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64章 順勢而下
大明義正元年一月七日，廣寧軍發起規模宏大的北方攻勢，戰至十日，廣寧軍參戰各部總計前出一百到三百里，徹底肅清滿洲人在河南豫北地區，北直隸大名府，山東兗州府，濟南府南部的勢力。
滿清戰死郡王一，太祖曾孫，順承郡王阿達禮；宗室輔國公一，太祖侄，同父異母弟穆爾哈齊子務達海；將軍兩人，甲喇額真一人，佐領十四人，包括包衣佐領四人，丟失甲喇旗一面，牛錄旗十一面。
正紅旗損失最為慘重，七個牛錄成建制被消滅，另有三牛錄包衣全部陣亡，丟失一面甲喇旗，六面牛錄旗。鑲紅旗損失三個牛錄，一個包衣牛錄，丟失三面牛錄旗。正藍旗損失三個牛錄，丟失兩面牛錄旗。八旗軍連同報以在內總計陣亡失蹤四千三百人，老漢軍損失兩千餘人，新附軍幾乎全軍覆沒。
廣寧軍四個斥候小隊成建制丟失，參戰各部共有六個小隊全部損失，陣亡失蹤官兵一千一百人，傷殘九百，其餘傷兩千一百人。
十一日，參戰的兩個兵團陸續退回出發地，消息在同日傳回北京，滿洲上層震動非常，報復的聲音響徹雲霄，大批宗室貴人與各部分將領入宮請見，而前明軍的各部則平靜異常，隱隱透著疏離。
自從薩爾滸楊鎬分兵大敗，近三十年來明軍在戰場上鮮少取得過對於，滿洲人的勝利，無論是寧錦大捷還是著名的寧遠大捷都是在防守的情況下取得的，而且這個所謂的大捷也是摻了水分。寧遠城下，明軍悍將滿桂率領自己的蒙古族軍隊斬首滿洲人二百餘級，這已經是了不得的大勝，而崇禎十五年廣寧軍的山東大捷只是在自家的土地上大退了滿洲人的入侵，更沒有打死俘獲過滿洲人稍微有點名氣的將領，沒什麼好炫耀的。
這次則不同，一個宗室王爺，一個國公被陣斬，首次得到了滿洲人的甲喇旗，而且這一切還是在野戰當中，在進攻當中取得的，這樣的意義就很不一樣了。南中國悲觀低落的民心為之一振。在確定消息的真實性之後，南直隸一帶的豪門世家紛紛表達了自己的意思，光是慰勞的款項就超過了一百萬兩。整個大明朝，一年的賦稅除去農稅不過是四百萬兩上下。
無間道通過自己的傳遞系統在十二日就把完整的戰役經過傳到了朱術桂手中，不過他還在等，等著楊飛的正式軍報，他要靠這個東西給自己的部下們爭取利益。
大明義正元年十四日正午
「殿下，楊總鎮的軍報到了！」隔着老遠，亦洋驚喜的聲音就傳來進來。
「哦？到了，快拿進來！」朱術桂聞言不由得起身，迎出了書房門外。沿江幾個省他可是老早就遞了話，準備在上元節好好慶賀一番。那個時候戰役還沒有開打，如果要是出了什麼問題，這次的人就丟大發了。好在麾下的兒郎足夠爭氣。
「亦洋，你讀下。」
「是，殿下。」亦洋點了點頭，朗聲開口讀道。
「臣，威遠侯，少保，太子太保，中軍都督府左都督，掛平賊將軍印靖虜平北大將軍，荊州左衛指揮使楊飛叩首吾皇。
臣聞凡奉天承運者，必有吉兆相隨，賢臣襄助。今我義正朝上有陛下勵精圖治，中有宗室賢王，下有內外臣工鞠躬盡瘁。文武合力，內外齊心，四夷賓服可期，國朝中興旦夕可聞。
元月七日，臣並諸將舉天兵北伐，王師所到之處，建奴望風披靡，旗幟倒垂。至十日，我軍共計斬首建虜八旗四千餘，俘敵牛錄額真以下八十三人，陣斬建虜偽王一，輔國公一。斬虜關外老漢軍一千七百餘，俘參將以下一千餘，斬王師叛逆苟且之徒一千一百餘，俘總兵以下九千三百餘。奪府城兩座，州縣城凡十三座。
崇禎中，建虜南掠，先德王北狩遼東，此番王師斬奴酋曾孫一人，宗室三人，一箭之仇得報。
嗚呼，神宗朝虜忘恩叛逆，王師屢遭敗績，神宗，光宗，熹宗，毅宗每每為之嘆息自責，此大明國恥，臣為軍人，亦深以為辱。
此大勝，足以告慰四朝君父在天之靈，亦足以告慰數十萬大明死難官員將士，百萬士紳百姓在天之靈。臣思至此，泣下沾襟，不能自己。
自古治軍，賞罰分明方為上。王師北上百里，數千將士喋血，不賞不足以勵士氣，不賞不足以振軍心，不賞不足以明法度。臣叩首請，為華夏五千年法統計，為大明江山計，為億兆黎民計，厚撫死傷，重獎有功，則被定中原，指日可待矣。
義正元年元月十日，臣於北直隸大名府再拜。」
「呦呵，楊飛這小子腦袋開竅了，終於知道孤想要什麼了。」朱術桂笑呵呵地說道。
「殿下，如此綿里藏針，軟硬兼施的東西，十有**是周總鎮的手筆。」亦洋同樣笑呵呵地回道。
「不管是誰，有了這個東西，孤所有想要的東西都來了。用內衛系統給楊飛傳信，讓騎二軍二營長，戰鬥工兵的主攻磁州的那個大隊長帶着有功將士直接去往揚州。
兩淮的鹽商不是神通廣大么，這幾個殺神過去，富生那邊說話辦事情孤看沒有人敢敷衍了。」朱術桂捧著奏摺，臉上帶着冷笑說道。
「殿下。兩淮鹽商以鹽引起家，國朝自成祖爺以降二百餘年未曾有絲毫變故。當年嘉靖爺，萬曆爺也曾想更改，只是阻力之大超乎想像，都沒能堅持下來。國朝鹽稅除了天啟朝魏閹篡權期間，從未突破過二百五十萬兩。值此大變之際殿下有心更改，更應從長計議。否則，臣擔心變成肘腋，影響了殿下的百年大計。」亦洋開口勸誡道。
「亦洋，敢不敢跟孤打賭？這次就算是變了，除了幾個小蝦米，天下官員士紳只有叫好的，沒有反對的。哪怕是南直隸的世家豪族們，也絕對舉雙手贊成。」朱術桂胸有成竹道。
「河蟹教實在是太厲害了，連六十，三加一都打不出來。或許也只有當年的」清風不識字，何故亂翻書。」能夠與之相提並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