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曲終,人合

第一百八十二章 曲終,人合

巨大的船帆迎風而起,殷尚親自將他們送下了山,揮別間,他深沉的目光中含着殷切的期盼。

不到四十的壽命,永生被困島上,蓬萊的命運是否就在這一刻改寫?

船緩緩的動了,沈清似乎能透過雙寂寥的雙眼看到他數十年如一日的執著。

種種情緒縈繞在胸間,心裏突然升起敬畏來,在一個個漫長的寒冬之中,作為島上的聖主,唯一的正常人,是如何在飢餓和困苦中至始至終的堅守,守着蓬萊的秘密,等待着光明降臨的一天。

而他顯然不是第一人,在他之前的無數傳承者,終其一生都沒能等到這一天的到來。

「外面冷,進去吧。」連陌攬了她的肩,低聲道。

海上煙霧升騰,蓬萊再次被繚繞的煙霧罩上一層神秘的面紗。半山懸崖,霧漫石緣,白霧茫茫的海上那一輪漂浮的戰船,越走越遠。

兗州寧城

沈清看着眼前正和她告別的兩人,心裏頓時生出許多不舍來。

她不由自主的拽了沐流雲的胳膊。「師兄為何走的這麼急?」

沐流雲餘光瞥了眼一旁面無表情的連陌,目光溫柔的看着沈清。

在她心裏,還是有他一席之地的吧,至於究竟是愛情還是親情,又有什麼好計較的呢?

他溫熱的大掌在她頭頂輕撫,:「我自然也捨不得師妹的,只是我離宮太久,朝中恐生變故..」

他說的是實話,若不是朝中已有異動,他也不至於走的這麼急。

沈清見他去意已決,只得無奈的點頭。突然想到什麼,轉而看向風輕雲。「師父又是為何要走?」

風輕雲邪魅的看她一眼。「只允許你和陌世子天天在為師眼皮子底下秀恩愛,為師不得去找找我那些相好的?」

沈清皺了眉,意外道:「塞外三年,還以為師父轉了性子,這一回金耀,怎的又是這副浪蕩子的樣?」

風輕雲誇張的大笑兩聲:「那等荒蠻之地,哪裏有什麼美人,為師還是喜歡金耀的美人,個個是多才多藝,溫柔似水。」

一道目光射了過來,風輕雲尋着那目光看去,竟是連陌。他點墨般的眸子裏或淺或暗的波光暗涌,看的人頗有些不自在。

風輕雲假咳兩聲,有些匆忙的移開目光。「正好,我和流雲同路,可一併走,也不耽誤你們小情人久別重逢。」

沈清涼涼的瞪了他一眼,「一把年紀還沒個正形。」

風輕雲頓時不樂意了:「徒兒是在說為師老了嗎?」

他不著痕迹的捻了耳邊一道銀絲,一臉挑釁的看着沈清,對自己的外表很是自信。

沈清莞爾:「師父今年四十了吧,莫不是還要假裝少年郎不成?」

風輕雲惱怒的晲了她一眼,氣哼哼的不說話。

沈清又是一笑,不忘囑咐「可別再去試那些烏七八糟的毒啊。小心我真不管你。」

風輕雲一把別過頭,連連擺手也不看她。「不會不會!」

隨後他吹了兩道響亮的口哨,身後樹林中,兩匹棕色大馬應聲而來。

馬兒走近,風輕雲也不廢話,跨上馬兒頓時奔了出去。

沈清臉一黑,這老不死的,這麼急着去會他的相好?

沐流雲見師父離開,也不急着追趕,優雅的翻身上馬,琥珀色的眸子在沈清臉上定格。

「師妹若是有空,可來北沐找我,北沐的宮門隨時為你打開。」

沈清點頭,「一定會的。」

沐流雲最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按下心頭的思緒,這才轉頭看向風輕雲消失的地方,深吸一口氣,打馬跟了上去。

達達的馬蹄聲漸漸走遠,片刻不見蹤跡。

連陌上前兩步來到沈清身邊,同她一樣注視着兩人離開的方向,微涼的大掌拉過她的柔夷,穩穩的攥在手心。

寧城最大的酒樓陽春樓。

熱水溫柔打在肌膚的聲音透過薄薄的門板遞了出來,外間的白袍男子心神不寧的點着桌沿,墨黑的眸子星光點點。

他不時往內室的方向瞟,不過半個時辰的時間,卻顯得格外漫長。

海上的四日,過的極為漫長,他無比後悔當初借的是一艘戰船,裏面的房間都是臨時隔出來的,兩個相鄰的房間之間只有屏風一般厚度的帆布,不說隔音了,有時候不小心一碰就是一個洞。

這樣的環境下,某人心裏那邪惡的念頭也不得不生生壓了下去。

一陣肌膚和衣物摩擦的窸窣聲后,門應聲而開。

女子一身薄薄的月白色煙雲水月銀絲長裙輕盈貼在玲瓏有致的嬌軀,她一手舉起,將一把還滴答著水珠的青絲攏在胸前,舉起的手臂上衣衫滑落,露出一片白嫩細緻的玉臂。

連陌只覺喉頭有些干,不自然的吞了道唾沫,走到屏風邊拿了一張干毛巾快步來到女子身後。

沐浴后的暖香順着髮絲間升騰的陣陣熱氣鑽進男子鼻端,他暗暗壓下心中的蠢蠢欲動,手上輕柔的為她擦著濕發。

沈清聽見身後略顯沉重的呼吸聲,唇邊揚起一抹愉悅的笑來。

轉了頭,順勢靠在男子懷裏,聲音嬌軟的問道:「好了嗎?」

連陌只覺渾身一酥,視線落在她無辜的小臉上,沉沉的答了一聲:「嗯,好了。」

她抬手,蔥白的指尖在黑長的髮絲間穿插著梳理,輕紗廣袖再次滑落,散發着女子獨有體香的藕臂幾乎晃花了男子的眼。

手上半濕的毛巾被扔下,他伸手自身後將女子的纖腰擁入懷中,帶着熱度的吻印在她的鬢間半乾的青絲,隨着她微微轉頭,急不可耐的尋找著那抹散發着幽香的絕艷紅唇。

沈清晃動螓首,不著痕迹的避開他的唇。

連陌不滿的板過她的身子,雙目噴火的捧着她的臉,二話不說就要吻上來,沈清卻伸出手,一把捂住他的唇。

帶着淡淡水汽的髮絲拂過他的耳畔,她貼着他敏感的耳垂說道:「我還要去幫靜琬施針。」

連陌眸子一深,點墨般的瞳仁更加黑了幾分:「清清,你在玩火。」

把他撩撥成這樣就想中途抽身,休想!

她咯咯一笑,暖暖的熱氣打在男子耳後,引得他渾身一顫:「都說好了的,我總不能言而無信吧。」

男子頎長的身子壓向她,逼得她靠在身後的桌案上。

他一把摟住她的腰,讓兩人身體貼的密不透風:「一會再去。」

沈清笑的清麗:「已經戌時末了,再晚去,別人該睡了。靜琬的身體應該已經無礙,這是最後一次施針。」

連陌見她堅持,心下頓時泄氣。只是如今....身體已經被這個小女人撩撥的渾身滾燙,闊別了三年的溫存才是當下最重要的事。

他大掌忍不住在女子纖腰來回磨蹭,大有繁複往上之嫌。

她笑的分外婉轉。「還有......幾天沒洗澡,你身上都是什麼味?」

實際上,他身上的味道依然很好聞,有他獨有的竹香氣息。

連陌皺了眉,暗罵自己又唐突了,尷尬的問道:「是嗎?」

見她一本正經的點頭。他這才訕訕的放開她,掉頭就往門外走:「我去叫小二打水。」

因為是最後一次針灸,時間耗的有些久,等到沈清再次回房的時候已經一個時辰之後。

鵝黃色帳幔下,男子白玉般的臉側枕在檀香色金絲暖枕上,他呼吸均勻,像是睡著了,平日裏冷清的表情卸下,多了一絲剔透的純凈。

雪白寬鬆的睡袍鬆鬆的搭在身上,不知有意還是無意,胸口處露出大片誘人光澤。

幾縷青絲垂下,隨着呼吸輕輕打在胸膛。

她暗暗吸了口氣,咽下幾分不合時宜的綺念,輕手輕腳挪到床邊,脫了鞋襪就要越過男子爬向裏間。

剛伸了一條腿,手臂一緊,纖腰被一隻強健的手臂環繞,整個人瞬間跌進了一個微涼的懷抱。

連陌半睜了眼,看着躺在自己懷裏那張絕色容顏「清清真是讓為夫好等啊。」

她在他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擺這麼風騷的姿勢,是在勾引我么?」

連陌低下頭,目光緊緊鎖住那雙閃著瑰麗光澤的紅唇:「勾引到你了么?」

沈清嫵媚一笑,用主動送上的紅唇作為回答。

紗帳輕顫,羅裘翻飛,闊別了三年的情曲在水**纏間曖昧奏響。

白色的衣裳在兩雙手指間輕盈跌落,男子強悍的進犯,女子婉轉的逢迎,唇舌交纏間帶起陣陣電流。

白玉生花,蕊沁春水,有曖昧的低吟在紅唇間蕩漾。

他靈魂在顫抖,指尖生情,滿盛的情潮透過指尖的移動寸寸將她盈滿,她經不住這樣的褻弄,妖艷的紅唇溢出哀求來。

白璧蔓繞,黑眸幽深,火浸春水,百鍊成鋼,節奏錯落的曲調高揚低昂間盪開陣陣漣漪,嬌柔的嘆息在進退間迷亂。

靡靡之亂室,幾道回合不足紅蕊的妖嬈,抵死纏綿中,她承了情,他失了心。

天公不憐魚水,聚散著,泛了白。

微白的光映了絕艷的笑靨,一晌貪歡。

鴛鴦共枕,玉體橫陳,錦裘翻覆間,曲終,人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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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遺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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