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 兩少年交心兩對新人成親

189 兩少年交心兩對新人成親

東宮。

李南、海麗榮得知喜訊之後,終於放下心來。

「我早就給你說了,只要姑姑出手,一定能救了爺爺。」

「時間太久,我心裏就開始沒底了。」

「麗榮,你快去歇息。我去見見父皇。」

海麗榮懷着身孕,兩日來情緒波動很大,李南晚上陪着她,都沒去跟李嚴商議國事。

「我睡不着。」

「你一個孕婦,精神頭怎麼這麼大?」

「我心裏愧疚。」

「做錯事的又不是你,你何來的愧疚?」

「我沒想到爺爺的身子如此不好,一氣就氣成了這樣。」

「呂敏有身孕的事若是等到大婚拜過堂之後才暴露,那就不止爺爺氣倒。這事越早暴露越好。」

海麗榮感激道:「謝謝你給我出的主意。」

「我出了主意,也得你自己下決定。」

「你去吧。我等你。」

兩場大雨之後的長安,天氣轉涼,秋天悄然而至,天氣終於不再炎熱。

夜幕降臨。海國公府,正院的偏廳。

趙氏的怒罵海英峰的聲音從裏面傳了出來,一會兒,又傳出棒棍打在皮肉上的聲音。

老夫人盛怒之中打人,誰都不敢進去阻攔,一個個都站在門外噤若寒蟬。

海義亮急匆匆的把去徐府送謝禮的海青滇找了回來。

現在也就只有海青滇這個趙氏最疼愛又是當事人的進去,才不會把趙氏把激怒。

海青滇沖了進去。

海英峰穿着灰色長袍跪在地上,面色蒼白咬緊牙關不讓痛苦的呻吟溢出嘴唇。

趙氏紅著臉雙眼圓瞪,手拿三尺長的棍子朝海英峰身上重重打去。

海青滇大急,緊緊抱住了趙氏,勸道:「奶,打在我爹身上,疼在您心上。您可不要再氣的病倒了。」

趙氏氣道:「他毀了你的姻緣你的名聲,你別替他說話。」

「我這不是還沒娶著呂敏,事情沒有到那一步嗎?」海青滇伸手去碰了碰趙氏手裏的棍子,見她攥得很緊。

趙氏道:「賜婚的聖旨都下了。呂敏已經佔了你的元配嫡妻的名分。呂族再把嫡女嫁給你,也得頂着呂敏的名字。」

呂族的賠償之一,族裏另有嫡女嫁給海青滇。

只因海英峰請來了聖旨賜婚,不過無論是誰嫁過來,這個女子在海族的家譜上顯示的名字只能是呂敏。

「我剛才去姑夫家,給姑夫、表姐說起了此事。表姐說名字只是一個代號,到時家譜上就寫呂氏。反正嫁過來的是呂族的女子,也的確是呂氏。您看,這個主意如何?」

趙氏哽咽道:「我的青滇,實在是太委屈你了。」

海青滇再次伸手去碰了碰趙氏手裏的棍子,這下松多了,又勸了幾句話,就順勢把棍子奪了過來放到一旁,又把海英峰扶了起來,叫站在門外的大哥、二哥把他扶下去醫治。

「奶,我爹也是知天命的人。」

「知天命的人還這麼愚蠢,毀了你的姻緣名聲,把你爺氣得差點沒命了。」

「人這一生不可能事事都做的對,總做過幾件錯事。說起來我爹是見我沒有娶到表姐,怕我失落難過,正好呂族族長提親事,我爹就想着呂族那可是幾百年的大家族,陛下都讓太子拜在呂族人的門下。我爹替我應了親事,又想着我表姐與雲兄弟是賜婚,就為我去求了陛下賜婚。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我。」

出發點是好的,誰知呂族並不像想像中的那麼好,族裏的嫡女竟是未定親事就失貞還懷有身孕。

呂族的人自己也不知道呂敏已經懷了白星凡的孩子的事,不然怎麼會一次拒絕白府一次刁難白步海。

「我的青滇,你太懂事了。爺奶你爹都對不住你。」趙氏抱着海青滇嗚嗚的哭,誰要敢說這個孩子不懂事就知道吃喝玩樂,她就打死誰。

海青滇柔聲道:「我以前不懂事,這回跟着姑夫去了南地一趟,看到好多的百姓過得非常苦,又聽姑夫說起他們在北地的生活,心裏多少有點震憾。」

這邊把趙氏哄好了,勸她去歇息,又去瞧看海英峰,再去瞧看已經可以由人扶著下地走路的海華,最後去瞧看仍在禁足之中的劉氏。

趙氏的七十大壽取消了。

海青滇的大婚卻沒有取消。府里的下人正在賀氏的安排下掛紅燈籠帖喜字。

人人見了海青滇都鞠躬行禮,目光裏帶着些許憐憫。

海青滇剛才安慰趙氏時說得可好了,可是一看到紅艷艷的燈籠、喜字,心裏這個痛,這個憋屈,真的很想衝到呂族去殺人。

「滇少爺在我們的凱旋樓喝得大醉,說夜裏宿在樓里,就不回府了。」

連着三日,海青滇都呆在凱旋樓,誰也不見,獨自一人喝大酒,醉倒就睡在樓里也不回府。

好好的一個少年就要成了酒鬼了。

趙蘭從趙明正的嘴裏得知了此事,立刻告訴了徐淼淼。

「表弟馬上要大婚了,又喝得那麼醉,這個時候我去勸他不太好。」徐淼淼搖了搖頭。

雲義黎主動道:「淼淼,我去一趟凱旋樓。」

徐淼淼柔聲道:「表弟要是說了什麼難聽的話,你別往心裏去。」

雲義黎是第二次進凱旋樓。

海豐一見武進士當中最英俊的榜眼郎來了,忙從櫃枱裏面出來,問道:「雲族長,這個時辰本樓不賣全羊宴,得到黃昏才賣。」

雲義黎道:「老人家,我是徐郡主的未婚夫雲義黎,我們二人都很關心青滇表弟,他現在身在何處?」

「少爺就在樓上,小的帶您過去。」海豐滿臉恭敬,請雲義黎上了二樓的一個包間。

包間裏面充滿了濃烈辛辣的酒氣,海青滇躺在地上人事不知,身旁有幾個東倒西歪的酒罈。

雲義黎長眉微蹙,道:「我帶他到三樓的平台,老人家派人去取幾桶水來。」

海青滇大醉沉睡不知白晝黑夜,被幾桶水潑醒,發現已經置身三樓用來放煙火平台的地上。

陽光刺眼,一個穿着黑衣容貌異常俊美的少年俯視着他,問道:「醉酒能麻痹一輩子,能讓你一輩子能不想起煩惱?」

海青滇桃花眼睡腫了,舌頭都在打轉,含含糊糊的道:「你來幹什麼,看我的笑話?」

雲義黎喝道:「你醉得像只貓,現在來了敵人,一腳就將你踢下樓去!」

「我是武進士,能以一敵百。」

雲義黎伸出一根手指按在海青滇的胸膛上,就把剛剛坐起來的海青滇按倒在地,「你不是要跟我比武,我現在一根指頭就把你打敗。」

海青滇叫道:「你等我酒醒了!」

「你就算清醒時打不過我。」

「沒有打過怎麼知道。」

「我是榜眼第二,你是第九名。」

海青滇氣道:「雲義黎,你文武都比我厲害,長得也比我好。我表姐就選擇你,對不對!」

「你心裏不服?」

「服。可是我為什麼就沒有你這樣的好命?」

雲義黎一把抓起海青滇胸前的衣襟把他提了起來,四目對視,怒道:「我幼年家族被抄家,爺爺爹爹叔叔哥哥斬首,奶奶我娘自盡,我差點成為官奴,隱名埋姓十幾年。你這個海家小少爺有的我全部都沒有,你說我好命?」

海青滇愕然。

雲義黎譏諷道:「瞧瞧你現在這幅樣子,受到一點挫折,就跟廢人一樣,對得起百倍疼愛苛護的親人?」

海青滇哽咽道:「我現在出去,人人都笑話我,你要我要怎麼做?」

「他們笑話你,你身上會掉一塊肉,會有性命危險?」

「沒有。可是我受不了。」

「受不了就不要當海族的人!」

「我……」

「海族以軍功立族,不是以聯姻立族。你是海族的子弟,享受到族外的人享受不到的各種優越的特權,就有義務立軍功為族爭光,而不是為了聯姻出了問題在這裏自暴自棄。」

「我到哪裏去立戰功?」

「我已向陛下上奏摺,土匪猖獗,需派軍隊殲匪,陛下也正有此意。你要是還有海族子弟的自覺,就向陛下毛遂自薦帶兵剿匪。」

「你怎麼不去剿匪?」

「我是雲族的族長,責任是尋找族人。」雲義黎鬆開手,看着海青滇軟綿綿的倒下,起身仍是俯視着他,「我若是上了戰場,豈會有你立功的機會。」

海青滇受不了被人看低了,氣道:「你!」

雲義黎高聲道:「主意我給你出了,你若不想立軍功,有的是人想立軍功。到時人家凱旋歸來,長安城門百姓迎接,你只有羨慕妒忌的份。」轉身就離開了三樓。

海青滇連聲大吼,「來人,扶我起來!」「人呢?」「人都去哪裏了!」「本少爺渾身衣服濕透,難受死了!」

海豐就站在不遠處,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口道:「少爺,雲族長說您想起來得自己起來,不讓小的幾個去扶。」

「海豐,你主子是本少爺,不是雲義黎!」

「雲族長說從哪裏跌倒就從哪裏站起。您從這裏跌倒就自己站起來。」海豐也是怕這回要是治不了海青滇,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那時海青滇就真的變成一個酒鬼徹底廢掉了。

海青滇大罵雲義黎,滇地、長安的方言都用上了。

這下海豐也不吭聲了。

海青滇罵了好一會兒,口乾舌躁,都沒有人過來揣杯水給他,氣得有了力氣,也乾脆賴在地上不起來,倒是看看海豐等人管不管。

將至黃昏,酒客陸續來了,海青滇就從地上爬起來,氣呼呼的要下樓去罵人。

雲義黎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挑眉道:「有本事你躺着別起來。」

海青滇一怔,趕情雲義黎一直沒走,那剛才他耍酒風罵人都聽見了,惱羞成怒叫道:「你搶了我的表姐,還指使我的下人!吃我一拳。」

砰的一聲,雲義黎把三樓通向平台的門關上,而後與海青滇在平台上打起來。

「你竟敢真打我。我告我表姐去。」海青滇被打得鼻青臉腫,耷拉着腦袋像只斗敗的公雞,躲到一邊去。

雲義黎左手背負,輕笑道:「我若是上了戰場,豈會有你立功的機會。」

「你!」

雲義黎挑眉道:「你什麼你。」

海青滇氣得叫道:「我這就去找奏摺送進皇宮,等我立下軍功,看你再瞧不起我。」

「你以為剿匪是那麼容易的事。」雲義黎下巴微抬,「你先別吹牛,立下功再來跟我說。」

「你等著。」

「我天天都在等著,你何時才來?」

海青滇瞪了雲義黎一眼,用手去揉被打青的臉,痛的叫道:「哎喲。」

「你是紙糊的?」

「你。你脾氣這麼壞還這麼毒舌,我表姐怎麼看中了你!」

「蘿蔔青菜各有所愛。淼淼就看中了我這樣的。」雲義黎朝海青滇勾勾手指,「咱們再來打。」

「我再跟你打,我就是腦子有問題。」海青滇又覺得很沒面子,叫道:「我去吃飯,吃飽了再跟你打。」

雲義黎笑道:「你就算吃撐了,也打不過我。」

二人就去了二樓的包間,叫了一隻烤全羊、兩大碗羊雜碎、兩大盤白吉餅,飽餐一頓。

雲義黎用絲帕擦了嘴,目光戲謔,道:「我現在吃飽了,更有力氣,你信不信我能一拳把你剛進肚子裏的飯打出來?」

海青滇叫道:「你有本事當着我表姐的面跟我這麼說話!」

「那我是沒這個本事。」

「我會向表姐拆穿你的真面目。」

「你看淼淼信我還是信你。」

「你!」

「你什麼你。你現在頭腦要是清醒了,我跟你說點正事。」

海青滇渾身濕透在平台上吹了一下午風,又被雲義黎打了一頓,能不清醒嗎,問道:「什麼正事。」

「剿匪。」

「我剛說過了,我會向陛下上奏摺請求剿匪。你真啰嗦。」

「你是帶着海家軍還是去了當地帶着駐軍剿匪?」

海青滇一聽,直起腰板,「我們海家軍是南地邊防的軍隊,沒有陛下的旨意不能擅自到別的地方。我不能帶他們剿匪。」

「我把話放在這裏,你要是帶着當地的駐軍剿匪,十戰頂多能勝一戰。」

「為何?」海青滇在科考武比的兵法這一項是得了第一,且在南地邊防時曾經帶兵打過幾場仗,雖然都是人數不過千人的戰鬥,但每場都勝了。

「官匪勾結。」

咸陽吳家與土匪勾結的大案破獲之後,十幾位新科武進士上奏摺請求剿匪,李嚴卻沒有準奏,原因就是剿匪這裏面的水太深太渾濁。

海青滇面色倏變,難怪來到長安兩年,多次向長輩請求去剿匪都被否了。半晌,問道:「那你前些天是怎麼打贏的土匪?」

雲義黎沉聲道:「我的人把駐地軍隊的將軍打暈了,綁在車上整整七日。我取而代之傳軍令指揮駐地軍隊。我們剿匪之後,從土匪的寨子裏面搜查將軍與土匪首領來往的密信。」

密信裏面涉及到的可不止駐地將軍一位官員,雲義黎已經連着奏摺一併呈給了李嚴。

海青滇桃花眼眼珠一轉,道:「原來如此。你的意思我懂了,你是要我在奏摺裏面寫明帶着海家軍去剿匪。」

「馬上秋冬兩季來臨,正是土匪猖獗之時,海家軍離得太遠,從南地邊防趕過來需一個多月,到了長安還得適應北地的氣候,不行,不可。」

「我向陛下要一支軍隊?」

「你不過六品的小小官員,還想向陛下要軍隊?」

海青滇蹙眉問道:「這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說我該怎麼做?」

雲義黎低聲道:「你在給陛下的奏摺里就寫,你與賀、丁兩族的幾個新科武進士一起帶着家丁及長安已經退役的老兵,不用朝廷撥銀票糧食,只需給軍裝兵器,再賜一個稱號就去剿匪。」

海青滇定定瞧著雲義黎,半晌方大笑幾聲,自豪的道:「不是我自誇,整個長安城也就我能辦成此事!」

雲義黎笑道:「我就是信你,才跟你說了此事。」

當晚,海青滇就鼻青臉腫的回到了海府,沐浴之後去見海華。

「我的青滇,誰打了你?」

「爺,我吃醉酒自己摔的。我有要事跟你說。你要是不準,我就回去吃酒。」

當下,海青滇就稟報了此事。

海華不像趙氏總是海青滇上了戰場就會有個閃失,痛快的准了,還讓海青滇打着他的旗號去跟賀、丁兩族的人說去。

次日,海青滇就去了賀、丁兩府,而後幾個少年就聯名上了奏摺剿匪。

這份奏摺還沒有在早朝上公開,就從宮裏傳了出去。

「一群整日只知道吃喝打架的紈絝子弟,帶着一群老弱病殘的老兵,還想剿滅正牌駐地軍隊都打不贏的土匪,真是笑話!」

「他們要帶着下人去剿匪,是不是還得帶幾個漂亮的奴婢暖床?」

「一個銅錢的軍費都不需要朝廷出就去剿匪,那軍費從哪裏來?老海、老賀、老丁家的多年攢下的老家底就等著被這群敗家子敗掉吧!」

「奏摺是海青滇牽着頭,我看他是被呂家氣瘋了。」

「海青滇剿匪一去不復返,呂家的小女子誰嫁給他誰就成了寡婦。」

許多官員譏諷挖苦甚至大唱衰歌。

知道剿匪水很深又與三府關係比較好的官員,趕緊去三府勸海青滇幾人趕快在李嚴沒有看到之前把奏摺從撤回來。

天氣涼爽,喜鵲枝頭叫喳喳,鑼鼓齊響,喜氣洋洋。

徐郡公府正在進行着兩場喜事。

老烏與劉芹,王二寶與趙蘭成親。

徐清林做為長輩兼證婚人,接受了兩對新人磕頭大禮。

眾位鄉親都從灃河鎮趕來吃喜酒。

「恭喜二寶娶了蘭蘭。」

「恭喜烏大人、劉夫人。」

喜宴之後,眾人出了徐府去瞧看兩對新人的喜房。

徐淼淼給老烏、趙蘭各送了一棟宅子。

老烏是東宮的官員,身份不同,得到宅子是兩進共有十間房的宅子。他在經過徐淼淼的同意,把老丈人也接了過來,還買了一對老實的中年夫妻當下人。

劉芹再也不用被人叫做寡婦了,而是成了官夫人。

趙蘭現在已是東西市的名廚,住的是一進共有六間房的宅子。這是徐淼淼送給她的嫁妝。

王二寶把原先租的房子還給了徐淼淼,以後就跟着趙蘭姐弟住在這個六間房的宅子。

他不怕被人取笑倒插門,反正以後趙蘭生下的娃姓王。

老烏與趙蘭的兩處宅子就在一條街上,離得很近,到長安學堂也不遠。兩家人可以互相照應。

徐淼淼又當眾把劉芹父女的賣身契都撕了,徹底給了他們自由。

老烏領着劉芹父女重重磕頭,「沒有郡主,哪有我們的今日,請受我們全家一拜。」

「你們可真是有福氣,遇到了菩薩心腸的郡主。」

「那麼多流民就屬你們命最好。」

「祝你們早生貴子。」

眾人再次道賀。

趙明圓站在眾人當中,時不時的看一眼笑靨如花的徐淼淼,看一眼俊美無雙的雲義黎,再想想自己的條件,只有把那份執念深深埋入心底永遠不再流露,對二人默默祝福。

雲立飛抱着臉蛋紅撲撲的雲恪問道:「喜宴好不好吃?」

頭一吃參加喜宴的雲恪笑眯眯點點頭,「好吃。」

「你吃醉沒有?」

「有點醉。」

「怎麼個醉法?」

雲恪趴在雲立飛的肩膀上,嘻嘻笑道:「我看新娘子是兩個人啊。」

徐文就學着徐淼淼的口氣,語重心長的道:「他是真醉了,下回你們不能再慣着他,可不能再給他喝酒。」

徐淼淼親自把趙蘭送進了喜房,特意在她耳邊低聲囑咐道:「別忘了套。」

趙蘭羞得低下頭,小聲道:「淼淼姑,我有點怕。」

徐淼淼柔聲安慰道:「怕什麼怕,女子都得經過這一回。」說實在的還捨不得把蘭蘭這麼早嫁出去。

趙蘭依依不捨目送徐淼淼離開。

徐淼淼竟是心情有點惆悵,雲義黎拉着她去逛長安夜市。

這回就是兩人,誰也不帶小尾巴,獨享兩人世界。

雲義黎陪着徐淼淼買了好些玩藝,從傍晚起逛到夜幕低垂,將近一個時辰,就把她送回徐府。

徐清林熱情似火的道:「賢侄坐一會再走。」

徐淼淼見老爹急沖沖的把雲義黎往書房裏帶,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老爹又應了好友讓雲義黎給寫幅字的事。

春蘭稟報道:「郡主,呂族的一位管家送來了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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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淼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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