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我叫張陽

第七十四章我叫張陽

熙熙攘攘的教室里,一群穿着校服,但打扮得像梵高的抽象畫一般的學生們都弔兒郎當地或坐或站,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討論,他們大多數的話題都是:學校不知道又發了什麼瘋,把他們這些平時本就不太聽話的學生聚集起來。這些人大多都是中產階級的後代,衣食無憂之後,顯然對於自身的處境缺乏必要的認識,雖然在學校嚴格的管理之下還不至於鬧出太大的事端,但天生叛逆的他們卻已經將自己放在了學校和家長的對立面。

教室里只有一個人靜靜地坐在位置上,校服穿戴得很整齊,臉上也沒有像其他女孩子一樣上了厚厚的妝,她就像一朵悠然淡雅的菊花,俏麗與爭奇鬥豔的花叢中。她的臉色顯得有些蒼白,眼神中更帶着憔悴。她就這麼靜靜地坐在那裏,不和人說話,也不想說話。

對於今天學校的安排,她是有所知覺的,不過現在和她似乎已經沒有關係了,那個人自從那天之後再也沒有找過她。事實上也不可能找她,每天出門之時總有四個保鏢輪流在她身邊保護着她,一直把她送進學校,之後則像空氣一樣消失在她眼中,但她知道,他們一直都在,只要她出現在校門口,這些人又會像幽靈一樣出現,把她押送上車。她想他,想見他,想他當着自己面,當着同學和老師的面,打倒她身邊的保鏢,像個英雄一般把她抱起來,一起奔向幸福的未來。她想,想得連飯都吃不好,可是又怕他會受到保鏢們的毒打,所以又不想他來。這種矛盾的心情讓她柔腸百轉,人也憔悴了很多。今天的事情顯然是學校應那人的要求而安排的,一想到這裏,女孩的心思又飛出了窗外,飛到不久以前,她和他相處的日子。

女孩她雖然知道這件事情的大概,但不知道學校為什麼要安排她這個「好好學生」來這裏,也許是她以前的「斑斑劣跡」的影響吧。這都跟她沒有關係,她只想一個靜靜地獃著,靜靜地。然而很多事情並不是以她的意志為轉移的,有的時候,美麗本身就會招惹無盡的是非。

「喂,圓子,過幾天我們去外海玩怎麼樣?我可以開我老爸的遊艇去!」一雙手撐在圓子的桌上,一個輕佻的聲音進入圓子的耳朵。

「對不起,嘉佑同學,你的好意心領了,讓我一個人待會。」圓子禮貌地回答道,隨後不理嘉佑漲得通紅的臉,右手撐著自己的頭,恢復到之前冥想的狀態。叫嘉佑的學生顯然早有準備,他可不認為苦追了這麼久的女孩會這麼輕易地答應他的邀請。

「沒關係,其實圓子叫我嘉佑就行了,大家這麼熟了……」嘉佑自顧自地說道,卻沒發現圓子已經露出一絲不耐的表情。

「滾開,臭男人,這裏現在是我們華擊團的地盤,你們地獄使者一邊站着去!」一個打扮妖艷的女生將嘉佑往旁邊一推,囂張地道。

嘉佑看了一眼身後對他虎視眈眈的一群女生,終於還是沒有鼓起勇氣和她們對抗。畢竟有光武會撐腰的華擊團女生是惹不起的。所謂光武會,就是以劍道,柔道和空手道社為基礎建立的「小社會」。小聲地哼了一聲,嘉佑在眾女的噓聲中灰溜溜地離開了。

「謝謝,小島川。」圓子禮貌地道,「你幫我解決了一個麻煩。」

「我可不是有意幫你的,我只是想找你算算舊賬而已,」小島川盯着圓子狠狠地道,似乎想在氣勢上壓過對方,可是她失望了,圓子表現得一直很平靜,平靜地嚇人。..小島川只好接着道:「上次因為你告密,我們揍了你一頓,還得我被學校記了一過,這帳怎麼算?」

「隨你……」說完,圓子又擺出剛才的樣子,可是就在圓子的目光投到教室的大門上的時候,原本關着的大門,開了。

隨着「咚咚咚」的聲音,一個籃球挺著自己的肚子跳了進來,小島川一行人也因為圓子的關係最先注意到這個意外出現的傢伙,更令他們意外的是,籃球在行進途中居然在慢慢變小,沒跳兩下,就變得和足球一般大小,很開又變得比橄欖球還小,當他蹦蹦跳跳來到講台中央停下來的時候,已經變得跟個網球差不多了。

教室里的學生都因為這種詭異的事情停止了交談,所有人都愣愣地看着在講台中央活蹦亂跳的小球,看着他原地不停地跳,不停地變小,最後縮小成一個乒乓球大小,慢慢停在講台中央。所有人都被剛才的一幕驚呆了,竟然好半天沒有一個人有反應。看着周圍人目瞪口呆的樣子,圓子心裏一陣驕傲——這是那個他創造的奇迹,可是想到一個星期以前的分別,心裏又有些黯然。在這種情緒下,圓子似乎看到小小的乒乓球變成了那個人的樣子,他朝她快樂地笑,當圓子揉揉眼睛,卻見那人分開乒乓球的球體向裏面走去,「等等,別走,等等我!」圓子大叫着朝那個漸行漸遠的身影追去,只是很奇怪的是周圍的人並沒有什麼反應,反而一臉獃滯地望着乒乓球。

這時候,小島川的望着乒乓球的眼中卻充滿了痛苦。她看到自己再次將圓子一頓毒打,之後自己被學校開除,她原本應該很高興地,可是華擊團的姐妹卻開始疏遠她——她已經不是學校的人了,如何還能帶領華擊團?曾經交好的朋友不再聯繫她,她們要以她為戒,不能再墮落下去。。。

似乎在一瞬間,她就成了孤家寡人一般,唯有父母的不離不棄能讓她從人情冷暖的事故中找到一絲安慰。之後就是繁忙的自學,打工,她開始嘗試接觸這個陌生的社會,卻在現實的壓迫下不得不低下自己高傲的頭。沒有學歷,沒有知識的她只能做一些沒有技術含量的工作,工資低不說,還經常加班。曾經漂亮的臉蛋因為長期的風吹日晒已經過早地出現的皺紋,曾經春蔥一般嫩白的雙手早已經爬滿傷痕,曾經追着她獻媚,她看也不看的男生現在連看她一眼的興趣都沒有,事實上她根本不敢在他們面前表露自己的身份。這個時候她才想起,那個被她視為牢籠的學校,那個被她看做禁錮的家,這時候她才有些後悔,年輕時的輕率與狂妄斷送了她的一生,父母已經年邁,可是她除了自己的生活費,連一分錢也拿不出來贍養他們。

「看到了嗎?你現在的樣子都是因為你所謂的叛逆所造成的,你以為父母和學校壓抑扼殺你們青春的活力,殊不知這不過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看看你現在,當時讓你離開學校,你連如何生存下去都不知道。」一個帶着眼睛,相貌有些斯文的年輕人站在她面前冷聲道,她想反駁,可是在男人似乎能洞察一切的眼神注視下,卻什麼也說不出來,最後只能低下頭,讓悔恨的淚水從臉頰流過。

直到她由低聲的抽泣變成歇斯底里的嚎哭,哭到連聲音都變得沙啞,哭到連站的力氣都沒有,一屁股坐在地上。年輕人才嘆了口氣,柔聲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如果能夠回到過去,你還會像以前一樣嗎?」

小島川猛地抬起頭,一臉期待地問道:「我可以嗎?」絲毫沒有想過年輕人有沒有這個能力,年輕人的話里透露出一股淡淡的自信,讓她不自覺地深信他的話。

「只要你願意,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年輕人笑道,隨後向她伸出手。小島川歡欣地接住,從地上站了起來。手拉着手,一邊走一邊回憶著小時候的美好時光。說道開心的地方,小島川還向年輕人露出歡快的笑容,似乎眼前的男人就是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兄長一樣,在他面前自己沒有絲毫隱瞞的必要,甚至自己的很多連父母都不知道的糗事也毫無保留地告訴了自己的「兄長」。

年輕人只是靜靜地聽,快樂時陪着她一起笑,痛苦時柔聲安慰她。小島川從來沒有感覺像今天這麼放鬆過,當她把自己的事情都說完的時候,這才突然發現不知道已經過了多久,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竟然無怨無悔地陪着自己過了這麼長的時間。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但小島川卻覺得已經像認識了很長時間的老朋友,好哥哥一般。所有的人都會有這樣的經歷,他們對能和自己分享秘密的人顯得比較親近,因為能和自己分享你或者她(他)的秘密人,通常都比較親近。這是一種潛意識的邏輯狀態,年輕人也正是利用了人類這種潛意識的「邏輯漏洞」,趁小島川傷心地時候,用她自己的糗事換取了對自己的信任。

小島川當然不知道這些東西,她只知道對面前這個人非常信任,就如信任自己一般。「對不起,剛才說着說着,一時就忘了時間了。」小島川像一個孩子一樣不要意思地撓撓頭道。

「沒關係,現在感覺怎麼樣?把自己的心裏話都說出來了,感覺很輕鬆吧?」年輕人微笑着道。

「是啊,好久沒有這麼輕鬆過了,無論是在家裏還是在學校,除了上課和學習,大人們很少關心我,確切的說是很少跟我聊天,即使聊也幾句話離不開學業,我可是煩透了。」小島川周圍眉頭道。

「其實你應該理解你的父母,看看他們為你,為這個家做了多少事情,你的衣服,首飾,書本,零花錢,全都來自於他們辛勤的汗水,你們的老師不僅要關心的你們的學習,還要關心你們在學校的生活,他們也是人,也有自己的情緒。這些你不應該不知道的。」年輕人低聲道,但話里淡淡的責備卻讓小島川倍感難受。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我就是想,就是想有人能陪我玩,陪我哭,陪我笑,這些要求過分嗎?」說着說着,小島川委屈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年輕人輕嘆一聲,道:「好了,一切都會好的,你的父母沒有老去,你的學業沒有終止,你的年齡還是十六歲,你所經歷的一切都是一場夢。當我數到三的時候,你就會醒來,那時候夢境裏的一切會變得更加深刻,你會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不要讓夢的故事變成現實。一……二……三!」

小島川緩緩地睜開眼,見自己的班主任正關切地望着自己。「伊娜美,你沒事吧?」班主任問道。

「老師,我很好!」小島川伊娜美微笑道。

「咦?」班主任似乎對小島川的表現非常驚訝,回頭望了帶着眼睛,略顯斯文的年輕人一眼,又對小島川道:「你累不累,先回家休息吧。」

「如果有些事情沒想清楚,不妨現在坐下來好好想想。」小島川一抬頭,見到夢境中出現的年輕人,頓時發出了一聲驚呼,卻立刻捂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叫出來。

「怎麼了?很驚訝嗎?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張陽,目前是你的心理醫生!」年輕人笑道,露出嘴裏兩排潔白的牙齒,晃得小島川睜不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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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東瀛泡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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