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誰勝誰負

第143章 誰勝誰負

宋知夏是瘋了嗎?

沒有人會相信這一點,所有人都認定宋知夏是在故意針對她們,是在故意謀害她們,這個認知立時讓所有人群情激憤。

而宋知夏也的確是在針對她們,此時全場只有她一人騎在馬上,她傲立群英,周身都充斥着一股濃濃的不屑和傲慢,看着底下狼狽的學子們,好似她們是不值得在意的草芥一般,這裏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不是真正的好人,不是在背後出口污衊她的,就是在暗底里傳播這些謠言的,最好的,也不過就是在旁人議論時不附和而已,連一個為她說句公道話的都沒有。

「宋知夏!你瘋了嗎?」

「宋知夏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宋知夏你這是在謀殺!」

憤怒的師姐們紛紛喝斥宋知夏,與宋知夏同年的同窗們也怒視着她。

就連先生們都憤怒異常。

「宋知夏你知道你這麼做會是什麼後果嗎?」

「你知道剛才若是發生了什麼不可挽回的慘事,你不止是被逐出書院,更是要吃官司的!」

宋知夏洒然一笑:「我知道,但是我不在乎,就算被逐出書院,我也一定要親自教訓她們!」她用馬鞭一一點出她要收拾的人。

順着宋知夏馬鞭點出的方向,先生們和學子們看向那幾個人,那幾人正是場上最狼狽的幾人,髮髻妝容一團亂,騎服也臟成了抹布,上面滿是草屑、馬毛、土塊,亂糟糟的沾粘在一起,比這些學子們平日裏嫌棄的馬仆還要髒亂。

那幾人正覺得丟了大臉,見宋知夏指向她們,立即出言駁斥。

「宋知夏你是有瘋病吧?你發什麼瘋?」

「我們幾人怎麼招惹你了,你要這般對付我們?」

「我們與你從來沒有往來,既不是同批同年,也不是同班同窗,往日無怨近日無讎的,你做什麼要害我們?」

宋知夏卻笑了:「是,要的就是這句話,我與你們往日無怨近日無讎的,你們為何要這般的污衊我,甚至污衊我的母親?」

那幾人明顯的噎了一噎,這個反應令所有人都明白她們必定是說過惹怒宋知夏的言語,說不得真的出言污衊了。

先生們問向那幾人:「到底怎麼回事?」

那幾人自然不肯承認。

「沒有,我沒有說過。」

「我也沒有說過。」

「我與她們也不是同班同窗,我不知宋知夏為何會把我與她們牽扯在一起。」

先生們看向宋知夏:「她們說過什麼?你又怎知那些話是她們所說?」

宋知夏面色一冷,周身發出強大而壓迫的氣勢,不是這些先生和學子們所熟悉的,執掌一個書院行教化之道的山長氣勢,也不是學子小姐們所熟悉的,執掌一個後院行平衡之道的主母氣勢,而是一種震懾人心的氣勢,就好似眼前不是一個人,而是蹲踞著一頭擇人而噬的猛虎,隨時可能虎撲過來,讓她們血灑當場。

宋知夏所騎的劣馬當場就跪了下來,無法承受背上之人的可怕氣勢。

宋知夏從馬鞍上下來,緩緩走向那幾人的方向,腳步雖緩,卻讓人感覺一步一震動,壓迫着眾人不敢出聲,甚至漸漸低頭,不敢直視宋知夏的凌厲目光。

「我不需要她們承認,她們所說的每一個字全都一字不漏的進了我的耳里,出她們的口,入我的耳,沒有人證沒有關係,沒有物證也沒有關係,只要我認定是她們做的,我也確信就是她們做的,我就要出手教訓她們,既然沒有人教導她們什麼叫作婦言,她們肆意妄為的持言傷人,那就由我來教導她們什麼叫作言多必失。」

說罷宋知夏把手中已經斷了弦的弓擲到地上:「若你們還敢再出言污衊,形同此弓,我宋知夏言出必行,不怕死的盡可一試。」

這是宣戰之言了。

那幾人被宋知夏的懾人氣勢所迫,默不敢言,她們畢竟是閨中女子,何曾直面過如此境況,心中不由得升起濃烈的不安之感。

先生們也被宋知夏的氣勢所懾,見宋知夏如此咬定這幾人,心中不由得偏向了宋知夏幾分,無緣無故的,誰會如此針對她們,更何況是在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她們必定是有說過什麼不妥之言。

只是,作為書院的先生,她們不能光看着,還得維持書院的風紀,不能讓宋知夏再這麼「囂張」下去,得趕快上報山長,給予宋知夏懲戒才行。

先生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推出一人出面「壓」住宋知夏,送至山長面前,但是宋知夏的氣勢太過駭人,先生們的氣勢已經被完全壓制住了,要她們做這個出頭人,她們誰也不願意。

宋知夏卻主動開口解了先生們的難:「我不怕與你們對質,我這就與你們一起去山長面前辯個是非曲直,不過我一對多,只有我一人的證言不足為信,我還要多帶幾個人證。」

宋知夏立時就點了幾個人證,這幾人都是剛才聽了污衊之言卻不附和的人,這種人雖然算不得立場公正,但在山長面前,她們為了保住自身,肯定是願意說實話的。

這幾個人證沒想到自己竟會被宋知夏點中,深深地倒吸了口冷氣。

在山長面前作人證啊,這事一個鬧不好,就連自己這個無辜之人都會被牽連進去。

而且宋知夏竟然能在這麼多人中點出自己,她剛才是真的親耳聽見了?還親眼看見了自己?離得這麼遠,好可怕。

既然宋知夏願意去山長面前自辯,先生們自然順水推舟,就這麼爽快的決定了,也不問這幾個人證願不願意作證,就催著那幾個「被告」和這幾個「人證」去往山長處。

待到先生們領着宋知夏和一干被告及人證走後,馬仆紛紛過來牽引馬匹,今日這課是上不了了,馬匹自當要歸位。

留下的學子們也心中惶惶,不想久留,見馬仆過來收尾,便把馬匹留在場上,自個先走了。

馬仆們分作兩拔,一拔去牽恢復常狀的馬,一拔去看那幾匹趴在地上的馬,那幾匹悄無聲息的,也不知是死了還是活着。

馬仆們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些趴俯的馬兒們,一匹一匹地檢查過去,還好還好,都活着,也沒殘了,就連傷都不重,只是有箭支劃過的擦傷,看着嚴重,其實沒傷到內里,仔細養幾天便能好。

不過傷是只傷到表皮,但心裏的傷,估計就懸了,這些劣馬,估計傷好後會變成更劣的馬,見不得箭了。

淵閣,山長的理事之所。

山長看着這滿滿一室的人,面色沉的如同墨水。

先生們已經把事情的經過完完整整的說了一遍,只等原告和被告雙方的辯白了。

「誰先來說?」山長掃視了一圈,最後把目光移向了宋知夏,「還是原告先來吧。」

宋知夏上前一步,先行了個禮:「今日御射課開始前,學生親耳聽見這幾位師姐出言污衊學生和學生的母親,學生不能忍受母親被人如此污衊,故而出手教訓,此事雖然學生應擔主責,但這幾位師姐也應擔首因。」

山長肅著臉問:「她們是如何說的?」

宋知夏把這幾人說的話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沒有多一句,也沒有少一字,當她一一指名,再一一說出這些難以入耳的言辭后,淵閣里的氣氛已經沉滯的如同暴風雨來臨前夕。

山長的面色越發黑沉,先生們的神色也越發凝重,被告們自不必說,個個惶然驚恐,她們沒想到宋知夏竟然真的沒有誆騙她們,她竟然真的全都聽到了記住了,而被宋知夏指來作證的證人們,心中也隨着那些污衊之語的落地而有了決斷,決定如實相告。

山長看向宋知夏:「何人可作證?」

宋知夏一一點名證人。

山長看向證人們:「你們可有證言?」

證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有人做了第一個「告密」的人,有了第一個后,第二個第三個就容易了,證人們都做了證言,證明那些污衊之語的確是被告們所說,於是水落石出,宋知夏的確是因為母親受辱而出手報復的。

山長看向被告們:「你們還有何話可說?」

被告們早已在證人們出言作證的時候就冷汗淋漓了,當山長直接問她們的時候,她們根本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心志堅強的還猶在死撐,面白如雪仍咬緊牙關不認罪,而心志脆弱的卻是直接就跪了下來。

此情此景,山長和先生們自然知曉實情的確如此了。

山長當即下了戒令:「乃等幾人口舌生非,罰聖賢廟前思過十日,抄《慎行》三十遍。宋知夏行為失當,雖有正當緣由,仍有失寬和之心,罰歸家思過十日,抄《慎行》十遍。」

戒令一出,誰都知道到底誰贏誰輸了,聖賢廟前人來人往,雖然聖賢廟並不開放,但是每日裏到聖賢廟前遙敬聖賢的先生和學子們都不少,讓這些被告們在聖賢廟前思過,那就相當於是在全書院面前公示她們的過失了。

宋知夏笑了,她對着山長恭敬地行了一禮:「山長仁厚,學生心悅誠服,在家必定誠心反省,不負山長教化之恩。」

山長略略點頭。

宋知夏又看向那些搬弄口舌的被告們,她們個個形容委頓、眼神茫然。

宋知夏眼帶嘲意地看着她們,她也向她們行了一禮:「多謝師姐們以身示例,讓師妹知曉何為謹言慎行,師妹拜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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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天嬌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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