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刁蠻表妹VS溫潤表哥(一)

1.刁蠻表妹VS溫潤表哥(一)

?頭痛欲裂。

千萬隻蟻在啃噬般的疼,密密麻麻,翻山倒海,讓人無法安心睡眠。

她揉着太陽穴爆起的青筋,終於忍無可忍地睜開眼,屬於這個任務世界的信息飛快地鑽入腦海之中。這次的宿主名為沈千嬌,湖州人氏,江湖名門琴劍山莊的大小姐,為人刁蠻任性,一片芳心緊系謝臨安。

謝臨安,書中有「列石積翠,人如美玉」的佳譽。不但相貌堂堂,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劍客,一套霜華劍法驚艷絕倫,白衣如雪,澄光如練,因此也被江湖俠女杜撰出一個『滄雪公子『』的名號。

其人溫潤如玉,性子平和,有魏晉風度。雖在江湖行走,但他最令人側目的身份,還是宛州第一商「謝家」的家主。

人傑,名氣大,家財萬貫。

這樣的男人,怎能叫人不喜歡?

無論是江湖女俠還是魔教妖女,亦或是大家閨秀,都通通拜倒在謝臨安的白衣之下。作為書中的女配,嬌橫霸道的沈千嬌也不曾避免。

青帳頂刺繡的牡丹花肆意地盛開,雖無芬芳,但自生國色。

她平靜過分的目光流連其上,截住腦海里剎那而過的畫面,心頭若有所思。此時書中情節快應該進行到沈千嬌與羅月犀相鬥,她意外落水后,謝臨安前來探望。

謝臨安年少失孤,父母雙亡。

世間嫡親只有湖州沈家,姨母夏紫毓與表妹沈千嬌了。兩人自幼相識,後來夏紫毓憐謝臨安個人在宛州,還把他接回琴劍山莊,直到謝臨安滿十六歲才重回宛州,收拾舊業。

可以說,兩人青梅竹馬。

謝臨安即使對她沒有兒女之情,也有兄妹之情。可惜原主太單蠢,卧病在床,謝臨安前來看望時,仍不肯示弱,反而一直說羅月犀壞話,怪罪謝臨安護着她。把本來對她尚有幾分憐惜的謝臨安徹底惹怒,揚袖而去。

她失去了一次寶貴的機會。

不過。

艷麗雍容的臉龐勾出一個勾魂攝魄的微笑,雪白如骨瓷,毫無血色的櫻唇輕輕咬着,微微地發紫。白,紅,紫,三色交織,異常妖冶。

魅惑的眼神,迷迷糊糊,不知看着什麼。

既然來了,自然要改寫這結局。

剛一開口。

喉嚨被火烤過一樣的疼。

被推下水的後果是——她發燒了。

好吧,現在重點是先養好身體,再去勾引男主。

無事可做,百無聊賴。盯着掛帳的銀勾和垂著的櫻紅穗子,在腦海里回憶著本書的故事情節。

這是一本武俠言情。女主羅月犀於十三歲舉家滅門,幸而她出門玩耍逃過一劫。別問女主為什麼沒死,這只是一本披着武俠皮子的愛情,沒有邏輯。再說羅月犀逃出后,立誓要為父母報仇。便扮成小乞丐,一路南下,后在蘭溪山角機緣巧合地救了一位黑衣男子,衣不解帶地照顧此人多日。後來才知他竟是江湖有名的劍神江頤,順理成章拜入門下。

五年苦練,方登江湖。

昔日羅宅里,她莫名發現一面虎吞薔薇的黑色令牌,憑此為線索,一路追溯至宛州。於柳絮飄柔的澄江出手解了謝臨安之圍,被他邀入謝府住下。

從此揭開了故事帷幕。

主要情節圍繞謝羅兩人展開。江頤是羅月犀最初喜歡的人,因為師徒名分,不始而終。但後來他發覺自己深愛羅月犀,奮起直追,可惜佳人已心慕他人。退而求之,隱於羅月犀背後,替她殺了仇人。作為推動男女主感情的女配,特別是沈千嬌在蓄謀殺害羅月犀失敗后,謝臨安對她心灰意冷,不再管她,而她在謝羅大婚之日後,於酒樓借酒澆愁,醉后被路過的盜賊所殺。

結局這叫一個慘。

如今羅月犀已在謝府下住,而深慕表哥的沈千嬌於此時也取得母親同意,來到宛州謝家。可她發現自家表哥府里多了個美人,尤其是每次她們鬧架,謝臨安還總是維護她,本來就記恨羅月犀的沈千嬌更加與她勢不兩立。就說這次,便是與羅月犀爭執時,一不小心跌入湖裏。

臉海里過完整本書的劇情后,她無語地默了半刻,沈千嬌她這是用生命作死啊。

門開的嘎吱聲音,黑色影子伴隨而至。她粗粗地看過去,只見一隻白靴踏進,雲錦袍角在如風疾過的步伐下微微一掀。

她還沒反應,那質地如藍田美玉的雲錦衣裳流着淡淡白光,映入瞳眸。枝葉清雅的青竹,仙氣繚繞的雲彩,紅嘴雪衣的千秋鶴,皆觸手可及。

白檀的冷香近在鼻尖,一下沖淡屋裏甜膩的蘇合香,也瞬間紛擾了她的心。

面如冠玉,烏瞳紅唇。唇邊永遠掛着如沐春風的微笑,但叫人心生好感。

這便是男主謝臨安了。

沈千嬌側身,盯着他的臉,看了很久。

堪堪櫻唇勾笑,色若春花曉月,既清遠又詭艷。

謝臨安俯瞰著那張艷麗雍容的臉龐浮現的清純如雪上冰蓮的笑容。

心裏有種奇怪的想法:「如果可以收藏在他的金屋,那會怎麼樣?這凈如蓮花的笑容會像雕琢的金花瓊葉一樣永恆而在嗎?不對,我在想什麼,這可是嬌嬌,我的親人,怎麼能等同收藏的物品。謝臨安,你這是鬼迷心竅了嗎?」

那笑容一閃而過,如流雲般不可琢磨。他還在回思時,她已然一副可憐神情,淚如雨下。

「臨安哥哥,你怎麼才來看我?」少女張著一雙大眼睛,默默地流淚。又害怕他看見,微微側頭,倔強的樣子看得謝臨安心一緊。

嬌嬌,從小被姨母一家寵慣了,哪裏受過委屈。來了宛州,卻哭了好幾回。是了,作為兄長,他不夠稱職,不僅沒護着她,也沒去管她,害得她生了這場病。

想起先前姨母飛鷹帶來的書信內容,心裏十分內疚,嘴邊責罵轉為憐惜的話語。

其實昨天她落水后,很想來看,但礙於羅月犀說的話,沒有去。他也沒想到嬌嬌居然會任性得推羅月犀下水,沒得逞,反而自己踩到青苔滑下湖。

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想法。

嬌嬌刁鑽性子也要改了,不然以後深受其害的還是她自己。

摸着她枕邊的青絲,謝臨安道:「好嬌嬌,好姑娘,回頭看下臨安哥哥。如今我不是來了嗎?」

沈千嬌被他輕鬆的語氣逗笑,回頭擦了一把眼淚:「若是今天臨安哥哥不來看我,我便哭死得了,反正也沒人疼。」

「這是什麼話?」謝臨安端著臉,不贊同地說:「女孩子家家,整天把死掛在嘴邊,多不吉利。誰說沒人疼你?我,姨母。何時不把你捧在手心裏,視如珍寶。」

沈千嬌仍一副惴惴不安的樣子。

看得謝臨安一陣心疼,都怪他沒有照顧好嬌嬌,害她這般小心謹慎的模樣。

輕輕以手指梳着她柔軟的黑髮,語重心長地道:「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羅姑娘這樣與你合不來?不是說了,她只是借住一段時日,過不了多久,就會離開。這段時日委屈地忍一忍,行嗎?」

一雙膚白弱小的手環住他的腰身,謝臨安微微失神,這樣的時候都久沒有出現了?從嬌嬌明白男女之別後,再也不如小時候那般依賴自己。

「臨安哥哥,我錯了。」一雙漂亮的眼睛裏此刻滿滿的真摯,看得他心一暖。嘴裏的話語也一下好像被什麼東西密封,什麼也說不出來。

櫻唇咬得微紫,忐忑的模樣意外地惹人憐愛。

謝臨安知道把她逼緊了。

羅姑娘固然無錯,可嬌嬌年齡尚幼。她身為大姐姐,與情於理都不該同小女孩計較才是。如若當時她救下嬌嬌,也不會惹出這麼多事。

看着沈千嬌的慘白容色,他不禁在內心責怪羅月曦的冷漠。

其實,羅月曦同是旱鴨子,怎麼敢下水?喚人來已是仁義盡至。

謝臨安久久不回話,她還以為他在生悶氣,不由激動起來。

「臨安哥哥,你別不理我啊。我知道是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發着低燒的身子出乎意料的沉重,掙扎了好久,還是起不來。

好吧,其實她也只是做樣子。

功夫做到家,不怕騙不到男主。

她這番動作,看得謝臨安臉色頓改,扶她靠着圓枕。

「何時曾不理你了。莫起來,你發燒了,要好好養病才是。」嬌嬌一直都是肆意飛揚的性子,何曾這般的低聲下氣,看得他心疼。

「臨安哥哥,就知道你最好了。我最喜歡的人就是臨安哥哥了。」大眼睛一閃一閃的,格外地可愛。

「嗯。」

謝臨安清淡一笑,如遠山黛色,不曾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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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攻略手冊(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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