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生意
兩人在竹林里談了很久，大都是關於水療靈符的問題。
隔着稀疏的竹影，依稀可見兩人的臉龐，均是朝氣十足，信心滿滿。
「我走了，這一月我會好好準備。」
顏悅帶着微笑，誠懇的對周舒行了一禮，「師姐代表顏家，再次謝謝周師弟。」
周舒讓了一讓，「師姐無須多禮，現在我和顏家利益相關，你好我也好。」
「師弟說的對。」
顏悅看着一直繚繞在周舒手上的煙霧，不禁搖頭贊道，「符籙的效果，現在都還沒消失呢，真是不可思議。」
周舒抬了抬手，略有感慨的道，「如果用二階三階的靈泉，可能效果會更好，不過現在沒什麼必要，以後再看罷。」
「師弟懂得真多，我相信師弟能做到。」
顏悅說完，似乎覺得有些不對，疑惑的看向周舒，「師弟，那些符籙，是你自己畫的吧？」
「你信么？」周舒嘴角帶着一抹淺笑，頗有意味的注視着周舒。
顏悅瞧著周舒思慮了一會，努了努嘴沒有說話。
信么？
她當然信！她現在幾乎無條件的信任著周舒，但她修仙近十年的認知又讓她覺得這根本不可能——鍊氣境一層畫雷暴符，二層畫水療符——修仙界沒人能做到，一時心頭矛盾，不知道該說什麼。
周舒笑着揮了揮手，拂去了手上的雲霧，「呵，師姐不要多想，快回山吧。」
「知道。還有，師弟以後不要再拿自己做實驗，不好。你說就是了，你的話，我總是都信的。」
顏悅用小到聽不見的聲音說完話，轉身便走，眨眼間就不見了蹤影。
看着她的背影，周舒笑着搖了搖頭，堅強獨立的顏悅師姐，偶爾也會有點小兒女態，很有意思。
回到居所，周舒繼續著平靜的生活。
修鍊，畫符，推演，每天不斷。
那一桶金環蝰蛇的妖丹藥液，在堅持了三個月後，變成了一汪清水，其中的藥力靈氣大部分被周舒吸收，小部分消散掉了。
在藥液中修鍊，周舒的修為增長得十分快速，距離鍊氣境三層，也就是一線之隔。
找會了一點過去天才的感覺，但也僅僅只是一點。
他很清楚，到現在他的靈力積蓄剛剛達到過去鍊氣境一層的一半。
要做的還很多，任重道遠。
也有好消息，流水經的推演已經接近尾聲，再過兩天，他就可以換心法了。
流水經的確比歸一心經好得多，顯然是出自大宗門的心法，靈力循環路線極為完整，幾乎經歷了三百條氣脈。這很少見，許多宗門的基礎心法，靈力能經過兩百條氣脈就很難得了。
只要運行心法，就可以讓氣脈得到滋潤，不需要額外的修鍊。
而且據他的推演，修習流水經，只要靈力控制得好，即使是斷脈，靈力也可以如流水般流過，泄露不多，修鍊速度比之前要增快了不少。
袁黎給他這本心法，的確是用了心思的。
這些日子，他的推演不止是流水經，那本《分影遁訣》也被推演了許多次，只需要達到鍊氣境三層，就可以依樣學習。
據他的估計，完全學會以後，他的速度會快許多，同階修者，就算是鍊氣境十層，在短時間內也無法跟上。
推演計算過的法訣，通常都能發揮出比原來法訣更強大的力量，有這樣的效果也不足為奇。
但因為他的靈力有限，遁訣頂多只能使用幾息，就沒有靈力再用，所以只能用作突襲和逃跑，要長時間使用實在不太可能。
一切都是有喜有憂。
但比起最開始來青霞坊市，他現在的實力，可以說增強了許多倍，基本可以自保，而且一直走在正確的道路上，未來可期。
「出門送符籙，也要去找找妖丹，藥液沒了，必須再做一桶用來修鍊。」
帶好符籙，周舒自往坊市去。
「快點，再晚就來不及了！」
「天剛剛亮，這一大早的，你急什麼？」
「你懂個屁！顏家鋪子的水療靈符，每天只賣五張，晚去了肯定買不到了。」
「不過就是個治療的符籙，有必要麼？還那麼貴，聽說現在一顆中品一張了？」
「廢話！這符籙可不簡單，用了以後，兩個時辰都不用擔心外傷。現在宗門馬上就要大比了，我得準備幾張，爭取拿個好排名。得了排名，買符籙的這點靈石算什麼！」
「說的也是，我也看看去。」
才剛剛清晨，街道上便人來人往，十分熱鬧，不少人擁擠著往顏家鋪子走，唯恐買不到水療靈符。
聽着這些議論，周舒微微一笑，頗有幾分成就感。
如他所料，水療靈符的出現，立刻震動了坊市周邊的宗門。
這種靈符，對低階弟子有着絕大的吸引力，無論是狩妖，還是門中比試，都極其實用，許多鍊氣境弟子用了水療靈符后，狩妖的收穫比以前多了幾倍，而在六齣宗的一次宗門比試中，一位鍊氣境七層的弟子，靠着三張水療靈符，一路過關斬將，竟然接連擊敗了三名鍊氣境九層的同門，奪得第三的好位置。
種種事迹，通過顏家有意無意的流傳出來，讓水療靈符成了最熱門的商品之一，而獨家銷售水療靈符的顏家鋪子，也成了坊市最熱鬧的商家。
當然，生意做得好，就總有覬覦的。
有一些宗門心懷叵測，使用各種手段，想要挖出製作水療靈符的符師，但坊市裏有管事鎮著，其他宗門不敢亂來，加上顏悅做事極為沉穩小心，兩個月來，也沒有出什麼問題。
周舒沿着人流相反的方向，緩步而行，不一會就到了熟悉的三願齋門口。
夥計看見周舒，連忙跑出來，「周公子來了，快請進。」
「華掌柜在么？」
「在的，您請。」
周舒走進三願齋，華若安堆著一臉的笑走過來，「周兄弟終於來了，我可等你很久了。」
「說笑了，掌柜這麼忙，哪裏用得着等在下，呵呵。」周舒微笑搖頭。
華若安擺了擺手，「話可不能這麼說哦，呵呵，周兄弟跟我來吧。」
到了後堂，周舒取出準備好的符籙，一疊疊放在桌上，「華掌柜，還是老樣子，這裏三十張雷暴符，三十張金甲符，十張青藤符，都是中品。」
華若安卻不看符籙，只注視着周舒，頗是意味深長的道，「這些我收下了，不過周兄弟，你的水療靈符，能不能分一點給本店銷售呢？」
周舒聞聲一怔，隨即看向華若安，目光中帶着一絲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