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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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菱去公司找謝煜凡,結果撲了個空,逮住紀璟一頓軟硬兼施。紀璟被這個公主病纏得實在吃不消,意志力稍微一薄弱,就繳槍棄械,把謝煜凡給出賣了。

愧疚之餘,紀璟一個電話打給朋友,深刻地自我檢討道,「我有罪,我認罪。罰我將來一年都交不到女朋友。」

見好友如此,謝煜凡也不好多說。

本來在高爾夫球場打球,興意盎然,但一瞧見樂菱這張臉,明朗的心情頓時化作泡影。

樂菱這個人一向不會看人臉色,也沒意識到謝煜凡根本不待見自己。別看這個大小姐一臉高傲,但一物降一物,對謝煜凡卻是一副跪舔的姿態。也不知道是中了什麼邪,他越是不鳥自己,她就是越是要倒貼。用她的話來說,這世界的好男人沒幾個,一旦遇上,就一定要緊緊抓住。在她眼裏,謝煜凡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好男人。

謝煜凡收拾起球柄,本還想打個幾局,但現在被她一攪和,頓時興緻全無。

樂菱在一邊獻殷勤,不是遞毛巾,就是遞水,這會兒倒是一點也看不出她樂大小姐的架子。

可是,謝煜凡總是冷冰冰的,讓她好不失望。擰開蓋子,本想將水遞過去,結果手一抖,全都倒在了他的手臂上。

她忙胡亂地拿過毛巾想替她擦拭,卻被謝煜凡冷冷推開,他脫下外套,隨意地擦了幾下,將衣服扔在高爾夫球包上。

樂菱遇見他抿著嘴,臉色不善,心中有些沒底。正打算道個歉,誰知目光一轉,突然瞥見了他手腕上的手錶。這一眼,立馬讓她炸了毛。

這隻表!不就是那天被余晚這個半路殺出的程咬金,用105萬硬生生搶走的那隻百年林軍表么?

她一把抓住謝煜凡的手,用一種妻子懷疑出軌丈夫的語氣,兇巴巴地問,「這表是誰送你?」

謝煜凡被她尖銳的指甲劃破了皮膚,不悅地皺起兩道劍眉,他不笑的時候,臉部輪廓十分堅毅,就像一尊嚴肅的雕像。

他沒回答,只是冷冷地吐出兩個字,「鬆手。」

這種冰山氣質,一般人扛不住。

樂菱被他冷厲的語氣一驚,咄咄逼人的氣勢頓時沒了影,臉上只露出委屈。她雖然嬌蠻,但這輩子還是有服帖的人的,一個是她爹樂慈,另一個就是謝煜凡。

其實,她和謝煜凡並沒有多少交集,只是相親的時候曾見過一面。後來,她想盡辦法製造機會和謝煜凡邂逅,但都成效一般,還是不能引起他的注意。

樂菱聽說了不少謝煜凡在商場上叱吒風雲的事迹,知道他的手段,也知道他說翻臉就翻臉的冷酷。

尤其是當他臉色一沉,雙眉聚攏的時候,就如一陣暴風雨急劇而來,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

樂菱雖然又氣又怒,卻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她咬咬牙,用力地跺了跺腳,轉身跑了。

謝煜凡沒有半點要追的意思,甚至都沒朝她那方向望去一眼。以前,心如止水,對任何女人都是不冷不淡的樣子。現在,他的心裏住進了一個余晚,就更沒心思顧及別人。被余晚再三玩弄股掌,不是因為他沒用,而是出於愛。因為感情不一般,所以願意包容。對於那些心中沒愛的女人,他連忍耐兩個字都吝嗇給。

樂菱雖然臉盲,卻不是笨蛋。余晚買下的表,現在卻在謝煜凡的手上,稍微動動腦筋,就能想明白這兩人的關係。

只不過,她不肯相信。一直以為謝煜凡是個冰山男,不愛美人愛江山,而她會有足夠的機會去接近、感動他。但現在發現,這個男人已經被人捷足先登了,這怎能叫她不火冒三丈呢!

樂菱心中積著一股深沉的怨怒,堵得心口發痛,一口氣跑了老遠,隨手從矮木叢中扯下一把樹葉,狠狠地撕爛,踩在腳下。

幾近歇斯底里地發泄了一頓后,樂菱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閨蜜,「上次讓你查的那個女人,你查出她是什麼身份了嗎?」

閨蜜在電話那邊說了幾句,樂菱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結束通話后,她猛地將手機砸在了地上。好好一部最新款的6plus,頓時被她摔爛了。

樂菱咬牙切齒地道,好啊,何茹,竟然敢跟我搶男人!

***

樂菱是個急性子,什麼事都藏不住。眼見自己未來老公要被搶走了,她怎麼還能靜下心來慢慢想對策?

她坐進自己的座駕,腳下一踩油門,直奔學校。

現在時間還早,大多數學生有課,尤其是新生,課程表排得滿滿的。

樂菱踩着高跟鞋,走進校園,每一步都帶着恨意。恨不得余晚就是地上的螞蟻,用力碾壓,將她碎屍萬段。

教學樓外面貼著每一個年級的課程表,樂菱有心要給她難看,所以直接衝進她的教室。

她砰的一聲推開大門,教授的講課被她打斷,在座所有人都向她望過來。

樂菱剛才是一時頭腦發昏,但她畢竟沒有這女王氣勢,所以做不到在眾目睽睽之下,把余晚揪出來,然後再給她看顏色。所以在一瞬間的停頓后,她又將大門甩上,把那一雙雙的目光隔離在另一頭。

但樂菱吞不下這口氣,於是,她走到教學樓外面去等。

足足等了半個小時,終於下課了,卻始終沒瞧見余晚的身影。她過來興師問罪,誰知,對方逃了課,樂菱的怒氣更是高漲,怎麼都覺得自己被耍了。

本來就有火,現在更加不爽,黑著一張臉,走到校外的停車場。

坐進車裏,正準備離開,誰知眼前竄出一個窈窕的身影。

這人不是余晚,是誰?

余晚在路邊招了招手,攔下一輛計程車。

不知出於何種心理,樂菱一踩油門,立即跟了上去。

這個賤人一定是去見謝煜凡了,想到這一點,她頓時妒火心中燒,其熱度都能超過太上老君的煉丹爐了。手指緊緊地扣著方向盤,生生將上頭包着的真皮扣出一個洞來。

再說另一頭,余晚其實早就瞧見了樂菱,因為她的紅色跑車實在太亮眼。

余晚坐在計程車裏,將手機轉換成自拍模式,看着像是在自拍,實際上是在看背後一直跟着他們的那輛紅色跑車。

說實在的,樂菱的駕駛技術真不怎麼的,白白浪費了一輛好車。

她還真怕樂菱跟不上,於是,對司機師傅說了一句,開慢一點。

車子開到京郊別墅,余晚付了錢後下車,看車庫裏停的車,謝煜凡已經在家了。

她嘴角微微向上一勾,露出一個笑容,然後掏出鑰匙,進了屋子。

謝煜凡被樂菱攪了打球的興緻,索性去了一趟超市,買了菜回家做飯。

他做的是牛排,配紅酒剛剛好。他打開自己的酒櫃,才發現自己的珍藏,少了一半。不是自己喝的,又沒有進小偷,自然是余晚。他頓時間覺得好氣又好笑。

第一次,真正戀上一個人,所以明明是她的不好,也變成了好。

余晚進門后,看見餐桌上擺着一桌子的美食,臉上露出一個誇張的表情。

「沒想到,你這個冰山撲克臉,還挺懂得浪漫。」

謝煜凡自然沒理她的揶揄,拿出火機,點燃蠟燭。

余晚洗了手,然後不客氣地在餐桌邊坐下,不勞而獲地享受美食。

余晚拿起酒杯晃了晃,卻沒急着入口,她將鼻尖湊近,深吸了一口氣。葡萄酒的香氣頓時鑽入了鼻間,那一股濃稠的味道,真是讓人不飲自醉。

謝煜凡看着她品酒的模樣,專業、優雅,這樣一個人,會是紅燈區的出身嗎?

余晚啜下一口,抬頭撞見他的目光,淺淺一笑,「區的。赤霞珠的種植要求很高,必須在有小礫石的土地上才能生長。在這片土地上生出來的葡萄顏色深黑,口感豐厚,可惜,就是單寧太過緊密,導致酒味濃郁。所以當地人會加一點果味香濃的梅洛,來中和著單寧所產生的青澀。」

說到這裏,她停頓了一下,拿起酒瓶看了一下瓶子上的標籤。

「這瓶酒出自於1995年,這一年的酒並不好。因為歐洲大規模降雨,導致了一場前所未有的洪水,衝垮了一大片葡萄架,而剩下的那些,又因為過早被摘而顯得異常酸澀。這些法國佬也就拿來騙騙你們這些土豪,反正我們泱泱大國從不缺財閥。」

謝煜凡揚眉,「是諷刺還是表揚?」

余晚笑道,「自然是表揚。」

謝煜凡並不戳穿她,這個女人很特殊,對這世界有自己的理解。大多數人追求的,她卻不屑一顧。而她做出來的事,又有很多被世人唾棄。只能說她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奇葩,在這世界上,要做個特立獨行、我行我素的人,這不但需要勇氣,還需要實力。

余晚抿了一口酒,舌尖在嘴裏一轉,酒香回味唇齒間,一瞬間甜澀交加。

「所有的酒中,我最喜歡葡萄酒,鮮紅如血。」

說着,余晚拿起刀叉,將牛肉切下一塊,放入嘴中。

外焦里嫩,輕輕一咬,肉和汁水頓時充斥一嘴。

「味道不錯。大廚師,你買的是佛羅倫薩的牛排吧!」

謝煜凡揶揄,「這也能吃出來?」

余晚看着他,古靈精怪地做了個鬼臉,「看到了你扔在垃圾桶里的包裝。」

兩人相視一笑,氣氛剛剛好。

謝煜凡看着余晚,只見燈光柔和了她的臉部曲線,竟為她增添幾分溫柔。他暗忖,一個女人縱有千般風情,那她已經展露出了多少種,還有多少種是他不曾見過的。

晚餐后,余晚拉着他起身,走到寬敞的大廳。

「來吧,陪我跳一支舞。」

余晚打開音像,不由分說地執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間。

這是慢四步,沒有什麼技術含量。

兩人靠得很近,她能聞到他身上的男人味道,淡淡的古龍水和著一股香煙,撩撥着她的心扉。

余晚將臉靠在他的肩膀上,寬實的肩膀有一種令人心安的力量。

余晚望着身邊的落地窗,窗子上倒映出兩人緊密相靠的身影,看上去,郎才女貌,是那樣的相配。

「從小到大,沒有人給過我安全感。所有的一切,都是靠我自己。」說到這裏,她停頓了一下,然後望向謝煜凡,「從今以後,你會給我安全感。對嗎?」

謝煜凡與她對視,他沒有回答,而是在想,這個女子已經強大如斯,還用得着誰來給她安全感么?

余晚鬆開扶住他肩膀的手,捧住他的臉,湊上自己的嘴唇。

當柔軟的唇瓣貼上自己,謝煜凡的自制力瞬間被石化,最後砰的一聲,化成碎渣。

她奔放如火的熱情擊敗了他,他渴望她的身體,更想得到她的靈魂,同時又心甘情願被她虜獲。

兩人的雙唇分開了一秒,她的臉上染上了紅雲,雙眼迷離,就像一朵剛剛綻開的花蕾,邀人採擷。

她是一朵罌粟花,天生帶着劇毒,嘗過味道后,便讓人慾罷不能。

他托住她的後腦勺,再次狠狠地吻了上去,這一次不再是止於禮的試探,而是深入的糾纏。舌齒交繞,品嘗對方的味道。

余晚伸手去解他的衣服,襯衫紐扣太多,沒耐心解開,索性拉着他的衣襟向兩邊一扯。嗤啦一聲,耳邊傳來布料碎裂的聲音,她硬生生地將他的襯衫扯出了一個窟窿,謝煜凡停下動作,抬眼望向她。

余晚舔舔嘴唇,勾勾手指,示意他儘管放馬過來。

謝煜凡拉開她背後的拉鏈,裙子應聲落地。

余晚穿着黑色的內衣,雙峰高聳,小腰纖細,臀部圓潤,雙腿修長,目光所到的每一寸都是誘惑,若他看到這樣的美景,還能把持住,那他還算男人嗎?

他親吻着她的肩部,作為對她誘惑自己的懲罰,用力地咬了下去,留下一個牙印。

余晚倒抽一口冷氣,卻因疼痛而點亮了心中的渴望,轉過臉,和他對視。

她掙扎了下,轉身正對着他,雙手抵在他的肩膀上,將他推離自己半米。

「想要?」

他目光深沉,沒說話,但眸子裏卻表達了一個明確的信息。

余晚,「那就來取悅我把。」

謝煜凡,「……」

***

樂菱站在外面,牙齒緊緊地咬住下唇,她一直以為謝煜凡是個冰山男。直到此刻,看到他對余晚的熱情和渴望,才知道,原來他也是一個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慾的男人。他從不在自己面前表現,那是因為自己在他眼裏,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人。

看見他對余晚笑,親吻她,撫摸她,這讓樂菱妒忌得發狂。

她是天之驕女,被眾人捧在手心裏的公主,公主不就是該嫁王子?為什麼王子看上的卻是一個妖女?她不能理解,只是感到自己心裏頭的怒火,在不停的膨脹。她咬牙切齒的發誓,一定要弄死她,弄死這隻狐狸精。

她躲在大樹背後,雙目卻死死地望住二樓的窗,兩個糾纏的人影簡直如一枚毒針,一下一下地刺進她的心。

樂菱拿出那隻被自己砸碎了屏幕的手機,硬是被她開了機,她打開攝像頭,拍下兩人正在熱吻的鏡頭。

不知余晚說了些什麼,只見謝煜凡在她面前跪了下去,像一個向女王臣服的臣子。

樂菱還想繼續拍,這時,余晚雙手扯住落地窗兩邊的窗帘,用力一拉,遮住了屋裏的風光。

樂菱握緊拳頭,你們這對狗男女,我一定會讓你們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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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婚豪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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