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認錯
楚一朝道：「鬍子大哥你還真是見多識廣啊！就連雪狼王露出狼頭圖騰你都見過。」
馬大鬍子道：「啥見多識廣啊，當時我是趕上了。要不是一諾一腳把我踩進了厚厚的雪層，我當場就得被那狼頭無差別的巨大殺傷力幹掉。」
小琅感興趣的問道：「那狼頭圖騰對師祖不起作用？」
馬大鬍子笑道：「她哪那麼厲害！就單憑她也不至於把雪狼王逼到那份上，都要引始祖上身了。她在外頭沒事那是因為軒轅大帝在呢。就算他讓自己傷著了，也不能讓一諾傷著不是。我當時一看不好就趕緊打洞，結果差點沒來得及。一諾就跳起來把我踩進去了。等到我被酒師扒拉出來，那旁邊的雪山都崩塌了。」
偃竹好奇道：「都是雪山，酒師你怎麼知道從哪挖人？」
小靈子道：「我和蛋蛋有心靈感應，他只要在這個位面不管在哪裏我都能找到。可那是因為煉製空間塔的時候主人把蛋蛋的一縷頭髮和一滴精血放進來了。酒師你怎麼知道鬍子大叔在哪堆雪下頭呢，你們也有心靈感應？」
眾人噴笑，就連莫塬都沒忍住。這幾百年一直有人說酒師和馬大鬍子之間關係不單純。一開始就是有人開玩笑，後來以訛傳訛。好在這兩人都豁達，清者自清不往心頭去。但拿他們說笑的熟人一直都有。小靈子無意的一句話，直接便引發了在座眾人的笑點。
小靈子說完正在傷感，蛋蛋只要在這個位面無論天涯海角他都能感應到。可偏偏他和主人都不在這個位面！所以聽到眾人這麼哄堂大笑，他火了，捏著肉嘟嘟的小拳頭，虎著臉道：「你們笑什麼笑？」要不是因為在座除了莫師兄、小琅還有楚錫全是長輩，他早掀桌子揍人了。
莫塬忙忍住笑，「小師弟，大家不是笑你。」
不是？明明他才剛說完，大家就都笑起來了。不過，莫師兄是老好人，不會騙人的。
酒師道：「我哪那麼厲害，是找去的時候看到一諾那天穿的大紅色的外衣被牢牢綁在一柄插在雪上的長槍上迎風招展，然後照着那個位置把他挖出來的。」
馬大鬍子道：「虧得你來了，也虧得一諾給了標記。我當時被山崩地裂的動靜完全震暈了，是體內靈力自動流轉保暖護體。但若不及時將我挖出來，靈力耗完了，凍也凍死我。一諾肯定是知道你後腳就要來，才會乖乖被軒轅大帝帶走。」
酒師點頭，「嗯，是魔族的人通知的我。」
偃松呼出一口氣，「馬哥你當時也已經結嬰了，一諾還將你硬生生踩進了雪山深處。結果你都被那狼頭圖騰震暈了！那威力可真是不小。」怪不得要說穆子聰身上那個威力不夠了。
偃竹道：「當時不只是狼頭圖騰的力道，還有軒轅大帝大發神威。不過隔着厚厚的雪山居然也把一個元嬰初期震暈，也是夠瞧的了。這麼說來，穆子聰身上的圖騰多半不是雪狼王親自下的？」
楚一朝想了想，「不好說！當年雪狼王被軒轅大帝重創，也許是在靈力還沒有恢復的情況下給種下的。還是要確定真實的骨齡。」
馬大鬍子道：「我明日就去鶴鳴山的庫房裏挑煉製測量尺的材料。」自然是要煉製升級加強版的，哪怕穆子聰身上有障眼法這次也會現形。
……
席間，小琅和楚錫都很感興趣的聽一眾長輩講著往事。小靈子是當年很多事的親歷者，他就沒什麼興趣了。今晚的大餐很豐盛，小琅聽入迷都沒怎麼動筷子，他將自己份額內的靈氣吸完了，看她不動未免覺得浪費。結果一個不小心，撐著了。他忘了，已經沒有那麼多人在空間塔里修鍊了，甚至這會兒小琅和楚錫都不在，吸進來的靈氣就是他一個人用。
楚一朝第一個察覺不對，一個箭步過來替他舒筋活絡，疏導靈氣。其他人也都看了過來，偃松笑道：「小靈子你又出來敗壞你洛師兄名聲。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平日多虐待你呢，你出來就要吃個夠。我看你乾脆跟着我們過得了，我保證不打你。」
小靈子還有些不舒服，抽空瞪他一眼。
偃竹道：「咱不打他，他也不會來的。他就欠小遠抽打！」
小琅看小靈子沒有大礙，便低頭悶笑了一聲。有事弟子服其勞，這個她很願意代勞的。
不過，這個暫時還輪不到她代勞。倒是小靈子回去，她做了回腳力，一路把他背回去的。原本莫塬是打算背的。不過小琅很自覺，有她在哪有勞動師伯背人的道理？不過，上縹緲峰就只能莫塬帶他們上去了。小靈子這會兒靈氣過剩，不好控制。靠小琅自己，得飛到半夜才能到山頂。
小靈子趴在小琅背上嘟囔，「我要是像主人一樣有三百六十個竅**儲存靈氣就好了。」
「啊？」小琅不明所以。
小靈子又覺得不舒坦，不吭聲了。
莫塬便道：「師尊的修鍊異於常人。也不知道師丈是怎麼替她打通竅**的，除了丹田，她三百六十個竅**都可以儲存靈氣。所以持久力比別人強多了，比斗時那靈氣簡直跟源源不絕似的。」
「那麼好？」小琅興奮極了，這個一手師尊能不能傳給自己啊。儲存的靈氣比別人多，而且是有三百六十個竅**儲存，多好多啊！
「也有不好！每次晉級的時候，都需要比旁人多得多的靈力才行。」
小琅道：「那也好得很啊。」
「哎哎哎，要滑下去了！」小靈子兩手將小琅的脖子勒住。
「哦！」小琅方才說着話走神了，手不小心就鬆開了。這會兒趕緊托着他的大腿往上送了送，腳步也加快了。她着急回去問問師尊能不能給她也打通竅**。之前師尊也傳過她竅**齊開吸納天地元氣的法門。
小靈子道：「小琅，你也別打主意了。大魔王是用了特殊手法給主人體內開闢小空間。這個位面的人辦不到的！」
小琅不由有些沮喪，半晌道：「我也一定要飛升去上界！」是，上次她問起體內大空間的事，師尊說過他無能為力的。那是超出這個位面的能力了。
「嗯，到時候我照顧你。」
「你屬於附帶的，上去就是最弱的。自己都要靠人照顧呢。嗯，如果師祖他們一家三口又往更上界飛升了。你還是只有跟着師尊過日子。唉，師尊好辛苦啊！」
小靈子一時便有些急了，萬一真的這樣呢！那他又得等好多年才能等到洛師兄再度飛升了。而且說不定還要錯過！可惡的妖族、可惡的雪狼王，害得師兄一時半會兒根本不可能追去上界。
莫塬看他汗都急出來了，摸摸他的頭道：「你急什麼？蛋蛋的身體去上界都有些勉強，哪會這麼快就又去更上界了。而且，也才兩百年，師尊再快也不可能快到這步。何況她一向是寧為雞頭不為鳳尾。上一次飛升就是意外，再來肯定會壓着境界慢慢混日子的。」
小靈子想想覺得有道理，「嗯，主人一向不太求上進的。」他說着伸手從背後扯了扯小琅的辮子，「盡胡說，嚇壞我了！」
小琅礙著師伯在，不好威脅並實施把小靈子這個長輩扔地上去。
莫塬懶得理會他們，把人送到直接就走了，「小琅，一會兒記得把今晚的情況和你師尊說說。我方才琢磨出一張殘方剩下藥材的大致分量，我先回煉丹堂了。」要是只有小靈子，他就進去說了。這會兒便不打算進去了。
「哦，好的。」小琅反應過來，她在席間說出人族和魔族和睦共處的話，在座的人八成以為那是師尊的意思了。在場也不少上菜、伺酒的侍女，要是沒人約束明天大概話就會在鶴鳴山上下甚至整個正道同盟傳遍了。不過，師尊其實內心的確是有這樣的想法的。只是，她不該這麼早就說出去才是。她今天坐在那裏代表的就是縹緲峰，不該隨意表態的。
小琅正懊惱的當口，洛清遠推門出來，「你們師伯就走了？」
「是啊，莫師伯方才都不顯匆忙的。可是把我們送上來就走了。」小琅道。
洛清遠納悶，居然上來了也沒和自己打個招呼就走了。
「師伯說突然琢磨到了一張丹方。」
「哦。」洛清遠把視線轉向從他出來就一直把頭埋在小琅背上躲着他視線的小靈子，「你又鬧什麼笑話了？」
小靈子不吭聲，小琅道：「小師叔不小心吸入了過量靈氣。是弟子聽長輩們講話聽入神了，沒有照看好小師叔。」
「他一出門就要出各種狀況的，你以後注意盯着。」
「是。師尊，弟子、弟子好像給您闖禍了。」
「嗯？」
小琅便把事情說了，然後低着頭。正道同盟還有那麼多人在鶴鳴山呢，裏頭肯定不少人反對這樣的意見。師尊的意見最好是等到水到渠成再說出來。
「今晚的場合不妨事，沒跟我確認前偃竹叔不會讓這樣的話傳出去，旁的也都是自己人。吃一塹、長一智，以後在外頭多當心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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