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提親(一)

第二百三十八章 提親(一)

聽着劉文傑大言不慚的話,劉昊這次是真的被氣樂了,「痴人說夢!」

劉文傑面色一僵,怒拍輪椅,「你!你這個逆子,我告訴你,今天你要麼就娶我給你定下的人,要麼將將劉家交出來,二選一,你自己看着辦吧。」

世界上還真的有如此不要臉的人,所有人都將目光放在劉文傑和劉昊的身上。倒是安素一反常態,安靜的站在一邊。

把玩着手上的玉鐲,垂眸蓋住眼中的諷刺,是不是最近自己的行為太過仁慈,所以導致某些人忘記了一些東西。這劉文傑當初在韓家落馬之時,安素倒是想過讓他們永遠離開京都,不過在自己行動之前,他們一家倒是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當時安素一面忙着霍雨的事情,一面擔心邊境的戰勢,所以根本就沒有在意。而且她諒劉文傑也鬧不出什麼么蛾子來,只要不出現劉昊的面前,也就隨他去了。說到底,她可以打殘劉文傑的腿,也可以給劉文傑難堪,但她卻不能殺了他,因為不管怎麼說,他都是劉昊的親生父親。

也或許劉文傑正是看透了這一點,才三番兩次的出現挑戰安素的底線。手上一用力,原本完好的玉鐲瞬間裂成兩半,落地發出清脆的聲音。

在這種時刻,這聲音顯得尤為刺耳,眾人都循聲看向安素,一秒,兩秒···一分鐘后,安素才像是突然反應過來,挑眉看向劉文傑,「說完了?」

「···」劉文傑放在膝蓋上的手一緊,看着安素的神情突然想要打退堂鼓,可是想到那人答應自己的事情,心中一定,挑釁的看着安素。

「唔。」安素拍拍手,「既然說完了,那麼龍武,關門!」

「得嘞!」龍武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裏跳出來,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安家的大門合上了。

這下不止是劉文傑夫妻,就連其他人都有些疑惑,不知道安素這一舉動是想要做什麼。心思深沉的人,面色不動的站在原地,而未經歷過風浪的年輕人則顯得有些不安。

「噠!」楊羽隨手轉過旁邊的椅子,放在安素的身後,面上帶着淡淡的笑容。

安素隨意的坐下,姿態優雅而高貴,一手放在膝蓋上輕點,一手撐著下巴,臉上的笑容與她身後的楊羽如出一轍,讓人心生懼意。

看着安素的模樣,安老將軍對着旁邊的楊老爺子一笑,「老楊,咱們去書房下一局如何?」

楊老爺子也是笑着回應,「那自然好。」

臨走之前,安老將軍還叫上安俊傑夫妻。而另一邊,在劉昊的暗示下,妖妖剛準備扶著養母上樓休息,安素突然開口,「妖妖留下,作為劉昊以後的妻子,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必須站在他的身邊。」

妖妖一愣,隨即安慰的拍拍養母的手,對着旁邊的茵茵點頭,目送她扶着她們消失在二樓。

作為一國副主席的安博文和最高將軍的安博武其實是最應該避嫌的,但兩人卻一致的站在原地沒有動,始終面帶得體的笑容看着眾人,彷彿安素所作的一切都是自家孩子的一個玩笑而已。

「安副主席,你們這是想要做什麼?」終於有人受不了這種氣氛,站出來問道。

「也沒什麼,只是我們家孩子有些話說罷了。」安博文和藹的笑笑,「各位還請放心,我們家的孩子做事向來是有分寸的,不會傷害到各位的性命。」至於會不會缺個胳膊少個腿,他就不能保證了。

「···」大多數人心中無愧,自然是不在乎這些,而某些人卻忐忑不安,其中最甚的就是劉文傑夫妻。

「果然安家還是一如既往的囂張。」劉文傑諷刺的說道,「你們如此明目張膽的將我們扣留在這裏,就不怕遭到外面人的唾棄嗎?」

安素挑眉,有些不解的反問,「嗯?扣留?我什麼時候扣留你們了,只是覺得風有些大,所以讓人將門關起來罷了。怎麼變成扣留了,真是不好意思讓各位誤會了,誰要是想離開,門就在那裏,請便。」

隨意的表情,隨意的話語,可是卻沒有真的當成隨意,只怕這一踏出安家的大門,就代表站在了安家對立面。

「沒有人要走嗎?」等了一會兒,見沒有人動作,安素繼續手托著下巴,「既然沒人走,那我就當做各位都是自願留下來的。那個誰,對了劉文傑是吧,今天我們家劉昊的訂婚宴,你這跑來大吵大鬧不說,還將宴會搞砸了,你說現在應該怎麼辦才好?」

「···」劉文傑突然心中一抖,卻還是強裝着硬氣,理直氣壯的說道:「劉昊是我的兒子,我不同意,他就不能訂婚!」

「這話好像也沒錯。」安素點點頭,「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你被劉家除名了,但好歹也是劉昊的親生父親,不問一下你的意見,貌似確實說不過去吧。我問你,劉昊和妖妖結婚,你同意嗎?」

「當然不同意!」劉文傑想都沒想的說道。

「啪!」安素坐直身體,一拍手,「不同意這就好辦了。」

什麼意思?所有人都疑惑的看着安素,難道她真的準備取消婚禮?

在眾目睽睽之下,安素手輕抬,龍武剛準備上前,就被楊羽攔住,接過匕首,輕輕的放在安素的手中。「啪嗒!」安素看都不看匕首,直接扔到劉文傑的面前,認真的說道,「你自行了斷吧。」

「喝!」所有人都是一愣,誰也沒想到安素會突然說出這樣一句話。他們看向坐在輪椅上的劉文傑,突然想起來,當年有傳言說,劉文傑的雙腿就是被這位大小姐找人廢了的,但因為當時她才五歲,大家只當是個笑話聽聽就過去了,如果看來,事實還真有可能如此。

「你在說什麼?」劉文傑回過神來,看向安素沉着臉,「想要讓我自盡?你憑什麼?」

「果然不願意嗎?」安素有些失望的說道,然後半垂着眼,貌似在自言自語,「我不想見到你,我們家劉昊更不想見到你,可是作為他的生父,我又不能殺了你。嗯,有沒有什麼辦法,既不殺你,又讓你再也不能出來蹦躂呢?」

「安。」就在安素沉思,眾人不自覺放輕呼吸的時候,一直站在她身後的楊羽,突然彎腰,靠在安素的耳邊輕聲的開口,「你忘了,龍武會一項特殊的技能嘛,正巧趁這次檢驗他的手法有沒有生疏了。」

經過楊羽的提醒,安素才恍然大悟,有些同情的看向劉文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真的不願意自行了斷?」

劉文傑不知道接下來安素想要做什麼,心中發虛,但轉念一想,反正她不敢殺自己,得意的說道:「哼,有本事你就親自動手啊!」

往後一靠,安素揮手示意,「龍武,接下來就交給你了,可不要給你主子丟臉啊。」

「知道了。」龍武興奮的答應,幾個大步走到劉文傑的面前,上下仔細的打量着他,眼中閃爍著不一樣的光芒。

「你,你想要做什麼?」劉文傑想要後退,卻礙於雙腿不能動,只能儘力的將身子向後仰。

「噠!」龍武也不說話,直接拿起劉文傑的右臂,先是在他的手上輕輕一敲,隨後是小臂,大臂,一路向上,整個屋內沒有一點聲音,只有骨頭碎裂的聲音不絕於耳,「啪,啪,啪···」

「啊!啊!」劉文傑突然爆出來的慘叫聲喚回了眾人的神智,定睛看去,只看到他的右臂此刻正無力的掛在輪椅的一側,龍武還興緻突起的,推了一下,看着它前後晃動。

所有人都忍不住背脊一涼,不自覺的撫向自己的右臂,彷彿都能感覺到右臂上疼痛。有些人想要移開目光,卻在想法剛起的時候,就感到有一抹淡淡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立刻挺直腰背,盯着劉文傑再也不敢轉開視線。

玩過了右臂,龍武轉向左臂,如法炮製,一秒后,劉文傑的左臂也完全被廢了,接下來是鎖骨,胸骨,脊椎···

旁邊的劉昊一直看着劉文傑,看着他身上的骨頭一點點被敲碎,看着他連哀嚎都變得無力,他要好好看着,這樣才能平息自己心底的怨氣。突然放在身邊緊握的右手被人握住,劉文傑手一松,反握住那隻手,外泄的情緒一點點收住。妖妖看着劉昊的模樣,心中鬆了一口氣。

最終在劉文傑像一灘爛泥一樣趴在地上后,龍武才意猶未盡的收回手,走到安素的面前,邀功的開口,「安小姐,您看看我這手法怎麼樣?雖然比不上您當年的傑作,但也還是不錯的吧?」

「唔?」抬起雙眼,安素像是剛剛睡醒,隨意的將目光在劉文傑身上掃了一下,淡淡的開口,「還要多練練,看看這人進的氣多出的氣少,你這跟殺了他有什麼區別?」

「是他自己太沒用了。」沒有得到表揚的龍武,失落的站到一邊,還恨恨的瞪了半昏迷的劉文傑一眼。

「接下來···」也不理龍武的抱怨,安素的目光在人群中飄動,最後落到正躲在牆角瑟瑟發抖的季月柳身上,「你,過來!」

季月柳的身體一僵,心中後悔萬分,早知道就不應該聽那人話來這裏的,面前的安素分明就是一個惡魔,可是不管心中再怎麼懼怕,季月柳還是絲毫不敢反抗的走到安素的面前,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安,安小姐。對不起,我本來是不想來這裏的,可是劉文傑非說要找劉昊拿回劉家的財產,說我若是不停他的,他就將我趕出去,且再也不準見我那一雙兒女,安小姐,我也是逼不得已的,求求你,放過我好不好?就看在,看在我沒對劉昊做出什麼實質性傷害的份上,求求你放過我···」說着,季月柳就跪在安素的面前,不斷的磕頭求情。

安素低頭,手指在輕輕劃過椅手上的花紋,「你似乎求錯人。」

愣了幾秒,季月柳才回過神來,跪爬到劉昊的面前,拉着他的褲腳,哀求的說道:「劉昊,劉昊,我知道我以前對你做了很多壞事,可是,我也是逼不得已的,我是一名母親,必須要為自己的孩子打算。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錯了,求求你原諒我好不好?對了,還有你爺爺,我真的不想他死的,都是劉文傑,是劉文傑將他吃的抗癌藥換成普通的維生素,都是他,跟我沒有一點關係···」

「嘩!」本來還覺得安素和劉昊的行為過於冷血,但是現在聽着季月柳的話,這劉文傑居然是弒父之徒,所有人看向劉文傑的目光中帶着鄙視,落得如此下場,純粹就是他自作自受。

「你說什麼?」劉昊扭曲著一張臉,低頭掐住季月柳的脖子,「你是說你們早就知道爺爺得癌症的事情,還將他的藥物換了?是不是?」

「咳咳咳···」被掐住脖子的季月柳努力想要掙扎,卻根本就扳不開劉昊的手,她只能哀求的看着他,「不,不關我的事情,都是劉文傑一個人做的,他本來是打算讓老爺子死的悄無聲息,這樣劉家自然就落到他的手中,可是他千算萬算卻根本就沒想到,老爺子早就立好了遺囑。真的不關我的事情,我也是被蒙在鼓裏的,還是後來劉文傑有一次喝醉了,才說出來的,劉昊,你要相信我···」也是那個時候,季月柳才明白,劉文傑比自己知道的還要狠,還要有心計。

「砰!」劉昊甩開季月柳,一步步走到劉文傑的面前,看着他放空的雙眼,蹲下身問道,「她說的都是真的嗎?你說話啊,季月柳說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你殺了爺爺的,你說啊!」

「···」劉文傑沒有半點反應,顯然還沒有清醒過來。

「唰!」劉昊直接拿過旁邊的匕首,眼都不眨的削掉他一直耳朵,血水飛濺,在劉昊的臉上落下一道痕迹,使他看起來更加駭人,「劉文傑,你給我醒過來!」

疼痛再次將劉文傑從一片黑暗中喚醒,他想要捂住疼痛的耳朵,卻發現自己的手根本就動不了,不止手,全身上下除了頭,連個手指都不能動,他看着面前拿着匕首,一臉恨意的劉昊,驚恐的問道:「你,你想要做什麼?我告訴你,我是你的父親,你不能殺我!」

劉昊沉着臉,將匕首貼在他的臉上,一字字的問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爺爺得癌症了?」

劉文傑一愣,隨即看向趴在地上的季月柳,狠狠得罵道,「賤人!」

季月柳的身體忍不住一抖,然後抬起頭瘋狂的看着劉文傑,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賤人?我是賤人,那當初死皮賴臉纏着我,像條狗一樣跟在我身後的你是什麼?為了讓我答應嫁給你,差點逼死劉昊的母親,最後還喪心病狂的殺害自己的父親,劉文傑你才是真正的魔鬼!這麼多年,你一直拿我做擋箭牌,別人都以為是我在背後慫恿你,其實根本就是你給了希望,讓我做出你想要的反應!」

「都閉嘴!」劉昊大吼一聲,死死的盯着劉文傑,這個作為他生生父親的人,「說,你為什麼要殺死爺爺,為什麼?」

「為什麼?」反正一切都已經被知道,自己也變成了這幅模樣,劉文傑索性笑了起來,不斷的刺激著劉昊,「你說為什麼?那個死老頭,當初不但不同意我離婚,還不准我將你送走,這些也就罷了,最後居然說對我失望了,不想要將劉家交到我手中。劉家是我的,所有擋在我面前的人,都必須死!」

「···」憤怒夾着深深的悲哀從心底只湧向劉昊的大腦,他高高舉起匕首,狠狠的刺向劉文傑的眉心。

「劉昊,不要!」妖妖焦急的大喊,卻根本就無力阻止那不斷下落的匕首。

「劉昊。」一直潔白的手在匕首距離劉文傑的眉心只差一毫米的距離時,穩穩的拖住劉昊的手,安素站在劉昊的身邊,輕聲的開口,「他是你的父親。」

劉昊的目光沒有從劉文傑的臉上移開,手上的力道不減半分,「那又怎麼樣,他殺了爺爺,我要為爺爺報仇!」

看着好似沒有用力,但匕首再也沒有前進半分,安素了解他的心中的仇恨,「你可以不管他,無視他,甚至折磨他,但你不能殺了他。不然你就會變得和他一樣,這是劉爺爺最不想看到的。」弒父的罪過太過沉重,安素不想讓劉昊背上,那會毀了他。

手一抖,過了好久,劉昊才手下一轉,削掉劉文傑的另一隻耳朵,在劉文傑的慘叫聲中慢慢的說道:「我不殺你,但我永遠都不會放過你!」

安素對着旁邊的妖妖點頭,妖妖立刻上前扶起劉昊,緊緊握着他的手,想要溫暖他冰冷的心。劉昊任由妖妖扶着他上樓回自己的房間,在路過季月柳的身邊時,腳步一頓,卻什麼都沒有做,直接離開了。

季月柳的心還沒來得及放下來,另一雙腳就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她抬頭看着站在面前的人,害怕的開口,「安,安小姐。」

「誰帶你們過來的?」安素淡淡的開口問道。

「什麼?」季月柳的目光閃爍,「我,我們是自己過來的,趁,趁外面的傭人不在意,所以偷溜進來的···」在安素的目光下,聲音越來越小,連自己都覺得這個借口可笑無比。

「讓我來猜猜。」安素轉身面向眾人,目光在這些人的身上一一劃過,「是這位剛剛繼承家業的王先生?不,也可能是最近剛調到我大伯麾下的李先生?嗯,不過我覺得最有嫌疑的,還是你,跟隨我二伯多年的劉上尉!」

被指的三人,都面帶疑惑的看着安素,「安小姐,這怎麼可能,我們家的老爺子以前可都受過安老將軍的恩惠,我們怎麼可能會做出如此恩將仇報的事情呢?」

坐回到椅子上,安素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轉而提起了另外一件事,「想必大家都知道前兩天我們東方主席的獨子娶了軍界政委姜家的大小姐,這一軍一政聯姻,大家都是聰明人,其中的貓膩想到都能猜個八九不離十。我也知道,前段時間我們安家和韓家的事情,損失了很多人的厲害,所以大家重新選擇站隊,我也能理解。」

指尖輕點,繼續說道:「只是呢,我安素向來有個逆鱗,碰之即死。諾,這劉文傑就是最好的例子,不過他有着劉昊生父這一護身符,所以能保住一條小命,就是不知道在做的各位身後的護身符能不能真的護住你們一命了。」

眾人面面相覷,如此明顯的警告要是再聽不明白,他們也不用在這京都混了。一時間整個屋內都沒有人說話,而就在這時,原本緊閉的大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砰!」

立刻大家都轉身看去,只見東方銳逸帶着東方睿正站在門口,一臉微笑的看着眾人。而安素和楊羽卻連眉角都沒動一下,看都沒看來人一眼。

「主席!」眾人驚訝的開口,「您怎麼來了?」

「哈哈,聽說今天是安家劉少爺的訂婚宴,我自然要來恭喜一番。」東方銳逸穩步走了進來,在眾人讓出的道路中一眼就看到有個人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驚訝的問道,「這是怎麼回事?這位先生是誰,他都受傷了,你們怎麼沒有叫救護車?睿兒,趕緊打電話。」

「是,父親。」東方睿拿出手機,就開始打電話。

見安家人沒有一點反應,東方銳逸再次開口,只是這次是面向安博文,「安老弟啊,不是我說你,這好好的訂婚宴變成了這樣,不是讓外人看笑話嗎?這孩子們不懂事,你怎麼也不攔攔呢?」

安博文微微一笑,「主席有所不知,這人跑到這裏來胡言亂語,不但打斷了這宴會,還非誣賴你,說是你指使他來的。這樣的瞎話我怎麼能相信呢,自然是不予理會讓下人趕他出去,他這倒好,直接倒在地上,自殘了起來,你說這事情弄得···唉!」安博文一臉的無奈,好像自己真的是無辜的受害者。

東方銳逸皺眉,「簡直是一派胡言!我們兩家一向交好,我又有何理由做出指使這人來破會宴會?好在安老弟明擦秋毫,沒有被小人矇騙了。對了,我剛才進來的時候發現大門緊閉,還以為是我記錯了日子呢,這又是怎麼回事啊?」

「哈哈。」安博文忍不住笑了起來,無奈的看向安素,「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這宴會舉行到一半的時候,九兒突然說風大,有些冷,這不,我們家老爺子心疼孫女,直接就讓傭人將門關起來了,我們攔都攔不住。」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不是一般人能趕得上的。

「是嗎?」東方銳逸明顯有些不相信。

「這我還能騙你嗎?」安博文看向眾人,「不信你可以問問在坐的所有人,他們可都是親眼所見的。」

「···」眾人猶豫了一下,才說道,「是,是,確實如此!」想到剛才劉文傑的凄慘過程,眾人都是背脊一涼,不敢多說什麼。

東方銳逸也不愧能在主席之位上穩坐多年,他臉色不變,轉頭尋找今天的主角,「嗯?這劉少爺兩人怎麼不在,作為主角不會是跑哪躲懶去了吧?這樣一說,缺的人還真不少呢。」

安博文點點頭,「其實主席有所不知,今天根本就算不上劉昊他們的訂婚宴。」

「奧?」

「呵呵,要說啊,我們家的孩子一個比一個任性。」提起這,安博文顯得有些頭疼,「劉昊前兩天非說訂婚宴一定要在他親爺爺的墳前舉行,讓他爺爺見證他的幸福。這不,我們都拗不過他,就只能於昨天下去,在劉叔的幕前簡單的舉辦了一下。回來之後,老爺子想着這請帖都發出去了,現在回大家也來不及了,索性就當是一個宴會,找大家來一起起聚聚。諾,不是真的訂婚宴,誰都不當一回事,都跑樓上躲清靜了。」

「···」東方銳逸深深的看了安博文一眼,「那隻能說劉少爺孝心可嘉。」

「呵呵,你可別再誇他了。」安博文趕忙說道,「真是不好意思了,勞煩你白跑這一趟。」

「唉,怎麼會是白跑呢。」東方銳逸擺擺手,「不管是真是假,我這心意可是真的。好了,看你這也比較忙,我就不多呆了,不過下次不管什麼宴會,也記得必須要請我啊!」

「一定,一定!」安博文將東方銳逸送到大門口,「你慢走!」

話還沒說完,突然從後面衝出來一個人影,大聲的叫道,「主席,主席,救救我,求你救救我,我···」季月柳在距離東方銳逸一步之遙處,被東方睿冷著臉攔住,她眼帶希冀的看着面前之人。

東方銳逸疑惑的看着季月柳,「這位夫人,請問你是哪位?」

「我···」季月柳不敢置信的看向東方銳逸,「我是劉文傑的妻子,我們以前見過的,您還···」話還沒說完,再次被打斷了。

「不好意思,您可能記錯了。」東方銳逸禮貌的說道,「我確定自己沒有見過你,這位夫人,若是精神不好就不要出來亂跑了。」

說完東方銳逸帶着東方睿匆匆而來,匆匆而去,所有人都想不通他的目的是什麼,而從始至終,東方銳逸和安素都沒有目光落在對方身上一秒。隨着東方銳逸的離開,宴會也宣告結束,大家走出大門的那一刻都感覺劫後餘生,汗水濕透了後備,根本就沒有想到,那東方睿叫的救護車連個影子都沒有。

而季月柳也想要隨着眾人離開安家,可是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腳步連動都不敢動一下,她一臉的慘白,哀求的看向安小姐,「安,安小姐,您放過我吧,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您的面前,還有劉昊,還有所有人,我保證立刻離開京都,我···」

「怎麼,不跟着你的主子離開嗎?」安素挑眉,淡淡的問道。

「安,安小姐,您開玩笑了,我,我根本就不認識主席,剛才都是亂說的。」季月柳前後矛盾的反駁,想到剛才軒轅銳逸落在自己身上那冰冷的目光,就忍不住一抖。

「···」安素右手輕抵下顎,垂着眼彷彿在沉思要將季月柳怎麼辦。

要說放過季月柳吧,這麼善良的事情她安素也做不出來,可要說殺了她吧,這朗朗乾坤的,她安素可是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來呢。

「安小姐,這劉文傑還缺一個照顧的人呢。」龍武突然開口提醒。

「還真是。」安素賞了龍武一個讚賞的眼神,「行,就讓她照顧劉文傑吧。」

終於得到表揚了,龍武得意的想着,這高興的表情還沒維持兩秒,就感受到一個淡淡的目光。轉過頭去,正巧看到楊羽對自己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立刻心中一抖,主子,主子,我知道錯了,求您別這樣對我笑成么,我保證不跟您搶安小姐。

「季月柳,聽到嗎?」安素看向季月柳,在她的驚恐的目光中慢慢笑開了,「我會將你一雙兒女送出國,接受最好的教育。記住,要將劉文傑照顧的好好的,要是他死了,我可就不能保證你們母子三人以後還能見到面了。」

車中,東方銳逸看向坐在旁邊的兒子,淡淡的說道:「看到了嗎?只是短短的一個下午,這些人面對安家連個聲都不敢吭,其中還包括我們的人。」

「不是父親您阻止他們說話的嗎?」東方睿低着說道。

「是,不過你以為我為什麼要阻止?」東方銳逸的目光深沉如海,「面對着那樣的局面,就算是他們站出來也沒有用了,倒還不如讓他們繼續埋伏在裏面。當初我收留劉文傑,就是為了今天,可是這安家比我想像的還要難辦。」

「父親為什麼一定要跟安家對立?」東方睿一直感到不解,「爺爺曾經說過,安老將軍重情重義,安家其他人也不足為慮,只要跟他們保持良好的關係,足以保證我們家的地位不被撼動。」

「那是因為他沒有見過安素。」東方銳逸沉聲開口,「我一開始也如父親一般想,本來只想保持京都的平靜,可在安素回來之後,一切就變了。韓家雖然不是世居京都,但也汲汲專營多年,最後結果怎樣?不到一個月就被安素連根拔起,其中若不是我暗中幫助幾回,只怕他們死的更快。睿兒,今天安家的情形你還沒看出來嗎?雖然一直安博文與我對話,但眾人的目光卻都忍不住看向安素,眼帶懼意,而安家其他人也都圍在她的身邊,現在安家這安素才是真正的掌權人。」

「···」東方睿沉默一會兒,才開口問道,「父親打算怎麼對付她?今天這一計不成,安素必然會有防備,以後再想動手,只怕會難上許多。」

「這你就不用管了。」東方銳逸直接說道,「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完全取得姜家的信任。」

其實有些事情,東方銳逸根本就沒有告訴兒子,今天的這一幕只是他和安素之間的互相試探罷了。現在戰事緊張,他不可能真的對安家做出什麼事情來,安家其他人知道,安素更清楚這一點,而也正是因為戰事,安素才忍下今天這一口氣。

夜色中,楊羽陪在安素的身邊,月亮缺了一角高高的懸掛着,冷眼將人類的冷酷和骯髒看入眼底。

安素突然淡淡的開口,「你說,戰士們在前方奮勇殺敵,馬革裹屍是為了什麼呢?只是為了讓一些在後方事不關己的內鬥嗎?」

楊羽微微一笑,「換個主席就行了。」如此輕飄飄的一句話,彷彿在說換個頻道一樣。

「楊羽,再過一個星期我就回戰場了。」安素轉頭看向他,「最近蠻國太過安靜了,我總覺得有些不安,弘益和那些孩子都在那裏,我放心不下。」

「嗯。」楊羽的目光比月光還有柔和幾分,「去吧,放心,家裏還有我!」

「謝謝你。」安素真心實意的說道,東方銳逸這個人心思深不可測,十個韓兆國都比不上,楊羽能留在京都,她也安心許多。

「我幫你看着家裏。」楊羽目光一閃,「但你能不能幫我看着自己,不要再受傷了。」手指輕撫過安素的左肩,哪裏的傷雖然好了,但她當時浴血的模樣,卻時時浮現在眼前。

面對着安素的沉默,楊羽突然感到有些哀傷,「安,這已經是你第二次受傷了,我真怕下一次我會來不及趕去救你。答應我,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好嗎?」

安素心中微動,伸手捂住楊羽的眼睛,那裏不應該有這樣的情緒,「我答應你!」

第二天,即便是深沉如東方銳逸,在聽到手下彙報的消息后,還是忍不住震怒,「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

「主席,昨天去過安家的三人,都,死了!」哪三人?自然是被安素點名過的那三個人。

「砰!」東方銳逸怒拍桌子,「好,好個安素!她這是想要警告我,讓我不要輕舉妄動,不然下一個死的就會是我!呵呵,真是好大的膽子。」

「主席,那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辦?」手下猶豫的問道。

「能怎麼辦。」東方銳逸平復一下呼吸,恢復了平時的模樣,「一下子死了三個人,必然會造成一些慌亂,你去處理,記得做的乾淨一些,不要讓人看出異樣。」

「是!」

安家,安老將軍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東西,張大嘴巴看着這一坐一站的爺孫二人,「你,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楊老爺子笑着說道:「不就是你看到的意思,在前兩天,羽兒已經將他名下的所有產業還有現金都轉到了安丫頭的名下。羽兒都這麼做了,我這當爺爺的自然不能小氣,吶,這是我們楊家一半的產業,從今天起也是安丫頭的了。」

安老將軍左右看看,突然忍不住問道,「為什麼是一半?」

「···」楊老爺子笑容一僵,瞪了一眼自己的老友,「羽兒也就算了,難道以後還讓我們這些做長輩向安丫頭伸手嗎?」

「嘿嘿,我自然不是這個意思。」安老將軍尷尬的笑笑,「就是隨便問問,隨便問問。」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太后在現代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台言古言 太后在現代
上一章下一章

第二百三十八章 提親(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