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病故重生(下)

第2章 病故重生(下)

病故重生下

婆婆去世那年,非逼着女兒退了學,自己手頭上沒錢,最後也只能不了了之。

思甜剛剛二十歲就嫁了人,可是日子過的並不好,畢竟是個沒工作的,婆家也嫌棄她,生了外孫子都不讓她帶,說是怕沒知識,再教壞了孩子。

這樣的事情,不大的縣城基本上就能傳遍了,她又哪裏能不知呢?

可明知道女兒過的不好,自己又能怎麼辦呢?

總不能鬧上門去吧?

自己這樣的身份,最後丟的不過是女兒的臉罷了。

都說如今的世道變好了,可是女人還是照樣艱難,走錯上一步,前面就是懸崖了。

更何況是自己如今的這種情形呢?

住院了,兒子閨女也忙着自己的事情,每天來去匆匆,岳秋荷躺着無聊,過去的這些記憶如同流水般,在自己的眼前飄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快要不行了,小時候的記憶反而是越來越清晰,可是這幾年的事情自己忘的差不多了。

儘管已經用了嗎、啡,可是每天都的疼痛還是如影隨形,基本上就沒有消停的時候。

岳秋荷想想,也許人一生的命運福祉,都是註定的,自己本來就是個福薄的,所以跟別人罵的那樣,有福不會享受,就知道作,作的骨肉離散,自己成了一場笑話。

可是那惡人呢?

吃香的,喝辣的,日子過的比誰都要好。

要說不恨,怎麼可能?

她一點兒也不大度,恨不得司國忠去死,可惜的是,儘管恨的半死,也曾經夜夜詛咒,可司國忠的日子仍舊是有滋有味兒的。

不過這老天爺啊,也不會放過了作惡之人,那小妖精雖然一直想要生個孩子來繼承司國忠的家業,可到底,掙扎了幾十年,花錢如流水,據說北京、上海、西安這些大城市跑了個遍,可仍舊沒有懷上過,更甭說是生孩子了。

兒子曾經偷摸地和她說過,說是那女人是輸卵管完全堵塞,所以沒有任何生育的可能。

折騰了三五年之後,司國忠才和那小妖精消停了,再想着拉攏自己的兒子,想起了養兒防老了,可到底已經晚了。

兒子司文豪是個機靈的,女兒倒是敦厚些,所以司文豪將他老子哄的提溜轉,現在兒子才三十,可是公司的大事小情已經都是兒子做主了,司國忠美其名曰,他要開始自己的養老生涯,簡直可笑。

想想這幾年,兒子在外面給自己買了房子,每月又給自己一千塊的生活費,岳秋荷是滿足的,這些錢,她也花不完,大部分都補貼了閨女。

父母的心是一樣的,哪個的生活過的不好了,自然是記掛那個多些,她覺得兒子應該是可以理解的,至於兒媳,那不是自己的兒媳,和自己無關。

那女人為了拉攏兒子,介紹了自己娘家的侄女兒,現在自己孫子,孫女也是有的。

唯獨閨女,自己有些不放心,不過自打生病之後,在知道自己時日不多之後,自己名下的積蓄,還有兒子買的那個房子,她都過戶到了閨女的名下,算是贈送,所以是屬於閨女的私人財產,也不怕她婆家在算計這房子,以後這房子租出去,每月兩三千的租金,也能貼補貼補閨女了。

這些事情,岳秋荷是和兒子商量過的,司文豪對於當媽的偏疼妹子倒是沒有多少的想法,點頭同意了。

至於自己的後事,這岳秋荷也已經想好了,不土葬,一把火燒了,然後將自己的骨灰撒到老家面前的那條河裏就成了。

司文豪和司思甜對於老娘的這個要求也是有些無語,不過看着瘦成一把骨頭,虛弱地無法下地的母親,點點頭應了。

老娘好強了一輩子,兄妹倆看着她這樣,自然是萬般不忍,哪裏會違拗她最後的意願。

老娘這樣的病,不過是熬日子罷了,可是當丈夫的,卻是一次都沒有露面過,雖然後媽是個彪悍的,不過兄妹來從來都不覺得自家老頭子會是個被女人轄制住的,不過是涼薄無情罷了。

司文豪想的更多,這幾年老頭子雖然看似什麼事情都放手讓自己做了,可是公司上上下下的人,有幾個不是老頭子的心腹?

他更多的是,像是擺在台前好看的!

這樣一想,司文豪之前的沾沾自喜消失的一乾二淨,在沒有徹底地掌握公司之前,他不能有任何的得意忘形。

當然,那個女人,希望她真的是個有福的,能走在老頭子前頭,否則的話……

不提這些,又在病床上苦熬了半月之後,岳秋荷看着自己積攢下來的這些東西,笑的很是從容。

等到司文豪和司思甜兩人得到消息時,老娘已經渾身冰冷冷,握在手裏,就跟冰塊兒一樣。

司文豪簡直欲哭無淚,司思甜跪在老娘的病床前,哭的撕心裂肺的。

老娘沒了,覺得自己就跟沒根的浮萍一樣,沒著沒落的……

司家兄妹倆按著老娘的遺願,為她辦了葬禮,這次,司國忠總算是出現了,不過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傷心忙亂的兄妹倆也沒心思和他計較。

岳秋荷吞了葯,可是這種死法真的是太疼了,甚至比自己身上的病發作起來還要疼,那種五臟六腑都燒起來的感覺,真的是太痛苦了。

好在時間不是太長,她終於什麼都不知道了,遠離了苦痛!

想想那一波又一波,似乎永遠都不知道停歇的疼痛,岳秋荷還一陣陣地心悸。

可總覺得哪裏不對,外面的叫罵聲實在是太熟悉了,熟悉的好似已經死去了多年的婆婆在自己眼前一樣……

岳秋荷覺得自己就是在跟經歷鬼壓床一樣,明明意識是清醒的,可是身上一點兒也動不了。

神神鬼鬼這些事情,她一向都是敬而遠之的,誰也說不清楚,所以離的遠遠兒的比較好。

現在自己死了,又再一次地聽見了婆婆的罵聲?

這可真是奇了怪了!

司家婆子是個寡婦,年紀輕輕就受了寡,她的丈夫當時在農業社是大隊會計來着,家裏日子自然也過的不錯,可惜的是,這樣的好日子沒持續上幾年。

司家婆子在三十歲那年,丈夫胃穿孔,還沒送到醫院就沒了。

司婆子是個好強的,子女五個,三個兒子,兩個閨女,最小的閨女才四歲。

可饒是如此,要強的司婆子還是將五個子女都拉扯成人了。

司國忠是家中老二,娶的是隔壁下河村岳家的大閨女,便是岳秋荷。

岳秋荷家裏家外一把好手,所以儘管岳家情況一般,可司婆子也挺滿意的。

岳秋荷嫁入司家之後,肚皮爭氣,頭生子便是兒子,這下子司婆子便歡喜的。

隔了兩年,岳秋荷又生下了閨女,司思甜。

而後便是司家開始分家了,那個時候的司思甜剛剛滿月,而岳秋荷剛出了月子。

「挺屍呢?這太陽都曬半山腰了,還不起來,等著誰伺候呢?」

老太太在院子裏罵了幾句,可仍舊不見兒子兒媳們起床,心中更是不痛快。

因為前些日子老大司國耀提出了分家之後,司婆子心裏就一直不痛快,這幾天都是指桑罵槐,指雞罵狗的,三個兒媳裝聾作啞,完全不接話茬。

個人都有小心思,這大鍋飯吃了這麼多年,誰不願意分家了過自己的小日子?

偷奸耍滑的也不是沒有,自己當家做主的日子多好?誰又願意在婆婆的手底下過着小心翼翼的生活?

這其中,尤其是以司國耀兩口子最為急迫。

他們的小兒子如今都已經上了初中了,長子也已經結婚了,過兩年眼看着要抱孫子了,難道還要在婆婆跟前繼續當孝子?

所以她才攛掇著丈夫在婆婆跟前提了分家,至於老二和老三么,他們孩子還小,負擔還重,與自己多大關係?

可誰知,丈夫這麼一提,老二和老三兩家竟然都沒有反對,可見這嘴上說的和心裏想的可不一樣呢!

司家長媳心中冷笑,這分家的惡名竟然讓自己給背了,哼!

司婆子這些日子自己也是有些心事的,這兒子要分家,自己該跟着誰?

按理來說,這分家,不是長子就是幼子,可司婆子心中卻是憂心老二家,畢竟老二長時間不在家,老二媳婦一個女人,分家了可咋辦?

之前是大鍋飯,大家幫襯一把倒是沒問題,可等到分家了,依著老大和老三家的那個德行,她想想都覺得心中堵得慌。

三個屋子裏都沒有動靜,司婆子更加惱火,每個門上「砰」、「砰」、「砰」敲打了幾下,岳秋荷終於張開了眼睛,可驚駭莫名!

這,這,自己這是死後又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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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農婦的幸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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