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二十一章 子母劍

第一千四百二十一章 子母劍

孛日帖赤那點了點頭,沉聲說道:「這一次,也許就有一個天字一等的殺手藏在暗處,伺機行刺,將軍不可不防。」

「方才帳中我給了她們三次機會。」李落笑了笑,接道,「要麼是我猜錯了,要麼是飛鵬堡的殺手很能沉得住氣,出乎我的預料。」

「你懷疑另外一名女子?」

李落緩緩點頭,望着孛日帖赤那朗聲笑道:「我忽然有些後悔放她們走了。」

孛日帖赤那一怔,有些意外的看了李落一眼,莞爾一笑道:「現在追上去也不遲。」

「算了,月黑風高,不宜出行,早些歇息吧。身後的尾巴還在,過幾日說不得又是一場交戰。」

孛日帖赤那點了點頭,烏蘭巴日隨即抱拳一禮退出了中軍大帳,離去之前神色敬重了許多。

「將軍以後如果要去飛鵬堡,到時候記得叫上我。」達日阿赤淡淡說了一句,自顧離帳而去。

李落微微一怔,看向孛日帖赤那,不知道這個草海高手與飛鵬堡有什麼糾葛。

「達日阿赤我所知不多,將軍可以問問吉布楚和,她應該知道此人來歷,不過我聽說他有一個同門師弟,善使雙劍。」

「雙劍?」

「嗯,子母劍。」

李落一愣,若是子母劍,不知道會否和錢義所持的那把子母劍有什麼淵源。

諸人離去,帳中只剩下呼察冬蟬,將中軍大帳翻了個底朝天,再三查看確確實實沒有藏着殺手之後才作罷。李落正襟危坐,靜靜的看着呼察冬蟬忙前忙后,嘴角掛着一絲溫和的笑意。

呼察冬蟬擦了擦額頭細汗,大馬金刀的坐在李落對面,一本正經的說道:「大將軍可以放心歇息,這營帳里沒別人了。」

「哦,好。」

「嗯……大將軍怎麼還不去睡?」

李落摸了摸鼻尖,無奈說道:「就睡。」

「哦,那好。」呼察冬蟬回了一句,但看着並沒有起身離開的意思。

兩人就這樣大眼看小眼的僵持着,良久之後,李落才無奈說道:「天色不早了,郡主也早些休息。」

「嗯。」

「我說天色不早了。」李落加重了語氣說道。

「是不早了。」呼察冬蟬似乎沒有明白李落話中的逐客之意,四平八穩的待着。

李落着實頭疼,無奈說道:「你不走,我怎麼睡?」

呼察冬蟬小聲嘟囔了一句:「就怕我走了你也不睡。」

「什麼?」

「沒什麼,我走啦。」呼察冬蟬起身,哼了一聲,轉身向帳外走去。

「今夜發生的事無需外傳。」李落叮囑了一句。

呼察冬蟬回頭看着李落,皺了皺好看的眉頭,道:「你不怕軍中將士以為你是……」

看着欲言又止的呼察冬蟬,李落輕輕一笑道:「以為我是貪花好色之徒么?」

呼察冬蟬臉色微紅,沒有應聲,但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誤會就誤會吧,如果連這點事都擔當不起,那也沒有可以擔當的事了。」李落和顏笑道,「如此,才能讓軍中將士安心。」

呼察冬蟬怔怔的看着李落,許久才嘆息一聲,躬身一禮,離開了中軍大帳。

李落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哈欠,今夜該能睡個好覺。

和風殘陽,幾葉閑愁。

一座樸素寬大的帳篷里,三個臉上佈滿溝壑的草海老者圍着一張桌子,喝着草海的烈酒,說着幾句閑話。

「最近的草海不太平啊。」

「是啊,都快有十年前的模樣了。」

「誰能想到草海會被一個南人攪得天翻地覆,亂成這樣。」

「天翻地覆?老朴,這話有些長別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了。」一個花白頭髮的老者眯着眼,看了一眼帳外,自斟自飲道。

另外一個頭戴氈帽的老者聞言搖了搖頭,嘆息一聲道:「古蘭,你恐怕是沒有聽到外面的消息,要是聽到外邊的消息,就不會這麼想了。」

「外面的消息?什麼消息?」

「普米,白水,髂合,蒲犁,烏孫車遲,已經有五個部子被這股南人騎兵攻破了,燒殺劫掠,簡直無惡不作,根本就不像前些時候從瑤庭傳過來的消息,這是南人的兵將,活生生就是一群匪盜兇徒,比馬賊還要兇殘。」

「啊,蒲犁竟然不是這點南人惡匪的對手?這怎麼可能!」

「你剛從胡丹司回來,還不知道這些南人的底細,聽說這夥人不是一般的南人將士,領頭的是天南大甘國的一個皇子,驍勇善戰,有點本事。」

「嘿,就算是南人的皇帝來了,能有啥用?」

「古蘭,這話你還真別說的太早,我今個剛聽族裏的後生說起來,就前幾天這股南人騎兵在溫水河勝了瑤庭的雄庫魯,三退三進,在溫水河畔殺得是血流成河,雄庫魯的統領篾兒干被那個南人皇子斬了一條胳膊,差點連命都丟了,折損了好些人手,要不是帝聖九彩的飛鷂軍及時趕過來,瑤庭的雄庫魯這次恐怕要折在溫水河了。」

「什麼!?」帳中其餘兩名老者顯然還沒有聽到這個消息,聞聲吃驚不已,那個方才還有些不以為意的古蘭老者皺了皺眉頭,道:「要是篾兒干都不是這幫南人的對手,那蒲犁肯定抵擋不住。」說完之後,古蘭長吸了一口氣,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這伙南人真有這麼厲害?」

「這些南人不簡單,而且這個消息半點不假,我那侄兒剛從疏勒回來,路上遇到了飛鷂軍,親眼看見的。」

帳中老者俱是一靜,嘆了幾口氣,額頭的皺紋愈加深了,一臉愁容。

「這也就算了,最可恨的是這些南人心腸極其歹毒,卑鄙下作,老朴,你也聽說了吧?」

喚作老朴的草海老者唉了一聲,點點頭道:「聽說了。」

「怎麼個歹毒法?老朴,查干,說說看。」古蘭探了探身子,仔細聆聽。

查干看了老朴一眼,喝了口酒,潤了潤喉,眼中射出恨意,不說刻骨銘心,但也所差無幾:「這些南人兵匪攻破了咱們草海的部落,燒殺劫掠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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