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O八章 帝王之身 3

第三O八章 帝王之身 3

帝王運。

夜梓的靈魂深處竟然還殘存着帝王運,要不是此時此刻從臨口中聽到,他們怎麼也想不到。

那麼可怕的東西,竟然拓印在夜梓靈魂的最深處。

以他人十世福壽,換取自己的一世帝王。

不管對於誰而言,這都是一件足以叫人喜極而瘋的事,可對於他們來說,臨此時所說的這一番話卻宛如噩夢。驚,如今為止只有驚,當聽了臨的這一番話后,他們徹底的意識到夜梓此時的處境究竟有多危險。

因為心中過驚,以至於臨的話落後他們都沒能第一時間回神出聲。幾乎是擰蹙緊了眉心坐在那兒,半響之後才聽見曦妃說道:「帝王運,怎麼會?帝王運那種東西,怎麼會拓印在夜梓的靈魂深處?」

「大概是因為太過完美的貼合,以至於無形之中一點一點拓印!重眸的宿主,目前為止甚少超過十年,能在夜梓的身上呆處這麼久,甚至都沒給夜梓帶來任何致命的影響,也沒有覓尋下一位宿主,由此足以證明對於夜梓,重眸乃至帝王運都是滿意的。既然滿意,也就不會想着離開,而貼合度一旦到了一定的程度,融合拓印也不是不可能的。」

多年的融合,重眸早以默許了自己成為夜梓身體的一部分,當初為了將重眸從夜梓的體內挖出,就算是應天也費了不少的周折。對於這個宿主,重眸如此滿意,甚至於都沒想過離開,會貼合得過分切合以至於拓印在靈魂上也不是不可能的。

拓印!

如此的拓印對於夜梓而言非但沒有利處,如今顯然還會給夜梓帶來無法估量的麻煩。完全料想不到應天帶走夜梓為的竟然是這樣的事,他們此時幾乎都已沉不下心。

急。

又一次如此的急。

急得連着胸口都抽了痛,也縱使再如何的急,如何的快要剋制不住自己的怒意。眼下的狂怒仍舊克壓在心頭,心中的怒意早已躁狂到了極點,可就是因着這躁狂到幾點的怒意,安德魯的面上反而更滲了冷陰。

陰陰的。

冷冷的。

甚至帶了一絲說不出的戾殺之氣。

坐在那兒,等著臨的話落後,安德魯開口說道:「如果夜梓的魂中真的拓印着完整的帝王運,那麼應天帶走她!會做什麼。」

「會做什麼?」

安德魯的詢問,叫臨頓了,倒吸了一口涼氣,而後在將剛才吸入的涼氣吐出,臨說道。

「既然拓印,那麼應天帶走夜梓,當然就是為了將帝王運剔取。如今他的手上只剩下半卷帝王運,雖然這半卷帝王運足以顛毀人世,不過半卷終歸就只是半卷,帝王的生殺大權,也僅僅只是一半。縱使他得不到這一世的帝王運,想着替帝王運創出身體,促使帝王運實體化,不過只靠半卷的帝王運還是存在着太多的不定因素。就算他如何事事小心,已經將一切做到盡量的完美,不過這不定的因素存在於帝王運中,並非他一人之力可以左右。應天是個事事追求完美的傢伙,而且他的野心從來都不會知局限於一半!之前創出返魂香,以返魂香鍛煉魂體鞏固帝王運的身,是不得已下唯一的法子!可如今呢?既然他已經知道夜梓的魂中拓印着最為完整的帝王運,那麼他自然會選擇這更為完美的法子。」

「法子!也就是說如果以了返魂香為固體之魂,或許應天的打算還可以落了空。可如今夜梓在他的手上,倒是更可能成了。」

「如此看來,倒是如此。」

「該死!」臨的話剛落下,邊上幾人眉心蹙得更緊了,尤其是君以諾,那咬牙擠出的「該死」幾乎帶了恨憤之意。

憤憤的咬着牙,將這兩個字擠出,聽了那擠出的兩個字,曦妃應道:「這麼說來,我們原以為搶先找到E市最後的那一隻妖怪就能毀了他全盤的佈局。如今看來倒不是咱們搶在前頭,而是落入人家的算局裏。那個傢伙一開始要的就是夜梓,返魂香只不過是他丟出來的誘餌,結果呢?咱們還樂巴巴的以為自己搶了先,卻不知道人家躲在暗處將咱們當猴耍呢。E市,如果咱們沒去E市,夜梓整天呆在眼皮底下,他反倒不好下手,結果咬了鈎上了網,璃卿和君以諾不在身邊,陰歌那個傢伙是個叛徒,咱們又沒料到,倒是一切都叫人早早的盤算好了,等著最後咱們入網收線呢。」

E市如今一看就是應天準備的扎口袋,等着他們自己鑽進去的扎口袋。

應天從一開始目標就是夜梓,如果他們沒有先一步前往E市,沒有所有人都分開行動,依著安德魯和璃卿還有君以諾的實力,在加上一個臨,想要從他們的眼皮底下帶走夜梓顯然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可E市卻給應天製造了最好的機會,璃卿和君以諾離開,夜梓的身邊只有安德魯和臨。兩人雖然也是麻煩,不過應天早早就在安德魯的身邊安插了一個自己的人。

陰歌。

一個早就被愛毀了理智的女人。

對於這樣的女人,應天從來都是喜歡的,因為這樣的女人總能替他辦成不少他想做,卻又不好下手的事。

就如這一次!

E市,他們猜出最後一隻妖怪就藏在E市,而就在出發之前,應天早就私下找過陰歌。

她想要安德魯。

想要完完整整的擁有安德魯。

那麼最為關鍵的時刻也來了。

只要她能做到,只要她不會失手。

那麼他也可以保證,在最後時刻降臨,一切從頭開始后,安德魯,也將永永遠遠只屬於她一人。

陰歌,就是整件事中最出乎眾人預料的存在,誰能想到安德魯的搭檔,跟臨相處那整整兩年的陰歌,在最後竟然會叛離,協助應天抓走夜梓。早在P市,應天就已經動了心思,要從陰歌這裏下手,雖然當時他也沒料到陰歌的存在能幫自己收了最後一個網,不過在很早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個女人對於自己必然有用。

有用。

既然是一個明知有用的女人,那麼當然得早早的將其變成自己的人。

雖然不是一早就已經料到這一件事,可事實證明應天對於人性的揣測以及人心的利用,一貫擅長。陰歌的叛離,對於他而言事半功倍。

陰歌。

E市這一件事最大的紕漏跟出乎意料,就是陰歌。

不只是安德魯和臨,恐怕在陰歌動手前,誰也想不到這個看似自己人的女人,早在很早以前就已歸於應天。

從來沒有想到,才最叫人覺著出乎意料,當曦妃提及陰歌時,佐恩那兒直接從沙發上彈坐起來。連着搖頭蹙眉一副怎麼想都想不明白的樣子,一番心裏的糾思,佐恩最終皺着眉說道。

「你們說,小陰歌為什麼要幫應天,她幫應天帶走夜梓,到底想幹什麼?難道小陰歌認可應天那些可怕的想法。」

雖然陰歌從來都沒收斂過對於佐恩的鄙視以及嫌棄,不過對於這位靈能者,佐恩還是挺有好感的。就是因為有好感,所以佐恩怎麼都想不明白,最後的關頭,陰歌怎麼會倒戈到應天那兒。

那個女人不是安德魯的搭檔嗎?她不是經常說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她都一定會站在安德魯身後,支持他。

可現在呢!

她竟然倒戈了,還不僅僅只是單純的倒戈那麼簡單,她居然還抓走了夜梓,身上拓印着帝王運的夜梓。

陰歌究竟為什麼這麼做,佐恩實在想不明白,如今除了剛剛所猜,也沒了其他的可能。

因為覺得應天所想有理,所以才捨棄自己的搭檔叛逃到應天那兒。不只是陰歌,四年前也曾經有過如此的事,BOSS手下的不予以及ZERO就是如此。

叛離。

最後關頭的叛離。

就算是不予那種一直跟在BOSS身邊的人都可能在最後的關頭叛離,更何況是陰歌。

他們這種半路才搭夥的搭檔。

陰歌叛離的原因,佐恩百思不明,而他剛剛的猜思,話落直接換來曦妃的鄙視。一聲「切」,隨後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嫌棄樣,曦妃說道:「覺得應天說得有理,所以倒戈到應天那兒!我說佐恩,虧得平時跟他們接觸最多的人是你,這種事你居然看不出來。」

「這種事?什麼事?」

「我說你到底是真的沒看出來,還是故意在這裏裝傻,因為覺得應天說的世界值得憧憬,所以倒戈到應天那兒,幫助應天帶走夜梓。要依我說,陰歌壓根沒想這麼遠,她之所以倒戈做出這麼瘋狂的事,恐怕跟由還在白老師那兒。」

「白老師,你是說小德魯?」

曦妃的話剛落下,佐恩直接瞪了眼看着安德魯,倒是安德魯那兒,像是明了曦妃這話的意思,眸色更暗了。暗下的眸色,整個人也跟着詭沉起來,瞥看了一眼安德魯的面色,曦妃說道。

「多情易被無情惱,恐怕人家為的可不是整個世界,而是白老師。」

「為了小德魯,我的天啊,難不成小曦妃你的意思是,小陰歌之所以做出這種可惡的事,全是因為小德魯。這麼說來!倒是讓我想起四年前跟在小BOSS身後的那個女人。」

「女人,你說的是子精。」

子精這個名字剛剛出口,現場的氣氛再度變了。

對於這個女人,雖然他們是厭的,不過這厭中卻也帶了憐意。

女人。

尤其是一個對了不該動情的人動情的女人,的確足以叫人升了憐。要是說其他的,佐恩這腦子一時還真沒法回神,也是提及子精,他立即明白陰歌對於安德魯。

究竟動了何意。

那種愛,可以稱之為刻入骨中的愛,就算是最後死了,仍舊帶了不甘願的愛。安德魯,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皆長了一張極度容易叫人傾心的臉。這樣的一張臉,的確有時能為他省去不少的麻煩,但是更多的時候,卻也能添加不少致命的麻煩。

就拿陰歌這一事來說。

四年前,一個子精已夠他們揪了心,沒想到四年後,竟然又來了一個陰歌。當確知陰歌叛變究竟為何,佐恩這兒都頭疼了,整個人瞬間癱坐在沙發上,佐恩頭疼說道。

「我的小德魯,之前就已經有個子精做前車之鑒,你怎麼就是不上點心啊,關鍵的時刻,身後來了這麼一出,太讓人防不勝防了。我說小德魯,你跟小陰歌不可能,既然不可能,你就不能早點跟她說清明嘛!你瞧瞧,現在又覆轍重蹈了。」

如果安德魯一開始跟陰歌說清楚,道明白,或許最後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至少佐恩是這樣覺著的。只是他這幽怨的話剛剛落下,臨倒是替安德魯開口回道。

「一開始說清楚,難道你覺得我們一開始沒說清楚?」

「臨大人這話的意思是?」

「我們可是一早就說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早在出現在她面前的那一刻,就已經將所有的事說清了。只是女人的這一顆心啊,就算一早就已經說清又如何?也不見得有效用。」

感情這種東西,最是莫名其妙,就算所有的一切開頭都已經說清了,如果那一刻墜了,那也是墜了。陰歌和子精一樣,但是又不一樣,兩個人雖然都深愛着安德魯,但是子精的愛是可以用自己的命去愛,哪怕明知道絕不可能,她也會跟在安德魯身後,義無反顧。

而陰歌呢?

愛,即使佔有,既然我愛他,那麼這個人就必須是我的。

不管如何。

無論怎麼樣。

這個人都必須是我的。

陰歌和子精,這兩人的性子雖然類似,卻又不完全的相同,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兩人最後選擇的路。

完全不同。

陰歌本就如此,加之應天從一開始就已將心思打到她的身上。應天,最是擅長揣摩人心,當年的子精他沒能拐誘成功,如今的陰歌。

便逃不出他的手心。

千算萬算,最後還是沒能算到全部,尤其是自己的眼皮底下,更是難算。陰歌這一件事,的確出乎眾人預料,也叫眾人這顆心壓沉着。

陰歌究竟為什麼做出這樣的事,縱使弄清,也無事無補,眼下對於他們而言,最重要的就是找到應天。

不管是為了夜梓,還是為了帝王運。

他們都必須儘快找到應天。

應天。

是眼下最要緊的事。

只是應天究竟在何處。

即便心裏頭如何的焦急,也是於事無補,就在眾人因着猜思無門心中愈發躁急時。

門突然開了。

突然叫人推開的門,將眾人的視線吸了過去,因着這不請而來的人,下一刻,眾人的眼中直接閃了微喜之意。

天無絕人之路,這是自古便傳於耳中的話,而如今。

他們也找到了門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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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魯的咒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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