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完的最後三章

整理完的最後三章

「……常言道『小心使得萬年船』,靜思大家千金之體,途中決不可一絲一毫的損傷,否則這暴殄天物的罪名咱們可但當不起啊。」

柴秀寧被強拉走,全場一時陷入寂靜,

但不過一會功夫,關於柴秀寧江南之行的「討論」又繼續進行了。

說討論,其實就是武崇訓、程天羽你一句、我一句的爭着獻殷勤,儘可能的把途中可能出現的山賊匪類形容的無比兇悍,而把護衛蘇靜思的柴閥、李閥高手貶得一錢不值,目的無非一個——要送蘇靜思回江南。

不對,這只是過程。

兩人的真正目的,或者說武崇訓的目的和程天羽的目的之一,是借江南之行把蘇靜思弄上手,脅迫視她為親生女兒一般的狄仁傑無條件的成為兩人的盟友。

哼,什麼風華絕代,國色天香,爭你是因為你是狄仁傑的乾女兒,柴秀寧的結拜姊姊,關係到李閥內部最大一股勢力未來的倒向,不然管你什麼帝闕琴仙,叫人往府里一抓,脫光了往床上一扔,還怕你不乖乖順從。

「總而言之,為了靜思大家的安全,為了運送的賑災物資平安抵達,必須增派人手,沿途護衛,不然諸位也放心不下,是吧。」

程天羽哪怕放個屁,程閥中人也會跟着叫香,何況賓客們早對他和武崇訓的刻意深信不疑,唯恐途中出點什麼茬子損傷到蘇靜思,當即連聲附和,就連太平公主也輕吁口香氣,不無憂慮道:「是啊,這一路千里迢迢,拿不準會有什麼危險,剛好全京城的青年才俊、少年英傑都在此處,靜思大家不如從中挑選一位,沿途做你的護花使者吧。」說完抬們抬眸瞥武崇訓一眼,櫻唇邊笑意似隱還現。

「護花使者」四字甫出,全場一下子炸開了鍋。

洛陽到江南,走得再快也有大半月的路程,沿途一路護送,日夜陪伴在側,天下間還有比這更好的和美人兒親近的機會么。

兩天前,程天羽聽蘇靜思要走,立刻想到這點。

方才武崇訓得知,瞬間反應過來。

而他們,直到太平公主開口才意識到這點。

差距,差距啊,這點彎都轉不過來,難怪只有瞪眼看的份了!

想想也是啊,一邊是新近得封,如日中天的冠軍候,一邊是出了名橫行無忌、為了漂亮姑娘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程四少爺,在場的世家子弟、花花大少雖多,但除了柴閥唯一缺席沒到的大公子柴玉郎,誰還有資格、有能耐同他們兩爭。

武崇訓先下手為強,朗聲道:「靜思大家若不嫌棄,本候願意……」

「若是要人護送,侯爺當然是最佳人選。」程天羽搶著截斷,用比他還大三分的聲音嚷嚷道,「大唐第一少年名將,縱橫疆場,所向睥睨,契丹人尚且談『您』而色變,攔路打劫的江湖匪類怎會放在心上……」

秦英、尉遲江、尉遲松幾個大眼瞪小眼,越聽越糊塗。

四少爺這是吃錯了葯?居然大力幫武崇訓說話。

「可惜啊——」

噓唏惋嘆聲中,程天羽話鋒一轉,殺手鐧擲出。

「侯爺新近受封,又得天後拔擢,小小年紀在兵部擔任要職,若就這麼棄軍務不顧,執意送靜思大家回江南……」

程天羽眉宇一張,雙目精光乍閃,冷笑道。

「實在是因小失大,為一己之私而損國家之益,辜負了天後、聖上,辜負了大唐子民對侯爺您給予的厚望。」

武崇訓早料到程天羽不懷好意,卻不想他口風變起來這樣之快,呆了一呆反應過來剛要反唇相譏,卻被程天羽搶先一步。

「所謂食君之祿,擔君之憂,侯爺大破伏弗郁部,威風是威風了,可契丹八部,七部尚存,這一戰後還不知要招來多少報復性的掠邊呢。侯爺您功立了,官升了,爵進了,就想撂挑子……嘿嘿,怕是說不過去吧。」

「侯爺久在邊關,對轄地的情形自然比我熟諗,但此去江南的必經之路河南道、山南道、淮南道直至江南道沿途各地的地理環境,風土民情想來知道的不多吧,這個……知己知彼,方可百戰不殆,侯爺這麼干去,等同瞎子摸象,不是更容易遭到算計,反過來拖累靜思大家么。」

程天羽不愧是反腐出身,一招佔先,決不給對手任何翻盤機會,鼓動三寸不爛之舌言出如風,當堂一個勁的擠兌武崇訓。

「哼,五弟不知,你莫非就了解。」武玉樹反過來糗他。

程天羽暗忖等得就是你這麼問呢,清了清嗓子囂視全場,不緊不慢的道:「河南道、山南道、淮南道都是家祖昔日隨太高祖、太宗南征北討,浴血拚殺,為大唐立下赫赫戰功的地方,之後則由他老人家的部下長期住駐守,成為我大唐最堅實的戰略後方。兩日前,程某聞聽靜思大家將欲啟程,特地找來了相關的地理圖冊細加研讀,不說山川地勢盡熟於胸,起碼……」

「什麼,兩日前!?」不知誰嚷了一句,眾賓客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

「這傢伙……這傢伙怎麼知道你要回江南?」

「是、是你告訴他的?」

以武家四少為首,所有賓客的臉容不約而同的有點抽。

被程天羽一通擠兌弄至無話可說的武崇訓也微皺起了眉頭。

「嗯。」蘇靜思俏臉微紅,勻了勻嗓子,輕輕應了聲,一絲笑意似是漫不經意的從唇角逸出,接着擴展為燦爛勝比天上星空的笑容。

「我想四公子一路相送哩。」

全場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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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一顰一笑,無不風情萬種;行立坐卧,均是儀態萬千……唔,都說出嫁前的太平公主曾是世人公認的大唐第一美女,依我看就是她當年的少女風情比起靜思大家來怕也要稍遜一籌。」

承明閣里,程天羽一邊自斟自飲,一邊回味着宴會上蘇靜思的舉止儀容。

「江南之行勞煩四公子護送,靜思代家鄉百姓謝過了。」

酒宴將畢,蘇靜思起身離席,姿態優美嬌柔,盈盈朝程天羽一拜。

包括程天羽在內,滿堂賓客無不被她從淡妝秀出來的異乎尋常的嬌姿美態懾服得屏住呼吸,尉遲江、尉遲松這對好色兄弟,當然還有**到了骨子裏的武家四少更是叫她顯露絕世芳華的一手弄得靈魄出竅,杯內水酒灑了滿身尚自不覺。

「崇訓軍務在身,不能相送,在此提前預祝大家一路順風。」武崇訓不愧梟雄之姿,明知程天羽乃花叢聖手,蘇靜思這一去十有**是他的人了,臉容居然沒有流露出一絲嫉妒或憤恨,甚至連敬酒時的笑意都自然的緊,全然不似作偽。

——明知不可為,索性主動放棄了么。

這也難怪,連我都猜不到靜思大家會主動相邀,何況是他武崇訓。

「我想四公子一路相送哩。」

櫻唇輕吐,巧笑嫣然,這哪裏還是初見是那個儀態端莊,凜然不可侵犯的帝闕琴仙,分明就是情竇初開的懷春少女澀旎的向心上人傾吐。

當日臨走時有意無意的一句,當真是暗示我要我提前做好準備么。

程天羽撫杯而笑,曖昧的氣息在房中流轉橫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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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廳,內室。

古舊的陳設,緊閉的四窗,令這本就漆黑無比的暗夜逾顯深沉。

冰寒的幽暗、異樣的冷漠,流溢彌散……

「什麼,失憶!?」屏風后一聲呼喝打破了房中近乎凝固的死寂。

「嗯。」屏風前站立的程處亮低低應道。半個時辰了,除了剛進門時把一卷卷宗遞過去,叱吒風雲的程閥二爺再沒有任何多餘的舉動。

「這……這是真話?」

「對你,我有必要說謊么?」程處亮苦笑。

「你確定沒有弄錯。」屏風后的聲音凝重起來。

「以前我也懷疑天羽在裝,但這麼久觀察下來……」

程處亮長吁口氣,重重點頭:「天羽的確失憶了,真的。至少五年前的那件事情他忘得一乾二淨!」

「何以見得?」

「卷宗你也看過了,不把那件事忘掉,天羽能重新振作,短短十數日便叫風門內外煥然一新,連狄仁傑都被他算計了一回。」

「西市的『買賣』做得也不錯,頗有柴老頭子當年發家立業的風采。」聲音破天荒的帶着一絲欣慰和讚許。

「所以啊,『那件』事情天羽是真記不得了,否則怎做得出現在這番成績。」

「記不得……記不得了那就好,天羽能夠重新奮起,也不枉我當年捨命……」那人說着語聲忽然一頓,「你能保證他永遠不恢復記憶,永遠想不起那件事么?」

程處亮露出一絲苦澀的笑意,沉聲道:「如果是自然恢復,除了『那個人』誰也沒辦法阻止,而『那個人』一旦來到京中,你也就可以永遠脫離這見不得光的夢魘了;如果是基於外界的誘因被天羽想起來……老爺子當年親自發話,把這事定為閥中禁忌,任何人膽敢提起一律殺無赦……」

「知道這件事的可不只我們。」

「柴閥一樣如此,誰說,誰就死。」程處亮的話很輕,卻隱隱有種直透骨子裏的寒意,「柴老頭子手段如何,你我不是沒領教過,為了一個『利』字,一個『益』字,就是親生兒子他也一樣下得去手。」

「柴秀寧呢,她是當事人,知道的比誰都清楚,柴老頭子捨得動她么?還有蘇沬雪,她也是……」那人「呵呵,現在改叫蘇靜思了,名動天下的帝闕琴仙,有狄仁傑罩着,有李元芳護著,試問天下間誰動得了他!」

程處亮眉頭微皺,沉聲道:「你該不會懷疑天羽察覺到了什麼,此去就是為把事情搞個水落石出吧。」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如果……」

「沒有如果!」程處亮猛然截斷,「程天羽有多少斤兩,我清楚的很,就算失憶令他完全恢復了五年前的狀態……哼,府中不會有人提起此事,柴家丫頭得了柴老頭子的盯住必然不敢亂說,十幾歲大的孩子就是再聰明,又能看出來什麼!」

「哎——」那人輕嘆口氣,無奈道:「我知道,你認為有把握的事情任何人再勸都沒有用,但為了以防萬一……」

「放心吧。」程處亮淡淡一笑,儼然胸有成竹,「我已叫唐納德盯緊天羽,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會及時報告到我這。即使明日動身南下,天地雙門的高手也會暗中保護,秘密監視,一旦發現情況有異,即使拼着得罪狄仁傑,也會冒充賊匪把蘇靜思強擄走,絕不讓她向天羽透露一星半點!」

屏風后的聲音沉寂了一回,轉又問道。

「對了,河東道的事情怎麼樣,同李閥談妥了么?」

「嗯,已經和狄仁傑約好,明日朝會一齊向武閥發難,屆時我們不光要把河東道的兵權盡攬手中,連武閥麾下左右監門衛、左右千牛衛四衛也一併……哼!」

「如此一來武閥豈非得不償失,勝仗打了卻什麼都沒撈著?」

「誰說沒撈著,賜賞封侯的有好幾個呢。」

「封侯?明升暗降,奪了他們手中的實權吧?」

「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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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程天羽起了個大晚,在玲瓏的服侍下梳洗更衣。

「一切都準備好了么。」

「是。」唐納德垂手侍立,恭聲應道,

「已經用二爺的名義往河南道、山南道、淮南道、江南道發去信函,知會當地統兵大將清剿匪患,嚴防黑道中人,隨時做好迎接四少爺的準備。」

「嚴防?」

「啊,其他如此,四少爺安排的當然就……」唐納德唐納德掃一眼在旁伺候的玲瓏,沒有把話說完。

自從去了趟獅子衚衕,小丫頭比以往乖巧了許多,像這種時候往往程天羽還沒開口,已經知趣的退了開。

但這一回,玲瓏幼細的雙腿卻像灌了鉛似的一動不動,凝水般的美麗杏眸閃爍著,望向主人的眼神有點迷茫,粉酥酥的櫻唇微微顫動,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怎麼了,這是?

「哇——」玲瓏鼻頭一酸,當堂哭了出來,撲在他懷裏淚如泉湧。

程天羽輕撫着她如骨瓷般纖弱嬌嫩的肩頭,柔聲安慰道:「別哭,別哭啊,有什麼事說出來,四少爺為你做主。」

玲瓏似乎受了委屈,抽抽噎噎的半天不答,反而哭得更加響了。

「少爺,玲瓏這……八成是捨不得您,想和您一起去江南呢。」

「嗯?」程天羽一怔。

是,他是閱人無數,姑娘家的心思多半一猜就投,問題是玲瓏才十三歲,放到現在不過是個剛上初一的小女孩。

他又不像唐納德娶了妻,生了女,一點點看着自家娃長大,小女孩想得什麼,他一老婆還沒娶就光榮穿越大男人哪裏猜的到。

玲瓏抬起哭得梨花帶雨的煙水雙眸,嗚咽道:「四少爺,玲瓏是你的……是你的奴婢,一生一世都要服侍你。你去哪裏,玲瓏……玲瓏也跟到哪裏。」雙頰泛起了淡淡的紅暈,眸中溢起琉璃的波光,粉唇開合,吐氣如蘭,粉粉的臉蛋上,甚至可以看到絨絨的細毛,長長的眼睫一撲一閃,險些兒叫他心動神馳。

程天羽懾定心神,暗嘆:「好一個美人胚子,在府里做使喚丫頭當真有些可惜了。」柔聲道:「好了,別哭啦,四少爺帶你同行便是。」他的衣食起居一直是玲瓏打點,乍離了這頑皮愛鬧的小丫頭還真未必適應得來。

玲瓏大喜,歡呼雀躍着抬起猶帶淚漬的俏臉,初生的朝陽像在她吹彈得破的細膩秀靨上籠了一層輕紗,晶瑩的淚滴尚未拭去,童稚的眼波中已儘是歡笑。

「快去準備吧,一會還要到翩躚樓接靜思大家呢。」

「嗯嗯。」玲瓏連聲答應,迫不及待的跑開了。

瞧着她逐漸遠去的那尚處發育的青澀膧體和綢裙飛舞下隱隱露出的兩隻白膩小腳,程天羽沒來由的心中一盪,冷不丁瞥見唐納德瞧自己的眼神,謙恭中帶着幾分曖昧,彷彿是在說「四少爺想要就把玲瓏收了吧」。

哎~~

程天羽苦笑。

貪花好色、風流成性,我這輩子怕是脫不了這八字評語咯。

「按四少爺吩咐,屬下從天地雙門借調了十幾名高手,途經山南道時會假扮成攔路打劫的匪徒,『配合』我們的人衝散車隊,盡量為四少爺創造……」

「不是盡量,是一定!」

程天羽收斂笑容,一字一字的凝神道。

「一定要把我們送到瀕臨絕望、走投無路的困境,這個時候的女人往往最脆弱,也是最亟需關懷,最容易被乘虛而入的。」

「一晚,只要一晚,我保證靜思大家她……」

程天羽笑着,五指凌空一捏。

「自此成為我的禁臠!」

忽聽遠處腳步聲起,來的急促而又凌亂。

「不好了,四少爺,出、出事了!!!」雷鳴飛掠而來,邊跑邊嚷,全無身為高手該有的冷靜和沉着。

程天羽、唐納德面面相覷,各自的眼神中寫滿詫異。

雷鳴何等人物,天門四大護衛之一,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鬼影殺手,居然驚慌失措成這副樣子!

「朝、朝會……」雷鳴衝進房裏,喘得上氣不接下氣。

「朝會怎麼了?」程天羽眉頭微皺,擺擺手示意雷鳴慢點聲。

「出事了,我們……被武、被武閥算計了!」

「什麼!?」程天羽、唐納德一齊變色。

程處亮和狄仁傑約好,今日朝會聯手向武閥發難,請旨冊封六名武氏子弟為候,明升暗降,褫奪兵權,其餘在平滅伏弗郁部一役中立有功勞的二十七人全部還調京中,官位升了、俸祿加了沒錯,給的卻全是閑職。

如此武閥非但在河東道撈不著一星半點的好處,更要失掉對左右監門衛、左右千牛衛的掌控權。

計劃是狄仁傑想出來的,雙管齊下、連消帶打,給武閥重重一擊,程處亮率程閥全面配合則保證了計劃的成功實施。

所以程天羽才放心的走,放心的去江南,放心的要沒有他指揮坐鎮的風門在京中、在西市和武閥、柴閥鬥法。

——這一次敗了,武閥、柴閥至少要半年才能恢復元氣。

半年的時間足夠他把蘇靜思收為禁臠了!

「怎麼着,難道說武閥中竟然有人識破狄仁傑的巧計,並且在軍方職銜的任免上壓倒我們程閥?」「不,二爺和狄閣老的安排武閥、柴閥出乎意料的沒有任何反對,由着我們程閥操控官職的任免擢升,可是……」

「可是什麼?」

「可是賜封一過,天後陛下即乾綱獨斷,當堂頒旨,決定以獲得擢升的武閥將領為班底籌建神策軍,取代金吾衛戍防京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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戍防京畿!

聽起來是簡簡單單的四個字,關乎的卻是整個大唐天下。

自三皇五帝開中華社稷伊始,歷朝歷代對京畿兵權的掌控都是關乎一個國家、一個朝代的興衰存亡的重中之重。

京畿兵權在手,上可率眾起事,發動兵諫,挾天子以令諸侯;下可以清君側為名,大肆夷誅,除盡一應敵對派系。

倘洛陽衛戍由神策軍全面接管,程閥縱使握有天下兵權又有何用,武閥只要狠得下心,城門四面一閉,全城展開搜捕圍殺,即使十二衛數十萬大軍就在城外,也改變不了魯國公府、改變不了整個程閥覆亡的噩運!

總而言之,戍衛京畿的部隊絕不能落在武閥手中,否則他們就會在四大門閥的鏖戰中徹底失去主動權,成為任人宰割的砧上魚肉。

好一招直指要害的毒招,不愧是出自一代女皇武則天之手!

有功必賞,有過則罰,這是大唐自高祖李淵立國至今始終奉行的鐵律,以狄仁傑之智計百出,程處亮之老謀深算,河東道兵權的爭奪不會給武閥一絲一毫的機會,在蕩平伏弗郁部一役中立功的程閥、武閥中人,毫無疑問會得到擢升,大量的、破格的、全面的擢升,相反武閥一系的將領除了撈到幾個叫着好聽,其實屁用沒有的侯爵(武崇訓的冠軍候當然除外)其他的不是明升暗降就是給調到了有名無權的虛位——武閥吃虧,滿朝文武誰都看得出來,但在程閥對軍方職權的調動握有絕對權威,並且沒有其他空餘的領軍職位可以安置的情況下,即使武則天有心偏袒,因為整個李閥尤其是當朝首輔狄仁傑的支持也難施行。

武則天乾綱獨斷,決定建立神策軍,等於是在最後關頭用了一招扭轉乾坤的妙計,一支衛戍京城的主力部隊,光是中上級武官就有神策軍大將軍、左、右廂都知兵馬使、左右神策軍護軍中尉等大小十幾個空缺,程閥、李閥諸將該封的封光了,該提的提完了,程閥就是軍方職銜的任免調度上再有權威,此時也只能徒呼奈何,眼睜睜瞧著神策軍統調大權落在武閥手裏。

2008年9月2日,《大唐腹黑錄》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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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腹黑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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