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2章 不能也要能

走出傳送車，烈山殿裏卻不見人影。

遠處的空中隱隱有幾個小點，正是姜家族老，聚在一起商議着什麼。

趙月如看了眼，嗤之以鼻，「生怕被山海經知道，都躲到上面來說話了。」

「你們在這等我。」

周舒直入雲中，落到幾位族老面前。

見周舒忽然出現，幾人都愣了下，姜黍行禮道，「尊駕有什麼事？」

周舒神色坦然，「剛才書老找過我，他說你們得到了十方達摩陣，能不能給我看看？」

姜稷臉色微變，「書老又找了你？」

姜菽則是一聲冷笑，「看吧，書老現在是完全不相信我們了，找外人比我們要勤得多，多少年了我們想見他一面都不行，而才來這裏沒幾天的人，他就是一直找，連這等秘密都說出去了。」

姜黍定了定神，「尊駕，十方達摩陣，事關姜家根本，不能給你。」

「不給，那我就自己拿了。」

周舒也不在意，目光落在姜菽身上，似有所思。

姜菽沒來由感覺到一陣恐懼，心神猛地一震，急道，「你胡說什麼，難道你還想搶不成？」

姜黍和姜稷臉色都變了，攔在姜菽身前，正聲道，「尊駕，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書老到底和你說了什麼？」

「他說的話，你們應該都知道。」

周舒平靜的道，「在這種時刻，你們突然得到了十方達摩陣，心裏就沒有一點懷疑？」

姜菽伸出半個腦袋，「那是我的運氣……」

「你住嘴！」

周舒低喝一聲，也不見有什麼威壓，姜菽卻完全定住了，木偶一般的再不敢動。

姜黍心神微震，顯然周舒用了某種他們不知道也無法察覺的震懾手段，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周舒啊，他壓住怒火，緩緩道，「我們懷疑過，也以為十方達摩陣有可能是魔族的陰謀，畢竟是在魔界周圍發現的，但適才我仔細檢視后發現，裏面的確有極其強大的禪力，沒有一絲魔力，其符理也和魔力無關，所以這陣法絕非魔族所為，尊駕的行為，有些過份了。」

周舒冷笑，「誰說是魔族的陰謀？他們沒有這樣的本事。」

姜稷連忙道，「也沒有玄冥族的太陰之力，再說玄冥族不擅陣法，不像是假的啊，尊駕。」

「和他們本來也沒關係。」

周舒皺着眉，袖中紅光一閃，對着姜菽伸出去，「把陣法給我。」

木然的姜菽臉色一下變得很難看，但手卻不由自主的伸了出去，好像無法控制自己一樣，與之同時，乾坤方圓戒閃出光芒，排列整齊的數千張陣符也顯現出來。

「怎麼回事？」

「你做了什麼？快住手！」

姜黍姜稷都呆住了，心知姜菽被周舒控制，卻擔心出事，不敢阻止，只能大聲呵斥。

周舒接過陣符，也不理他們，仔細翻閱起來。

姜黍姜稷盯着周舒，滿是憤怒，姜菽也脫離了控制，想搶又不敢，眼中帶着些怨毒。

好一會周舒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冷笑道，「這不是什麼十方達摩陣，而是披了一層禪力外衣的引星聚靈陣，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想到他們要做什麼了。」

對面幾人一時愕然。

姜菽忍不住了，「你在胡說什麼，什麼引星聚靈陣？他們是誰，又要做什麼？」

「我不知道你是裝傻還是真傻，但這件事你別參與進來。」

周舒看向姜黍，平靜的道，「引星聚靈陣是被仙界禁制了的陣法，但在玄黃界的峨眉那裏，卻被當作重要的大陣使用，我自然認得出來，你們不信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做幾張陣符出來，當然，你也可以讓趙月如幫你做完整的陣法，要多少都行。」

姜黍見周舒說得篤定，不覺猶豫起來，「尊駕，是假的十方達摩陣？不能阻隔魔氣？」

周舒點頭，「自然是假的，至於能不能阻隔魔氣，根本不重要。」

姜稷疑道，「怎麼會不重要呢？我們現在就是怕魔族進來啊。」

「因為魔族不會進來。」

無視了姜黍和姜稷的震驚，周舒看向姜菽，緩緩道，「兩位族老，我了解到的一些重要的事情，還不到坦白的時候，因為我不知道，你們姜家裏面還有沒有……這些事情如果被他們知道，姜家和魁隗界就真的保不住了。」

姜黍和姜稷對視一眼，目光都落在姜菽身上。

姜菽滯了下，大聲喊道，「二哥，三哥，你們都看我做什麼？難道你們覺得我會把消息泄露給其他人，我會對姜家不利？怎麼可能啊！我也是姜家人，地皇後裔！」

「尊駕沒說你會泄露消息啊，你急什麼。」

姜黍嘆了口氣，突然傷心，若說之前他還有點相信姜菽的陣法是真的，但現在是徹底不信了。

姜稷想到了什麼，卻是不自覺的握緊了拳，「姜菽，你出去這十幾年，到底做了些什麼？你說你得到消息后，馬上就從枯山界趕回來，可枯山界離我們這裏至少有三年路程，你怎麼一年不到就到了？你說，你是不是一直都在魁隗界外面等著，等著這個時機就立刻回來了？」

姜菽臉色變了變，「三哥你亂說什麼？我……我只是走得快了一些。」

姜稷不覺冷笑，「哪有這麼快，難道你也會做傳送陣？」

「別說了。」

姜黍擺了擺手，淡淡一笑，「五弟，你去德源殿，你好久沒見大哥，該去看看他了。」

姜菽一下呆住，面如死灰的點頭，「那我去找大哥，二哥三哥，要救我們姜家和魁隗界，你們就別信他的鬼話，我不知道他到底會做什麼，但他肯定知道怎麼蠱惑人心，不得不防啊！」

兩人都沒看他，姜菽嘆口氣，不得已下去了。

面對着周舒，姜黍正色道，「尊駕，你應該知道很多我們不知道的事情吧，我不指望你全都告訴我們，但我們很想知道，這次姜家還有魁隗界，能不能保住。」

「是啊。」

姜稷躬身行禮，無比誠懇，「尊駕，你救了我的命，現在很可能又救了一次，這次的危機，靠我們姜家自己是過不去了，希望尊駕能幫助我們度過去，只要能保住姜家，要我們做什麼都可以。」

「放心。」

周舒神色淡定，「不能也要能，這是身為人皇的責任，我會做到的。」

他現在差不多了解了對方的計劃，可以做出承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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