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番外

60.番外

之一小透明養成記

其實很小的時候,樂曉曉也以為自己是女主角來的。

每天會打扮得漂漂亮亮,穿着小花裙子,用紅頭繩扎著小羊角辮子,做着每個小姑娘都做過的公主夢。到了上學的時候,樂曉曉長得好,學習也好,乖巧可愛,父母親戚都喜歡得不得了。完全就是「別人家孩子」的代表。

可是慢慢的,越來越懂事兒之後,樂曉曉發現,自己總是被忽略……就好像一個漂亮的背景板。淘氣惹麻煩的孩子會被格外關照,成績不好的孩子會被點名批評,愛唱愛跳的孩子會被大家簇擁。而樂曉曉這個學習好,不惹麻煩,乖巧安靜的小姑娘,就會經常被遺忘掉。

除去考試成績這種硬指標,其他但凡需要人提名或是投票的事情,樂曉曉都會莫名的被忽略,比如推選班長,比如推選學生代表。有時候事後連老師都會偶爾一臉疑惑:「咦?當初怎麼會沒有想到樂曉曉呢?」

樂媽媽經常說樂曉曉可乖了,從來沒有讓人操心過。其實這話並不完全的準確。

樂曉曉在中二時期,還是小小的抗爭過一段時間,不再乖乖預習複習,變成上課看小說,下課聊天打球打撲克,放學了趁著家長沒回來,去同學家打遊戲。樂曉曉在期末考試之前,心裏覺得考太差了實在過意不去,就花了兩星期稍微複習了一下,最後的結果倒也沒有糟糕到哪裏去。

大喇喇的樂媽媽想當然的覺得,中學了嘛,分數掉一點兒也正常,怎麼也不能像小學那樣成績好了。於是樂曉曉發現,自己這麼微弱的抗爭,簡直一丁點效果都沒有。

發誓要叛逆一下的品學兼優的乖寶寶,最終決定要去逃半天課!

結果樂曉曉瞠目結舌的發現居然沒有人追究!

班裏同學以為她生病和老師請假了,上課的老師以為她和班主任請假了,班主任……班主任根本不知道她沒有去上課。

逃了半天課逛大街的樂曉曉,做了半天心理準備,等著班主任來找自己談話,結果到了第二天上學的時候,樂曉曉發現,一切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她來了,沒來,好像對別人來說都沒有任何的區別。

於是在其他孩子都在叛逆期的時候,樂曉曉突然悟了,想要博關注其實並沒有什麼用,自己過得好才是真的好。自此樂曉曉給自己的人生訂下了目標:有錢有閑,吃好玩好。樂曉曉也堅定的走上了愛吃愛玩兒,什麼都不用擔心一切都能解決的康庄大道。

很久很久以後,樂爸爸和樂媽媽和親戚們提起曉曉,都說,這孩子連叛逆期都沒有,可乖了。樂曉曉做淑女狀微笑,內心吐槽:女兒我也是叛逆過的,可惜誰都沒有發現……

之二白櫻和顏震

白櫻有些想不起來自己第一次看見樂曉曉的時候是什麼樣子了,也不太記得自己一個天之驕女,為什麼死乞白賴的扒著小透明樂曉曉給她當好閨蜜。

像白櫻這種眼高於頂的大小姐,從來不屑於搞什麼陰謀陽謀,身邊自然有無數巴結奉承的小夥伴供她驅使。可是白櫻不知道為什麼就一直想扒著樂曉曉不撒手,總覺得看着樂曉曉那副雲淡風輕的表情,襯著那張寡淡的小臉,彷彿全世界就都沒有了陰霾。

白櫻甚至有過那麼一秒鐘懷疑自己的性向,懷疑自己對閨蜜的感情投入是不是太深了。不過下一秒就被男人帶着古龍水味道的結實腹肌勾走了魂魄。白櫻着迷的蹭著顏震微微生出青色胡茬的下擺,無比堅定的確認了自己還是筆直筆直的一條好漢,呸,是一個好妹子。

白櫻站在樂曉曉的身後,幫她提起婚紗的裙擺,恍惚間覺得有些違和。仔細想想,覺得這可能是自己第一次站在樂曉曉的身後,把自己隱藏在她的光芒之下,看着周圍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樂曉曉的身上。自己太習慣了這個溫柔的姑娘,水一樣輕柔的圍繞在自己身旁。

白櫻撇撇嘴,扯了扯裙子下擺,規規矩矩的A擺小紗裙,沒有低胸、也沒有露大腿,規規矩矩的妝容,沒有烈焰紅唇、沒有大捲髮。曉曉大喜的日子,作為感動中國好閨蜜不應該太出風頭。

不得不說把樂曉曉交到翟旭手裏,白櫻還是挺放心的,好吧,這話說的像她老媽似的,而且她老媽可能都沒自己那麼操心。

冗長的流程終於走完,誓言和戒指都神聖的讓白櫻覺得要被閃瞎眼睛。一直到樂曉曉笑眯眯的抱着捧花過來,接過司儀的話筒說,捧花我要送給我的閨蜜白櫻,她為了當我的伴娘推遲了自己的婚期。

白櫻剛還沉浸在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感動一下的掙扎之中,轉眼間就一臉懵逼的結果樂曉曉遞過來的捧花和話筒。擺出一臉感動的過去和樂曉曉擁抱,趁機調整了自己的表情,在站直已經是感動萬分、幸福縈繞的標準姿勢。

抱着捧花,拿起話筒,白櫻簡單的恭喜了樂曉曉和翟旭,然後微微笑着說,謝謝曉曉的祝福,也謝謝她讓我認識了我未來的另一半。曉曉是我生命中最美的一道光,我會永遠守在你身邊。

白櫻看着對面翟旭氣悶得黑著臉,又要保持着風度和笑容,總算心裏舒坦了不少,把話筒遞迴給司儀。熟悉的身影從司儀身後跳入視野,顏震獨自站在人群邊沿,手裏端著一杯香檳,正看着自己笑。好像看着惡作劇被抓包的孩子,眼神里有着無可奈何,有着好氣好笑,還有着無限的寵溺。

白櫻老臉一紅,抿著嘴微微垂下頭,眼神盯着手裏的白玫瑰捧花。真搞不懂,自從上中學就沒有人再用這種看小孩子的眼神看自己了,如今眼看奔三十的人了,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什麼撩妹手段沒見識過,居然會為了一個這樣的眼神忍不住臉頰發燒。

伸手拍了拍自己微微發燙的臉頰,白櫻快步跟上牽手走回化妝間換衣服的新郎新娘。想起來樂曉曉算的上自己和顏震的大媒,似乎下次應該給曉曉包個大紅包。

那時候樂曉曉剛找到工作,興高采烈的給白櫻說着自己面試的那個帥氣總裁,簡直和小言裏一樣,不對,和小言裏不一樣,哪裏有這麼江湖氣的霸道總裁。白櫻深深隱藏在心底的武俠情節被點燃了,從那時起就對顏震充滿了無限的好奇。居然作為總裁還能讓人看出渾身的江湖氣?這是個什麼人啊。

得知顏震已婚,白櫻也無意打擾人家的生活,甚至連去認識他都沒有考慮過。只開玩笑的說着那是我男神。一直到樂曉曉給她介紹顏震,作為顏震的離婚律師。

第一次見到顏震其人,白櫻就知道自己完了、徹徹底底的栽了。天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努力保持着專業的笑容,樂曉曉不相信一見鍾情,而白櫻堅信一眼萬年。

而在異國他鄉,再次偶遇出國尋找新機會的顏震,白櫻沒有再放過這個上天給予的機會。既然有緣再相遇,白櫻自然不能放過。

漂亮、霸道、痴情,白櫻像一簇灼熱的火焰,執著的炙烤著顏震冰冷如死灰的心。

終於,為了這朵不屈綻放的玫瑰,顏震決定再相信一次愛情。

之三翟曦和陳雅欣

翟曦已經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和翟旭關係好起來的了。小時候翟旭是別人家的孩子,而自己是惹禍精放羊娃。其實天知道自己委屈的給翟旭背了多少黑鍋,比如開了隔壁薛東的腦袋,這件事至今所有人都以為是翟曦扔的黑磚。

小時候的怨懟隨着翟曦先一步進入翟氏幫忙而終結,永遠對自己的人生有着清晰規劃的翟旭,一心一意的出國深造去了。好像在他心裏,無數人夢寐以求的什麼家產,什麼企業,都比不過他心裏那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寫下的規劃。

而也許唯一超出翟旭規劃的事情,或者說,由不得翟旭跟着計劃走的事情,便只有感情了。

可能最早,翟旭也會覺得,甜美可人、門當戶對,又對自己情有獨鐘的陳雅欣是個不錯的翟氏主母人選。於是也就由著陳雅欣跟着出國念書,兩家似乎也樂見其成。

誰都沒有注意到翟曦的目光。也許是誰都沒有想到去注意翟曦的目光,他總是一副弔兒郎當的模樣,隨意的念個大學,隨意的聽着自家長輩的安排進了公司幫忙,好像對自己的人生沒有一點兒自主的興趣。

縱使敏銳如翟旭,也是在從國外回來的時候,發現翟曦有意無意的開始擠兌陳雅欣,偶爾甚至刻薄得像是要故意激怒她。翟旭這才恍然發現,自己這個整天懶懶散散的二哥,似乎對陳雅欣有想法。而這時,翟旭已經早已無法忍受陳雅欣與日俱增的嬌蠻和無理取鬧,醞釀着獨自回國了。

翟曦站在翟旭身後,一如一直以來的人生。看着翟旭耀眼的背影,遞上自己一直保管的婚戒,然後微笑着站在旁邊,充當一個可有可無的背景。

忽然,翟曦發現一抹熟悉至極的身影出現在草坪盡頭的灌木叢旁。翟曦一怔,幾乎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又或者出現了幻覺。這個人無論如何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等到翟曦晃了晃腦袋再看過去,那個角落已經空空如也。

趁著翟旭和樂曉曉換衣服的時間,翟曦一個人摸到草坪的那個角落。一人多高的灌木被修剪成歐式園林管有的整齊風格,一片片一排排分佈成規則的幾何圖形。循着來路繞過幾叢灌木,翟曦目力所及並沒有看到一個人影。自嘲的笑了笑,翟曦整個人都鬆懈下來,扯了一把領帶,回過身……火紅的半截髮帶突兀的出現在眼前的樹枝上。

翟曦抬起手,好像在碰觸什麼易碎的珍寶,小心的摘下那半截髮帶,一絲熟悉的香氣依稀還殘留在上面。

猛的攥緊手裏的髮帶,翟曦邁步狂奔起來,在迷宮一樣的後花園里瘋狂的找尋着髮帶的主人,猶如找尋自己的幸福。

繞過一株月桂,道路的盡頭終於出現了那個熟悉的火紅倩影,魂不守舍的走走停停。

翟曦扶著樹榦彎著背喘著粗氣,看着那個背影飄然遠走,馬上就要拐出花園的石門。

「雅欣!」

之四那些年那些不可說的小事情

樂曉曉和翟旭領證之後,便開始偶爾留宿在翟旭市中心的公寓。一來上班距離更近一些上班方便,二來樂曉曉也覺得既然領了證,住在一起就應該像餓了吃飯渴了喝水一樣自然。

然而同居生活並不是像吃頓飯那麼簡單,一個最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樂曉曉在糾結自己應該睡哪兒。

按說翟旭主卧那張大床舒適寬敞,足夠兩個人翻來覆去,顛三倒四的睡。可是樂曉曉糾結啊!翟旭都沒有多說什麼,自己怎麼開得了口啊!

當然,開不了口還是一個相對簡單的問題,樂曉曉真正擔心的還是另外的問題:睡一張床也不能蓋棉被純聊天吧!

於是,理論經驗實踐經驗都很匱乏的死理工宅樂曉曉,開始發揮所有理工宅男都熟悉的解決問題方式,上網搜索。

在搜索瀏覽了某粉紅色據說遍地老司機的論壇之後,面對着哀鴻遍野,血流成河的控訴帖子,樂曉曉更打鼓了。端起嚴肅的學術精神,樂曉曉又惡補了中學生理衛生教材,對自己的身體構造進行了深入的理論知識補充。

理論聯繫別人的實踐之後,樂曉曉得出來一個悲哀的結論:對於第一次來說,完全是取決於個人體質……

膽戰心驚的仔細鑽研了某題為「破|處半年終於成功了TAT」的年度大貼之後,樂曉曉總結出來前人最最慘痛的經驗:心狠,手(?)辣,眼一閉,心一橫,只要勇往直前,不要半途而廢,肯定可以成功!

於是乎,在某日,腳不沾地的忙了好幾天,結束了近期所有加班計劃開始休假,積攢了足夠怨氣的翟大公子,終於心情大好,獸性大發,把自己新婚的小妻子按到在床上的時候。眼前就出現了一個緊閉着眼睛,擺出一臉英勇就義姿勢的女革命志士,就差說出句「打死我也不說了」。

翟旭又好氣又好笑,看着樂曉曉這模樣差點一下子萎了。伸手掐了一把樂曉曉的側腰,看小丫頭抖了一下,還閉着眼睛,也不反抗,也不出聲。

翟旭那是什麼人,就知道樂曉曉這是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直接把人從床上拽起來,擺出一副嚴肅討論的姿勢,連拐騙帶逼供,最後祭出了終極武器:你不用說話,我說對了就點頭大法,終於讓小丫頭一五一十的說出自己的憂慮。

「所以你是擔心你男人不行么?」翟旭感受到了一萬點傷害。

「沒有沒有沒有啊!」樂曉曉還頂着一張通紅的好像熟透了的水蜜桃的小臉,急忙擺着手否認,「我怕你怕我疼,結果搞不好我還要疼好幾次……」

樂曉曉自己都覺得自己沒說明白,可翟旭莫名的懂了。無奈的把自己的新婚小媳婦抱過來,翟旭輕輕吻著樂曉曉的眼瞼,和鼻尖,低聲說到:「別想那麼多,好不好,這種時候要用心,用身體,不要用你的腦子,都交給我吧。」

樂曉曉被親得迷迷瞪瞪的點着頭,軟軟的掛在翟旭身上。

……

事後,半個身子趴在翟旭結實的胸膛上,一下一下的戳着手下的肌肉,樂曉曉癟著嘴抱怨:「騙子,網上都是大騙子,血流成河個鬼,嚇死人了。」

翟旭捉過自己胸前作怪的小手,舉到嘴邊親了親:「怎麼,是不是覺得你男人技術太好了,沒造成人間悲喜劇讓你很失落。」

「好個鬼!」樂曉曉依舊憤憤的,就勢按著翟旭的嘴唇,感受着隱隱作痛的后腰,忽然,「嗷!你幹什麼啊!」

翟旭一把把樂曉曉拖到自己身上,仰視着她驚慌的小臉,笑道:「有句話怎麼說的來的?Youcanyouu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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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吃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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