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夫子的醫術

第49章 夫子的醫術

以下防盜內容選自《公主!放開微臣》

「殿下,您的湯里含有鶴頂紅、砒/霜、斷腸草、曼陀羅、七星海棠、見血封喉、鴆羽、鈎吻等八種劇毒。」

皇宮藥師高唐一手捻著銀針,一手端著碧玉湯碗,觀察了針面每一寸的色澤后,笑得有如春風般溫暖,對我款款道。

我翻著一本磚頭厚的奏摺,欣慰道:「我家侄兒果然長大了,居然曉得要用劇毒,一下就是八種。」

高唐繼續笑得如春日般明媚,「這第二百五十次毒殺雖然又一次以失敗而告終,但聖上的成長速度是驚人的。上月將毀了容的刺客安置在茅廁偽裝成廁石,雖然未能傷到公主,但終是令公主受了驚,五日不能如廁。這月竟已將眼線安插到了廚房,直接往公主的滋顏補腎湯里下了八種劇毒。吾皇如此超速成長,皇陵裏頭躺着的太上皇若有知,不知是該撓牆呢還是撓牆呢?」

我連忙朝批朱閣內供奉的牌位拱了拱手,「皇兄,您可千萬別化了粽子,只管尋我託夢就好。您仙去託孤時口齒不清,給我封姜國時念成了監國,彼時皇妹我正攢嫁妝嫁人,您一個吐字不清,再加上國喪,皇妹我生生錯過了最佳嫁人芳齡。如今妹妹我把持朝政,把這監國公主做得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白天被人唾棄為牝雞司晨,通俗點說就是母雞打鳴天下要亂,晚上*寂寞一個人摟着被子睡。這都怨誰啊皇兄?您就不能堅/挺個三五年等你那叛逆兒子長順了再駕鶴西去?」

「停!」高唐做了個忍受不了的手勢,「吐槽也要有個限度啊公主。方才臣注意到一個關鍵詞來着,*寂寞,試問公主哪一夜寂寞了?」

我春愁頗深道:「夜夜寂寞得狠呢。」

「公主——」閣外一聲極度興奮的高喊,正是我那為非作歹為虎作倀的狗腿子家僕從良,「公主以後*不寂寞了,快看我把誰捉來了!」

聽到那個「捉」字,我合上奏摺嘆口涼氣,「明日早朝本宮化什麼妝比較好應付言官彈劾?」

高唐回道:「公主只需素麵朝天,微微一笑,最好是對那言官款款一笑,他自然會離得你八丈遠,為了保住貞操指不定當日便要告老還鄉。」

「你果然是本宮的貼心智謀團。」我握著奏摺起了身,向閣外走去。

批朱閣外是公主府的大片荷塘以及小橋流水,情調意境都是首屈一指的暗通款曲之所,據說也是京師著名的八景之一,與醉仙樓、紅袖招並列為三大風月所的天上人間。如此深具韻味的地方,本宮為之取名為——春潮帶雨晚來急,不過旁人嫌其繁複,一般簡稱為春潮。

荷塘外,小橋上,一身白衣翩翩的濁世佳公子成為了神來之筆,即便被捆成了粽子也是春潮的畫龍點睛之筆,如斯畫面令人沉醉。直到一聲「撲通」,將我從沉醉中驚醒。

高唐不知何時來到我身邊,也同我一般望向橋下,「也該找人修修那橋下的坑了,常年這麼砸人,不曉得該有多深了。」

我愁眉一皺,「你說他們怎都喜好往那裏跳?」

「這春潮帶雨晚來急的黃金分割點便是那架小橋,人從那裏往下跳,從園林學與審美學上來說,最醒目也最凄美。」

就在我們進行美學探討的同時,那位跳水粽子已被公主府的下人熟練地打撈了上來。

我對從良道:「本宮近來不太喜歡用強,你怎又逼良為娼?將好好一個公子捉了來,你忘了平日本宮的教誨了么?」

從良神采奕奕又神秘兮兮道:「公主,您好生再看一眼,那是誰。」

是時,那白衣滴水公子生死置之度外的冷漠眼神朝我瞥了一眼,頓時一種熟悉感撲面而來。

從良提示道:「春日游,杏花吹滿頭,陌上誰家年少?足風流。」

我恍然,竟是那日春遊我遙遙望見的一位公子,當時沒忍住感嘆了一下陌上誰家年少足風流。不想我這家僕竟如此會琢磨主子的意,篤定我覬覦了人家。

「妾擬將身嫁與,一生休。縱被無情棄,不能羞。」我拿奏摺敲向從良的腦袋,「你琢磨著本公主該是這麼個意思么?」

就在本宮瀟灑地揮了揮手,令那陌上公子自行離開公主府,他氣度從容不卑不亢轉身離去的瞬間,某個東西擊中了我紊亂的感情線。

「慢著!」

他停了身形,回頭冷冷道:「學生是讀書人,萬不會做你裙下臣!」

我又被擊中!

像!太像!那冷傲的模樣,我原以為本朝不會有第二人!

從良不知我是什麼主意,「公主,放他回去,再補償二百兩銀子?」

我牽動嘴角,喉中發出一聲荒淫的笑,「來了公主府,豈有回去的道理。讀書人怎樣,科考所圖的還不是功名,要多大的功名,本宮不能給你呢?」

白衣公子身體一震,嘴唇血色褪去,「你、你、你……」

我廣袖一揮,「帶下去洗白了,今晚給本宮送來。」

從良十分開懷地去命人燒水了,白衣公子欲再縱身池塘,被人攔了下來,扭送去了浴房。

高唐笑吟吟道:「恭喜殿下覓得枕邊人。」

我卻不敢太樂觀,未雨綢繆一下到時候枕邊暴/亂也好應對,「這種拒死不從的,恐怕得使些手段。」

「殿下要哪種程度的葯?熱情似火主動解衣的還是昏迷不醒任人輕薄的?」

我考慮一番后,「來個折中的,不能太熱情,否則奪了本宮的主動權,也不可太昏迷,否則本宮少了些趣味。」

夜風徐徐,涼月彎彎之時,我踏進了藏嬌閣。被強行洗浴更衣后的公子穿着一身寬鬆衣袍,約莫是從良準備的便於寬解的意思,頭髮也是從良擅長的低束式,便於躺平的意思。這位公子此刻正在燈下看一卷書,知道我來了也視而不見,果然淫威不能屈。

我這人真的不喜用強,即便要來強的,也是先禮後兵。

「這麼晚了還看書呢,當心傷着眼睛。」我將燈火往他身邊移了移,順便人也坐到了緊挨着他的凳子,淫爪搭上了他的胳膊,「還不知道公子怎麼稱呼呢。」

他身體僵硬地坐着不動,「學生樓嵐,請公主自重。」

瞧他神色煞是有趣,白凈的俊臉透著些粉色,側容稜角分明,夜裏燈影下尤其透着重重冷峻,拒人千里。

我又湊近他幾分,「我自重,你讀書,豈不辜負了如此良辰?」

他面色忽白忽紅,視線始終不與我交錯,「公主府的美男子還少么,公主何苦非與學生為難!」

「那日陌上,是你生生闖入我的視線……」我深情款款,一指勾起他下頜,「看這一江春水,看這清溪桃花,看這如黛青山,我竟與君相逢。來的是誰家的公子,生的是春光滿面,美麗非凡。這位公子,請你停下美麗的腳步,你可知自己犯下什麼樣的錯誤?」這段情話脫口而出,竟然已是如此順溜了,記得少年時從某本艷詞話本中背下來的時候還磕磕巴巴。

樓嵐公子臉色血紅,忙離凳起身,試圖逃離本色魔的控制,「你你你……荒唐!」

我亦起身跟上,步步逼近,抓住他手臂,「你就從了本宮吧!」情話說完,該辦正事了。我抬手對着他面門一抖袖口,迷煙撲面,他嗆了一口后便乖乖倒入了本宮懷裏。

高唐這葯果有奇效,比含笑半步顛都厲害。

門外候着的從良與一名護衛趕緊進來將我懷裏的七尺男兒拖上了床榻,臨去時,從良笑眯眯道:「公主的情話前奏配合表情語氣已然爐火純青了,不過後半夜的主題需悠着些,明日還要上朝。」

我輕撫美人面,點頭欣然道:「你們也不必守在外頭了,不然本宮發揮不出來。」

從良乖巧地帶着護衛撤了。

輕薄美人這種事,本宮可謂頗有心得。當下除了樓公子外袍,凝視着他冷清清的面容,一時情不自禁俯身親上了他唇角,「拾遺……」

興許是彼時本宮太過投入,未曾察覺身下人兒緊繃的狀態,這才直接導致了本宮的悲慘境遇。

「噗」的一下,某種鋒利冰冷的刃,刺入了我下腹……

這後半夜,整個公主府陷入了一團混亂之中。

——大長公主被行刺了!

被刺的消息被嚴密封鎖,不過自古宮闈無秘密,尤其是那風月秘聞。

四更天的時候,我氣息奄奄躺在鳳榻上,由高唐給我止了血上了葯纏了繃帶。

「大長公主牡丹花下死的風流韻事明日一定會傳遍京師各個角落。」高唐剪了繃帶最後一處,預言道。

「本宮可是被你害死的……」我有氣無力,「你那葯,為何對他無效?你如此偷工減料製造偽劣藥品是為哪般?」

高唐沉思,「對他竟無效么……」

我腹痛得厲害,懶得去想其中關竅,只覺色字頭上一把刀,誠不我欺。

「殿下,宰相來了!」

我一驚,險些坐起,頓時牽動傷處,痛得額頭冒汗。

本朝宰相簡拾遺在房門外見禮,獨具穿透力的嗓音迴旋到了耳邊,「臣拜見殿下!」

「進、進來……」

我扯了半截枕頭遮住臉……

高唐咳了一聲,「公主還是先把肚皮遮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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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刁民想害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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