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遺失的家族

第200章 遺失的家族

「你才特么是鬼呢!」司徒錦闌氣呼呼一把拍掉他的手,極不耐煩道:「趕緊說,什麼事?大清早擾人春夢,缺不缺德?今日你若說不出個道道來,本公子就要你好看。」

「靠,才來幾天啊,居然就學會網絡語言了?佩服佩服!」歐陽塵牧小露驚訝,隨即嘿嘿幾聲乾笑:「那個,我想找你妹,不知道行不行?」

「呸,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妹』是罵人的話,你妹的,你妹的……」

司徒錦闌也許是真的討厭大清早被人擾清夢,滿心均是怨念,那火氣都快把頭髮撐得根根豎起,二話不說手指一揮,一串藍色的火苗便「嗤」地從指尖冒出,迅速擴大成一團臉盆大的火焰「呼」地竄向歐陽塵牧,嚇得他立馬縱身躍起繞着沙發逃跑。

可惜那火焰就像長了眼睛,無論他逃到哪裏都緊緊跟着,並且時不時燎一下衣擺頭髮什麼的,那種灼熱感無比的真實,使人生出一種很快就要葬身火海的恐懼。

「啊呀媽,我說大舅哥,你這發的是哪門子神經啊?不讓找你妹就不找唄,犯得着放火燒我么?你這是犯法,犯法,要進局子的……」歐陽塵牧感覺比竇娥還冤,自己確實是要找他妹啊,怎麼好端端就變成罵人了呢?到底是哪個王八蛋用你妹罵人的?

司徒錦闌臉上的怨念不見了,挑了個舒服點的姿式斜躺在沙發上,還很不雅地將腳放到茶己上搖晃着,好整以暇欣賞著歐陽塵牧狼狽逃竄的「英姿」。唇邊那一抹興味的笑,擺明了他心情忽然變得好好,就是想看戲。

一雙卡通圖案的夾腳拖鞋沾滿了泥灰,也不知道是從何處淘來的。

歐陽塵牧見司徒錦闌半點沒有收回火團的意思,一邊手忙腳亂閃避着火焰的追逐,一邊扯著嗓子咋咋呼大喊:「大舅哥啊,你這是什麼鬼玩意啊?太他娘的瘮人了,能不能先讓它停下來?真的會燒死人的。我發誓沒有罵你,完完全全沒有罵你的意思,你不能這麼冤枉好人啊,我不過就是想找你妹妹打聽一下知不知道一具寒棺里的女屍。不對,是老莫要找你妹妹打聽女屍,跟我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要燒也該去燒他吧……」

「寒棺?什麼寒棺?」司徒錦闌似乎聽到什麼感興趣的話題,手指一伸,火焰一下子滅了。

歐陽塵牧氣喘吁吁癱倒在沙發上,還不忘掀起衣服檢查一下身體有沒有被燒傷,還好只是體驗了一把「烤乳豬」的感覺,並沒有任何燙傷的痕迹,心裏暗自發誓即便得罪小人,也千萬不能再得罪這些懂法術的神棍,太要老命了。那鬼火看着陰森森的,居然靠近身體火燒火燎地痛。若再被它靠近點,鐵定烤成熟肉,灑點鹽巴胡椒粉就能直接下嘴吃了。

「喂,別只顧著喘,說說怎麼回事?」司徒錦闌斜睨他,神情極為不屑,「嘖嘖,瞧你這慫樣,跑這麼幾圈就喘得跟老牛拉車似的,我妹一根手指頭就把你打趴下了,還特么好意思覬覦我妹,鄙視你。」

歐陽塵牧拚命提醒自己不要跟一隻豬計較,尤其一只會放鬼火的豬,清了清嗓子道:「南港下面的泰豐縣發生了一起滅門慘案,我們在那屋內發現了一具存放女屍的寒棺。老莫說那女屍至少已經放了千年以上,可鮮活的就像在睡覺一樣。我們不知道那女子是什麼人,老莫說你妹妹也許能知道她的底細……」

「難道老爹真的猜對了?」司徒錦闌喃喃念叨了一句。

「你說什麼?」歐陽塵牧沒有聽清楚他的話,加重聲音問道。

「沒什麼。」司徒錦闌眼眸閃了閃,咧嘴搪塞。

歐陽塵牧並沒有過多在意,神情嚴肅道:「這名女子的來歷關係到好些事情能不能得到突破,所以還希望你將你妹妹請來,算是幫幫我們的忙。」

司徒錦闌狡黠地回道:「找我妹妹是沒問題,只是我現在被你擾了清夢,肚子早就餓了,沒力氣去找人。」

歐陽塵牧知道自己又要被敲竹杠了,但也無可奈何,誰叫自己有求於人呢?索性一臉大方道:「走,我請你去吃大餐。」

司徒錦闌樂得鬍子都快要吹起來了,立即興沖沖就往外走。

歐陽塵牧無奈,顧不上梳洗,跟着他出門。

司徒錦闌再次把歐陽塵牧當成肥羊宰,就像事先預謀好似的,直接就到了一家看着還挺高端大氣上檔次的餐廳,財大氣粗點了滿桌美食,弄得負責點餐的服務員不得不用驚奇的眼神看着他,暗忖這兩位帥哥莫非是從高老莊的豬哥家來的?

歐陽塵牧十分肉疼地看着他念菜單,眼神都快變成兩隻勾子。

這廝簡直就是把菜單上所有的食物都點了一遍,若非在心中不斷提醒自己「有求於人,放寬心態」,只怕早就一巴掌拍過去了。

嘀嘀咕咕念叨半天,司徒錦闌終於點完餐,眉開眼笑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粉紅色的手機就撥號,「妹啊,有人請我們吃大餐,快點過來,哥哥替你點了好多你愛吃的東西……」

「靠,連手機都買了?那還要老子燒個毛的紙?」歐陽塵牧再次傻眼驚嘆。

司徒錦闌打完電話也懶得搭理他,只顧扯著脖子往廚房的方向瞟,時不時地還吞口唾沫,那饞涎欲滴的模樣彷彿幾年沒有吃飯似的。

歐陽塵牧悄悄沖着他鄙夷地豎了個中指,拿手機給莫小憶打電話,約他到餐廳來吃飯,對於神棍的話題他不懂,也不知道如何找司徒錦瑟打聽情況,還是莫小憶跟她交談比較好。

莫小憶自然答應,其實他也想正面接觸一下司徒錦瑟。

畢竟以後很可能會跟她合作,至少要對她的能力有個大概的了解,順便也了解一下那個古老的封靈族。他可是對這個存在了千百年的民族頗為感興趣。

本身就是極神秘的民族,能傳承這麼久一定有它的過人之處,只可惜早已遺失世外,對這個妖孽橫行的當下算是一種極大的損失。但好在他們並非真正的遁世不出,只要遇上大事還是會出來管,這樣的民族更值得人敬仰。

「少主,我們要不要一起過去?」封練隨口問了句。

「老歐那鐵公雞難得請客,不吃白不吃,為什麼不去?」雷無聲立馬換鞋出門,他就是想看看那隻眼睛長頭頂的女人到底有什麼能耐,背把破劍了不起么?沒準就是裝裝樣子嚇人玩的。

「你隨意嘍!」莫小憶同樣隨口應道。

封練見雷無聲已經拉開門,想了想便也起身跟上,內心其實也挺好奇司徒錦瑟的,順便見識一下也不錯,但願她不要叫人失望。

莫小憶趕到餐廳,發現司徒錦闌正埋頭大快朵頤,吃的嘴角流油,滿面紅光。

歐陽塵牧的面前則空無一物,只是一臉怨念盯着司徒錦闌吃,那神情猶如被丈夫冷落的小媳婦。仔細一瞧,兩片不斷翕合的唇瓣沒準正在暗自畫圈圈念咒語呢!

莫小憶忍不住「噗哧」失笑。

歐陽塵牧替他拉開凳子,將他叫到自己身邊坐下。

雷無聲與封練也各自拉凳坐在一邊。

司徒錦闌完全把他們當成了空氣,只顧與桌上的美食奮鬥。

歐陽塵牧瞪着他的眸子幾乎都快要冒綠光了,只有在心中拚命告訴自己不要氣,招來服務生替莫小憶三人點了些東西。

「那女人不來嗎?」雷無聲問話的語氣帶了點不爽,不是說來見那女人么?怎麼就一隻餓死鬼在搶食?

司徒錦闌百忙之中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但也僅僅只是瞥一眼,又埋頭吃去了。

「打過電話了,可能要晚點吧!」歐陽塵牧一臉的無奈,幾次想要出聲提醒司徒錦闌再打電話催一下,但還是忍住了,誰知道那小子又會搞出什麼妖蛾子呢?

莫小憶倒是不急,該來的總是會來的,早點晚點又有什麼關係?

餐廳的氣溫忽然低了幾度,不少人的目光不約而同轉向入口處,似是看到了什麼意外的東西。

歐陽塵牧的眼睛更是瞬間一亮。

果然是司徒錦瑟出現了。

夠冷,夠冽。

難怪溫度下降,那眼神隨便一掃便能殺死一大片。

「司徒姑娘請坐。」歐陽塵牧殷勤地替她拉開身邊的凳子。

「妹啊,你看,哥給你留了好多吃的,要是不夠再點。」司徒錦闌一把拉過妹妹,將她拉到自己旁邊,還一臉諂媚把面前的食物推到司徒錦瑟面前。當然,也不忘抽空甩歐陽塵牧一個厲眼,「想打我妹主意,做夢。」

「我不是來吃東西的。」司徒錦瑟微微皺起柳眉,語聲跟她的人一樣清冷。

「不吃白不吃嘛,他們要求我們辦事,不狠狠宰他們一頓豈不是太便宜了他們?你嘗嘗這個水晶包,味道真的不錯,一點不比九嬸做的差。還有這個馬蹄糕,在我們寨子可是吃不到的哦,超級好吃……」司徒錦闌兩眼放光介紹著盤子裏的食物,甚至都能聽到他咽口水的聲音,充分將他的貪吃展現的淋漓盡致。

歐陽塵牧覺得自己簡直都不敢直視了。

莫小憶與封練則若無其事吃着自己的東西,對於眼前的一幕假裝看不見。

雷無聲則不時「哧哧」抽笑幾聲。

司徒錦瑟對於自家哥哥的德行似乎早就見怪不怪,既沒有滿臉黑線的尷尬,也沒有想一巴掌抽死他的衝動,只冷冷地說了一句:「你知道我在練『辟穀』。」

「辟穀」術其實並非他們封靈族的獨門秘術,在其它的一些門派也有人修練,據說練到一定程度幾年不吃不喝也不會餓死。

封靈族很多人都在練這種絕對可以省生活費的秘術,不僅可以省去進食的麻煩,更重要的是有利於他們的修為。

尤其做為未來族長候選人的司徒錦瑟更是從小就練,不說幾年不吃,至少她現在基本隔十天才吃一次東西,而且也只是有選擇性的吃點水果蔬菜之類,食量非常小。

這幾天恰逢她正在「辟穀期」,那麼明知她不吃還幫她點一大堆美食的司徒錦闌,其居心就值得揣摩了。

當然,有人肯定要問,既然封靈族大多數人都在練,而做為族長唯一兒子的司徒錦闌肯定也肩負着發展本族的重任,為什麼他生冷不忌大魚大肉吃的這麼爽呢?這是族長心口永遠的痛,他這個兒子自幼便頑劣貪吃,風鈴寨經常被他搞得雞飛狗跳,所有人一見他便頭疼,早已屬於被放棄的一類。若非天生帶有靈力,估計就連這麼濫的法術他也不會。

司徒錦瑟就跟哥哥正好相反,她非常強,封靈族百年也未出過這麼厲害的女子,小小年紀幾乎就打遍寨中無敵手,因此將她選為族長繼承人,沒有任何人有異議。

還有一點,司徒錦闌誰的帳也不買,就連自己的爹都可以隨意忤逆,可他偏偏就是怕自己的妹妹。

這也就是一物降一物吧!

「那哥哥就勉為其難替你消滅它們了。」司徒錦闌見自家妹子不吃,立馬樂顛顛將東西扒到面前,再次大快朵頤起來。

歐陽塵牧實在忍不住悄悄對他拋了個鄙夷的眼神。

司徒錦瑟依然波瀾不驚維持着她的冷淡,既不看莫小憶他們一眼,也不打算開口說話,彷彿她就是個閑着沒事來看下風景的路人甲。

歐陽塵牧有點急了,不時用眼睛瞟下莫小憶,希望他能打破沉默跟司徒錦瑟交流一下,但對方就是不為所動。無奈之下又將視線轉向雷無聲與封練,那二人乾脆若無其事欣賞起了附近的壁畫,擺明了就是要他去觸那座冰山。

歐陽塵牧在心中暗自將他們問候了幾百遍,同時又有點沮喪地鄙夷自己的無能。

不就是個漂亮點的女人嗎?不就是那個女人冷了點又懂點法術還帶了把劍嗎?什麼樣的女屍沒見過,難道還怕一個會喘氣的女人?

想到這裏,歐陽塵牧清了清嗓子看向司徒錦瑟說道:「司徒姑娘,是這樣的,我們之所以把你叫來是想向你打聽一下,上次在泰豐老宅的兇殺案你有什麼看法?那裏面寒棺內躺的女孩,你知道是誰嗎?」

「寒棺女孩?」司徒錦瑟古井不波的臉上浮起一個她並不知情的問號,除外再無其它多餘的變化,但那清冷的眸子卻飛速掠過一抹不易覺察的凝重,只不過被她掩飾的極好,沒人來得及發現。

「你不知道老宅有寒棺?那你去那兒幹什麼?」歐陽塵牧不禁好奇地揚高了聲音,後面那句「難不成是去兇案現場觀光旅遊?」硬生生咽了回去,他可沒忘記差點被司徒錦闌燒成烤乳豬的慘痛教訓,這個一臉冷漠的女神棍,指不定還能搞出什麼更過份的事,還是不要輕易得罪的好,被美女懲罰可不是什麼好的感受。

司徒錦瑟美眸一斂,意味不明掃了莫小憶一眼,臉色一如既往的沉靜冷冽,過了好一會才輕描淡寫說道:「我只不過是得知那兒有塊養屍地,隨便去看看而已。」

歐陽塵牧一呆,下意識問道:「就這麼簡單?」

終於跟美食奮鬥完的司徒錦闌,一臉率性當眾抬起衣袖胡亂抹了抹油汪汪的嘴,頗為不滿丟給歐陽塵牧一個衛生眼,「我妹說什麼就是什麼,你敢不信還是咋的?」

司徒錦瑟冷眸一瞥哥哥,微微擰了擰眉。

司徒錦闌立馬怕死地閉上了嘴,百無聊賴拿過旁邊還剩一點點的飲料喝了起來。

莫小憶實在看不下去了,沖着司徒錦瑟開門見山道:「司徒姑娘,相信你已看出我是幹什麼的。從令兄的嘴裏,我們也知道了姑娘是幹什麼的。今日冒昧把你請來,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實在是有事想向你請教。你也知道泰豐老宅是塊養屍地,但你應該沒見過屋內那口千年寒鐵打造的棺材吧?若我沒有猜錯的話,棺內的女子應該來自千年前,屬於一個叫『侉儀族』的民族。但我卻無法猜透她為何會出現在泰豐?跟南港一系列的事故又有沒有聯繫……」

司徒錦瑟波瀾不驚的臉上總算出現了掩飾不住的變化,但也僅僅只是一絲輕微的驚詫與擔憂,瞬即便消失不見,語氣淡然問道:「你能看出寒棺安置在老宅的時間是多長嗎?它現在是否還在那兒?」

「大概兩百年左右吧!」莫小憶的唇角掠過一抹苦笑,「說來慚愧,我們發現的次日寒棺便莫名不見了,想來是被我們驚動而遭人轉移。而他能破掉我下的結界,想必能力並不差,至少應該不會在我之下。」

「果然是那樣!」司徒錦瑟神情複雜喃喃念叨一句。

「莫非司徒姑娘知道是怎麼回事?」莫小憶神情一振,注視着司徒錦瑟的目光也不由得亮了幾分,暗自慶幸找對了人,瞧她那神色,應該是能替自己解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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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妻媚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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