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9章 要做什麼
無極天。
周舒，確切的說是周舒的魂影，已經在這裏停留三年多了。
周舒下的命令不止是留下建木之芽，同時還要探尋一切有關人皇和楊梅的痕迹，這顯然需要很多時間。
收穫不算很多。
但有一個很大的發現，無極天竟然沒有本源核心。
不對，應該是沒有原來三十三天的本源核心，已經消失了，現在無極天的本源核心是仙庭後來安放上去的，能力遠不如原來那個。
這對周舒的工作造成了不小干擾。
也因此，建木之芽的任務只能放棄。
這種情況非常罕見，於是周舒又花了很多時間去調查本源核心消失的原因和去向，從無極天目前的狀況看，本源核心應該還存在。
有了一些眉目，和人道天堂以及人皇有關。
是仙界摧毀人道天堂后，乾脆的奪取了本源核心，還是人皇離開時帶走了本源核心，又或者是出手的仙捕把本源核心擄走了？
都有可能，當然也有別的勢力趁虛而入的可能。
「咦……」
周舒停在一座山谷深處。
曾經是有人煙的樣子，但顯然荒廢很久，再沒有一點仙氣殘留，一點有價值的東西都找不到。
但是，這裏的輪迴氣息意外的強烈，達到了形成輪迴碎片的程度。
很不錯的成果，這段時間以來發現的第一個輪迴碎片，輪迴碎片和一般的輪迴氣息不同，後者只能感知到一些破碎的畫面，而前者卻可能進入輪迴，親歷那個時代發生的事情，當然，只是看，不可能對過去造成任何影響。
思慮了兩息，周舒走了進去。
現在他的輪迴法則完全可以做到這點，不像過去，如果要親歷輪迴，需要預設的陣法，或是用小昆幫忙。
景色一變，荒無人煙的山谷里，突然多了數百人。
大多數是修行者，也有不少異族，十之二三，目光所及之處就能看到幾個妖族，還有三五個靈族，也有媧族。
不論修行者還是異族，每個人都很虔誠，直視着前方。
那裏坐着一個人，正大聲念誦着什麼。
才聽了兩句，周舒就認出來，這就是人道。
黎冷寒贈與的人道玉簡，周舒看過幾次，但並未去學，他連仁道都不會用心，何況人道，只是現在看着那老者身上的光輝，感受着文字中的力量，還是忍不住動容，如果自己未曾創立舒之道，不是創道者，身處其間，或許也會和這裏的人一樣，痴迷於人道吧。
毫無疑問，講道的人就是軒轅人皇。
曾經在畫像里出現了很多次的老者，現在明顯年輕了很多，無論是外形還是內在，都是意氣風發，精神飽滿。
那雙充滿智慧和堅毅的眼睛，也和周舒想像中的一模一樣。
不過魂影狀態的周舒並沒有什麼感情，只是客觀的分析著輪迴碎片所處的時間，人皇仍在，人道天堂仍在，來早了一點。
砰！
轟然一聲巨響。
天空震顫起來，像打碎的玻璃一樣，慢慢裂開。
「誰在破壞天堂陣法？！」
「天幕怎麼沒有反應？」
「不好，這些光柱好像是……仙極炮？越來越多了！」
「好多仙捕！」
「終於來了么？讓我們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
有人抬頭去看，驚訝而憤怒，急匆匆的站起來。
「坐下。」
軒轅人皇的聲音溫暖而威嚴，「不會有事，專心聽道。」
注視着天空，他的眼神還是很平靜，揮手一指，柔和的光輝瞬間覆蓋了整個山谷。
「不迎敵的么？」
雖然周舒只是分身，但還是發出了疑惑。
他凝視着天空，看着陣法一次次的遭到攻擊，自己都有種上去擋一下的想法，當然這沒有用，他只是在經歷過去，並不能影響過去。
突然間，一根長線垂了下來。
長線的末端，系著一根筆直的魚鈎。
除去周舒，沒有人注意到這根線，人皇依然講道，弟子帶着驚惶聽道。
周舒很快就明白了什麼，這根線不是過去發生的事情，而是現在正在進行的事情，就和自己出現在輪迴碎片一樣。
意識到這點時，那根長線已經垂到了周舒面前，魚鈎一落，正好落在周舒身上。
周舒下意識的掙扎，但顯然沒有多大用處。
在輪迴碎片裏面，沒有人能抗衡輪迴之主的意志，聖人怕是都難。
魚鈎一甩，長線消失，周舒已經出現在了輪迴長河邊，面前正是那帶着斗笠的輪迴之主。
周舒行了一禮，畢竟魂影是周舒的意志，什麼時候做什麼事還是比較清楚的，「前輩出現的不是時候。」
「你還想看什麼？」
輪迴之主淡淡的道，「你看的已經是終結，那塊碎片很快就要崩塌，如果我不拉你出來，你就要跟着碎片一起消失了。」
周舒微微一滯，「崩塌？」
「確切的說是回收，有些東西不該出現在諸天裏，現在才被收回已經是晚了。」
輪迴之主放下釣竿，饒有興緻的看着周舒，「你的分身不錯啊，能在輪迴碎片里保持輪迴之體，真實之影比我預想得有趣，早知道當初修鍊的時候，我也去學一學了，呵呵。」
周舒頓了頓，「是前輩回收的么？我能看到後面的情況么？」
「都不該出現，還有什麼後面？」
輪迴之主皺眉，有些不滿的斥了聲，不過眼裏卻閃出一絲狡猾，似是自言自語的道，「你這個分身，能承擔我多少力量呢？」
說着就動了手，難以形容的輪迴之力徑直壓了下去，瞬間就把周舒裹得嚴嚴實實。
「前輩要做什麼？」
魂影自然是知道反抗的，舒之力爆發出來，震得周圍一陣抖動，空間都有被撕裂的感覺。
輪迴之主微笑看着，像是在看着自己釣上來的魚，有點滿足也有點期待。
魂影漸漸被壓縮，在輪迴里變得越來越小，但也越來越凝實，甚而發出光來，映得周圍一片光亮。
輪迴之主微微搖頭，揮手散去了輪迴，平靜的道，「周舒，你比之前強了很多，你現在，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創道者了。」
「我本來就是。」
周舒掙脫了束縛，像是被打通了什麼，突然自信的道，「舒之道，由於法則……」
「哈哈哈，你在這裏傳道？」
輪迴之主微微一愕，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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