喜的日子恐怕我就不能親到祝賀了，還請陸兄弟，弟妹諒解。」
陸展元笑道：「多謝薛兄吉言，等你忙完了這一段時間，我們兄弟之間，哪裏還有這麼多的講究？兄弟我再來找你喝酒好了。」掌柜笑道：「好好好，那我一定等你。兩位放心，那幾位一定會準時到的。」陸展元和何沅君都是滿臉的幸福，對掌柜的連連道謝，然後又閑聊了幾句才告辭離去了。
只是在轉身的瞬間，陸展元也似有所覺的抬頭往這邊看了一眼，不過他卻只看到了向他微笑點頭的薛信，至於李莫愁，則在他抬頭的瞬間就已經躲到了一邊去了。陸展元見薛信儀錶不凡，而且頗為友善，也點了點頭，然後攜著何沅君徑直去了。
薛信微嘆了口氣，轉過頭來，看着眼睛已經通紅的李莫愁，低聲道：「他們已經走了。」李莫愁「哦」了一聲，然後又抿緊了嘴角，可是眼中分明在掙扎不休，似乎想開口問什麼，但是又有些患得患失舉棋不定。
薛信知道以她這時的內功，剛才能在喧鬧的人群中隔着兩層樓聽到陸展元的聲音已經很了不起了，至於他和掌柜的的對話，應該沒有聽清楚。只是薛信也不願做惡人，於是招手叫過了小二，讓他把掌柜的叫來。
等薛掌柜進的包間，李莫愁感激的看了薛信一眼，但是還是不敢開口。薛信又嘆了口氣，問那掌柜的：「剛才那兩個人是什麼人？」薛掌柜恭敬道：「那個男的叫陸展元，從江南來的，也有幾分本事，我也是一個偶然的機會才結識的，旁邊那個是他的未婚妻，姓何，身上似乎也有些功夫，不過……」
薛信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話：「好了，他們兩人的武功也不值得一提，就說說他們的來意好了。」他這邊話音剛落，對面的李莫愁的呼吸陡然間加快了起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了薛掌柜。薛掌柜人老成精了，看見李莫愁這個樣子，哪裏還不明白其中的糾葛？
不過這位姑娘是少爺的貴客，所以他心裏還想要斟酌一下到底要怎麼說才好，但是他卻不知道，在這個關頭，哪怕一秒鐘的遲疑，也會讓關心的人感覺像是過了一年似得。所以他還沒有想好怎麼說，李莫愁就開口催促道：「掌柜的，你……」話剛出口，她才發現自己太過於緊張，聲音都有些嘶啞了，於是說了一半又住了口。
「你只說就是了。」薛信也開口催促道，薛掌柜小聲道：「他們剛才過來，是為了，為了找我幫忙，從我們這裏請幾個廚師過去幫他們籌備婚宴。我……」後面的話，李莫愁就沒有聽清楚了，那「婚宴」二字不停的在她的腦海裏面回蕩，就像個炸雷一樣震得她渾身的氣血浮動，眼前一陣陣的發黑。
深吸了一口氣，李莫愁好容易壓下了有些蠢蠢欲動，有些失去控制的內力，等到能夠重新看見東西的時候，她有些木然的問薛掌柜：「什麼時候？」薛掌柜見李莫愁的樣子有些不妥，於是又掉頭去看了薛信一眼，見薛信點頭，才回道：「三天之後，就在西城他自己買的宅子裏面。」
聽到這個答案，李莫愁的眼神都有些獃滯了，薛信見狀，關心道：「師妹，你怎麼樣？」連叫了好幾聲，李莫愁才回過些神來，但是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對那掌柜的道：「你們這裏有沒有烈酒？給我拿一壇上來。」見她要喝酒，薛信反而還鬆了口氣，擺了擺手示意薛掌柜下去準備。
就這樣枯坐等待也不是辦法，於是薛信只要硬著頭皮開口道：「師妹，你不要太傷心了，那陸展元……」可是薛信這話剛說到一半，李莫愁忽然大聲叫道：「不要再提那個名字了！」薛信聳了聳肩，只好止住了話頭。李莫愁卻又忽的冷靜了下來，有些歉意的望了薛信一眼，低聲問道：「最近這段時間江湖上有很多關於薛師兄的傳言，最近的一條是你大張旗鼓的前往桃花島求親？」
薛信點頭，答道：「我們已經訂婚了。」然後就不知道說些什麼了，因為他剛和黃蓉定婚，那什麼「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之類的話就無論如何說不出來了。但是除了這句之外，薛信也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了——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他都從來沒有過安慰女孩子的經驗。
還好那個薛掌柜的速度夠快，就在包間裏面的氣氛快要凝固的時候，他親自托著一個大酒罈和兩個大碗進來了。低頭偷偷掃了一眼渾身上下都在往外散發着寒氣的李莫愁，然後又看了一眼苦着臉無可奈何的薛信，薛掌柜無比明智的放下了酒罈，然後也不理會薛信的暗示，一句話都不多說，飛也似的就逃了出去。讓薛信再拉個兄弟來墊背的想法立時就胎死腹中了。
李莫愁也不理會兩人的小動作，伸手拿起了酒罈倒了兩碗酒，然後對薛信露出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開口道：「薛師兄，這第一碗，我敬你，祝你和黃姑娘百年好合，永結同心。」說着頭一仰，然後也不等薛信阻止，她頭一仰，就想要學人家豪飲一樣把一大碗酒都倒下去。可是酒剛一入喉，李莫愁就被那強烈的辛辣之氣嗆得連連的咳嗽起來。
薛信弱弱的道：「這酒太烈了，我們還是換一種吧？」李莫愁好不容易止住了咳，聞言卻是搖了搖頭，道：「既然喝酒，那自然要喝這樣的烈酒啦，否則的話又怎麼能喝醉呢？」
李莫愁看了一眼薛信面前的酒碗，笑道：「薛師兄你怎麼不喝？嗯，不對，這一碗是我敬你的，我要先干為敬。」說完，她到底是不敢再故作豪爽了，一小口一小口的把那一大碗酒都喝了下去，開始的時候她還皺了皺眉頭，可是旋即，也許她也發現身體的不適也可以麻醉人的神經吧，很快她就鬆開了眉頭，酒也喝的越發的快了。
本來薛信還有些埋怨那個薛掌柜，他還真的把店裏最烈的酒拿了上來，這不是給自己添堵嗎？可是一碗酒喝下去，薛信卻又轉變了想法，覺得這個主意高明之極了，因為剛喝了一碗下去，李莫愁的身體就有些搖晃了，似乎隨時都會倒下去的樣子。薛信眼珠一轉，喝了聲彩道：「師妹好酒量，我也不能不給你面子，所以這一碗，我也幹了。」說着就抓起面前的酒碗，伸手一倒，就把剛才李莫愁沒有完成的豪飲的動作給做完了。
然後薛信主動提起酒罈，給兩人滿上，然後道：「嗯，那我也敬師妹你一碗，多謝師妹的吉言了。」說完又是一倒，幹了這一碗，李莫愁這時也放開了，大笑一聲：「哈哈，好，干！」然後這一碗酒剛喝完，李莫愁嘴裏還在叫着：「再來！」可是身體卻是不由自主的往前一撲，就伏在桌上昏睡了過去。
把醉成了一灘爛泥的李莫愁安頓下來之後，薛信也沒有心思吃飯了，拉了薛掌柜來問話：「嗯，掌柜的剛才這一手玩的高明啊，竟然能讓她在這麼短的時間裏面就醉了過去。」
薛掌柜嘴裏連忙謙虛道：「哪裏哪裏，雕蟲小技而已！」話是這麼說，但是他臉上的得意之色卻是怎麼都掩飾不住的了。因為薛信對手下雖然很好，但是也只是物質上的，嘴上卻是很少開口稱讚他們的。今天這「高明」兩個字的讚譽，對老掌柜來說已經是很大的褒獎啦。
停了一下，薛信才問道：「據我所知，那個何沅君似乎應該是武三通的義女吧？可是那武三通曾經是段皇爺的座下大臣，雖然現在退隱了，但是也不至於讓自己的女兒出嫁時連個燒菜的廚子都要在外面來找吧？」
薛家的下人們已經對薛信的未卜先知免疫了，見薛信竟然了解何沅君的情況，薛掌柜也不奇怪，開口解釋道：「據陸展元所說，那武三通似乎並不贊成兩人的婚事，所以嚴格說起來，那何沅君應該是跑出來的。」
這些東西薛信早就知道了，接下來的問題才是他真正想要問的：「那他們二人怎麼又敢在這大理城裏面舉行婚禮呢？不怕老頭子找上門來嗎？」薛掌柜有些奇怪的看了薛信一眼，然後才輕聲道：「剛才少爺不是說了嗎，那武三通歸隱了啊，現在又不在大理城中。」
「呃，不好意思，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都把我繞糊塗了。」聽到這話，薛信才忽然意識到自己問了個白痴問題，有些訕訕然的解釋道。薛掌柜也機靈，立刻就幫他補救道：「而且今天我聽那陸展元說他還請到了天龍寺里的一位高僧出面來參加他們的婚禮，想來他也是有恃無恐吧？」薛信點點頭，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於是掌柜的就岔開了話題，小心翼翼的問道：「那這位李姑娘？」薛信隨口道：「她師傅和重陽先師是故交，以前還照顧過我，所以遇到這事，我也不能不管。」薛掌柜連連點頭，又問道：「那，是否需要屬下們做點什麼？」薛信搖搖頭，道：「算了，這事麻煩的很，也不是人多勢眾就能解決的，你們就不要插手了，等她酒醒之後我再見機行事吧。」不過話是這麼說，實際上薛信心裏也對這理不清的亂麻束手無策，到最後也只是打定了主意隨機應變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