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太子』子辛

「太師、首相，壽王如何？」帝乙靠在躺椅上，太師聞仲和首相商容立於兩側。

「智勇雙全……」太師聞仲頷首，子辛的表現大大出乎他的預料，他很震撼。

「關鍵在於忠。」首相商容補充一句。

「如朕所想。」帝乙起身，深吸口氣。「太師、首相可願陪朕走一趟帝廟。」

「陛下決定了？」太師和首相聞言對視一眼，他們懂得帝乙這句話的內涵，不禁都為之一振，帝乙選立太子拖到現在，總算可以蓋棺定論了。

帝乙堅定的點點頭，他這次真的決定了。

帝廟，大商朝歷代先帝、有功於社稷的皇族先輩的牌位都供於此，此地平日無奴僕打掃，更無侍衛駐守，因為大商朝最神秘的護國神獸就棲身於此，帝廟實則也是護國神獸的道場，修鍊之地，它負責守護大商命脈，平日很少不閃現蹤跡，一旦大商內憂外患，遭遇亡國的威脅，它才會顯靈，威懾一切宵小。

而大商曆代先帝都有一個不成文的約定，在選擇繼任者時，都會來此請示護國神獸，唯有得到護國神獸的首肯，方可繼任大統，反之，任其智慧無雙，戰力勇猛都將與皇位無緣。

「成湯先祖第二十七代孫帝乙求見護國神。」帝乙攜太師聞仲，首相商容立於帝廟大殿，雙手合十一臉虔誠的求見護國神獸。

「本座已知你來意，壽王子辛智勇雙全，可託付天下。」

帝廟大殿內自四面八方傳來一道虛無縹緲的聲響，讓人無法識別其聲音來源。

即便是太師聞仲出身截教，也無法辨識，不禁駭然，他原本對護國神獸並無太多敬意，此刻方知其厲害之處，比之其師尊金靈聖母都不相上下。

「呃……」帝乙微楞，他沒想到護國神獸早知其來歷，隱隱有些愕然，不過很快便釋然，能夠受到大商一脈世代供奉，早在夏朝時，便守護他們這一脈的神獸，又豈是無能之輩。

「謝護國神指點。」帝乙緩口氣，繼而微微欠身道。

大殿內沒了回聲，護國神獸並未再開口。

帝乙和太師聞仲、首相商容又在歷代先祖牌位前一一叩拜上香，這才離去。

次日，金鑾殿朝會，瑞靄紛紜，祥光繚繞，帝乙端坐龍椅之上，白玉階前文官武官分列兩側。

帝乙問當駕官。「有奏章出班，無奏章朝散。」

言未畢，右班中走出一人，俯伏金階，高擎奏章道。「臣商容有本奏。」

「言……」帝乙看着首相，應了一句道。

「陛下遂正當壯年，尚有千秋之壽，可國不可一日無儲君，壽王子辛乃皇后嫡子，智勇雙全，且忠心可鑒日月，請陛下下旨冊封其位太子，以補東宮之位空缺。」

哧！

商容話一出口，大殿上眾臣都到吸一口冷氣，整個朝堂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帝乙最討厭最不願眾臣提及的恰恰是繼承者的事，可商容居然……他們此刻都覺得商容老糊塗了，居然在這種情況冒大不韙，純屬找死。

不過微子啟和微子衍都面如死灰，他們雖知昨天之事接二連三的錯失良機，致使壽王連連獲贊，可如何也想不到，今日朝堂之上首相商容便提及此事，並欲要推壽王為太子。

這絕非巧合，也絕非商容老糊塗，兩者絕對有着必然聯繫。

他們之所以震撼，則因首相商容和太師聞仲一直以來都是獨善其身，未曾攙和進太子爭奪戰中，也沒有哪位皇子會自找沒趣去拉攏他們，除非是他不想去繼任大統。

子辛則摳摳耳朵，一副無語的表情，其實他現下心情也難以平靜，歷經這麼多時日，總算將這件事給定了下來。

商容是誰？

大商朝首相，位列文臣之首，他的提議即便再如何不靠譜，帝乙也會慎重考慮的，這點才是微子啟和微子衍擔心的，當然最令其擔心是這一切非商容的主意，而是幕後推手帝乙的想法，那就徹底完蛋了。

「太師……」

帝乙眼皮子都沒抬，表情也沒有什麼變化，就好似未聽到商容的話一般，依舊板著的臉緩緩轉向武臣之首的太師聞仲。

「臣附議。」

太師聞仲更是直接，張口吐出三個大字，聲音不大，可擲地有聲，震得整個大殿裏的眾臣都一陣眩暈。

今日這是怎麼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

文臣之首和武臣之首居然都在極力推舉壽王，這……他們難以理解，更無法想像。

「臣附議！」上大夫梅伯出班高聲附和

「臣附議！」上大夫趙啟。

「臣附議！」

……

眾臣中，說話分量還可以影響一二的都紛紛表態，擁護壽王子辛入主東宮。

「臣反對！」

「臣有本奏！」

……

除了擁護子辛的，還有一幫子人是反對子辛的，他們都屬於典型的微子啟和微子衍的擁護者，此刻對首相和太師的提議堅決反對。

不過他們也都知道，無論是人氣還是對朝堂的掌控度，他們都遠遠無法跟首相商容和太師聞仲相提並論，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太師和首相聯手，對他們來說就是碾壓，肆意的碾壓。

微子啟和微子衍都徹底絕望，從心底深處一下子釋放到全身，他們差點因此而站不穩跌倒。

他們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帝乙對太子之位的猶豫不決，之前一直在詛咒這事，此刻他們卻更加的希望這事繼續下去。

「准奏！」

帝乙輕舒口氣，抬起頭朝眾臣看了一遍，大殿中的聲響一下子靜了下去。

「哧！」

帝乙用兩個字，徹底的讓整個朝堂沸騰，壽王以一己之力對抗微子啟和微子衍聯手，最終卻突破重重阻礙，成功贏得最終的勝利。

「下月十五，進封東宮太子位，著四大諸侯率八百鎮諸侯進京朝拜。」帝乙起身，淡淡的吩咐一句，繼而轉身離開大殿。

待帝乙離開，大殿內頓時炸開了鍋，眾臣肆無忌憚的議論起來，剛才這事，毫無徵兆，很難拿捏的准，關鍵是太過於突兀，之前沒有任何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