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1章 輪廓
那氣團懵懵懂懂的，渾然不知有詐，美滋滋的朝周舒飛近。
在他眼裏，不動的周舒就是最好的獵物。
氣團越來越近了，很快就緊貼到了一起，都是一團霧氣，相遇的時候很容易就匯聚到一起，難分彼此，但周舒有種奇怪的感覺，雖然混在了一起，但兩者依然涇渭分明。
此時，采盈從後面包抄過來。
三團霧氣擠在一起，中間的那團很快就被壓扁了，一絲一點的消失，或者說，被一前一後的周舒采盈吸收。
不知道過了多久。
那氣團終是完全消失了。
周舒和采盈分開來，面對面看着，都有些興奮。
反擊是成功的，他們殺死了對手。
「周，你好像沒有變大……」
那興奮很快就消失，采盈搖著頭，有些不解，有些鬱悶。
「你也沒有變大。」
周舒卻不鬱悶，反有一絲喜悅，「采盈，你發現沒有？我們和他看起來都是灰霧，但實際上卻不一樣。」
采盈點着頭，「本宮也感覺到了，本宮和他不同，和你也有一些差別，但差別不大。」
同是霧氣，但周舒和采盈的密度要高很多，而那氣團就很稀薄，簡直就是兩種不一樣的物質，這種情況不可能融合，而兩者相遇的話，必然是密度高的能壓到稀薄的那一邊。
一場簡單戰鬥，給了周舒不少體悟。
「這好像不是好事吧？」
采盈有點疑惑，「我們又沒有變大，也沒有變強，和之前沒有區別。」
周舒似有所思，「別急，我有些想法，你再找一個試試。」
「好罷。」
采盈點點頭，飄了開去。
從開始的被追，到現在開始去找，也是料不到。
沒多久，他們就發現了目標，在這無邊的霧氣里，能夠活動的氣團數目實在不少。
「這個比之前那個大不少，比我們也大幾倍。」
采盈有些猶豫，「還有，你看他還在發光，是不是不一樣啊，你確定要找這個？」
「就是這個了。」
周舒端詳了一會，很是自信的走了過去。
相比采盈的飄和飛，他只有走和跑，畢竟控制身體的方法還沒掌握好。
那氣團看見他們，好像蒼蠅聞到了肉，立刻沖了過來。
周舒也不躲避，就這樣坦蕩蕩的迎了過去，采盈心中一震，連忙從後面去夾攻。
那偌大的氣團一下就把周舒包住了，但周舒在裏面也不慌忙，一點點的掙扎，從內部攻擊著氣團，外面的采盈也不怠慢，一下一下的從外面撞擊著氣團。
不多時候，那氣團一點點的被打散，逐漸被周舒和采盈反過來包圍，直到完全消失。
不，沒有完全消失，有一點白光遺留下來，落在邊上。
「果然可以。」
周舒滿意的點了點頭。
采盈還有些不解，「怎麼回事啊，為什麼我們可以贏？」
「他不如我們強，當然會輸。」
周舒微笑道，「強弱不是看大小，而是看霧氣的濃度，我們比他濃郁，就能勝過他們，就算他們再大也沒關係，至於濃度，仔細感知能看出來，和接近時受到壓力的大小很有關係。」
采盈似有所思，「哦，本宮是說沒什麼壓力呢。」
周舒想了一會，緩聲道，「看起來，這個世界裏面沒有力量可言，一切力量都被無邊的灰霧壓制，唯一能利用的就是自己的靈識，所謂靈識，就是個體對世界和對自身的認知，當認知越來越多，靈識也會越來越強，個體也能進化到新的層次，成為精靈，成為人類，成為神，而在這裏，就是靈識越強，霧氣越濃，越能戰勝對手。」
采盈搖著頭，「不明白。」
周舒笑了笑，「那你記住，你是天地精靈，我是人類修仙者，已經進化得很完善了，之前都有神魂，靈識自然不必說，很強也很完整，而大多數其他的氣團，我們不知道他們原來是什麼，可能是一棵樹，也可能是一隻野獸，但靈識多半都比我們要差，我們也能贏過他們，即便他們本身也很強，但靈識智慧不如我們，就是不行。」
「我們贏了，有什麼好處？」
采盈還是不明白，但她知道最重要的是什麼。
周舒微微一笑，「你沒發現，我們都變厲害了一點么？擊敗了他，算是得到了他的認知，對世界有了更多了解，所以身上的霧氣也更濃郁了，雖然只有一點，但能夠感知出來。」
采盈定在那裏，四下感知了一會，「好像是呢。」
周舒點點頭，看着邊上的閃著微光的白點，「還有，這個可能有什麼用處。」
「本宮試試。」
采盈探出一縷霧氣，手臂一般，朝那光點伸去。
剛一碰到，那光點便順着霧氣一路飛近，停在采盈身上不動。
采盈有些迷惑，看着那光點，「咦，好像自己沾上去了。」
周舒仔細看了一會，似有所思，「如果沒什麼別的感覺，就這樣放着吧，現在可能沒用，但之後或許有用，你也看到了，這裏面很多閃著光的氣團，都有這樣的光點，或大或小，或多或少，應該不是壞事。」
「嗯嗯。」
采盈跟着道，「本宮想起來了，之前追我們的，那個很大很大的，他身上的光點就很亮，比本宮這亮多了，這個是不是說，光點越大越亮，就越厲害呢？」
「差不多是這樣，但也有意外。」
周舒緩聲道，「很弱的氣團可能也有很亮的光點，不過可能性很小就是了。」
到現在，周舒能整理出一個大致的輪廓了。
如果沒有料錯，這裏應該就是混沌秘境，天外秘境，這裏的一切，都是世界初生前的模樣，不管是什麼東西，表現出來的都是一個個氣團，也許就是混沌之氣形成的氣團，或弱或強，或大或小。
這混沌的世界裏沒有任何秩序，沒有力量，只有彼此的廝殺，依靠對方來自我成長。
而彼此廝殺的基礎，則是進化的程度，也就是靈識，進化的越好，就越強。
血色的深淵，就是秘境的入口，沒有用開天石就打開了，也許是天道所為，又或是自然開啟，無論如何，已經打開了，也算達到了目的。
既然到了這裏，就要遵守這樣的規則，也必須遵守，不斷的尋找對手，廝殺，找到寶物，得到離開的機會。
其他的不用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