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5章 真的不算
周舒回到建木上，熟睡的蒲牢睜開了眼睛。
「那兩個真的行？」
「你自己也看過了，應該沒問題。」
周舒有點無奈，「不管從哪方面看，都找不到比他們更適合的了，我相信他們能解決龍族的問題，蒲牢，你剛才對金璇做了什麼？好像耗費了不少精力啊。」
蒲牢緩聲道，「一種龍族的傳承手段，給了他一些經驗和記憶。」
周舒不覺道，「那相當於灌頂了，你夠盡心的。」
蒲牢沒好氣的道，「不然讓龍族去死么？內憂外患，就現在龍界這樣子，我不覺得龍族能頂過去。」
「事實和你認為的不一定一樣，不是離了你們應龍，龍族就沒辦法了，」周舒看了眼準備發怒的蒲牢，「算了，不說這些，反正你跟建木簽了賣身契，那邊也做足了功夫，今後就安心罷。」
蒲牢正聲道，「不是賣身契，只是承諾，我是為了龍族和建木的關係才決定這麼做的。」
「我知道，是為了讓龍族能回歸，不過你犧牲很大啊……」
周舒微微搖頭，想到了什麼，「蒲牢，你之前發的誓就是龍血誓言？那個永世都不可能背棄的誓言？」
蒲牢皺眉，「那是龍魂誓言，我現在這身體不是自己的，我用龍血發誓，你會同意？」
「我是真沒有想到，你會在建木渡劫前就和建木綁定，把自己和龍族的命運都系在了建木身上，對建木來說，龍族是第一個這麼做的種族，」周舒注視着蒲牢，肅然道，「之前對你有些誤會，今後不會了，對不住。」
蒲牢沉下臉，「如果不這樣，你會相信我么，你會全力幫助龍族么？」
周舒點點頭，「會，但不會像現在這般，什麼都可以說。」
「我可不覺得。」
蒲牢想到了什麼，「我未必能代表龍族，而你是人皇，你可以代表人類修行者，為什麼你不這麼做？」
周舒淡淡的道，「人皇代表不了人類修行者，也許過去可以，但我不認為可以，每個人都不一樣，每個人都要靠自己決定自己的人生，我不可能去決定別人的命運。」
蒲牢似有所悟，「這就是你一直提倡的，人人平等，人人自由？」
周舒很平靜，「至少仙舒城裏是這樣的，當然做得也不完美，但我會堅持下去。」
蒲牢繼續道，「那你自己呢，你其實很有理由這樣做。」
周舒頓了頓，「我的命運和建木有關聯，但不會綁定在一起。」
「我覺得你想錯了，」蒲牢微微搖頭，「和建木綁定其實就是和整個諸天綁定，只要你還在諸天，哪怕你以後成了聖人，這麼做也不會吃虧，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周舒笑了起來，「這是建木說的，還是你說的？」
蒲牢哼了聲，「別管誰說的，這句話有錯么？除非你不相信建木。」
周舒神色認真，「我相信，建木本來就是諸天起源之一，創世法則的引領者，踐行者，推動者，是諸天最偉大的生靈，和他聯繫在一起的確毫無壞處，但那是現在，誰說我一定會在諸天呢？坦白說吧，如果我打算超脫諸天，那建木就可能成為我的桎梏，也不止是建木，這諸天裏的一切都可能是，人類，人皇，仙庭等等。」
蒲牢愣了下，一時都不知道怎麼回話。
但卻有聲音傳來，「你想得太遠了，還不是聖人就考慮聖人的未來，周舒，等你到了那個層次，你會了解到，你現在的想法都是虛妄，沒有人能真正超脫諸天，聖人和神也一樣。」
周舒看向建木，平靜的道，「我尊重你的判斷，但我永遠不會自我設限，這是修行者的本質。」
建木頓了頓，沒好氣的道，「我看你不止是修行者，甚至都不止是人類。」
周舒笑起來，「我現在就是。」
建木沉寂下去了，好一會都沒聲音，蒲牢搖著頭嘆氣，「周舒，你得罪建木了。」
「是你想太多。」
周舒一臉淡然，「我可以毫無顧慮的說，我對建木，比任何人對建木都好都誠懇，也更加專註，我這些話，他不會生氣，我之前和他說過相同的話了，他也知道，我和別人是不一樣的。」
蒲牢看了周舒一會，嘆道，「魔族什麼時候去龍界，他們來得及么？」
周舒思忖道，「魔族的首要目標是魔教，在魔教被翦除前，滅道不會去龍界，應該還有些年，但也不會很久。」
「這倒是，希望魔教能堅持得久一點。」
蒲牢緩聲道，「那次我去魔教就遇到了不小的麻煩，我看滅道也未必輕鬆，而且魔教應該還有底牌沒拿出來。」
「在魔界藏了幾萬年，根深蒂固，連魔尊都是魔教的人，滅道想完全剷除沒那麼容易的，不把魔界翻個個都做不到，你不用太擔心龍族沒時間，」周舒點點頭，似有所思的道，「小滾現在還在不在魔界呢？」
「說到這個。」
蒲牢似笑非笑，「你跟魔族那邊怎麼說的，沒讓他們留下那個龍族么？」
周舒搖頭，「我讓他們留兩個核心給我，但是小滾多半不是核心，也不會在其中，其實我說了也沒用，魔族現在最討厭的就是龍族，他們可能放過修行者都不會放過龍族。」
蒲牢不覺道，「那他就死定了，早知道還不如死在我手裏。」
周舒頓了頓，「也許他早就走了。」
他不希望小滾出事，畢竟是他一手培養起來的，可是小滾幫助入侵玄黃界的魔教也是事實，雖然可能是受了蒙蔽或是螭龍國的要求，但做了就是做了，該受罰，只是不至於死。
蒲牢沉聲道，「你若放不下，找人去看看不就是了，你的話，魔族多少還是要給面子的。」
周舒點點頭，「我已經帶信給煮天了。」
蒲牢平靜的道，「那就行了，做了，就問心無愧，結果如何也不是你能控制的，還有，你剛才不是說，不會去決定別人的命運么，這算不算決定？」
周舒滯了下，「不算。」
蒲牢嘿嘿一笑，帶着些嘲諷，「不愧是修行者，堅持本心，對錯都按自己的標準來。」
周舒嘆了口氣，「這真的不算，他的命運，從他去魔教那天就決定了，我改變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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