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國家隊
落靜靜地站在墓碑之前。
張菲的相片被鑲嵌在墓碑上，相片里的張菲，也靜靜地看着葉落。
在葉落決賽之前，張菲其實已經深度昏迷，蕭無痕當時接起電話，只是為了穩住葉落的情緒。
葉落奪冠的時候，就是張菲香消玉殞的那一刻。
葉落將WCG的冠軍獎盃放到張菲墓前，然後點上根煙，慢慢地抽著。
葉落今年十九歲又三個月，他學會了抽煙。煙灰和他的心情同時墜落在地，煙霧和他的思念一起飛騰上天。
葉落知道，張菲再也不會醒來，即便是用WCG的冠軍獎盃來喚醒她，也是如此。
遞給他煙抽的羅布，戴着一副墨鏡，靜靜地站在葉落的身後。
羅布的身邊是王玫，王玫沒有學會抽煙，因為白夢霜不讓。
「走吧。」葉落淡淡地說道。
「嗯。」兩人應了一聲。
但是沒有人移動腳步，半響，羅布暗暗嘆息一聲，又遞給葉落一根煙。
張菲的死，讓葉落奪冠的喜氣，被沖淡許多，回到寧波之後，UG三少還沒來得及慶祝，就直奔杭州，去參加張菲的葬禮。
不知怎麼的，葉落並沒有落淚，反倒是蕭無痕，哭得非常傷心。
蕭蟬一回到寧波，也沒有時間去慶祝弟子的奪冠。
他和嚴炯飛，林秋水一道，去參加了另一場葬禮。
林正天死了。
被這個老丈人壓了這麼多年，一旦他死了。蕭蟬的心卻高興不起來。不過這種怪異的情緒，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林秋水處理掉了她在美國的一切財物，帶着lich回到了中國。一想到這個消息，蕭蟬就高興得全身顫抖，二十年地別離，終於在宣告結束。
從老丈人的葬禮中走出，蕭蟬孩子氣地緊緊牽着林秋水的手。不捨得放開。
「我是個老太婆了。你還這麼孩子氣，也不怕晚輩們笑話。」林秋水的眼眶還有些微微發紅，此時說道。
蕭蟬洒然一笑：「我蕭蟬這四十多年來，什麼時候在意過別人的看法？你能回來。是我這輩子第二高興的事情。」
林秋水一皺眉：「第二高興，那第一高興是什麼事？」
「二十四年前。」蕭蟬幽幽一笑，「你站在路燈下。讓我吻你，你還記得嗎？」
林秋水俏臉一紅，轉過身去。
嚴炯飛一臉猥瑣地跟在兩人身後，此時發話道：「嘿嘿，咱小姨真的是變了。當年那是一名混世魔女，現在臨老，臉皮卻薄了起來。」
林秋水狠狠瞪了嚴炯飛一眼，沒有說話。
三人回到嚴炯飛的車裏，嚴炯飛說道：「行了，老外公終於走了。你們應該開心一些才是，這老傢伙雖然是個長輩，但。真地沒有一點長輩地樣子。蟬，小姨。你們今後有什麼打算？」
蕭蟬微微一愣：「還能有什麼打算，我反正手裏還有五間網吧，一個賓館，雖然不如小飛你混的開，總還不至於餓死。我打算下個星期去民政局跟秋水一起把結婚證領了，從此過着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生活。」
林秋水白了蕭蟬一眼：「沒出息的書獃子，小飛這麼問，肯定是另有打算。」
嚴炯飛說道：「地確。UG俱樂部裏面，今年白狐的魅影想擴大規模，需要人手，秦清風和虞細雨這兩個白狐當年的鐵哥們，已經打定注意去幫白狐。這麼一來，咱UG俱樂部地主教練和預備隊主教練就沒人了。你們兩個反正閑着，不如來UG帶帶孩子們吧。」
蕭蟬一聽，頭就大了：「不是吧。這倆差事可是一件苦活。你想累死你小姨和姨父嗎？」
嚴炯飛罵了一聲：「姨父你個鬼！你們兩個的智商閱歷，加上對帝國的理解，是這兩個位置的最佳人選。小姨，你的乾女兒lich才十七歲，在咱們中國是沒有職業選手資格的，還要在預備隊鍛煉一年，你不如就去預備對帶帶她，順便指導一下預備隊里的其他新人。蕭蟬，我的徒弟現在比較牛逼，如果你我不去打壓打壓，恐怕要牛逼上天了，這可不利於他們成長。」
林秋水點點頭：「嗯，小飛說得也有道理，就這麼定下來吧。我出任
嚴炯飛一聽林秋水答應了，知道這事情也就定下來了，因為他知道，蕭蟬在林秋水面前，一向是沒什麼發言權的。
「好，你們兩個地待遇問題，不用煩心，回頭我讓秘書開兩個合同給你們，薪水一欄我會空出來，讓你們隨便填就行。」嚴炯飛大大咧咧地說道。
「你的秘書？」蕭蟬一聽，抓住了這句話的關鍵，「你什麼時候有秘書了？」
嚴炯飛老臉一紅，低聲道：「是蘇菲。」
蕭蟬一聽，馬上閉口不言，然後沖嚴炯飛揚了揚眉毛。
「蘇菲？」林秋水似乎聽出了不對，「她不是我父親前年剛認地乾女兒么？論輩分，她可是你的干姑姑……」
「小飛不就是想着干姑姑么……<
「葉子，你有什麼打算。」羅布一邊開着他新買地平治，一邊扭頭問道。
「還能有什麼打算。」葉落低聲說道，「繼續在UG里打上幾年，拿幾個冠軍。走的人已經走了，活下來的，還要繼續活下去。」
王玫此時開口道：「咱蕭師姐可是等了你一年多，對你可是情深義重的，你可別負了人家。」
葉落點點頭：「這我曉得。只是張姐前腳剛走，這檔子事情還要緩上一緩。」
羅布啐了一口，說道：「你小子就跟蕭蟬一個德行。書生脾氣。別看蕭蟬前輩在帝國上空前成功，在私人情感上，可是被鬱悶得一塌糊塗，你可別學他啊。」
王玫淡淡地道：「人家蕭蟬前輩再怎麼鬱悶，最後也一家人團聚。你看看你師傅，那才是咱UG在情感方面的恥辱，快五十的人了，還光棍一根。」
羅布說道：「扯我那師傅幹什麼。我說葉落，你可要留神了，現在lich那丫頭到了中國以後，可沒少跟我打聽你的消息，我看那丫頭是情竇初開了，嘿嘿，你現在一個蕭無痕，一個lich，可別犯和當年蕭蟬類似的錯誤。」
葉落一聽，頓時覺得頭大無比。
王玫摸了摸自己的臉，感慨道：「我就奇怪了。論長相，葉落雖然俊俏，但比我也強不了多少，論帝國水準，咱好歹也是WCG四強，比葉落這個冠軍也差不了哪裏去，怎麼我的女人緣就明顯不如葉落呢。」
羅布哈哈一笑：「你就收起你那副花花腸子吧，回頭被白夢霜那個母老虎知道里，你又要跪搓衣板了。」
三人一邊聊著，平治一邊在高速公里上急速飛馳。不多久，就進入了寧波的地界。
羅布說道：「我說哥兒幾個，接下來，可就是WCL和國家杯的比賽了。你們有沒有信心？」
王玫一撇嘴：「這不廢話嗎？有我們幾個在，這兩個獎盃遲早是UG和中國國家隊的。尤其是WCL，L-clan今年敗將，蒙哥馬利乾脆是去年UG的替補，論實力，這個中國俱樂部最強的敵人離我們差距不小，懸念不大。」
葉落點點頭：「反倒是國家杯，韓國依然強勁，據說金藝成本屆WCG失敗之後，回國召集了他的幾個師兄。現在七個WCG的歷屆冠軍，加上金藝成。這次中國隊還是很艱難的。」
王玫說道：「這次WCG之後，晉鳴雷也退役了。這次國家隊出征，清一色都是新銳。就看嚴總怎麼排兵佈陣了。」
羅布卻說道：「不怕。別忘了，國家杯是擂台制。有葉落一個人在，就足以抗衡整個韓國。」
葉落打開了隨身攜帶的手提電腦，說道：「今天國家隊集訓名單公佈，我們去看看都有誰吧。」
羅布說道：「主力五個，替補三個。一共八個人，考慮到國家杯是單挑，估計是沒我的名字了。」
葉落一邊看着電腦，一邊笑道：「羅布，你錯了，名單上有你！」
王玫湊過去一瞧：「嘿嘿，咱嚴大老闆還真是任人唯親，你，葉落，我，蕭師姐都有，還有張曉升，林近亭，華百岳，費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