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5:亡其國家,滅其宗族,斷其傳承

1825:亡其國家,滅其宗族,斷其傳承

埃爾多安木然地站在城牆之上,看着前方不時傳來的爆炸之聲,城下,他辛辛苦苦驅使無數人眾數天數夜不眠不休建立起來的陣地,正在一點一點的土崩瓦解,別說是那些土堡土牆,便連那些重要節點之上,他不惜工本用石料修建的石堡,在對方的攻擊之下也不堪一擊,在一聲聲爆炸之中變成一片廢墟。

他終於知道別科的艦隊是怎樣覆滅的了。幾天前,他已經見識了明軍戰艦的速度,今天,他又看見了明人強大的火力。

芭提雅在與一個根本就不可能戰勝的巨人作戰。

城下陣地之中的軍隊已經亂了套,便連自己派遣在那裏作為督戰隊的精銳官兵此刻也像沒頭蒼蠅一般地亂竄著,他們丟掉了自己的陣地,拋棄了自己的武器和旗仗,向著曼寧城瘋狂地跑了過來。有些人還一邊派一邊大喊大叫着,顯然已經被嚇得有些神智不清了。

曼寧城並沒有遭到攻擊,但此刻,城上卻是安靜得讓人有些發疹,這不是士兵們泰然,根本不在乎敵人,而是已經被嚇得說不出話來了。從小到大,他們何曾見過這樣的陣仗,便是自己,不是同樣也沒有見過嗎?

太平號上,一覺醒來的寧則遠神采奕奕地召集了所有趕來的島國國王們。此刻的寧則遠,在這些島國國王們的眼中,已經不再是一個簡單的遙遠龐大帝國的水師統領,而真正是一個可以一言滅一國,一言興一邦的大魔王了。

寧則遠走進太平號那裝修得很不錯的會議室的時候,屋內的數十名小島國的國王嘩啦啦地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

「見過寧侍郎。」

異口同聲地問安聲,讓寧則遠身後的慕容復與王先榮兩人都有些詫異。

寧則遠滿意地點了點頭。

「大家都坐吧,今天把大家召集到一齊,主要便是商議一番怎麼進攻曼寧城,以及接下來的芭提雅城了。」寧則遠笑道。

「一切由寧侍郎作主。」

「我們願為馬前卒。」

「但有所需,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

會議室中,阿諛奉承之聲立時不絕於耳。在親眼目睹了明軍戰艦乾淨利落地殲滅了別科的艦隊之後,在看到明人不費吹灰之力便將曼寧城外的芭提雅城防城地給摧毀得不成模樣的時候,這一仗的結果,已經不再有任何的懸念了。

「芭提雅敢於冒犯大明,這是不可饒恕的。」寧則遠的臉色慢慢地沉了下來,「普天之下,莫非王臣,率土之濱,莫非王土,對於尊敬大明的屬國,大明絕不會虧待於他,而對敢於冒犯大明的屬國,芭提雅就是榜樣。」

寧則遠不動聲色地將這片海域的所有國家都稱作了大明的屬國,會議室內所有人都聽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但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對這一稱呼提出異議。以前馬尼拉海域的這裏所有的島國在名義之上都是大明的生意夥伴,大家在身份之上是對等的,但現在,情況已經完全不同了。所有人都相信,誰要是對寧則遠的稱呼提出什麼不同意見的話,眼前的芭提雅便是活生生的榜樣。

「芭提雅犯我大明天威,雖遠,亦必誅。」寧則遠的聲音裏帶上了濃濃的殺氣:「寧某人這一次奉命討伐芭提雅,將滅其國家,毀其社稷,廢其城垣,亡其宗族,斷其傳承,自此以後,這天地之間,再無所謂芭提雅島和芭提雅國了。」

寧則遠的聲音並不大,但在所有島國國王的耳中,卻似乎比外面時不時便響起的炮聲還要振耳發饋,所有人的臉色都不由自主地變得慘白,人人低頭斂目,大氣兒也不敢喘一口了。

「大明此舉,只為懲罰芭提雅的不敬,我們對於他們的土地,財富,人丁毫無興趣。」掃視着眾人的神色,寧則遠淡淡地道。「所以,戰後的芭提雅所有的這些東西,都將會成為戰利品,獎賞給參與此戰的有功之人。」

屋內所有人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來,寧則遠這是要將要整個芭提雅拆分開來,分賞諸國啊。芭提雅本土先不說了,那些在芭提雅治下的其它島嶼附近的島國,立時便只覺得血液都要沸騰起來了。

「接下來還有兩戰,曼寧之戰與芭提雅之城之戰,便是諸位顯露身手的機會了,也是你們證明自己該獲得多少戰利品的時候。」寧則遠道:「戰功多者,多得,戰功寡者,少得,無戰功者,不得。大家可有意見?」

會議室內鴉雀無聲。

「沒有意見嗎?那很好。」寧則遠呵呵一笑:「為了保證絕對的公平公正,這一戰,大明軍卒將不會參戰,而只會作為諸位的預備隊。當然,為了保證戰事的順利,諸位的軍隊需要被整合,慕容復將軍是我大明百戰悍將,他將會負責整編你們的軍隊,然後指揮進攻事宜。大家有意見嗎?」

一名稍年長一些的島國國主站了起來,有些戰戰兢兢地道:「侍郎大人,意見我們自然是沒有的,不過曼寧城城高堅固,又有地利之險,不知......」

寧則遠一笑,「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了!大家不用擔心,你們都是我大明忠心耿耿的屬國,難道我寧則遠敢不竭力相助讓你們立下殊功嗎?所以,到時候我會派出一支火炮隊伍,為你們開路。」

此言一出,會議室內吁氣之聲立時響成一片。先前寧則遠的安排,由不得人不擔心這是不是大明的驅虎吞狼之策,在消滅芭提雅的同時,名正言順地將自己這些人也一併收拾了,但現在寧則遠願意派出火炮助陣,就大大不同了,這段時間以來,大家已經親眼見識到了火炮之威。

在大炮的射程之內,什麼樣的城郭拿不下來?以往的所謂固若金湯的堅城,在大炮的威力之下,只不過是一個笑話。

現在大家要做的,似乎只需要去討好那位看起來極是兇惡的慕容復將軍,然後在接下來的戰鬥之中,能夠得到更好的任務,少死人,多得功勞。屋內所有人看向慕容復的眼神頓時都熱切了起來。

「統領大人,曼寧城內埃爾多安派人前來求見。」一名軍官叩門而進,拱手向寧則遠稟告道。

「想投降嗎?這個時候可晚了一些。」寧則遠大笑起來。

太平號甲板之上,寧則遠看到了那位埃爾多安派出來的使者。

「埃爾多安是想投降了嗎?」寧則遠看着跪伏在自己面前的來使,笑道。

「芭提雅先前不知大明虎威,無知冒犯,還請大國上使看在芭提雅不過一邊鄙之國,不懂教化,不知大體,饒恕芭提雅,芭提雅從此之後,願永遠大明蕃屬之國,年年上貢,歲歲來朝。」使者低眉順目地道。

「不接受!」寧則遠乾脆利落地蹦出三個字。

「為何?」使者猛然抬起頭來,臉上露出悲憤之色:「上使不要逼人太甚,我芭提雅還有數十萬國民,數萬精銳之士,不是沒有一戰之力。」

寧則遠冷笑着道:「回去告訴埃爾多安,我不管他是真心要投降也好,還是在使緩兵之計也罷,都不會絲毫改變我的決定,芭提雅,必然亡國,回去吧,告訴埃爾多安,拿起武器,準備與我戰鬥吧,不要再想什麼雜七雜八的主意了,除了戰鬥至死,他沒有第二條路可走,當你們向大明露出你們那可笑得自以為鋒利的獠牙的時候,你們身死國滅的命運就已經註定了。」

「我殺了你!」那使者狂吼著向寧則遠撲來,寧則遠冷笑一聲,身後慕容復和王先榮兩人一左一右越眾而出,一齊出手,將那使者牢牢地摁在了地上。

「將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給我仍下海去,讓他游回去給埃爾多安報信吧。」寧則遠吩咐道。

王先榮提起那使者,走到船舷邊,看了看高度,皺了皺眉,這個高度仍下去,只怕就要沒命了,伸手招來兩個士兵,「帶到一層去,扔下海。」

寧則遠拿起埃爾多安寫來的信件,看也沒有看,直接撕成了碎片,隨手一拋,滿天紙屑隨風飛舞。

「做錯了事,就要承擔代價,以為認個錯,服個軟,就可以得到寬恕,然後再卧薪嘗膽,奮發圖強,以期來日東山再起,哈哈哈,做夢!」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慕容復笑道:「跟着侍郎做事,可真痛快。」

寧則遠大笑:「慕容將軍,開始做事吧。」

「遵命!」慕容復躬身領命。

曼寧城內,埃爾多安閉上了眼睛,「連投降也不被接受嗎?看來他們是要用我芭提雅來立威了,下去吧,告訴我們的國民們,不想成為奴隸,不想失去他們一生的所得,不想成為一個亡國奴的話,那就準備死戰吧。派人去告訴國王陛下,地不分南北,人無分老幼,全員上陣,殺敵保國。」

「是。」

屋子裏只剩下了埃爾多安,他嗆的一聲拔出了佩刀,「即便芭提雅要亡國,我也要濺你們一身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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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前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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