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三十七節 兵對兵，將對將（四）

只是對自己弟子們的情況遠遠矚目的卡卡西們，還有已經不再隱藏在暗影中的暗部的忍者們，此時他們更多的心神都放在了桔梗城殿頂上的對戰，如若不是這樣，競技場中的爭鬥自是會有另一番的情形，在他們的固有思維中，火影的安危才是最大的，中忍考試或許相較而言只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而已。

桔梗城的很高，站在那裏，尤其是站在殿頂之上，在平日風和日麗的時候，可以觀賞到祥和而又有朝氣的木葉村的景貌。可是此時在這殿頂上的兩個人卻沒有這樣的閒情逸緻，或許在多年以前他們有過這樣的安逸，可是如今景依舊，人卻已經不是當初的模樣。

此時的三代火影和大蛇丸都在一番激烈的對斗后稍時停了下來蓄力，作為曾經的一對師徒，倆個人的招數與性情雙方几乎都是瞭然於心的，這也使得兩個人的發招之間就像是風光霽然的師徒喂招，配合著在考校著多年不見后對方的進境，不過競技場和周遭破敗的環境卻揭示，在這貌似平靜的下面隱藏的卻是制敵於死地狠厲。

在下面觀戰的大多數人的眼中，這裏的戰鬥遠非他們的能力所及，他們對於這兩個人之間的戰鬥也只能是默默的加油而已，希望他們心目中偶像獲得最終的勝利。在木葉人的眼中，此時，早已過了花甲之年的三代火影，儘管裸露在外面的皮膚上已經點綴了不少的斑點，平日裏的動作也顯現了老年人的佝僂，可是那位處於戰鬥中的老人的身形卻是依舊如傳說中的厲害和勇猛，瘦小的身軀，老人的佝僂一絲不顯，在對手的攻擊中躲避的遊刃有餘，而突然間的反擊也是迅捷有力，果然火影大人不愧是號稱最強的火影啊！真是薑桂之性，老而彌堅！

可是，儘管大家都不希望出現這兩個字眼，可是『可是』還是出現了！

觀戰中的卡卡西，藉助於他那隻能夠觀察入微的眼睛，看到了老人雖然還可以和大蛇丸進擊的你來我往，防守的如封似閉，忍術運用的大氣磅礴，出招的時機更是把握的爐火純青，但火影的臉上自一開始的那份凝重卻沒有在這些面前有了一些削弱，反而更加的厚實起來，凝重如墨，猶如此時已經重重壓下來的佈滿天空的烏雲，好像快要壓垮了那高高的桔梗城。

「怎麼辦？」卡卡西忖道。

「哎，嘿，真是不服老不行啊!」老人一邊不停的調節著自己有些紊亂的呼吸，一邊警惕的觀察著對手，他一生中最得意的弟子，如今計劃要他老命的大蛇丸。作為忍界號稱忍術博士的他經過這些年的思考和種種的情報，可以想到大蛇丸那種號稱不死的忍術的邪惡和厲害，再加上他今天的親身經歷，自然能夠發覺大蛇丸如今的身體早已經不是他自己的了，要不然作為多年相處的火影，最頂級的忍者，早就可以從對手的體味，氣息上分辨出來。「雖然自己不想承認，可是卻是身體是趕不上年輕時候了，或許當初自己在大蛇丸要叛逃時候就應該除惡務盡吧，可是自己還奢望着對方能夠迷途知返，呵呵，看來自己也不過是個平常人，不敢，不願，也不想承認自己手把手教導出的一個天才式的弟子，並不是個英雄，而是個梟雄，還是個無惡不作的人啊！」

「喂，猿飛老師，臉色怎麼那麼臭呢，難道我又做了什麼錯事么，哼哼！」大蛇丸陰測測的生音響起，在這暗雲壓低的天空下，更顯得滲人，「想一想，我們師徒也有十幾年沒有見面了啊，這些年來，我可是一直都想着你呢，每次我可都想得是痛入心扉，心痛無法好好的報答你對我的教導和提攜之恩，看，我還是很有孝心的吧！」

「哼！孝心，還真是佷孝，一回來就給我這麼大的禮，老頭子我可都快吃不消了！」

「呵呵，您還真是客氣了呢，不過為了好好的報答您，我還給你準備了更大的一份禮呢，嘿嘿，讓您也和您的師傅們見見面吧，啊！」說着話的大蛇丸手裏開始結著印。

「什麼，」看到大蛇丸做着「通靈之術」施術的動作，火影立即也開始了結印。

「飛鏢影分身術！」雖然火影大人的手印也做得很快，很是熟極而流的樣子，可是對面的大蛇丸的手印看上去好像還快准一點！

漫天的飛鏢按照火影的意志，在半空中閃爍著清冷的刃光飛向前方不遠處的大蛇丸，突兀地在兩人之間的空地上冒出了兩尊棺木，飛鏢釘在上邊發出咄咄的聲音，在面向火影的這面，兩尊棺木的上面分別寫着兩個字，一個是『初』字，一個是『二』字，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哼，原本想着讓你們幾個大人物都相聚一番，看看如今的木葉，不過既然有人不想來，就讓你和你的師父見見也可以了，您說呢！」大蛇丸陰陰的笑道。

伴着這有些陰鬱刺耳的笑聲，眼前的兩個棺木描字的蓋子，先是『喀』地一聲，然後又像是發出老舊的木門被推開似地，慢慢的打了開了。

「哎，想不到，還能在這個世界裏再次看到你們兩位，我不知道該說是榮幸，還是遺憾！」看着從兩個棺木里走出來的兩個身影，老火影原本凝重的臉色也有了些變化，變得有點放開了胸懷的些些豁達，「我原以為害的過幾年才能去找您二位的，嗨！」絲絲怒意顯現在那張斑斑的老臉上。

才出來的兩個身影，穿着一樣的服飾，而且身上的裝飾都有着不少的腐蝕與破爛，不過臉上的表情卻是一如生前的堅毅。和火影岩上的四個頭像一對比就能看的出來，兩個身形中黑頭髮的是就是木葉的初代火影，而邊上那位白髮的則是二代火影。

「喔，猿飛，好久不見了！」

「是你啊，你老了哦，猿飛！」

二代和初代分別向著三代打着招呼，一如幾十年前。

「雖然很想與你們兄弟兩位，好好的聊天，可是這裏卻不是您二位該待得地方，你們不應該來的！」火影大人的眼神透過兩位前輩的身形，穿過兩個棺木，直指那後邊的大蛇丸，死者為大，怎麼能夠在他們去世后再去褻瀆他們的屍身，更何況還是這兩位，三代的兩位師父！

眼前的一切，都有些超出這些新生代們忍者們的認知，雖然他們也都或多或少的知道或者見識過通靈之術，可是還沒偶見過能夠召喚出人的情形。

再次看了看場中的情景，卡卡西對着邊上的幾位夥伴說道，「看來，這情形還真是變幻莫測，我們還是都行動吧，我去火影那裏，你們先幫着把那幾個音忍的收拾了，怎麼樣！」雖然紅，也想跟着去幫火影，可是那邊的更多的將會是忍術的對戰，這卻不是她最擅長的，看了看場中已經變成了黑棕色人的四人眾，還有那個很是神秘的藥師兜，也只好點點頭，對着卡卡西道：「小心！」

微微低頭頷首，打量了一眼還在戰鬥中的弟子們，身形快速的向著火影的方向竄去。

空中那道快速移動的身影也被偶然一瞥間的阿楓捕捉到，場中的情形，卻也一直在阿楓的觀察中，雖然顯現出來的狀況，木葉此次不會崩潰了，可是萬事都會有萬一，突襲木葉這麼大的行動，大蛇丸自然不會選擇那些路人甲乙丙丁之列的角色，而且能夠委派到這裏的自然更是精英，雖然這些精英此時大多已經被消滅了，可是也給木葉的忍者們造成了很大的傷害，亡的不多，卻也傷了不少，很多的都是在被藥師兜那批內奸在一開始給搞定的，此時在這裏還戰鬥的也不過是幾位指導上忍和他們這一批參加中忍考試的新人，砂忍村的人還好此時在按兵不動，可是也保不準，忍者之間的世界也是以利益衡量的，所以能夠戰鬥的木葉忍者們還有相當的部分也在監控着他們。

「好睏難！」阿楓心道，「總覺得自己幫了不少忙了，可是事到臨頭，還是會覺的如此的麻煩！」一邊想着，手裏的動作卻是一點也不慢，雖然對面的四人眾，達到了變化二，配合也是默契十分，可是木葉們的小強們，從小在一起的心靈相通更是厲害一些，除了最開始的是很，阿楓還分神幫着鹿丸和佐井抵擋拖延了幾下次郎坊和左近的攻擊，慢慢的等志乃，鹿丸還有佐井跟上了阿楓和佐助的腳步后，使得阿楓也能有間隙稍微的觀察下周圍的情形。

看着卡卡西身形奔向的前方，自然是桔梗城上，火影大人那裏有問題！「原來兩位老大人來了！不過也好，要沒有二代給我送水，我現在還沒想到怎麼搞到大量水呢！真想當面謝謝大蛇丸！嘻嘻！」

「喂，那個傢伙，笑了！」尚未使出全力的鬼童丸對着身旁的幾個夥伴低聲說道，「管他那麼，那麼多，反正這半天他們也沒有半個該讓我撞一下！」次郎坊好像有些氣喘，狀態二是厲害，可是消耗也是很大。

「白痴！」多由也一邊控制着自己召喚出來的怒鬼，一邊罵道，這半天怒鬼的操控雖然也消耗了她不少的查克拉，可是她的消耗卻是很少，場中那些昏迷的人們給她提供了不少的養料。

「好像大人那邊有變化了，我們是不是也應該加把勁了，畢竟我們的任務目標可不是陪着這幫小傢伙玩遊戲啊！」左近為他們這半天的行為下了一個定義。

「玩遊戲！？」聽着敵人給自己的對戰下的定義，讓佐助原本就已經紅了的寫輪眼顯得更加的紅了，紅得發黑，積聚的顏色好像就要滴了出來，收束著的手緊緊握住，佐助滿臉的憤怒壓抑在頷首低下的陰影里，「和我們的對戰居然是玩遊戲！」此時原先一直保留在佐助嘴角的那絲驕傲，卻已不見了，自尊，友誼與夥伴，激烈的戰鬥，居然都是遊戲，「這群該死的傢伙！」

此刻，佐助左眼裏瞳孔邊上那原本平衡對稱的兩顆小黑點卻在不斷地轉動，轉動好像是原本處於兩極的黑點，受到了什麼莫大的吸引，非要往一起靠，但同時還受着什麼的限制，無法如願，這一切竟然也沒有引起佐助的感覺，此時的他只是憤怒，憤怒的感覺從胸腹間一直往上沖，衝過了胸口，衝過了喉嚨，還在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